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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會客廳]陳剛毅 生命鑄橋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4月26日 15:03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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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題:陳剛毅:新時期援藏交通工程技術人員的楷模

  CCTV.com消息(新聞會客廳4月25日播出):

  主持人:您好觀眾朋友,歡迎走進《新聞會客廳》。在今天的節目當中我們要來結識一對平凡而又特殊的夫妻,

  主持人:我們在畫面中看到的這一對夫妻,丈夫叫陳剛毅,妻子叫毛細安,如果不提到生病和離別的話,畫面中我們看到他們如此恩愛的景象,主要的感受應該會是羨慕。17年聚少離多,重病之後重新團聚,還有遠在青藏高原上的一座公路橋,今天我們節目要講述的是一個架橋人他的事業和生命相互支撐的故事,

  短片一:

  2005年8月3日,西藏自治區芒康縣的藏族同胞載歌載舞,慶祝當地第一座現代化大橋角龍壩大橋的誕生。

  2000多年前,在中國的大西南,逐漸形成了一條連接雲南、四川和西藏的交通要道,這就是人們所熟悉的茶馬古道。現在這條千年古道的主體部分已經被214國道所取代。

  214國道蜿蜒盤旋在崇山峻嶺之間,沿途地質條件十分複雜,泥石流和山體滑坡阻斷交通的事情也是經常發生。從雲南進入西藏30公里後,就要經過214國道上一個著名的卡脖子地段,這就是位於西藏自治區芒康縣的角龍壩地區。

  (同期:角龍壩大橋是跨越一條巨大的泥石流溝,這個泥石流溝現在已經沖刷了70多米深,寬大概有100多米,一旦雨水下來山上經常滾石頭,那個地方經常中斷交通,大概在2001年還是2002年,西藏當時交通廳的廳長就被在那裏堵了整整一個星期,最後沒辦法又返回到雲南那邊從雲南坐飛機到成都,成都再坐飛機回到拉薩,因為這邊回不去了,路斷了。)

  角龍壩大橋的建成,徹底解決了當地泥石流給214國道帶來的隱患。

  (同期:角龍壩大橋在西藏曆史上的三個第一)

  在通車儀式上,藏族同胞跳起了當地特有的舞蹈弦子,表達他們內心的喜悅,而他們中的很多人並不知道,建設這座大橋的總負責人陳剛毅是一個正處在化療期間的癌症患者。

  主持人:給您介紹我們今天請到的來賓,首先介紹的就是陳剛毅,他是湖北交通廳交通規劃設計院高級工程師,也是角龍壩大橋項目的法人代表,旁邊一位是他的妻子毛細安。最後一次看到大橋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陳剛毅:最後一次應該説是在2005年10月份,當時大橋建成了,很壯觀,感覺像自己的一個作品吧,終於完成了,心裏很自豪,很滿足,也有一種成就感。

  主持人:您是2004年的春節確診的癌症,到現在有兩年多的時間了,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陳剛毅:現在挺好的,謝謝大家的關心。前不久我去檢查了一下,各項指標都還可以,就是血小板還有點少,其它的都還行。

  主持人:但是我聽您説話好像氣息還是有點弱,有這種感覺嗎?

  陳剛毅:現在身體肯定不能跟原來相比了,特別是化療以後,對這個人的傷害挺大的。

  主持人:細安現在您丈夫的身體狀況從你來看覺得怎麼樣?

  毛細安:現在肯定是比化療期間肯定是好多了,當時晚上也睡不著,每天當時也想到西藏。

  主持人:現在呢?

  毛細安:現在這座橋修完了,覺得他心願差不多完成了那樣,心裏也踏實了,睡覺的時候相對來説就睡得更穩些了。

  主持人:剛才您説了,上一次看到這個大橋還是在去年了,前不久我們的記者也 去拍了一下,現在這個角龍壩大橋什麼樣,我們一起來看一下好嗎?

