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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興寧煤礦礦主發家史:十年內積聚億萬財富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8月18日 16:35 來源:
    專題:廣東梅州煤礦發生特大透水事故

  南方週末消息:39歲的曾雲高出身農民,世居山村,是一個高中尚未畢業的小人物,卻能奪得令人羨慕的煤礦資源,從而成為名動一方的大老闆;在名利雙收之際,他卻又因煤礦安全隱患釀成特大事故而突成千夫所指。

  □本報記者 鞠 靖

  實 習 生 馬立明

  曾雲高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名。

  這位廣東省興寧市大徑裏煤炭有限公司的老闆,數年來為公益事業捐贈了數百萬元,而他的名聲也僅限于當地。但是發生在2005年8月7日這一天的“興寧大興煤礦特大事故”卻讓他“聲名遠揚”。

  123名礦工深埋在曾雲高擁有的大興、永豐兩礦礦井之中已經十余天,幾無生還之望,這位老闆現在幾乎已經成了國人心中“黑心礦主”的代名詞。

  “雲高頭”的第一桶金

  興寧“8?7礦難”的救援工作如今還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數臺大功率抽水機組日夜運轉,水位已經明顯下降。15日20時30分,發生特大透水事故的興寧市大興煤礦打撈出一具礦工遺體,22時左右,另外一具遺體也打撈出水。這是繼10日淩晨之後該礦打撈一具遺體之後的第3具礦工遺體。

  與此同時,透水事故安置工作也在有序進行之中。

  從8月14日開始,主井和副井留礦礦工開始領取7月至8月7日的工資,以及今年前7個月的安全保障金。除發足工資和安全保障金外,還給予每個礦工100元人民幣的路費補助。一些礦工已經踏上返鄉之路。

  這時候,關於“黑心礦主”曾雲高的發家史開始成為人們談論的焦點。

  1967年5月,曾雲高出生在廣東省興寧市黃槐鎮槐東村,當地人都叫他“雲高頭”。

  槐東村大多是曾姓,並且源於同一個祖先。曾雲高家西面50米和西南面50米各有一個曾家的“老屋”(即祖祠),西面的“老屋”今年1月剛剛由各家各戶捐資重修,曾雲高的父親曾雨金因為捐了1000元,是所有村民中最多的,因此也排在捐款榜的首位。西南面的另一個“老屋”現在破敗不堪,連年雨水沖刷之後,好幾面靠近山體的墻壁已經被衝垮,“珊瑚”颱風過後,“老屋”更顯危舊。住在老屋裏的一位老者告訴記者,本來“雲高頭”已經説好捐10萬元把這個歷史最久的老屋“重修”一下,計劃就是8月動工,材料都買回來放在後面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修下去。

  曾雲高應該是“令”字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按照這個來取名。在村民的印象中,小時候的曾雲高是一個“比較聽話,不做壞事,但也不做好事”的孩子。

  一位五十多歲的村民告訴記者,“雲高頭”在黃陂鎮上過高中,但很可能沒有畢業,“他讀書不行,聰明用在其他地方。”

  曾雲高小時候喜歡打籃球。一位男村民曾與他在球場上過招,説他“打球很全能,防守、進攻和組織都很好”。不過也有些村民不以為然:“就一般般而已嘛,他只有一米七!”

  打籃球的地方就在槐東村西邊的山上,那裏是廣東省四望嶂礦務局所在地,有大片的職工宿舍,同時也有供職工們進行體育鍛鍊的籃球場。在1999年停産之前,四望嶂礦務局擁有數千職工,年産百萬噸煤,周邊的村民除了種地之外,更多的收入來自於和四望嶂礦務局相關的産業。

  曾雲高在四望嶂礦運煤的車流中和散落著煤渣的籃球場上度過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又在煤礦上開始了自己的爬高之路。父親先是給曾雲高買了一部舊貨車,讓他跑運輸運煤,一跑就是幾年。後來,曾雲高又給一位煤礦老闆開車,耳濡目染幾年之後,曾雲高終於學到了煤礦的經營之道。

