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com - ERROR

瀵逛笉璧鳳紝鍙兘鏄綉緇滃師鍥犳垨鏃犳欏甸潰錛岃紼嶅悗灝濊瘯銆/h3>

央視國際首頁 > 新聞頻道 > 國際新聞 > 正文

全球化時代戰爭:不確定威脅 無定勢戰場(圖)

央視國際 (2003年01月15日 10:51)


美國海軍登陸艦

  解放軍報消息:

  ●西方著名軍事理論家克勞塞維茨認為:“戰爭是充滿不確定性的領域”。在一個全球化飛速發展的時代,人類在安全上所遇到的最大麻煩,正是衝突與戰爭的不確定性已上升到了一個新水平,這對世界各國應付危機和戰爭提出了新挑戰。

  解讀全球化時代的戰爭

  ●吳鋒華


A400M運輸機

  我們今天正處在一個全球化的時代。一場聲勢浩大的全球化浪潮,正席捲著人類生活的各個領域,一場同樣聲勢浩大的反全球化浪潮,也給整個世界帶來了深刻震撼。前年發生的“911”事件和不久前結束的阿富汗戰爭,正是在人類全球化程度迅速提高的大背景下發生的,它為21世紀的戰爭注入了全新的內涵,人類的軍事理念正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許多我們意想不到的深刻變化。


“戴高樂”號航母

  不確定的威脅

  二戰結束以來人類技術的飛速發展,正在將整個人類連成一個“地球村”。在人類經濟和技術生活全球化程度越來越高、人類間的交往越來越密切的時候,全球化的進程,正在內生出越來越強的、要求改變現有人類政治和文化生活狀況的動力,而一些國家也隨全球化和現代化程度的提高,出人意料地出現了反全球化的文化本土化思潮和民族國家意識的強化,民族國家與全球統理、經濟全球化與文化本土化,這些相互對立力量間磨擦的顯性化、劇烈化,不僅製造了人類生活中的文化、政治緊張,同時,也為人類的戰爭與衝突提供了新的動因。

  從不久前發生的幾場局部戰爭來看,全球化時代的國家安全所面臨的新問題、新情況,較之以前已有很大改變:

  威脅動因不確定 從人類以往的生活經驗來看,戰爭與衝突一般起源於經濟利益爭奪,然而,全球化的發展、全球人口流動速度和規模的加大、不同文化接觸交流的增多,卻正在使人類間的文化宗教差異、種族差異,上升為政治問題,並進而成為導致衝突甚至戰爭的動因之一。在一個全球化的時代,不僅主權國家圍繞國家利益還可能發生間接或直接的衝突與戰爭,而且,恐怖主義、毒品走私、生態危機的全球化,也在成為未來人類世界更加常見的威脅來源。

  威脅主體不確定 在全球化時代世界政治行為主體已不局限于主權國家的情況下,以往那種以國家為本位、以軍事安全為基本內容的安全觀,已不能夠完全反映人類安全現狀。今天的威脅主體已不局限于主權國家,一個政治性恐怖組織、一個經濟性販毒集團、一個宗教性秘密團體、甚至一個電腦“黑客”,都有可能對一個國家發起攻擊或者戰爭。“911”事件後,恐怖主義危害受到人們越來越多的重視,反恐怖主義戰爭開始明確進入人們的視野。在新的世紀,世界各國在必須繼續關注那些來自主權國家的威脅的同時,也需要投入更多精力,關注那些身份曖昧的威脅製造者,併為此作好戰爭準備。

  威脅方式不確定 經濟全球化的發展,一方面,大大方便了人類的生活,另一方面,也使跨國犯罪、製造威脅可以借助的工具和使用的手法急劇增多,除傳統的國家對國家的軍事手段之外,只要是人類能夠想象得到的殺傷工具,無論民用客機,還是處於嚴密保護的原子彈、化學毒劑和基因物質,如果被恐怖主義組織所掌握,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手中武器。震驚世界的“911”事件,便是以民航客機作為“殺手”。

  威脅程度不確定 由於非國家行為主體成為威脅的一個重要來源,傳統的國際法、戰爭法正在失去其原有約束作用,恐怖襲擊之類的安全威脅,已超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無處不在,無時不在;也超越了既成戰爭規則的限制,不宣而戰,無所不用其極。在戰爭倫理喪失的情況下,恐怖組織所奉行的攻擊原則,將是手中掌握什麼,就去使用什麼,不僅可能發動一般的恐怖襲擊,還有可能以極端的方式對主權國家進行打擊破壞,比如使用核武器和生化武器。全球化無疑大大擴展了攻擊發起者的行動能力,今天,國家對國家、或者極端組織甚至個人如對因特網展開有效攻擊,不僅能夠給一個國家、甚至能給整個人類帶來打擊,它們的破壞性很難預計和估量。

