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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戰一週年啟示:中國人眼中的伊拉克戰爭[2]

央視國際 (2004年03月21日 21:06)

  瞭望東方週刊消息(記者黃琳、成楷,實習記者李瑞先,特約記者王馳報道):“看到電視裏那些殘酷的場景,我最慶倖的就是自己身在一個和平寧靜的環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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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國與伊拉克的交往可由絲綢之路上溯到兩千年前,但大多數中國人並不知道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空中花園,不知道刻在石柱上的漢謨拉比法典,也不知道燦爛的古巴比倫文明和這個飽受戰火蹂躪的國家之間的關係。

  但他們都知道美國與伊拉克之間的這場世紀大戰。

  “美國會不會也管我們的‘閒事’?”

  “美國鬼子硬是兇得很喲,這麼遠跑去打人家。”在上海楊浦區某建築工地看門的民工孫廣志對《瞭望東方週刊》説。這位老家在四川宜賓的54歲老農一口川音,他知道伊拉克戰爭,讓記者有些意外。

  “電視天天講,天天放,我們啷個不曉得嘛。”老孫一邊點煙一邊説。在他的記憶中,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幾天,一位工友跑過來,神秘兮兮地告訴他:“打仗了!”開始,老孫嚇了一跳,以為是台灣出事了,後來看電視才知道原來在一個叫伊拉克的國家。

  “還好,那個國家不在我們邊上,人家説離中國遠得很呢。”老孫踏實了很多,並以局外人的心態關注起了電視新聞。雖然不久後他就失去了興趣,回到了鍾愛的電影頻道,但那段時間裏舖天蓋地的電視、報紙全是關於伊拉克,老孫還是被動地知道了很多關於這場戰爭的事情。

  他説,很造孽,有個娃兒,天天在電視上哭著喊爸爸;伊拉克最大的那個官跑了,美國贏了;現在那個國家,每天都有炸彈炸死人。

  當記者告訴他伊拉克當時的領導人叫薩達姆時,老孫有點生氣,“我曉得他的名字,我還曉得他是躲在洞洞裏頭被抓的”,“聽説美國人就是想抓他,才打這場仗的,説這個人太壞”,但他也不太肯定。

  “管人家壞不壞,又不是你美國的人,多管閒事。美國鬼子就是不懷好意,仗著有錢到處抓人。”他狠吸了一口煙,問了一個讓記者難以回答的問題:

  “你説,哪天我們不得不收回台灣,美國也管我們的閒事怎麼辦?”

  “不應只同情薩達姆”

  一年過去了,提起伊拉克戰爭,顧先生還有很多話要説:“不管美國打伊拉克是不是藉口,至少它把薩達姆趕下了臺。”

  在50多歲的知識分子顧先生眼裏,薩達姆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孩子”,把自己打扮成反美的民族英雄,暗地裏鎮壓國內老百姓,欺負鄰國。“伊拉克有那麼多石油,本來挺富有,就被薩達姆這傢伙搞垮掉了。”

  然而,和顧先生在同一所高校工作的汪小姐卻對記者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瞎子都知道美國人想搶石油,否則花這麼大代價,去解放伊拉克人,除非布什腦子進水了。”

  她認為,不管薩達姆多壞,他終歸是一個國家的首腦。如果對他懲罰,也應該由伊拉克人自己來實施,美國人“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顧先生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國政府的整個做法比較理性,符合我們國家利益。但是,有的媒體不考慮新聞平衡,時而花大量筆墨同情薩達姆,時而又花大量筆墨奚落薩達姆,這對老百姓是誤導。”

  他覺得,伊拉克人民的苦難,不光是美軍帶來的,也與薩達姆治國乏術有關。“有些媒體不去報道獨裁專制下的人道主義災難,僅僅把薩達姆看成是一個受美國壓迫的人,這也是偏頗的。”

  在巴格達“陷落”後,曾出現了薩達姆行宮、博物館被當地居民哄搶的事件。顧先生説,“記者只指責美軍放任老百姓破壞文物,卻沒有描述薩達姆豪華奢侈的宮殿,也沒有描述伊拉克老百姓破敗的房屋和艱難的生活──那才是他們搶東西的深層原因。”