  1993年,曾雲高開始自立門戶,他從鎮上買下了大興煤礦。有媒體稱大興煤礦是四望嶂礦務局轉制之後落入曾雲高之手,其實大興煤礦與四望嶂礦務局毫無關係,它只是礦務局之外的一個小煤窯,年産量不過數萬噸而已。

  但即使是要買下這個小煤礦,曾雲高仍顯得力有不逮。這時,黃槐鎮信用社的負責人曾慈祥給了曾雲高很大的幫助,信用社給了曾雲高一筆貸款,使曾雲高得償所願。而曾雲高也不忘曾慈祥的相助之恩,數年之後,曾慈祥從信用社退休,就在曾雲高的公司做管理工作。礦難發生之後,在永豐煤礦調度室的一個電話本上,記者還看到了曾慈祥的名字。

  國有煤礦破産提供的機會

  曾雲高苦心經營的大興煤礦畢竟是一個小煤礦,數年之後,曾雲高靠經營的積蓄又買下了永豐礦,但那依然是一個小煤礦。對於曾雲高來説,要成為大老闆,僅憑這兩個小煤礦還遠遠不夠。而這時廣東省四望嶂礦務局的停産和破産給曾雲高帶來了機會。

  隸屬廣東省煤炭總公司的四望嶂礦務局始建於1968年,下轄一礦、二礦、三礦和上豐礦,其中前三個礦在興寧境內,上豐礦則在平遠。30多年來,四望嶂礦務局總共生産原煤1996萬噸,産量佔廣東省的1/4,而且四望嶂的煤熱卡好,煤質好。但進入1990年代以後,四望嶂礦務局因為安全情況使原煤産量急劇下降,到了1998年,該局地面排水系統蕩然無存,井下通風、排水系統也遭受毀滅性破壞,四個生産煤礦不具備起碼的安全生産條件和事故控制能力,經省安委會批准,于1998年11月全面停産。

  1998年12月,廣東省政府就四望嶂礦務局因安全問題停産作出結論,稱:四望嶂礦務局四對礦井因為安全問題停産是當地個體小煤窯亂採濫挖造成的,由此造成了當地煤炭資源的大量浪費,資源開採利用率低下,以致國有礦井無法維持正常生産,被迫關閉,國有資産嚴重流失,當地政府要認真吸取這一教訓。這一結論顯示,包括曾雲高的大興、永豐兩個小煤窯在內的眾多小礦主正是侵蝕四望嶂礦並令其破産的重要原因。

  1999年7月16日,梅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立案受理了四望嶂礦務局申請破産案,並於7月30日正式宣告四望嶂礦務局破産。

  1999年7月30日也成為曾雲高一生中的重要轉捩點。

  四望嶂礦務局破産清算組和曾雲高在1999年7月30日當天即簽訂了《井下設備、設施轉讓協議書》,這份協議書中稱,在破産案件審理過程中,“為了儘量減少損失,經省政府、四望嶂礦務局破産協調領導小組及主要債權人同意,清算組決定將四望嶂礦務局所有的四對礦井內井下可利用設備、設施有償轉讓給興寧市人民政府指定的受讓人。”

  曾雲高就是興寧市政府指定的一礦的受讓人,他得到了一礦井底車場巷道、泵房、變電所等礦井內的一切設備、設施,曾雲高為此付出的代價是250萬元。

  而就是從1999年7月30日上午9點起,曾雲高正式接管一礦,承擔礦井的管理義務,並負責礦井發生的一切費用。

  接收煤礦之後

  接受一礦之後,如何重新開始生産,這成了擺在曾雲高面前的一個新問題。

  首要的問題便是籌集資金對陳舊的煤礦設施進行改造。1999年8月,曾雲高成立了興寧市大徑裏煤炭有限公司,自任董事長、總經理,當地媒體曾報道稱,曾雲高當時投入了1800萬元。但實際上,這筆資金並非曾雲高一人所有。槐東村和附近村民告訴記者,當年曾雲高乃是通過集資的方式籌措了這筆資金。由於此前曾雲高“十分能幹、為人也好”,加上煤礦確實來錢,數十年來一直靠煤吃飯的人們都願意把錢交給“雲高頭”來打理。