  主持人:這個角龍壩大橋這個紅色的鋼梁在山之間顯得特別醒目,挺漂亮的。細安上一次你也去了角龍壩大橋的工地,

  主持人:現在看什麼感覺?

  毛細安:欣慰吧,他終於實現了夢想,成功了。

  主持人:你看到那些藏民騎著馬,包括帶著小孩,那些藏族婦女穿著自己的服裝在上面通過的時候,你的感受是什麼樣的?

  陳剛毅:就是我當初這個橋剛建起來的時候,很多藏民也是都在橋上走去走來,到橋上看,我就像一下子回到現場一樣。

  主持人:在當地應該還有很多藏族的工作夥伴跟你們之間聯絡,你對他們的印像是怎麼樣的?

  陳剛毅:很淳樸,非常善良,也非常重誠信,這應該説是給我的一個最深的印象。所以應該説藏族同胞就像西藏的天空一樣,西藏的天空是湛藍湛藍的,非常純凈。

  主持人:好,既然説到藏族同胞,我們現在就聯絡一下西藏自治區昌都地區交通局的局長澤洛。

  主持人:澤洛局長,您好。

  澤 洛:您好。

  主持人:我們這兒是中央電視臺新聞會客廳欄目,現在陳剛毅就在我的身邊,你們打個招呼吧。

  澤 洛:好吧。

  陳剛毅:澤洛局長。

  澤 洛:你好。

  陳剛毅:老朋友了,好久不見,非常想念你。

  澤 洛:我也很想念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陳剛毅:最近挺好的。

  澤 洛:工作比較忙,要保重。

  陳剛毅:謝謝。

  主持人:澤洛局長,

  主持人:當時您覺得陳工查出了癌症之後,他還能夠重新再到工地來嗎?

  澤 洛:我們當時想的估計肯定他來不了,但是他得了癌症以後,到工地上來了無數次,他同過手術以後,化療期間都前後來了四次,但是他的身體不是很好,一次比一次,我感覺到他這個精神各個方面都不像過去,這個也是事實。但是他來了以後馬不停蹄地就為了工地繼續協調,繼續了解,繼續安排。

  主持人:現在角龍壩大橋已經通車了,您到當地去走一走,看一看的時候,當地的居民,那些藏民,他們對這個大橋有什麼樣的評價?

  澤 洛:我們到現場去,一些老百姓反映當中,感覺陳剛毅同志把這個雄偉的大橋和深厚的民族情誼留到了西藏,而且西藏昌都滿康縣的角龍壩這個位置,他自己帶著痛苦的病而離開了咱們角龍壩大橋的工地,所以我們感覺他的這種胸懷,比角龍壩大橋,角龍壩的大廈還高,它的心意比我們青藏高原……所以都在説衷心地祝願他戰勝病魔,早日康復,能夠闔家歡樂,就是這麼個祝福和祝願,

  主持人:好,澤洛局長,謝謝您。

  澤 洛:不客氣。

  陳剛毅:澤洛局長,謝謝。

  澤 洛:保重。

  陳剛毅:也祝你身體好。

  澤 洛:祝願你早日康復,一切萬事如意。

  2002年,在角龍壩大橋工地上,陳剛毅和澤洛局長第一次見面。這一年,交通部確定了

  援助西藏的9個交通重點項目,並決定由湖北省交通廳負責其中角龍壩大橋項目的建設。湖北省交通廳和交通規劃設計院任命陳剛毅作為角龍壩大橋項目的法人代表,負責大橋建設的全部工作。

  其實這並不是陳剛毅第一次參與西藏的交通建設工作,2001年,湖北省在西藏山南地區援建一條湖北大道,陳剛毅以項目總工程師的身份參與了工程建設。而這次在角龍壩大橋建設中擔任項目法人代表,對他來説有著不同的意義。

  (同期:這個項目他是代表了湖北省交通規劃設計院,同時也代表了湖北省交通廳對這個項目實施管理,他的表現的好壞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湖北省交通規劃設計院,甚至影響到湖北省交通廳的聲譽問題。)

