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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樸歸真 藝無止境
——徐晶談春節聯歡晚會的“新娘粧”
央視國際 (2003年01月29日 17:28)


  CCTV.com消息(記者戴昕 水晶石報道):隨著除夕之夜的一天天臨近,2003年春節聯歡晚會的“紅蓋頭”也在緩緩揭開。您可知道這位美麗的“新娘”是由誰來裝扮的嗎?在第五次綵排前夕,記者採訪到了有“千手”之稱的化粧師——徐晶,聽她講述這“新娘粧”的前前後後。

  推開徐老師辦公室的門,小小的一間屋子,堆滿了化粧用品,而她正在給主持人文清化粧。徐老師依舊是短髮、圓臉、素面朝天。她熱情地把我們迎進屋,並不介意我們打擾了她的工作。

  從濃粧艷抹到巧施粉黛的過程

  徐老師已經是第18年為春節聯歡晚會的演員化粧了。回顧十幾年前春節聯歡晚會上演員的裝扮,恍如隔世。用徐老師的話説,“你想現在讓我們化那些好萊塢式的濃眉大眼、性感大嘴,我們自己都覺得受不了。”而她也坦率地告訴記者,“當年,那幹壞事的其中就有我。”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其實,當年的濃粧艷抹也曾一度是國際時尚。徐老師為我們解釋道:“比方,在十幾年前,你看她化那麼濃的粧,就會説這個人的化粧技巧真高啊!現在再看到,你就會想,她幹嗎化這麼濃的粧啊?她怎麼那麼不自信啊?或者説她肯定有什麼問題,要用濃粧來掩蓋。這可能有兩個因素,一是那個時代,不光是國內,國外也是那樣,是一個大趨勢,而現在大家則越來越崇尚自然了;再一個因素就是由於設備進步了,從過去的模擬時代到現在的數字時代,包括布光的質量、攝像的能力都在提高,對畫面質量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了,這就使得化粧不能再在濃艷上下功夫,而要在精細上見功底了。”


  看著鏡中的文清,若有若無的淡粧,看似不經意的裝扮,其實每個細節都是經過設計的。眼睛的靈氣、皮膚的質感、髮辮的精緻、服裝的和諧,所有的一切都自然、隨意。然而,僅是那個髮辮就下了不少功夫,在徐老師的指點下,他的助手在文清黑亮的辮子上編了藍色的絲帶,絲帶的走向、鬆緊都經過了反復地調整,才達到了令人滿意的效果。

  我不禁問道:“我們在看臺上也好,在電視上也好,可能都不會注意到這個發飾,您為什麼要在這上面下這麼大的功夫啊?”這個問題被文清搶著回答了,“這讓我很自信,比如我們小品裏有個側身的動作,大家就能看得見我的側面。我在轉身的時候,會覺得很自信、很大方,不用擔心我後邊會不會出紕漏。因為我知道我全身都是經過設計的,我很漂亮。就是徐老師説的‘刻意中的隨意’。”

  而徐老師則有她自己的看法,“文清的服裝很簡單,粉紅色的上裝,藍色的褲子。這個藍色的絲帶就是和她的藍褲子上下呼應的。她的裝扮總體來看好像很簡單,但你看吧,全春節晚會就她一個。春節晚會總體來看是五彩繽紛的,如果每個演員都是彩色鸚鵡似的狀態,就把自己淹沒在裏面了。藍色鸚鵡、綠色鸚鵡、紅色鸚鵡,大家都爭奇鬥艷,那觀眾就覺得是一片鸚鵡。但忽然跳出一個清新的,你就會覺得眼睛一亮,就記住他了。”

  略加修飾之後,清新亮麗的文清自信地走出了化粧間。

  “今年的化粧少了一些挑戰性,化得不過癮。”


  大家也許還記得往年春節聯歡晚會上,楊麗萍身上的彩繪梅花、宋丹丹兩顆“缺掉”的門牙,這些都是徐晶的傑作。而當我們問起今年春節聯歡晚會的導演給她提出了什麼高標準、嚴要求時,徐老師遺憾地告訴我們,“我很想他提,我真的很希望他提,但今年沒有需要特殊造型的粧,所以今年的化粧對我來説少了一些挑戰性,化得不過癮。”

  談話間,我們看到了徐老師的化粧名單:文清、劉媛媛、宋祖英、彭麗媛、佟鐵鑫、王霞,看來她的任務並不輕鬆。除了要給分配給她的演員化好粧,徐老師還要負責向其他化粧師提出基本要求,“比如今天是高清晰錄相,粧就要化得細一些。也有一些髮型師,有時候把演員的髮型做得太相似了,這也要提醒他們注意。”