  此外,與以上四種“不確定”因素相伴生,在全球化時代,衝突與戰爭的非對稱性日益鮮明,在對立主體不對稱(衝突與戰爭不再局限于主權國家之間)、對立力量不對稱(對立雙方的暴力手段可能不同質)的情況下,非對稱襲擊將可能成為暴力發動的慣例,而強勢力量針對弱勢力量展開的報復行動,也將不再以對稱的方式展開。

  無定勢的戰場

  每場戰爭都會對此後的戰爭理論産生影響,而如果固守既往的規則來應付當下和未來的危機,將不可避免“敗走麥城”。阿富汗戰爭中塔利班試圖重演對抗前蘇聯佔領時的遊擊戰的思想與實踐,在奉行“不接觸戰”的美軍面前,失去效用毫不意外。在一個全球化的時代,面對不確定的威脅、在無定勢的戰場上作戰,這一點將更加突出。

  全球化時代戰爭的最顯要特點,是戰場全球化。國家利益、威脅來源與威脅方式的全球化,國家某些時候需要具備在全球進行軍事行動的能力,戰場突破前後方、遠與近的限制。近些年來新軍事革命的興起、新軍事技術的大量開發應用、以及軍事體制的不斷調整更新,為戰場全球化提供了強大的物質技術基礎。阿富汗戰爭作戰攻擊地點雖然遠在中亞山地,然而指揮運籌卻設在遠離攻擊點萬里之遙的美國本土的佛羅裏達,精確制導武器的大規模使用和作戰方法的革新,是美軍能夠迅速打敗塔利班的法寶。這種跨越了空間局限的全球化戰爭,又具有以下特點:

  戰場實時化 在海灣戰爭及其之前,如何將情報與作戰一體化、做到“從偵察到射擊”實時同步,一直是一個大問題,在阿富汗戰爭中,美軍利用其先進的情報偵察系統,基本實現了在鎖定目標後的10分鐘之內就向目標發射武器。戰場的實時化,除了因為硬武器———作戰飛機、精確制導炸彈等的打擊性能有了大幅提高外,更重要的是近些年來隨著以數字化、網絡化為主要特徵的偵察通信技術的飛速發展,使原先處於理念形態的“網絡中心戰”業已成為現實。在這一新型“力量倍增器”的有力支撐下,來自敵我雙方的一切可用信息,能夠被迅速綜合處理,形成打擊指令,及時對目標進行攻擊。在阿富汗戰爭中,美軍運用多種偵察通信手段,使整個阿富汗戰場盡收眼底,幾乎一切都無密可保,這也説明了未來戰爭的一個重要動向:誰能夠在偵察通信上棋高一著、抓住了信息主導權,誰就將取得戰場的更多主動權。

  作戰力量全息化 全球化的基本要求,就是要打破各種空間、時間的限制,使各种經濟、政治、文化單元合為一體並且相互支持。體現在人類的戰爭與軍事實踐上,則是要求作戰力量聯為一體、合而為一、彼此滲透。阿富汗戰爭正是服從著全球化的這種邏輯,在一個超越了空間和時間限制的戰場上,指揮者與被指揮者的單向等級關係正在被打破,所有的作戰單元都是按功能而不是按種屬來區分;偵察、情報處理、攻擊行動等不同任務部門,在各司其職的同時又彼此通覽其他任務部門的作戰準備與計劃實施情況;不同的軍兵種不再機械地按空間來劃分不同的職能範圍,而是彼此穿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據能力來相互交換情報信息和進行實時攻擊。傳統的“協同”、“聯合”等概念,在未來掌握有先進技術國家所參與的戰場上,將失去其效用,阿富汗戰爭決不是人們通常所理解的“空地一體化”、“海空一體化”或者“海地一體化”、“天地海一體化”那麼簡單。