  作為角龍壩大橋項目的總負責人,陳剛毅明白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2003年大橋正式開工後,陳剛毅全身心地投入到大橋建設中。

  從9月份開始,陳剛毅就常常感到腹部鑽心的疼痛,他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他卻不知道,命運給了他一個殘酷的考驗。

  2004年春節陳剛毅回武漢休假,毛細安堅持讓陳剛毅到同濟醫院檢查身體,結果大夫告訴毛細安,陳剛毅患上了結腸癌。

  (同期:當時我發現他得了癌症,我心裏就蒙了,就覺得心情難受得不得了,當時我是這樣想的,作為他,他還……可是他當時不知道,我説這個東西也不是個好事情,高興的事情,能夠晚一天晚一天,想好怎麼跟他講

  記者:你當時跟他説的什麼病?

  毛細安:我跟他説得的腸息肉,我説把肉割掉,他得過闌尾炎,我説跟那個一樣,把那個東西割掉,割掉幾天,割掉的話還是可以到西藏去,)

  手術順利完成了,但是陳剛毅並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病情,他還惦記著趕快回到西藏,回到角龍壩大橋的工地上。

  (同期:2004年2月25號下午兩點進手術室,到病房,到26號一天,27號一早上他爬起來,要我把他扶起來向下走,當時我記得清楚,我説你有沒有事,他説我想下來,我想活動一下,這樣好得快一些,因為26號飛機票已經買了,到西藏的機票,他要到西藏去,)

  家人、同事和醫生一直瞞著陳剛毅,但是手術後要繼續進行化療,這個時候已經無法再對他隱瞞病情了。

  主持人:是細安還是大夫直接跟你講了你的病的實情是怎麼樣的?

  陳剛毅:後來她跟我講了,後來跟我説了。

  主持人:怎麼説的?

  陳剛毅:就説這個病反正得的是癌症,但是這個關係不大,你看,很多得癌症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你原來的身體一向都挺好,醫生説只要你保持好的心情,適當注意,積極配合治療。

  主持人:對你來説正是年富力強,正是幹事業的時候,聽到這樣的病,自己得了這樣的病,你當時是什麼樣的反應?

  陳剛毅: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因為我身體歷來都挺好,怎麼可能一下得這個病 呢?第二就是感覺一下人很絕望,就是我們經常在電視裏面看到那種人在沼澤地裏面往上爬,有的爬起來了,有的沒有爬起來,看到慢慢地沉下去,就是那種非常,那麼一種心情吧,當時應該是。

  主持人:你這種自己心情非常低沉,在跟家人一起的時候,你表現出來嗎?

  陳剛毅:應該説是有所表現的,因為説實在話,那個時候人心情特別壞,就是不管什麼事,平常挺好的脾氣挺好的,但在那個時候人就經常容易發脾氣,什麼事都看不進,看到什麼都不舒服。

  主持人:細安,剛毅曾經在什麼時候,為了什麼事兒跟你發過脾氣?

  毛細安:我們結婚17年,可以説我們平常的時候,得病之前,我們兩個人還是非常恩愛,從來也沒有吵過架,得了病以後,總是成天找你吵,那個時候我真是覺得我不曉得我怎麼做好了。

  主持人:這種低落、煩燥的情緒持續了多長時間?

  陳剛毅:應該持續了有20多天的時間吧。

  主持人:在這段時間裏面你都想了什麼呢?

  陳剛毅:在這段時間裏,想的就是説我還能夠活多久,胡思亂想。

  主持人:那個時候想角龍壩這個工程想的多嗎?

  陳剛毅:在這個期間,在低沉的時候想的不多,真正是想的角龍壩以後,是在慢慢平靜下來以後,覺得我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病已經這樣了,你一天到晚這樣的話,可能對病情更不好,所以慢慢的,人這個心態慢慢的接受了,

  主持人: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慢慢慢慢自己就平復了嗎?

