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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工商時報】誰還我20年前的圓明園 
——寫在圓明園防滲工程聽證會之前
央視國際 (2005年04月12日 15:25)

  屈指算來,到北京這座城市學習工作,已經20年。也許是祖上有德,筆者居住的地方,東面是圓明園,西面是頤和園。最開始,筆者常去的是圓明園,現在,則經常去頤和園。沒有別的原因,圓明園變了,變味了,變得筆者不願意再踏入這座“日新月異”的萬園之園。

  20年前的圓明園,是蒼涼的、是野草叢生的、是殘破不堪的。黃昏的時候,走在偌大的園子裏,你會有些擔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20年前的圓明園,沒有圍墻。一道破洞百齣的鐵絲網,擋不住附近的學生和百姓,連自行車也擋不住。有時筆者會借來同學的自行車,在園子裏漫無目的地轉來轉去。那個時候,感覺園子好大,總能發現新鮮的去處。

  20年前的圓明園,還住著一些村民。後來一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搞藝術的人,漸漸聚集到了圓明園,租住當地村民的房子,成為最早的“北漂一族”。筆者相信,圓明園的蒼涼和厚重的歷史,極大地激發了他們的藝術靈感。

  20年前的圓明園,那個殘垣斷壁、圖片曾刊登在歷史教科書上的大水法是園子的樞紐。和同學相約,總以大水法為基點,或東或西,不一而足。筆者經常一個人在大水法徘徊,有時候一呆就是半天。當一個人心中懷著滿腔悲憤、懷著滿腔使命感在歷史遺跡中徘徊的時候,最好是一個人。

  我愛20年前的圓明園。它的蒼涼、厚重、沉重,對筆者的世界觀有著極大的影響,以至於到現在,還有朋友評價筆者,民族主義情緒太強烈了。這樣一種強烈的民族主義、愛國主義世界觀的形成,不僅源於所受教育,也源於20年前開始的、一次又一次在圓明園漫步給我的劇烈震撼。

  後來,圓明園的圍墻修高了,村民搬遷了,村子裏的藝術家們作鳥獸散。筆者偶爾進去,發現不但圍墻修高了,亭臺樓閣也多了;再到後來,園子裏面竟然修起了一道道的圍墻,據説原來就這樣。第一次見到園子裏面的圍墻,筆者怒火中燒。這是什麼?不倫不類!更嚴重的,大水法也被圍起來,賣票。

  圓明園幾乎面目全非了!一個愛國主義、民族主義的教育基地,竟然成了賺錢機器,以至於最近,傳出了為了省錢在湖底修建防滲工程。

  對於國家環保總局出面舉辦聽證會,筆者最開始有些詫異。因為,據筆者了解,這是《環境影響評價法》實施以來,首次進行公眾聽證。從全國範圍內講,上億上百億的工程比比皆是,圓明園的防滲工程據説只有3000萬元。國家環保總局怎麼會為了一個區區3000萬元的工程大動干戈。

  但是仔細想來,環保總局此舉,恐怕絕非環境保護那麼簡單。事實上,自從圓明園防滲工程被媒體曝光以來,此事已經成為一個被全社會廣泛關注的焦點。筆者在網上搜索相關新聞,竟然搜到了30多萬條;環保總局傳來的信息,舉行聽證會的新聞一經媒體發佈,報名電話幾乎被打爆,第一天就有200多人報名。

  筆者分析,環保總局此次聽證會,目的有二:第一,解決圓明園的自然環境保護問題;第二,解決圓明園的定位問題。對這兩個議題,筆者綜合各方觀點,點評如下:

  關於環境保護問題。圓明園雖成遺址,仍體現著中國古典園林的精髓,其最突出的特點是山水相連、渾然一體,是真山真水。防滲處理後,本來與大地、園林融為一體的活水變成死水,將使“真山真水”的景致變成“假山假水”的大敗筆。這不但破壞環境,還破壞了圓明園的人文景觀。

  關於定位問題。圓明園是全中國人民的圓明園,她真正的價值是“遺址”而不是“公園”。各地的遊客來到圓明園,主要是回顧那段屈辱的歷史,激發愛國主義、民族主義情操。但是近年來,圓明園的開發保護,商業色彩越來越濃,已經開始背離其作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宗旨,應該進行糾正了。

  對於聽證會的結果,筆者不敢妄加猜測。但是,如果讓筆者參加聽證,筆者的要求絕非撤銷防滲工程那麼簡單。筆者要的,是圓明園的本來面目,是20年前的圓明園。

  誰能還我20年前的圓明園?

  誰能?!

責編:于冰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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