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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間奔走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3月28日 11:23 來源:CCTV.com

  _郝國華

  記得在幾年前,和成才大哥(經濟頻道的一名資深記者)一起聊起在長安街地下人行通道抱著吉他狂唱的歌手,忽然間發現,我們的生活中有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在城市間不知疲倦地奔走著,他們像雲一樣,飄向東,飄向西。

  紀燕平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第一次採訪紀燕萍是在她窄小的辦公室裏,這天,她刻意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很漂亮,但是,我們還是能夠看出來,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顯得有些疲憊。紀燕萍告訴我們,眼下正是她事業發展的關鍵時期,有一兩個投資商準備註資賽昂集團,有什麼事情比這樣的事情更重要呢?

  果然,我們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鐘,紀燕萍才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靜下心來接受我們的採訪。

  紀燕萍出生在安徽貴池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城。1993年的時候她是當地工商局的一個普通文員。她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個可愛的兒子,一份穩定的工作,平日裏過著波瀾不驚的生活。可是,和許多有夢想的人一樣,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海南。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飄泊。

  按照常規的方法,故事如果從這裡開始講起,講她如何在海南打拼,如何因為一次偶然的機遇,掘得了第一桶金,最後擁有了在海口數一數二的“雲中君”廣告公司,可是,因為孩子的病,不得不放棄海南的事業到了北京,在北京又因為孩子高額的醫療費用,不得不再次創業,這種線性的結構,如果講好了,我個人認為也不是説不行。但是,我沒有,也不敢這麼做,因為,現在的觀眾太難“伺候”了!

  觀眾的眼球越來越刁,打開電視,一聽,陳詞濫調,沒有新意!換臺!其實,也不能怪觀眾,就是換了你,你願意花三十分鐘時間,聽一個自己不愛聽的故事嗎?所以,思前想後,決定從紀燕萍無奈地選擇離開海口説起。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人,在一生中都曾有過一次或者幾次無奈的選擇,我相信,對於當時的紀燕萍來説,她的選擇多少有些無奈。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如果紀燕萍當時在海口沒有“雲中君”,或者她的“雲中君”面臨倒閉,那麼她的放棄,似乎要輕鬆得多!可是,現實不是這樣,紀燕萍在海南打拼多年,她的“雲中君”是她生命中的另外一個“孩子”,捨棄這樣一個“孩子”,對誰來説,都是一種艱難的選擇,我們把一個柔弱女子,一開始就推向這樣一種兩難境地,我個人認為,這樣更合乎故事的表述方式,不知道對不對。

  也許很多觀眾在看完這個節目的時候,總覺得片子中似乎缺少了點什麼,其實,我也這樣想。人們常説,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是一個女人,那麼,如果這個成功的人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她的背後是否也有一個男人的支撐呢?

  紀燕萍有一個很愛她的丈夫,他曾在銀行工作,當紀燕萍離開家鄉去海南,她的丈夫在家鄉帶著孩子,他們每年只有一到兩次的團聚。後來,孩子在北京治病,為了孩子,紀燕萍的丈夫辭去了安徽老家的工職,來到北京,全心全意照看孩子。

  按照常規,我們是一定要採訪紀燕萍的丈夫,可是,我們到最後也沒有見到他,甚至有一次,我們和他險些在紀燕萍的公司相遇,但他還是躲開了!紀燕萍告訴我們,他不願意接受採訪。

  沒辦法,與其説這是一種遺憾,倒不如説,這是一個迷!

  過去,我曾做過一個節目,是講上海分眾傳媒的老總江南春如何從電梯間的一個廣告,得到靈感,幾乎在一夜之間成為中國廣告界傳奇人物的故事。在那個節目中,我總結江南春的成功經驗,發現很多偶然背後,其實有著必然的因果關聯。可是,對於紀燕萍在北京創辦賽昂集團獲得成功,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認為呢?

  這是困擾我很長時間的問題。

  顯然,紀燕萍的再次成功,是因為她有一雙善於捕捉市場機遇的眼睛。從這一點來説,她的兩次成功,都可以歸結為這樣一個理由,但是,紀燕萍的兩次成功和江南春不同,它的不同點就在於,江南春的第二次成功是在其第一次成功的基礎上,一個主觀能動的飛躍,雖然,在飛躍的過程中,有很多偶然因素的促成,但是,他們之間,有明顯的連續性,也就是説,沒有江南春的第一次成功,就不會有他的第二次成功。而紀燕萍就不同了,她的兩次成功,完全可以理解為是獨立的,也就是説,當紀燕萍放棄第一次獲得的成功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未來會是怎樣的?她的前途是渺茫的,模糊的,不確定的。我認為,把握住了這一點,也就把握住了這個故事的關鍵點。在節目中充分體現出人生命運的變化無常,這樣樹立人物的立體形象就容易多了。

  人生有很多無奈的選擇,但是,人生又有很多柳暗花明的時候,所以,放棄又如何呢?這是我從紀燕萍的人生經歷中感悟到的東西,也是我做這個節目最想説的話。我是一片雲,其實,不僅僅紀燕萍是一片雲,生活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一片雲,奔跑在城市間,累也罷、苦也罷,我相信等到我們老得再也走不動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比任何人都富有。

責編:劉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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