  “憋足了勁賺一把”

  “很巧,我3月20日又要去迪拜。”出生於上個世紀80年代初的應松強先生經商好幾年了,現在供職于阿聯奠首都迪拜的中國商城綜合貿易公司。

  談及去年此時,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很早就起床了,大概5點左右吧,因為要坐飛機從阿聯酋飛到伊朗。”

  在機場的大屏幕電視上,小應知道了戰爭的消息。“心裏很平靜,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但是當飛機飛過波斯灣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發顫。萬一導彈射偏了怎麼辦?

  對迪拜的大多數溫州人來説,這場戰爭沒有改變他們的生活軌跡,每天還是要接貨、發貨,只不過往伊拉克方向的貨不發了。

  號稱“中東小香港”的迪拜,是個巨大的貨物中轉地。戰爭讓伊拉克方面的生意少了一點,可是仍有非洲商人來買東西,影響倒不太大。國內廠家雖然減少了産量,“但我們中間商的壓力不是太大,也沒有過多的産品積壓”,小應輕鬆地説。

  那個時候,迪拜的溫州人每天都要收看鳳凰衛視的新聞。“我們都想知道戰爭什麼時候結束。只要戰爭一結束,生意就會特別好,大家都憋足了勁,準備賺一把。這就像國內非典時期,商品需求的反彈期在後面。”

  果然,在戰爭結束前半個月,一些伊拉克以外的阿拉伯人如黎巴嫩人等,就開始進貨,銷售到伊拉克。

  小應的印象中,和他打過交道的伊拉克人素質挺好,英語講得不錯,不像迪拜的溫州人,很多不會講英文,“特別是一些婦女,只知道成天拿個計算器,叭叭叭敲打鍵盤算錢,也不知道學點文化。”

  小應説,因為阿拉伯人重情意,講友誼,所以每次和他們做生意,都要先拉拉感情。

  和小應接觸的伊拉克人都認為,薩達姆不好,因為他把伊拉克弄得越來越窮,但是他們很反對外國人來打自己的國家,不喜歡美國兵進入伊拉克。

  這次重返中東,小應打算去伊拉克看一看,當然,“不是為了遊山玩水,我不感興趣,也不懂他們的文化,只是想去看看那裏是否有商機。”

  “我真的希望伊拉克能真正實現和平,不再有爆炸聲,畢竟那裏很有市場,會增加很多賺錢的機會。”他對《瞭望東方週刊》説。

  “指揮員被濃霧包圍,迷迷糊糊”

  伊拉克戰爭結束後的這一年,張召忠感到了世態炎涼,但更多的是覺得不可理喻。他對《瞭望東方週刊》説:“世界上沒有一個專家能100%地預測準確,能達到10%-30%就已經是天才了。現場預測難度很大,有的人只會做事後諸葛亮。”

  “戰場的預測,如同球賽下賭注一樣,沒有誰能每次都贏,有時不一定知道兩個球隊在這場比賽中會用何種戰術,有時還會踢假球,還會吹黑哨,沒有哪個人能完全解釋清楚其中的奧妙。”他打起了比喻。

  張教授認為,這次預測出現失誤,媒體有責任。“沒有一個記者能發回真正屬於第一線的報道,記者應該到有新聞的地方去,但是在伊拉克戰爭的前線,沒有中國內地記者。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專家沒有第一手的資料進行分析,怎麼保證準確性?這個問題中國記者應該思考。”

  當時,張教授不得不把CNN的現場報道當作惟一來自戰場的資料。可是,“軍事欺騙也是一種謀略,CNN所有關於戰爭的新聞都要受到美國政府的控制。”

  “普魯士大戰略家克勞塞維茨曾説過,‘戰場上一片迷霧,指揮員被迷霧包圍,迷迷糊糊’,我實在是沒有可靠的新聞情報來分析。”張召忠無奈地説。

  張召忠也承認,這次失誤也在於實戰經驗不足,“過去常規戰爭的經驗對現在都沒用,美國對伊拉克的戰爭是一種全新的信息化戰爭。關於這場戰爭的深層思考,我已經在即將出版的一本名為《打贏信息化戰爭》的書裏有詳細的闡述。”