  戰場無人化 在阿富汗戰場上,美軍與塔利班部隊所打的幾乎是一場不接觸戰,對於主要靠陸軍力量及其作戰方法的塔利班部隊來説,戰場的單向透明,只看得見自己看不見敵人,實際上已等於戰場單向無人化。看不見敵人無疑意味著透明的一方不可避免處於劣勢,其實,非接觸戰對軍隊人員數量依賴的大大減少,還只是真正實現戰場無人化的一個前奏,在阿富汗戰場上,“全球鷹”、“捕食者”等無人駕駛的“自主式武器”的出現與應用,正在使戰場單向無人化一步步變成現實,在未來戰場上,不僅偵察飛行器實現無人化,就是一般的攻擊型武器———如戰鬥機、轟炸機等,也可能將不再由人直接操縱。擁有強大“自主式武器”的一方將大大減少戰爭傷亡問題,這將改變戰爭規則———如果對立雙方一方已經開闢出無人戰場,而另一方還以傳統的方式、依賴於有人戰場,後者將處於戰爭的絕對劣勢。

  根據作戰需要創造技術 在以往的人類歷史中,“有什麼武器打什麼仗”,曾經主導了戰爭的基本規則,然而,阿富汗戰爭為人們提供了一幅新的圖景:“ 打什麼仗造什麼武器”。美軍針對塔利班部隊利用阿富汗多山多洞穴來躲避美軍襲擊的實際,向塔利班陣地投下了兩枚專門用來對付藏身於洞穴中的塔利班部隊的“溫壓”炸彈,並有效打擊了塔利班有生力量,而此種炸彈乃是在“911”事件之後、美軍根據阿富汗戰爭的實際需要才研製出來的。根據實際的作戰需要來創造技術,是應付戰爭和衝突的不確定性,以不確定的方式來贏得戰爭和衝突的自然需要,在未來的戰爭和危機處理中,武器和技術的研製體制,不僅要應付那些可能出現的確定的威脅,同時,也要進行機制創新,使之具備因應未來可能出現的不確定性態勢、根據作戰需要創造技術的能力。

  技術轉化為作戰能力時間急劇縮短 誰能夠在新技術發明應用上佔領先機,誰就能夠更有效地迅速將新技術轉化為實際作戰能力,誰就將在戰場上佔據更多主動權。速戰速決,是戰爭的基本要求,如果説以往戰爭中,速戰速決更多是體現在戰略部署上的棋高一著的話,那麼,戰爭發展到今天,它則越來越多地體現在對新技術的高效利用上。戰場即實驗室。在阿富汗戰爭中,美軍所使用的許多新式武器,都是第一次投入實戰使用,研製什麼,就使用什麼,正是這樣,美軍才在新軍事革命中牢牢走在了最前列,並使阿富汗戰爭表現出了區別於以往戰爭的新的特點。在一個全球化的時代,縮短技術轉化為作戰能力的時間,更具有特殊意義和價值,全球化時代的衝突與戰爭,如果不能快速予以解決,那麼,危機將很快擴散,可能對己方造成更大的消極破壞作用。因此,武器技術發展立足於儲備的思路,已不能全面反映全球化時代戰爭的需要,發展出什麼就裝備使用什麼,並相應改革作戰方法、調整軍隊體制、進行模擬實驗,應成為各級指揮員頭腦中的自覺意識。

  全息作戰的新型軍隊

  近期的幾場局部戰爭使人們看到了一種新型的作戰方法及作戰方法的更新,一個重要的方面,是來源於軍隊結構的改變。人們在分析研究戰爭是如何展開和取得什麼樣的結果的同時,更應該去觀察支撐作戰方法更新的背後因素———特別是軍隊結構作出了什麼樣的調整改革。

  對軍隊的能力要求提升至一個新境界 在應付主權國家之間的可能戰爭的時代,面對確定的威脅,軍隊建設可以按照確定的方式來對未來的戰爭作準備,然而,全球化時代威脅來源的泛化、威脅程度和威脅方式不確定性的增多,正在改變人們對軍隊的傳統認識,客觀上要求軍隊結構作出改革。比如,從傳統上講,美國的國防戰略是“威脅驅動型”,即軍隊的結構和軍事戰略的重點是對付最有可能出現的威脅,也就是有具體目標的,美軍也是按照這個目標來結交盟友。但是這已經不能適應對付如“911”事件這樣的恐怖襲擊的要求,為此,不久前美國國防部提出《四年國防評估報告》,按照這一設想,美軍的目標是要能夠迅速佈防到世界的任何角落,提出的要求是世界上將不再有美軍飛不到的地方。美軍結構的這一轉變,依美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所説,是要從“基於威脅的戰略” 轉變為“基於能力的戰略”。阿富汗戰爭已經初步顯露了未來美軍建設的這一趨向。