  除了槐東村的村民之外,黃槐鎮和相鄰的黃陂鎮有部分做煤生意的小老闆也參與了投資,對他們來説,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是,成為股東既可以得到穩定的煤源保證,還可以得到相對便宜的原煤價格。

  顯然,曾雲高有能力成為接管人,煤老闆們除了和曾雲高合作之外,其實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集資進行了不止一次。大徑裏煤炭有限公司的“自我介紹”稱,公司先後籌資4000多萬對原四望嶂礦務局一礦礦井進行技術改造,這些資金就是此後陸續集資得來的,股東數量也因此而達到65人。

  而如何獲得開採煤礦所需的各種證件,這成為曾雲高面臨的第二大難題。四望嶂礦務局留守處辦公室主任鐘幹平告訴記者,四望嶂礦務局破産和轉交資産的時候,並沒有作出任何其他的承諾,接手的人還是要自己向有關部門申辦各種開採證件。

  中紀委監察部的同時介入,使興寧“8?7”礦難成為歷次重大礦難的一次獨特個案。國務院成立如此高規格的重特大安全生産事故調查組在近年來尚屬首次。

  人們普遍關心,沒有取得採礦許可證和工商營業執照,曾雲高如何公然非法開採煤礦?7月14日興寧市羅崗鎮福勝煤礦透水事故後,廣東省政府決定煤礦停産整頓,大興煤礦為何卻能照常違規開採?

  慈善事業和“人大代表”

  在成功地接手一礦之後,有媒體稱曾雲高的煤礦産量每年數百萬噸,一年的收入有數億元,納稅1000多萬元,但事實並非如此。四望嶂礦務局的相關人士告訴記者,一礦的設計年生産能力是30萬噸,但是30年來從來沒有達到過這個數字,而當年四望嶂礦務局四個煤礦加起來,一年納稅也不過1000萬元。

  儘管如此,曾雲高確實還是發了。2004年的時候,他的大徑裏公司已經擁有上億元資産,將近2000名職工,年産煤60萬-80萬噸,除了每年納稅250萬元之外,還為不少下崗工人和社會青年解決了就業問題。曾雲高成為“興寧市十大傑出青年民營企業家”,2004年12月,被授予興寧市第二批“發展興寧經濟突出貢獻者”稱號。

  這時候曾雲高開始投入公益事業,以鞏固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

  本報記者調查發現,曾雲高所捐助的公益事業集中在幾個方面:

  一是地方政府和官員支持的事業。曾雲高曾為興寧市休閒長廊建設捐款100萬元,為黃槐鎮東段2公里長的公路水泥硬底化建設捐資60多萬元,為槐西段水泥路面建設捐資60萬元,為黃槐鎮文化廣場捐款20萬元。今年6月,曾雲高又給梅州的客家博物館和黃遵憲紀念館捐贈了100萬元。

  另一類是參與宗親一類的活動。按照原定計劃,曾姓客家人將於今年農曆八月初六在興寧市的原背崗鎮祖先墓地舉行懇親活動,曾雲高對這項活動也慷慨解囊贊助。

  曾雲高捐助項目最多的就是教育事業。曾雲高及其父親在“教育基金百萬行”活動中總共捐資6萬元,為黃槐中學捐資38萬元興建了一棟“雨金教學樓”,為黃槐中學興建電化教學室和黃槐鎮寶龍小學、雙下小學的建設共捐款6萬多元。即使是興寧以外的學校也留下了曾雲高捐款的紀錄。

  在當地的慈善捐款榜上,曾雲高已經是一個頻繁出現而且不甘人後的名字,以至於噹噹地人知道發生礦難的煤礦正是屬於曾雲高的時候,都覺得難以接受:“他不是慈善家嗎?”