  雖然伊拉克戰爭的直播點評讓他背上了很多罵名,可張召忠還是堅持認為,通過這種方式對戰爭進行跟蹤報道很有意義,至少對全國的老百姓進行了一次全民國防教育。“中國有20多年沒有打仗,一些人只顧忙著搞經濟,賺錢,國防觀念很淡薄,這令人擔憂。”

  南京大學的一位老師這樣評價張召忠:“不管怎樣,他是個勇敢的人,敢講。”對此,張召忠本人也不避諱,“在學術界,我一向是以敢説真話,實事求是而聞名,從不説模棱兩可的話。”

  “專業不能解決我的困惑”

  小舒有幾個同學去年都想去美國留學深造,毫無例外的是大家都被拒簽了。“伊拉克戰爭之後去美國就更難了。”

  小舒回憶説,作為學習國際關係的研究生,去年此時,他和同學們一直密切關注著戰爭的進程。“當初上課的時候,同學之間也進行了激烈的討論。有人説不可能打起來,因為反戰勢力很強,而且美國也沒有得到聯合國的許可。但大多數同學認為這些理由不會絆住美國人進攻的腳步。”

  美國這場“解放戰爭”帶來的就是民主嗎?小舒説,他的專業並不能解決他的困惑。

  他認為,對於中國老百姓來説,美伊戰爭不會對生活産生太多具體影響──或許除了油價上漲,但這是“有車族”才會關心的問題。從個人角度講,小舒覺得小布什就像個西部牛仔,帶著美國在世界上橫衝直撞,使世界充滿了火藥味。

  “這种先發制人理論的影響很惡劣。以後大家都可以藉口打擊恐怖主義,在沒有事實根據的情況下,隨便出手,那麼還有什麼太平可言?”小舒説。

  不久前,美國的“鐵桿支持者”西班牙被恐怖分子的炸彈炸得血肉橫飛,這加深了小舒的困惑:“世界和平誰來保障呢?”

  “落後就要挨打”

  “美國太霸道,人民太無辜了。”這是北師大附中高二學生李潤熙對去年那場戰爭開宗明義的概括。

  “你看電視上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小孩和‘嗚嗚嗚’響不完的空襲警報,伊拉克人多可憐啊!”接著這個學生話頭一轉,説薩達姆搞獨裁專制,“也不是個好東西,他挨打,活該!”

  記者驚訝地聽著“我們這個世界多麼需要和平”這類宏大敘事從一臉孩子氣的李潤熙嘴裏説出來,同時也分享著他的“怪論”。他説,説到底,戰爭都是“利益之爭”,戰爭的負面影響自不待言,但戰爭説不定也能拉動經濟的發展,比如,伊拉克的重建。但是,話説回來,遭殃的還是老百姓。

  李潤熙成長在知識分子家庭。上中學尤其是上高中後,李潤熙對報紙著了迷。放學回家,先要瀏覽報紙,《參考消息》和《北京娛樂信報》現在是他最愛看的兩種,而初二時,他是《南方週末》的忠實讀者。

  結束採訪前,李潤熙總結説,美伊戰爭給他的最大啟示就是:“落後就要挨打,中國一定要強大。”他解釋説,這個強大包括軍事上和經濟上的強大,還包括在和平時期的“居安思危”,不然,我們就可能“當亡國奴”。

  這些話,如果出自成人之口,你可能會覺得未免太熟悉、太大而無當,然而,它們的確出自一個十幾歲的中學生之口,這讓記者不得不認真地做起了筆記。

  “想看美國人的笑話太幼稚”

