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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戰在兩岸經貿論壇開幕式上發表講話 
——和平繁榮 兩岸期盼
央視國際 (2006年04月14日 10:12)


  賈主席,劉市委書記,曾副總理,唐國務委員,王市長,各位領導幹部,鬱主席,親民黨代表團殷乃平,國民黨各位副主席以及各位親愛的貴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早安!大家好!

  今天非常榮幸能夠來參加第一屆兩岸經貿論壇,首先要在這裡向賈主席以及各位貴賓表示感謝,感謝大家蒞臨對我們的鼓勵,同時也要感謝各位貴賓來參與這一次的論壇,更要感謝主辦單位所投入的很多的辛勞。

  我演講的題目剛才林豐正先生已經指出來了,“和平繁榮,共同期盼”。我昨天從台北繞了一個大圈子,花了八個半小時才到北京,昨天半夜大概12點左右,很多“國會議員”、民意代表輾轉來到北京,我想大家都有同感,這個路繞得非常冤枉,所以我給我的題目取了一個副名、一個小名,叫做“截彎取直工程研討會”,我希望我們在未來這兩天,透過討論,讓我們所發出來的聲音可以超越時空,超越海峽,讓我們所提出來的意見能夠真正地引領兩岸的同胞們,作為今後經貿發展的一個主流民意。事情都是千變萬化的,但是歷史卻永遠是大勢所趨,所以我們在觀察客觀環境的時候,我覺得我們最重要的是要掌握歷史的趨勢,就好象孫中山先生所講的“順應時代的潮流”。

  去年,我到北京來進行了50多年以後的一個重逢,今年是去年以來第一次的相會,50年的重逢讓我非常深刻地體會到,兩岸今天一定要邁向一個和平雙贏的大的歷史方向。一年之後的再次相會讓我深深地感到雖然在過去一年有很多的阻撓、困難,但是因為我們大家共同的努力,已經為兩岸合作、互相協助,共融共立開啟了一個機會之窗。

  各位都可以看到,二十一世紀是在我們大家所期盼中間來臨的,但是同樣地像以往,也給我們帶來很多的動蕩和挑戰,自然的災害、海嘯、地震、颶風接二連三,環境已經給了我們一個很大的警訊。前幾年SARS,也就是“非典”的疫情,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恐慌,而現在禽流感讓我們大家都覺得如臨大敵。恐怖主義現在已經進入一個新的階段,在歐洲、在中東持續地發生群眾示威,而因為宗族、宗教所引起的各種暴力,可以説在各地層出不窮,以色列、伊朗、黎巴嫩、非洲都有新的問題、新的危機。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我們看到新的世紀同樣給我們帶來很多的新希望,全球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全球的分工吸引全球的部件、資源使用效率的提升,乃至於競爭力的全面的提升,都是很普遍的事情。而在科技發展方面,網際網絡無遠弗屆,讓大多數的企業可以在世界的平臺上和人家一較長短。

  我相信這些都是新時代新趨勢。但是,在這個非常平坦、嶄新的環境裏,我們尤其要注意到的是兩項不可逆轉的大形勢、大趨勢,那就是國際上區域經濟的合作和中國大陸的崛起。

  針對許多國家,比如説像韓國、東南亞的國家,從那些地方所來的進口,是這些國家平均出口額的一倍到三倍,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大陸市場的開放促進了這些國家地區出口的昌旺、經濟的增長,幫助他們早日脫離亞洲金融風暴的陰霾,這是一個事實。不但這些國家,對台灣來講,過去6年,我們因為內需的不振,投資消費可以説每年都在衰退之中。

  但是台灣還可以維持平均起來3.57%的成長,力量從哪來?我可以跟各位報告,主要的關鍵就是和大陸的貿易,能夠維持台灣3.57%的成長,否則的話,不敢想象。

  除了這些以外,對於先進的國家,美國、日本,大家的看法更為分歧,但是我要講的是,大陸不但提供了對這些國家的市場,同時透過出口的貿易,刺激了這些國家來提升他們自己生産的效率,增加了他們人民購買的能力,減緩了他們通貨膨脹的爭論和壓力,同時也鼓勵他們向附加價值高的新産業活動來投資。

