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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見證人專訪:一個“慰安婦”的自述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6月13日 16:39 來源:新華社
    專題: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週年

  新華社海口6月13日電 (記者 白瑞雪)並不是所有經歷了苦難的人都願意回憶過去,特別是那些曾經被侵華日軍掠為“慰安婦”的不幸女性。

  不久前,新華社記者在三亞市保亭縣的鄉村裏尋訪到了曾經被日軍強擄為“慰安婦”的林亞金。81歲的林亞金無兒無女,寄居在親戚家裏。這位黎族老人記憶清晰,更重要的是,她願意訴説。

  1940年,侵華日軍以一個中隊的兵力佔領保亭縣,並設立了10個據點,每個據點駐一個小隊。林亞金所在的村莊靠近日軍的兵工廠,周圍有兩個日軍據點。老人回憶説──

  “我是1943年被日本人抓走的,家裏有父母、姐姐、弟弟共8口人。那年我19歲,村裏人都説我勤勞又美麗。追求我的小夥子不少,也有人來提親,但我不願意,打仗那個年頭,太亂了。

  “10月的一天上午,我們4個要好的姐妹在田裏割稻子,突然來了幾個鬼子,老遠就開始鳴槍。我們嚇得躲在田裏不敢出去,但鬼子從背後包抄,把我們都圍起來。後來,我們被帶到日軍據點,崖縣境內一個叫什漏的村子。4個人被分別關在4間茅草屋裏。”

  林亞金以為日本人要殺她們,因為以前在據點附近看到過日軍槍殺中國勞工,沒想到當天晚上她就被強姦了。

  “那天晚上來了4個日本人。他們兩個兩個地進屋,一個人強姦我,另一個人站在旁邊看。我想哭,但一齣聲他們就打我,只能強忍著,無聲地哭。

  “10天后,我們被帶到另一個據點,這裡離家不過3裏路,遠遠地看得見我們的村子。離家這麼近卻不能回,父母也不知我死活,我難過極了。

  “日本人白天晚上都來,不分晝夜。少則一天三四個,多則一天八九個。他們進來都帶著槍,凶神惡煞的。日本話我聽不懂,他們用手比劃強迫我怎麼做,一般都是先打我一頓耳光,然後開始強姦,就連月經期也不放過。

  “我每天都想跑,但外面有鐵絲網,還有崗樓。我們每天都被鎖在屋裏,上廁所也有人跟著,跑不掉。”

  一年多後,林亞金全身浮腫,皮膚變黃,下身發出濃烈的臭味。對她失去了興趣的日本人讓她出去治病。1945年6月,被警告“不準跟任何人提起據點發生裏的事”的林亞金終於走出了魔窟。

  “兩個小時的路走了一天才回到家。母親見到我後,抱頭痛哭。這時我才知道,父親在我被抓後生病臥床不起,沒多久就去世了。懂得些中醫的母親,到山裏採了好些草藥熬給我喝,兩個月後我全身才消腫。後來我聽説,那3個姐妹直到日軍投降才帶著一身病回到老家,因為沒有藥治,在1946年春夏間先後都死了。

  “1950年,我通過對歌認識了丈夫,結婚後我才告訴他我被日本人強姦的事,他説,不要提過去的事了。我懷過一次孩子,但不知道為什麼孩子死在肚裏了。結婚後一年,我丈夫就死了。我以後也不敢再嫁人了,怕人家知道了我的事情會打罵我。一個人也好,安靜些。到現在我也不敢看有日本鬼子的電視,看了夜裏就做惡夢,害怕。”

  2005年3月12日,林亞金飛赴日本,為海南“慰安婦”事件受害者狀告日本政府一案出庭作證。

  “我們是從1998年開始告日本政府的。1997年日本律師團找到我,要我告日本政府。我説,告狀我願意,但是要認強姦我的都是誰的話,怕是難了。他們説沒關係。因為我腿腳好,記性還可以,他們就讓我當代表。官司要一直打下去,敗了我也還要告。

  “我年輕時去過三亞,沒想到東京比三亞還遠。這次去日本帶的布包是我自己縫的,衣服是別人送的。在日本天冷,人家又送了我很多衣服,回來後行李變成了幾個大包。到哪都是好人多。”

責編: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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