  先後捐贈逾300萬元之後,曾雲高終於等來了他想要的社會地位。2003年,曾雲高當選為興寧市人大代表,當時他所在的選區參選選民共有2249人,最後得票2063張,得票率高達91.7%。這個得票率當年在黃槐鎮選區位居第三,僅次於當時的鎮長和四望嶂留守處主任,甚至比鎮黨委書記還要高很多。

  在當選為興寧市人大代表之後,曾雲高又被興寧市人大推舉為梅州市人大代表,這使他的人氣達到了頂峰。而曾雲高也在市人代會上,先後在發展山區文化教育、減輕農民負擔等方面提出了多項建議提案,其中竟然還包括了《關於加強企業安全生産管理的建議》。“人大代表”這一光環,掩蓋了違規、違章、違法操作下的大興煤礦。

  “慈善家”還是“礦霸”?

  曾雲高在槐東村的房子共有三層十二間,堪稱豪宅,但這只是他數個物業中的一個,據稱他在梅州、廣州均有別墅,而他的父母和妻子均住在興寧市區內。這幢房子于3年前翻新,除了客房外,甚至還有兩個大型的會議廳,其中東北面朝向的會議廳設有一整套名貴的紅木傢具,並有大屏幕背投彩電和整套的音響設備。入門的大廳正中,挂著曾氏祖先的遺照,據鄰居説那是曾雲高的祖父祖母。

  偌大的房子裏,現在只住著曾雲高的大伯、一個保姆以及3條狗。曾雲高的77歲的大伯是一位退休工程師,數天前從外地來興寧“避暑”,但到了以後才發現“弟弟和雲高都不在”。而當記者暗示曾雲高已經“出事”時,他顯露出驚異的表情,似乎對礦難並不知情。鄰居事後解釋説,老人家年齡大,大家都瞞著他。

  鄰居們説,以前“雲高頭”家的大門都是敞開的,鄰居們都可以到他家喝喝茶,一起打牌聊天,一位女村民也説,“他家的孩子、侄子,都跟我們家的小孩一起玩,他家女人與會跟我們拉家常。”

  “有的人,發財了以後,就翻臉不認人了;但曾雲高不一樣,無論誰到他家,都是熱情接待,不管你家境貧富,像他那樣的人不多啊。”和曾雲高家只有數米距離的一位鄰居説。

  但並非所有人都説曾雲高的好話。一位據稱是曾雲高的“親房”(當地方言,指父系中關係比較緊密的堂親)的50歲的婦女就表示曾雲高是只送錢到外頭,而不顧自己人。“他賺了錢,我們幾個親戚,他理也不理。我們的生活有困難,他根本不幫。”

  曾雲高家後面山坳子的一些村民也稱,曾雲高勢力很大,這一帶幾乎每家都有男人替“雲高頭”打工的,“大家不敢得罪他。”

  而在一些當地人眼中,曾雲高儼然是位“礦霸”。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小煤礦主提供的書面材料稱,曾雲高曾經在某些當地官員的幫助下,借整頓小煤礦之機,鏟掉了所有在浸水線以上開採的小煤礦,以圖壟斷市場。

  在礦上,曾雲高也是個眾説紛紜的人物,礦工們既有本市本鎮的,也有湖南、江西的。槐東村幾乎每家都有一個在曾雲高的礦上做事,而且他們無須到井下作業,大多在地面開車運煤和打雜。

  而那些下井的礦工極少能見到“大老闆”曾雲高,在他們心目中曾雲高既可愛又可恨。在大興礦破舊的宿舍中等待領工資的礦工們説,每個月在井下幹20天少的可以拿1500元,多的可以拿到近3000元,並且每個月15號準時發工資,從無拖欠,這已遠高於在家務農的收入,這正是礦工們明知井下危險卻仍願冒險的原因。

  但是,曾雲高也有讓礦工們討厭的一面。礦工們從無勞動合同,即使是礦帽這樣的勞保用品也要礦工們自掏腰包,每月工資的5%被扣作風險金,幹滿一年沒有工傷事故才能全額取回,這相當於礦工們自己給自己保險。礦難發生前,井下已出現透水徵兆,一些礦工因此拒絕下井,礦上竟以扣留安全金來威脅礦工們。一些礦工反映,平時若不服從管理即會遭到老闆屬下保安的毆打。