  何況,中國大陸出口一半以上是來自於有外資投資的外國工廠或者是公司。今後假如再增加內需,我相信對外的貿易應該不是一個摩擦式的貿易,而是很多學者,歐美的學者自己平心靜氣所談的,面對中國的這種崛起,應該採取一種與人為善、樂觀其成、共存共榮的態度。不要把中國大陸妖魔化、誣衊化,認為它是一個威脅。

  另外一方面我們要看台灣的發展。各位貴賓都很了解,二戰之後的台灣可以説是經濟凋敝,物資極端缺乏,失業、通貨膨脹、貧富不均,所有落後的社會所具有的現象在那個時候台灣都有。但是,從1950年,具體來講從1953年開始到公元2000年,將近50年的時間裏,國民黨執政當局先後推動了12期的“四年計劃”,我們就在這14期的“四年計劃”裏,將台灣從800萬人口增加到2200萬,維持了平均8.1%的成長率,2.5%的失業率,這是世界的第一名。以很簡單的例子來講,1953年台灣國民所得只有50塊美金,菲律賓188塊;到了公元2000年,台灣的國民所得14181塊美金,菲律賓1034塊。所以,我們由菲勞取代了過去五十年代的臺勞,這是一個事實。

  但是,這種成就並不是在風平浪靜中間所獲得的,比如説1986年台幣大幅度升值,傳統産業外移,外移資金超過1000億美金,經濟危機嚴重,但是因為我們未雨綢繆,讓台灣的經濟能夠升級、能夠轉型,而這個政策非常成功。所以,不但渡過這個危機,還讓我們當年的失業率和以後的失業率都壓在3%以下,我們的出口從400億美金到2000年的時候已經達到1480億美金。

  如果再舉一個例子,也就是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的時候,可以説一片靜默,但是我們採取了振興股市,擴大內需,用安定和振興的方式,採取種種措施使得台灣不但安然渡過亞洲金融危機,同樣也能夠維持4.6%的經濟增長。這些都是得來不易的事情。

  而在50年過程中,台灣的奇跡在哪?有幾個特點:第一,在快速的經濟成長過程中,我們維持了物價的穩定;第二,我們由出超變成入超,在這個過程中做了機制、體制的改變,脫胎換骨;第三,我們維持了一個低度的失業率,而使得所謂充分就業的理想能夠達到;第四,光復之後,財富的分配非常迅速,貧富不均,經過50年來,我們逐漸地進入了一個均富的社會。

  但是,各位先進、各位好朋友,要維持一個快速的成長、長期的成長,並不是一個很容易的事情,假如沒有一個特殊的因素來注入的話,是不可能的。在九十年代,台灣的經濟增速減緩,所以我們必須未雨綢繆,而當這個時候,也正是中國大陸經濟崛起非常明顯而同時非常具有成效的一個時候。所以,怎麼樣來結合互補的優勢、産業的分工,把台灣的資金、技術、人才、行銷、地理位置能夠跟大陸崛起的方向結合在一起,是一個為政者必須要負起的責任。我在1993年出任全面行政工作的責任,當時我就提出來,要把台灣建立成為一個亞太的營運中心,我想很多來自於台灣的朋友都還很清楚,就是從這個方向來努力,一切的事情都開始你會找到順序,以大陸為腹地,以經貿為主軸,大家都非常有信心。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1996年,忽然之間政策大轉彎,來了一個“戒急用忍”,“戒急用忍”讓台灣失去了先機。2000年,台灣政黨輪替,民進黨上臺,由於民進黨賦予台灣的政治定位和台灣經濟發展的需要産生了最嚴重的一個矛盾、摩擦和距離,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讓台灣能夠來繼續前持50年來所創造的經濟向前衝的動力。我們不必去講什麼積極的管理制度問題,不要去講什麼無視于WTO規範的問題,更不要去談無視于市場經濟法則的問題,台灣不管怎麼樣拼經濟,拼了幾十次的經濟,它就是不動,躺在那裏,一蹶不振。