  此次晚會中,佟鐵鑫和王霞在音樂劇《不見不散》中分別扮演孫悅的爺爺和奶奶——一對相伴50年的老夫婦,所以他們的粧要適當“化老”。提起給演員“化老”,徐老師深有感觸,“你就説黃宏、趙本山,他們的小品雖然每年不一樣,但大部分都是往老了化。如果你把歷年春節聯歡晚會的帶子組合到一塊看,就會發現他們老得不一樣。你可以從他們的扮相上看出,這是一個耿直的老頭,那是一個憨厚的老頭,這都是根據他在小品中的人物定位來把握的。有的時候,我自己看一下小品的回放,無意識地就進入那個角色的定位了,而且還是在事先沒有案頭準備的情況下臨時來做的。”其實,徐老師會在給演員化粧的過程中與他們交流節目的內容、形態,人物的身份、性格等等,多年的經驗使得她能夠很快地領悟人物的個性特徵,設計出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今年春節聯歡晚會紛繁複雜的舞臺設計,變幻莫測的燈光無疑給化粧帶來了一定難度。對此,徐老師負責地説:“春節聯歡晚會並不是幾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中央電視臺的事,我們就是本著為電視臺辦好春節晚會的態度,只要需要我們,我們就會努力做到最好。”

  真善美,“真”是在第一位的


  提起藝術照,很多人都深有體會:照片上的人很漂亮,卻不像自己。對此,徐老師有著自己的看法,“即使他條件不太好,你也完全可以用你的化粧技巧把他化得面目全非,化成一個非常漂亮的人。但是,我覺得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大家喜歡真實的東西。因為真、善、美,‘真’是在第一位的。光是那個所謂的唯美,當然是一種藝術形式,但是我覺得它的生命力和‘真’比起來就差遠了。美的東西一定是真的,如果‘美’沒有了‘真’,那這個美是孤零零地存在著的,它沒有生命力,而且會有很多可比性,把它比下去,那很可能就不美了,因為它是假的。”

  現在的造型師們都愛説一句話“少就是多”,徐老師則生動地以“做減法”來解釋這句話的含義,“刻意之後的刻意狀態好做,刻意之後的隨意狀態難做。真實的粧畫出來是簡潔的,卻絕不是簡單的,它是凝練和提煉出來的一種高度,是一種特有的符號語言,一種能夠體現個性的化粧手法。”徐老師崇尚真實的東西,在她辦公室的墻上錯落有致地貼著好幾張自然風光的水墨畫,意境悠遠。

  徐老師曾經給無數影視明星、政界要人化過粧,而最令她興奮不已的竟是給賀歲片《家和萬事興》中的二十多名普通農民化粧。“你都不知道那些農民有多可愛,他們的眼睛是真實的,他們的笑是發自心底的,讓你看了特舒服。我現在特別欣賞這種返樸歸真的感覺,它真是最難得的。”然而,演員也好,主持人也好,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把他們化得漂亮並不難,但要化好普通百姓就不那麼容易了,“我面對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創作載體,老百姓對我來説難度就更大一些。比如,隨便一個黃板牙老太太,你要把她化得能登國家電視臺的大雅之堂,難度就比較大。但我覺得他們更需要關心,因為他們來一次很不容易。所以我要讓他們滿意,我也滿意,電視觀眾也滿意。”

  那一年,一口氣給二十多個農民朋友化完粧後,徐老師病倒了。但她高興地為我們講述了大年初二,自己挂著吊瓶看《家和萬事興》的興奮,“真的挺開心的!”

  不以數量論英雄,精雕細琢為節目


  提起每年春節聯會晚會究竟要為多少演員化粧,徐老師不太願意重提那段“小車不倒,只管推著跑”的歲月。“那個時候學生不太多,演員自己也不太會化,比較依賴化粧師,所以就得化特別多。我就不想提那一段了,因為化得多,不見得就化得好。”那時,徐老師每次綵排都要為二、三十名演員化粧,從下午2點化到晚上11點,顧不上吃飯是常有的事。“大概這二十多名演員要我化,我先要看這些演員的皮膚性質,先化乾性的、中間偏幹的,再化混合的、油性的,最後化敏感性的。此外,還要考慮到他們上場的先後順序。”

  現在,很多演員的化粧技巧都有所提高,像吉林歌舞團的演員,他們都是自己化粧。而且徐老師的學生們也承擔起了大部分化粧任務。因此,徐老師深有感觸地説:“今年不趕,也不太累。”話語中,流露出幾許欣慰。

  在這種情況下,徐老師已經不再滿足於一名優秀的化粧師,她坦言,“我經常説,電視臺可以少一個化粧師,但是最好多一個造型師。我自己也正在努力朝著屏幕設計的概念去做。就是不光是化好一張臉,欄目形態、欄目內容,出鏡人的出鏡環境都是我要考慮的綜合因素。出鏡環境的構成又包括了燈光、機位、背景等多重因素。根據這些綜合因素,把人物和諧地和這些因素協調在一起,構造一個完美的畫面感覺。這些都是我不斷揣摩著的東西。”

  隨著電視設備的更新,攝影技巧的成熟,觀眾需求的提高,徐老師也面臨著重重挑戰,“你剛把模擬時代的東西搞得還不錯了,就開始數字化了。現在設備又不一樣了,對圖像上的要求也就不一樣了,你要把握的化粧的感覺也不一樣了。我要跟當年一樣,熟悉各個工種,跟各個行當的工作人員交朋友,找他們學習,了解他們的工作,這就是一個挑戰。”

  採訪即將結束的時候,徐老師的一句話深深地觸動了我,“我正在努力,真的,藝無止境,還早著呢。”

責編:水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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