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9月17日節目
9月17日，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對朝鮮進行了為期一天的訪問，並同就兩國邦交正常化等問題舉行會談。由於兩國迄今為止尚未建立正式的外交關係，而小泉又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50多年來第一位訪問朝鮮的日本首相，因此他的平壤之行格外令人關，被國際輿論稱為“破冰之旅”。在稍後的演播室裏，我們將就小泉訪朝的問題採訪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員金熙德先生和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所研究員戚保良先生，首先請看記者的報道。
9月17日上午9時12分，小泉乘坐的波音747專機徐徐降落在順安機場。在機場迎候的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南對小泉來訪表示歡迎。小泉在接受金永南等的迎接後，乘車離開機場，前往平壤東北郊的朝鮮國賓館百花園。
小泉對朝鮮的這次“破冰之旅”舉世矚目，但朝鮮首都平壤仍如往常一樣平靜。
當地時間上午１１時許，朝鮮國防委員會委員長金正日與小泉首相正式開始舉行會談。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日首先對日本首相小泉來訪表示“熱烈歡迎”，稱小泉“為改善朝日關係，一清早就趕來”，金正日自己“感到十分高興”。金正日指出，兩國現有的關係狀態是20世紀遺留的結果，很希望儘早實現兩國邦交正常化。
會談中，小泉和金正日先後陳述了各自國家處理日本對朝鮮殖民統治歷史、改善兩國關係和推動兩國關係走向正常化等問題的立場。金正日與小泉上午的會談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下午２時許，金正日和小泉繼續舉行會談。會談于３時３８分結束。據報道：兩國領導人已就兩國恢復旨在建立外交關係的談判達成協定。
9月14日,朝鮮國防委員會委員長金正日接受了日本共同社社長齊田一路的書面採訪，就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訪問朝鮮表示強烈的期待，並稱這“將會成為朝日邦交正常化的劃時代的契機”。金正日説，“我歡迎小泉首相對我國進行訪問，並相信我們的會晤和會談將取得良好成果。我們無論如何都要以改善朝日關係的共同意識和共同努力，掀開在兩國關係史上新的篇章”。
據日本媒體報道，小泉在訪朝前表示，此次訪朝的目的在於消除兩國數十年來的敵意，促成兩國關係的正常化。
國際社會對小泉首相的朝鮮之行普遍表示歡迎。聯合國秘書長安南9月2日在南非約翰內斯堡可持續發展世界首腦會議期間會見了小泉純一郎，安南表示，日本首相和朝鮮領導人舉行會談是極佳的構想，希望會談能給東北亞帶來和平與穩定。韓國總統金大中8月30日也表示，韓國“非常歡迎”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訪問朝鮮，並期望這次訪問能夠推動日朝關係取得“有意義的巨大進展”。俄羅斯外交部發表聲明説，俄羅斯將小泉純一郎訪朝視為日朝向關係正常化方向邁出的重要一步，希望日朝最高級會晤為解決朝鮮半島問題和鞏固亞太地區的和平與穩定作出貢獻。歐盟負責外交與安全政策的高級代表索拉納9月3日發表聲明，對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訪問朝鮮表示歡迎。聲明説，希望通過這次訪問和其它對話與合作措施，繼續緩解朝鮮半島的緊張局勢。美國總統布什12日與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舉行會談時，對他將對朝鮮進行訪問表示支持，布什也請小泉在日朝首腦會晤時向金正日轉達華盛頓願意和朝鮮進行對話的意願。
中國一直關心朝鮮半島乃至東北亞局勢的穩定。日本小泉首相宣佈要對朝鮮進行訪問之後，中國立刻表示了歡迎和支持。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孔泉9月3日表示，中國希望通過此次訪問，雙方加強溝通，解決歷史上的遺留問題，改善關係，以使半島局勢進一步緩和並向前發展。
朝日兩國關係自二戰結束以來一直處於相互敵對的不正常狀態。1991年1月到2000年10月，朝日先後舉行了11次邦交正常化談判，由於雙方在如何處理日本侵略歷史問題和失蹤人員問題上存在分歧，致使一次次談判都無果而終。
改善雙邊關係，對朝日兩國是互利行動。2002年7月31日，出席東盟地區論壇外長會議的日本外相川口順子和朝鮮外務相白南舜在文萊首都斯裏巴加灣市舉行會談，這是兩國外相兩年來的首次會晤。雙方在會談後發表的聯合聲明中，重申致力於消除朝鮮半島緊張局勢的重要性，雙方就推動兩國邦交正常化談判達成共識。