  陳剛毅:因為確實是角龍壩大橋確實是給我當時應該説是給我很大的一個支撐作用,因為這是我第一個全面負責的一個項目,對我來説,應該説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項目,是我一生中傾注了全部心血的一個項目。在這個過程中,後來就想到這個事,人的心態就慢慢跟著好一些。

  面對自己患上了癌症的事實,陳剛毅也和大多數普通患者一樣,經歷了一段內心痛苦的時期。在心情慢慢平靜,接受了這個痛苦的事實後,他開始重新關注角龍壩大橋的施工情況。

  2004年4月底,陳剛毅剛剛做完第二次化療,突然接到消息説,工地上發生了一次大的塌方事故,他立刻向設計院領導要求回到工地。

  面對陳剛毅一次次的請求,湖北省交通廳和設計院的領導只好答應讓他重新回到工地上。但是毛細安卻堅決不同意丈夫的這個決定。

  主持人:那你當時是什麼反應?

  毛細安:我當時聽了這個話,我堅決反對他,肯定不讓他到西藏去,當時我就是説,你的生命已經去了三分之二,再有三分之一應該可以留給我和我們的女兒,我説你再要去西藏的話,可能我們就見不到了

  主持人:當時家裏人,包括單位的同事領導,都認為你不應該再去西藏了,你是怎麼越來越明確,越來越堅定地説我還是要再回去?

  陳剛毅:這種病,應該首先要保持一個樂觀的心情,有了一個樂觀的心情,你才能應該説是抗癌的一種最好的一個良藥了,但是要保持這種心情,我就感覺,如果説我一天到晚在家裏這樣待著,或者在醫院躺著,肯定不可能,只有到工地上去,或者是到工作中去,

  主持人:可是細安剛才説的也有道理,她説你生命的三分之二都給了工作了,剩 下的部分就留給我和女兒吧。

  陳剛毅:是,應該説事業和家庭都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在當時這種條件下,我認為工作是一個能夠起到一個調劑作用,因為對我這個人來講,一直都在忙,突然停下來了,很不習慣,這樣回到工作中去,可以使自己更加充實。

  主持人:那後來你是怎麼説服了她?

  陳剛毅:要説服她還真的是挺難的,因為作為家屬,那肯定現在想過來確實是可以理解的。那個時候我就是反正這個事也可能是我這一生中最後的一個大項目了,我想還是把它做完,我始終認為每個人都應該珍惜自己的崗位,珍惜自己的工作,把這個事情不能説搞了一半你就半途而廢,就把它甩了,就不管。

  主持人:這個項目本身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呢?

  陳剛毅:生病以後,我感覺這個項目對我來説更重要了,這個項目可能是我最後一個項目,也許我這個項目搞完了,我還活著,也許我沒搞完,我就死了。但是如果説我把它做完,不管怎麼説,我留下來一點痕跡,別人以後走上這個橋的時候説這個橋某某人在這裡,是他在這裡負責搞的,起碼這身後留下了一點痕跡。

  主持人:細安,你最後同意丈夫再去西藏,在身體那麼虛弱的情況下,主要是因為什麼去了?

  毛細安:因為我也知道他的脾氣,他是想做一個事情,他必須要做,那時候他的身體確實沒有好,我只有跟我的女兒商量,他得了這麼一個重病,我還不曉得他真的去了,我以後還見不見得得他,那個時候我就説,姑娘重要,他更重要,我們結婚十幾年,我怕見不到他。

  2004年5月,在做完第二次化療後,陳剛毅再次踏上了前往西藏的行程,第一次陪著丈夫處遠門的毛細安沒有想到,這一路上有多艱苦。

  夫妻二人從武漢坐飛機到昆明,再從昆明轉機到雲南省迪慶自治州。在8個小時內,他們從海拔23米的家鄉飛到了2000多公里外,海拔3300多米的高原上。

  第二天,毛細安再次感受到了丈夫的不容易。從迪慶到角龍壩大橋工地,他們要翻過海拔將近4000米的梅裏雪山,忍受頭暈、嘔吐等高原反應。這段路程一共只有330多公里,卻要轉過上千個彎道,直到傍晚時候,他們才一路顛簸趕到了項目部。

  第三天早上,毛細安和陳剛毅一起來到了工地,這是毛細安第一次見到丈夫工作的地方,在這裡,她也看到了一個和在病床上完全不一樣的陳剛毅。

  主持人:細安,丈夫工作了幾年的地方,你是第一次去,當時你看到那個場景,跟你想象的一樣嗎?