  傳統的軍(兵)種概念正失去意義 在阿富汗戰爭中,美國基本沒有使用人類戰爭史上的傳統軍種———陸軍,戰爭完全是從天空和海上發起,作戰的核心工作,不再是傳統的可見戰場上的兩軍對壘,而是偵察、聯絡和情報分析。雖然在世界其他一些國家,陸軍可能仍然扮演著軍事力量的重要角色,然而就總體趨勢而言,隨著全球化時代戰爭目標有限性的強化,陸軍在未來戰爭中的作用正在悄然發生變化。從美軍的未來發展來看,傳統的線性的軍(兵)種概念正失去意義,傳統的各司其職、偏于單一作戰能力的軍隊結構將逐漸被打破,而代之以網絡化的、基於全息作戰的新型軍隊。從結構來講,美國軍隊正從領域(陸、海、空)行動轉向職能行動,戰爭打擊力量與戰略防禦力量建設的重要性與日俱增。服從於有限的作戰目標,新型軍隊的作戰職能,硬武器的打擊越來越居於次要地位,而對情報、信息的收集處理以及適時作出攻擊指令,則地位不斷上升。因此,單純按空間來劃分軍(兵)種、並相應組建軍隊,已不能適應全球化時代戰爭的發展趨勢,未來軍隊結構的調整更新,作戰單元的全息化至關重要。

  “網”狀結構替代“樹”狀結構 阿富汗戰爭所打的是“網絡中心戰”,所有探測裝置和武器都與一個通信網聯接,所有的作戰單元都資源信息共享,傳統戰爭中所常見的樹狀等級制指揮機制,在新型戰爭中已不再扮演主角,網狀型的力量結構,使普通一兵都可以成為戰場的信息與指令發出者。戰場與軍隊的這種變化,一方面來源於軍事技術的飛速發展,另一方面,也來自全球化時代戰爭形態的變化。傳統的戰略、戰役、戰術劃分及層次分明,在21世紀的戰場上將不再是常態,一些不起眼的小規模作戰行動就達成戰略意圖、戰術行為與戰略目標重合,阿富汗戰爭所表現出來的這種特徵,將可能成為未來戰爭的常見形態。有基於此,建設“靈巧型”軍隊、想方設法將軍隊“拉平”而不是強化等級、使每一作戰單元都具備全息化的作戰能力,是未來軍隊建設的新方向和新坐標。

  軍隊職能擴大化 全球化正在打破主權國家的疆域界限,而反全球化同樣也在超越既存的地理與國家局限,在新的戰爭與衝突版圖上,不再有絕對安全的國家,良好的地緣條件可能避免來自主權國家的進攻,但無法避免來自恐怖組織的襲擊。在恐怖主義等破壞性活動無處不在的情況下,反恐怖戰爭也可能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打起,傳統軍隊的對外職能,在今天這個世界上已不能完全應付危機。 “911”事件後,美國對其武裝力量進行重新改組,新成立的北方司令部,開始承擔一些國內武裝部隊所無法承擔的任務,這是全球化時代軍隊結構調整與職能更新的一個新動向。“911”事件之前,美國自恃地理位置優越,有大西洋和太平洋兩大天然屏障,從不擔心本土會受到攻擊,未將本土安全作為國防重點,在 1878年,美國甚至制定一項法律,規定美國政府不能在本土動用軍隊執行民事任務。“911”事件使世界各國特別是美國,意識到需要超越傳統的國家與國家對抗的思維模式,更重視起那些身份曖昧的威脅製造者,本土防衛的重要性被提到議事日程,美國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説:“設立北方司令部和(1878年制定的)法律並不衝突,這一改變將更好地適應21世紀的戰略要求。”

  世紀之交的局部戰爭,需要我們總結的東西很多。任何戰爭都有其特殊性,在分析歸納21世紀戰爭的新特點、新趨勢,並以之作為軍隊建設參考借鑒的同時,我們也切切不能以偏概全,將“刻舟求劍”當成“與時俱進”。我們在觀察反思這場戰爭的時候,也需要超越這場戰爭給人們提供的思維定勢。世界是常新的,戰爭也是常新的,我們的思維也需要常新。

責編:趙國臣


[ 新聞發送 ] [ 打印 ] [關閉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