  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我要講“政府”雖然把門關起來了,但是人民開了大門。在過去這6年來,我們可以看到,台灣産生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兩極化,“政府”冷、民間熱,政治冷、經濟熱的現象。去年,兩岸的貿易額達到934億,因為教育、文化、社會各方面的往來交流,來往的人數410萬人。“和平之旅”之後,我們的水果登陸了,我們的春節包機擴大了,我們信息産業的標準化推動了,還有很多很多,不在這裡一一贅述,這些都是非常好的現象。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今後怎麼樣走?我在這裡要跟各位報告,根據WTO最新的統計,去年一年台灣轉到大陸的錢,也就是説我們的出倉,或者是我們對大陸的入倉,已經高達580億美金。台灣對大陸的産業間貿易超過全世界産業間貿易的一半,表示的意思是兩岸經濟貿易關係非常非常密切,而不只密切,這個密切代表了兩個非常重要的特質:第一,以資訊硬體産業來做一個例子,資訊硬體産業在台灣海內外的産值合起來是730億美金,所以被人家稱為是重鎮,大陸以産地來講,資訊硬體産業産值720億美金,所以被人家稱為是王國,一個是重鎮,一個是王國,都是世界名列前茅的兩個,而台灣在大陸生産580億。各位可以想一想,假如台灣沒有機會到大陸來生産,或者大陸不允許跟台灣合作,相互的一減掉,台灣不過就是100多億,大陸也不過就是100多億,在世界的市場上無關宏旨,但是合起來叫什麼?叫做1+1大於2,事實數字會説話。

  另外還有一種意義,因為在合作的過程中,台灣的企業家已經看出來了,借著大陸快速的成長,一方面在産業的分工上,台灣可以繼續地向所謂“微笑曲線”的兩端來發展,笑口常開向兩邊發展。在産業價值鏈裏面,可以向附加價值高的方面來發展,簡單講這就是過去幾年台灣的工商企業界把經濟帶向科技島或者是運營中心這兩個方向去努力。什麼叫科技島?什麼叫運營中心?簡單地來講,研發、創新、設計、專利都是一流的,另外一方面倉儲、通路、物流、服務、金融、品牌、行銷又是運作方面的一條路子,這就是未來台灣必須要走的路,沒有大陸的資源,台灣能夠走得出去嗎?這是我要問的一個問題。

  但是,再反過來我也願意提到,就是大陸本身是不是永遠是一個世界工廠而已呢?不是,最近有一本很新的書,一個法國的國家經濟委員會的委員,《世界報》的一個主力寫了一本書,叫《當中國改變世界》。當中國改變世界的時候,他告訴我們,中國不會永遠地逗留在勞動密集型的産業層次,因為很快很快中國將出現在高科技的産業,出現在服務業的産業裏。事實上,大陸都在向價值鏈的上遊貢獻技術。我們以IC産業來講,今天在座很多都是IC産業的領導人,IC整個産業鏈非常複雜,從IC的設計一直到廠商,中間一大串的事情,大陸向上遊在力爭,台灣在這方面整個的産業體系已經相當完整,也相當成熟。但是,因為它的市場規模太小,國際的品牌始終沒有辦法建立起來,所以在這個時候,怎麼樣能夠讓“政府”和民間結合起來,就彼此的優勢,所謂産銷、管銷的能力、技術的能力、市場的規模等等,相互的結合,也就是説上、中、下游全面地結合,那將産生二十一世紀上半期最龐大的商業機會。

  但是,我們到現在都是零星的,沒有整體的來做。一位日本人對台灣提出來,他説假如你們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台灣Passing、台灣Nothing,失去了這個機會,機會就永遠不再來。我今天可以再演繹他的話,假如兩岸失去了合作的機會,台灣Passing、台灣Nothing。這就是我們今天必須面對的一個大環境。所以在今天的大環境裏,我們有這樣的機會聚集在一起,它的重要性實在是不言而喻的。