  “那陣子,我還是打我的球,做我的事。當然,看看電視、上上網,溜一溜戰爭的進程還是經常的。”做電信的亨通公司中國辦事處總經理章宇宏對《瞭望東方週刊》説。

  章宇宏幾乎每週必泡一次高爾夫。從小酷愛運動的他玩啥啥靈。在北大附中念高中的時候,學校組織學生參加空軍體檢,章宇宏順利通過,但從未有過當兵夢的他壓根就沒想去。

  滿腦子生意經的章宇宏説,去年打仗時,他和身邊的人都有一種想看到美國人吃苦頭的心理。“畢竟,絕大多數人還是同情弱者,總希望伊拉克這回能牽扯一下美國,好叫它不要太霸道太張狂。這對中國也有好處。”

  然而,啃英文原版工商管理教材、聽美國老師講營銷出道的章宏宇同時認為,那種抱著幸災樂禍的心理想看美國笑話的人雖可以理解,但實在是太幼稚。當今世界的現實就是,美國經濟一感冒,世界經濟也得跟著打噴嚏,尤其是電信、IT産業。

  以他們公司為例,今年年初,美國經濟開始復蘇,公司業務的數據線就明顯上升,他也才有錢可賺。他説,一個公司要考慮利益,一個國家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戰爭讓我改變了思考的習慣”

  “時間過得太快,感覺離得好遠呀。”這是小黎對去年那場戰爭的第一反應。小黎在北京一家報紙做記者,工作沒滿兩年。

  “我以前是從來不看時政和國際新聞的。但伊拉克戰爭讓我每天看《參考消息》,沒事還買一大堆美國歷史書來看。我上網去問美國人:為什麼打仗呀?反戰的美國人鼓勵我去讀讀《獨立宣言》。但是讀過以後我卻更糊塗了。”

  美伊戰爭是小黎工作後遇到的第一場“戰爭”。以前她從來不想戰爭的事,哪怕是早些時候美國對阿富汗的戰爭。

  “我雖然是學新聞的,但是這場戰爭才讓我覺得什麼叫做職業。”她説,戰爭不僅是外國人的事,做媒體的要想辦法把戰爭變成中國百姓關注的事情。

  小黎説,這場戰爭讓她知道了一個真實的伊拉克和薩達姆,也知道了一個真實的美國和小布什。“而以前我是糊塗的,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些問題,現在國內的新聞報道似乎也更加客觀一些了。”

  小黎還深刻體會到了在大學課堂上曾經學過的一些東西,“什麼叫真理的自由市場,什麼叫真理愈辯愈明。”現在她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事情的方方面面,“只聽一家之言很容易被蒙蔽的。戰爭讓我改變了思考的習慣。”

  小黎説,去年的那場戰爭讓她最樂的人是伊拉克的薩哈夫,“這個傢伙的新聞發佈我看了不少,原來人是可以這樣睜眼説瞎話的。”

  不過,戰爭總是叫人不快的,“現在美國大兵們還在伊拉克一個個倒下。看到電視裏那些殘酷的場景,我最慶倖的就是自己身在一個和平寧靜的環境裏。”

  中伊關係

  中國與伊拉克于1958年8月25日建交。

  1983年6月,中伊成立了兩國經濟、技術、貿易混合委員會,迄今已召開了11次會議,最近一次於2001年在北京召開。

  1979年至1990年,中國公司在伊積極開展承包勞務業務,共簽訂承包勞務合同662項,總金額近19.81億美元,先後派出勞務人員9萬人次,高峰時一年曾達2.2萬人。

  1996年底,中、伊經貿在“石油換食品”項下進行,涉及食品、機電、通訊等領域。

  2003年伊拉克戰爭期間,中國政府向伊拉克難民提供了500頂帳篷,中國紅十字向伊拉克難民捐助10萬美元。同年10月,中國政府宣佈向伊拉克人民提供2500萬美元人道主義援助,幫助伊拉克人民重建家園。(資料來源:外交部)

  阿拉伯語系學生受歡迎

  《瞭望東方週刊》在採訪中發現,中國的阿拉伯語教育比較強,僅教育部認可的阿拉伯語系全國就有10多個,有的學校還在申請。據北外阿語系主任講,他們的學生還挺好找工作,除了外交部、商務部、新華社等機構外,很多著名企業也來要畢業生,如中興、華為等大公司。北外阿語系可能還會適量增加招生。現在中東石油、經貿在中國國家戰略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

責編:楊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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