  毛細安:完全不一樣,當時我想,只要有錢,一般來説東西還是應該買得到,可是我一去,那個位置,除了石頭就是石頭,想買點青菜,吃,都要到一百公里以外去買,生活非常艱苦,我一看他們那個採石場,心裏非常傷心,當時我就流淚了。

  主持人:化療之後對人的身體還是挺大的,會很虛弱,會噁心,這種身體狀況到了海拔,當時工地是2700米是吧?角龍壩那個

  陳剛毅:2900多,接近三千米。

  主持人:身體的感受是怎麼樣的?

  陳剛毅:那肯定要比原來沒有得病之前強烈許多,特別是高原反應就比較重了,頭疼,心慌,還有感覺呼吸困難,這種症狀都有,特別是晚上,因為那個時候人身體虛了以後,睡不著覺,這是最大的一個問題。真正每天晚上迷迷糊糊的睡,真正能夠睡著就是兩三個小時。

  主持人:這樣的一種身體的狀態,在白天還能夠正常工作嗎?

  陳剛毅:因為大家白天到了工地上去了,大家在一起,我覺得白天反而精神好多了,最痛苦就是晚上,晚上再就是在化療期間毒副反應,身上起一些米粒那麼大的小點點,紅點點,血小板又少,抓破了不容易止住血,那個時候晚上是最痛苦的時候,白天感覺人精神很好,感覺精神比較好。

  主持人:細安你在旁邊觀察,你覺得他重新回到工地上,重新去參加工作,對他的精神狀態有好的影響嗎?

  毛細安:他就是白天工作的時候,他就像個好人一樣,很積極。可是到晚上,到12點以後,身上疙疙瘩瘩的凸凸,就癢得他難受,根本不能弄碎,我也幫不這他抓,抓也不行,讓他非常難受,那個時候我要起來,把開水一倒,用個毛巾敷在他的背上,就慢慢睡著了,摸索了一個規律,只要他一癢我就起來把毛巾給他一敷,敷了就睡了。

  主持人:我們來看一看角龍壩大橋的照片,咱們看一下,當時在施工的時候,你在這個橋的什麼位置上工作過?

  陳剛毅:這個橋應該説每一個位置我都工作過。

  主持人:每一個位置,包括高處嗎?

  陳剛毅:對。

  主持人:高處是什麼位置?

  陳剛毅:就是高處的鎖塔的地方,鎖塔頂上,我們看見兩個主纜嗎,我從那兒下來,最高的地方。

  主持人:在你生病之後也到那麼高的地方爬上去過。

  陳剛毅:都去過。

  主持人:在高原你就是走路可能都會喘,這樣爬上去,身體虛弱的感覺會更強烈吧?

  陳剛毅:那是的,因為我們爬上去,首先是要從那個山上進毛洞那個地方,從那個地方上去,有的時候也從中間,大梯子上去。

  主持人:你看這個角度是不是好説一點,你當時是到了什麼位置?

  陳剛毅:到這個鎖塔,這個鎖塔頂,因為我們經常從這邊上去,因為當時這邊都搭了一個梯子,從這邊上去,走這邊下來,有的時候從這邊上去,從橋中間上去,中間也搭梯子,從這兒上去,兩頭走。

  主持人:像你身體這種比較特殊的狀態下,非得要上嗎?必須你上嗎?