  我在去年,曾經在此提出所謂共同市場的觀念,共同市場主要是三個階段:第一,排除雙方貿易障礙;第二,希望能夠建立良好的合作;第三,讓所有生産要素能夠自由地流通。但是,我們也知道,這是一個願景,這不是一觸可及的,需要大家透過協商,形成共識,逐次來形成的,這是一個目標。

  但是,我覺得今天我們在這裡,我願意用這個時間來提出來一些對雙方都是有利益的,對人民都是有需要的,而可以説阻礙比較少的,爭議比較小的,效益比較好的幾個方向來共同努力,掌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第一,我要講農業的合作,因為時間的關係,不能夠非常詳細,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在沿海地區的好幾個地方有農業合作的實驗區,我們希望能繼續地擴大。尤其是台灣在過去幾十年,推動小農企業化經營有相當的心得和成就,如何能夠把小農企業家經營那一套從組織、金融、行銷等等,提供給大陸同胞做參考,我覺得這是一個努力的方向。

  第二,當然就是金融方向的合作。台灣在過去幾十年來國際化、自由化,信用的保證,中小企業的融資,人才的培育、管理等等,也都有相當的心得。今天我們怎麼樣能夠進入市場,以及監管機制的建立,應該是一個時候了,大家可以深入地來探討,作出決定。

  第三,我要談到能源的問題。能源供應的安全,能源效率的提高,能源的管理,能源的勘探、開發等一系列的問題,兩岸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如何合作?如何來推動?

  第四,我要談到包機的問題。我剛才講,民進黨“政府”已經同意客貨、運的包機,這是我們推動多年的,我記得大陸在1979年的時候就談到這個問題,台灣政黨、黨團到大陸來不曉得多少次,就是為了這些問題,今天開放了,當然還要協商,我們是覺得不錯,是正確的方向,但是給人家一種感覺不推不動,一推才動,大器晚成的感覺。

  這些之後,“三通”的問題、直航的問題,我們還要面對,否則的話,就像我們這樣子,繞了一大圈,昨天坐了八、九個鐘頭的飛機,從台灣都可以跑到夏威夷去了。除了這個之外,大陸的觀光客到台灣觀光的事情應該仔細地辦理,我們在拓展品牌的工作上,是不是可以合作,比如説在貿易拓展、舉辦展覽會等方面共同來建立品牌。在教育方面,台灣興學的問題,集資教育推廣的問題,推廣教育本身的問題,學歷認證的問題。在醫療方面,興建醫院的問題,醫師人員執證的問題。在産業方面,繼續推動規格標準化的問題,繼續維護臺商權益的問題,等等。

  總而言之,我非常殷切地期盼能夠在這次大會上就以上十個方面和大家交換意見,有一個開始,就有達到目標的一天。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們今天聚集在這裡,是從務實的立場來出發的,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識形態,我們念茲在茲的都是人民的福祉,都是民族的利益。今天各位在這裡所代表的真正可以説是人民殷切的期盼,所以今天這個會議不是兩黨之間的會議,台灣的親民黨、新黨都在這裡,而是兩岸人民之間的大事情。經過我們的討論,我們智慧的結晶形諸於我們的共識,我非常期盼主政的人能夠以一種開闊的心態來傾聽這種聲音,而兩岸對於整個未來發展關心的政黨,更希望以積極的態度來落實這些寶貴的建議。

  今天我們在這裡沒有錯,只是坐而言,只是在這裡提供意見,只是在這裡Making a point。但是,後天會議結束了,我們不只是坐而言,我們要起而行,我們要爭取績效,要Making a indifference,不再是一個Making a point而已,而是一個完全可以改觀這個現實社會的真正有效能的作用,讓我們大家共同團結在一起,心手相連,為我們中華民族光榮、進步、繁榮寫下歷史的新一頁。同時,結合兩岸三地所有的力量,形成一個新的中華經濟或者是經濟中華,成為未來世界經濟發展的原動力最重要的推手。

  謝謝大家。

責編:王京 來源:人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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