  由興寧通往平遠的公路必須穿過一座鐵路橋的橋跨,橋兩邊的公路都已經翻修改造成了雙向通行的水泥路,只有橋下的一段受橋跨寬度之限,只能通過一輛汽車。這座鐵路橋正是大興煤礦的煤通過鐵路往外運輸的要道,儘管有關方面早就提出要重修鐵路橋,但始終無法得到曾雲高的同意。一位村民説:“那道橋的路段被稱為鬼門關,車禍連連。前段時間颱風經過,從興寧去江西的路淹了,只能走興平公路,結果出了多起車禍,就在“8?7”礦難的當天,還有車撞翻在大道上。”為了證明所言不虛,這位村民拿出了自己所拍的事故現場的照片,“曾雲高有多大的本事,那個橋就是證明,誰也不敢碰。”

  這位村民在指點這條路的時候,以出人意料的謹慎小心戒備,生怕被當地人認出。“這裡的人都認得我,我被認出就完了。曾雲高雖然投案了,但這都有他的勢力。”

  終釀大禍

  2005年8月7日,這一天成為“雲高頭”生命中又一個轉捩點。

  13時30分,大興煤礦和永豐煤礦發生了嚴重的透水事件,123名煤礦工人被埋在井底。

  從小在煤礦邊長大的曾雲高很清楚自己的煤礦存在安全隱患,當年四望嶂礦務局停産破産的根源就在於安全得不到保障。他的大興礦和永豐礦互為主井和副井,本身就不符合礦井安全生産的規定,6月份剛剛想辦法拿到的《生産許可證》上規定大興礦設計年生産規模為3萬噸,但是今年的上半年就生産了5萬噸,已經大大超標。

  今年5月12日,梅州市安監局曾在興寧市黃槐鎮召開“深部煤礦資源開採安全生産工作會議”。會議認為:黃槐鎮大徑裏煤礦等已有八對深部採煤礦企業,從2003年3月列入重大危險源。當時還特別指出:四望嶂礦區深部煤礦在1000多萬立方米水淹區下開採令人擔憂。在這次會議上,有關部門成立了督查組,幫助煤礦設立防治水機構。同時,還要求國土資源部門每月進行一次檢查分析,鎮級政府每月進行兩次檢查,企業每天進行一次監測,並作好分析記錄。但之後,會議紀要的內容在黃槐鎮和大興煤礦卻變成了白紙一張。

  而在“8?7”礦難發生前一個月,礦上的人就知道井下有了透水的徵兆。大興煤礦的井長石徐文説:“水底下早就發生了安全隱患,至今發生了好幾次,他們説通過專家鑒定沒事。” 事實上,大興礦只是對透水的地方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8月11日,國家安全生産監督管理總局發佈了關於興寧大興煤礦“8?7”透水事故的通報,大興礦沒有取得採礦許可證和工商營業執照,屬非法開採;7月14日興寧市羅崗鎮福勝煤礦透水事故後,省政府決定煤礦停産整頓,但該礦沒有執行,屬違法違規開採;該礦上半年採煤5萬噸,嚴重超能力超強度開採,事故前井下作業人員多達127人,屬嚴重違規違章;事故後不報案,礦主和主要責任人逃匿,屬違法行為。

  8月9日,走投無路的曾雲高投案自首,被當地公安機關監視居住。

  黃槐鎮在大興煤礦和永豐煤礦山下,數十年的地下煤礦開採事實上已經使得黃槐鎮地面以下成為一個1500萬立方米的水庫,三五年就有一次的小型地震已經讓這一帶的煤礦開採面臨越來越大的安全風險。大興礦、永豐礦和它們周圍的煤礦一起,就像一隻漂亮的“潘多拉的盒子”,曾雲高費盡心力得到了這只盒子,想不到卻打開了災難之源。

責編: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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