  陳剛毅:我上去我自己放心,因為説實在話,我們工程技術人員對這個質量,因為我應該説是一個代理法人,負責人,對質量,只有自己親自去看,做到心中有數,別人説的時候,我可以放心地説,我這個橋沒有問題,這樣我就做到心裏踏實。

  主持人:剛才您説他是閒不住的人,現在這個工程結束了,現在是不是要相對閒一點了,那這個閒下來的日子你們平常是怎麼度過的?

  毛細安:挺好的,他現在在院裏做一些技術方面的事,我們每天下班,晚上就出去轉一轉,一家人挺幸福的現在覺得。

  主持人:現在離工程結束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日子過得好嗎你覺得?

  陳剛毅:其實我覺得在院裏上班,我是在審核室上班,審核室是幹什麼呢?就是設計圖紙,從我們院出去,最後的一道關,對這個圖紙的質量、方案、結構安全等等,各方面進行審查,做這些工作,應該説這個責任應該説更大了,對技術的要求應該更高了,所以應該説我現在説句實在話,我還每天都要不停地,不管在辦公室還是回家,我都不停地翻翻書,要看一看,很多東西要熟悉,

  主持人:剛才細安描述的情景,晚上吃了飯三個人出去散散佈,她覺得很幸福,你享受這種感覺嗎?

  陳剛毅:這個應該説確實是這樣,因為原來從來沒有這樣過,出去散佈,我首先是從身體上的需要,出去走動走動,因為是腸的病,出去走動走動,有利於活動一下。原來説句實在話,結婚這麼多年從來還沒有這樣過,感覺確實很溫馨,這種生活,原來沒有體會到。

  主持人:你們倆的女兒現在是15歲了,應該説是個大姑娘了,我們來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聽到女兒説以前她都不知道你是那麼關心她,生病之後在家裏時間長了她才知道其實你也挺關心她的,什麼感覺?

  陳剛毅:挺愧疚的,確實對小孩關心的太少,一直以來都真的是很少關心她。

  主持人:據説她曾經有一個願望,你答應過她,但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是嗎?

  陳剛毅:是。那是原來説答應她出去中考以後,考上了重點高中,我就帶你出去旅遊一趟,那個時候正是角龍壩通車之前,工地上有很多事兒,所以我説爸爸又沒有時間。

  主持人:説到你的這些經歷,大家把你當成一個楷模,對工作,對事業的奉獻,但是我覺得從你談的這些內容當中我感到反過來工作對一個人的重要性其實也非常大。

  陳剛毅:是這樣,應該説我是這樣認為,應該説事業是生命的一個支撐點,對我來講,事業應該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主持人:如果沒有生病的話,可能這種感覺還沒有這麼強烈。

  陳剛毅:沒生病的話,反正一天到晚忙,可能想不到這些。

  主持人:現在呢?為什麼這種感覺這麼強烈呢?

  陳剛毅:所以我説快樂是在崗位上,生命是在事業中。

  主持人:通過你們夫妻的故事,也給人感覺好像是做道路建設,交通方面建設的人的這種工作,不光是説你生病之後,即便是平常也是很艱辛的這種感覺。

  陳剛毅:是這樣的,交通行業可以説是非常艱苦的一個職業,長年累月拋家舍子,都在外面工作,非常辛苦,其實在我們這個交通行業裏面,在我身邊,還有很多這樣的人,我有一個同事也同樣是胃癌,他也是長期在堅持工作,還有我在西藏期間工作的時候,也有一個西藏山南地區的一個前局長,他是腸癌,也是在堅持工作,所以我感覺當時他們應該説是給我一個榜樣,

  主持人:你對接下來的日子有什麼樣的計劃嗎?

  陳剛毅:我想,首先是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因為不管在哪個崗位上,都是始終是這樣認為的,就是最重要的一點。然後因為在院裏工作,相對出差就會少,這樣有機會對家人能夠給予更多的補償。

  主持人:好,祝你們家庭幸福,祝你早日康復。

  陳剛毅:謝謝。

責編:扈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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