朝鮮是日本近鄰，兩國關係的好壞，是關係東北亞局勢穩定的重要因素，改善日朝關係是大勢所趨。日本是世界經濟大國，一直希望增加自身在亞洲地區事務的發言權和影響力。小泉訪問朝鮮，無疑是日朝關係史上的重大事件。
主持人：圍繞朝日首腦會晤的相關問題，現在我們開始採訪金熙德研究員和戚保良研究員。國際社會把小泉的這次朝鮮之行是稱為破冰之旅，你們兩位怎麼評價小泉的這次朝鮮之行，金研究員？
金熙德：我們知道在東北亞，日本和朝鮮關係就是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還沒有建立正常的外交關係，而且雙方關係始終是不好的，就是現在將近60年了，所以我們知道經過國際社會的努力，我們中俄早就在90年代初期，已經承認了韓國，美日還沒有承認朝鮮，所以日本和朝鮮關係能夠實現這樣一個突破，兩國首腦能在平壤見面，這顯然是讓世界感到震驚的一次大事件，確實是一次破冰之旅。
戚保良：這次小泉訪朝，應該是朝日關係史上的一個重大突破，我覺得從近的來看，是半個多世紀的這樣一個對立的結束，從遠的來看，應該是一個世紀的不幸歷史和對立歷史的結束。
主持人：正因為這次小泉的朝鮮之行被國際社會稱為是破冰之旅，非常的引人注目，所以人們也在分析小泉之所以能夠成行的重要原因是什麼？我們注意到朝鮮最近採取了一系列積極的外交政策，這次朝日首腦能夠舉行會晤，是不是朝鮮積極外交政策的一個延續？金研究員。
金熙德：是這樣的，我們知道近一、兩年來，金正日國防委員長對中國進行兩次訪問，對俄羅斯也進行了兩次訪問，而且朝鮮的外交搞得有聲有色，我們知道和歐盟的關係完全正常化了，還有和加拿大、澳大利亞等等。就説和西方一些發達國家的關係，幾乎都正常化了。所以現在唯一剩下了最近的國家，就是日本，當然它的同族的南半部還沒有完全正常化，其中日本對朝鮮來説是非常重要，就是現在所説的近而遠的國家。所以我認為這次朝日峰會能夠實現，首先一個原因就是朝鮮積極外交的一個成果。
戚保良：這個是和朝鮮近幾年的政策調整有關係的，1998年朝鮮正式提出了建設強大國家的這樣一個奮鬥目標，在這樣一個目標下，它現在首先要改善國內的經濟環境，要發展經濟的話，必須需要打開和外部的關係，改善對外關係。從最近幾年的外交情況來看，確實是這樣，尤其今年7月份朝鮮實行了國內的經濟調整，也就是改善了經濟管理體制，與此同時更加大了對外關係的力度，比如説到俄羅斯訪問，最近又接受小泉的來訪。另外在南北關繫上，就是在對韓關繫上，也有很大的發展。
主持人：這次小泉訪問朝鮮的消息宣佈得非常突然，戚研究員，您怎麼看待小泉訪朝的動機？
戚保良：我想這裡邊大概是，從他的背景來看和他的動機來看，我想大概有三個方面，一個是可能最近是一個好的時機，因為最近日朝之間進行了一年多的秘密談判，而且在東盟會議上，兩國的外長也進行了會晤，在這個之後，日本的外務省亞洲局長又訪問了朝鮮，我想這些都給小泉訪朝做了鋪墊。另外從國際環境來看，韓國的金大中總統，他一直支持朝日改善關係，金大中總統的任期快到了，所以小泉他應該抓住這個時機，另外一個是從美國來看，美國現在主要的集中注意力是在伊拉克問題上，現在國內都在打不打伊拉克問題上爭論。另外一個美國把伊拉克跟朝鮮不是相提並論的，它是有區別的。所以它現在也準備和朝鮮進行對話。這樣一些環境我想對他來講，對小泉來説都是非常有利的。另外就是從外交上來看，從戰略上來看，現在日本確實需要同朝鮮改善關係。因為日本要成為政治大國，要在地區發揮作用，如果不改善這種關係的話，這是它最大的一個障礙。另外一個在國內因素上也是存在著很多問題，比如國內經濟一直萎靡不振，小泉上臺以後也沒有提出一個有效的改革方案。另外因為參拜靖國神社這些問題上也引起了內外很多的不滿。我想這次都可以挽回他的一些不良影響。
金熙德：我想補充幾點，這次朝日峰會確實是兩國領導人做的政治決定，我們知道1991年、1992年，日朝之間搞了八輪會談，大世紀建交會談，然後2000年又搞了三輪，都是無果而終。就説他們自己的底牌都亮出來了，然後再往前進展很難了，現在就需要領導人出來，從政治上解決，要不然雙方大使級會談看來是很有局限性的。所以這次兩國領導人發揮了決定性作用，其中從小泉日本首相方面的原因來説，剛才他分析的這些我都同意，這裡邊還要加上比如説他的個性，我們知道小泉，我們都分析過，他是一個非常果敢，外號叫怪人，所以他是能夠搞出一些很果斷性決策的人，包括有一些外交上的，也是他的性格所決定，他就是以在外交上做出了很多敗筆，但這次比較成功。所以和他在外交上，他試圖做一些突破，就是為他政治生涯添上光輝的一筆，這個有很大的關係。
主持人：就是跟自己國內的政治環境也有一定的關係。
金熙德：這次他把訪朝作為他政治生命中的一個功績，就是説最近他的經濟情況和政局不是太好，我們知道他的支持率持續下降，所以通過發表訪朝以後，支持率急劇上升，這也可見他這步走的是對的。
主持人：您剛才談到了朝日兩國經過長時間的談判，現在底牌都已經亮出來了，所以需要領導人最後來拍板很多問題，您覺得這次兩國領導人的會晤是否能夠解決他們之間的一些問題？
金熙德：我們知道通過十幾年的談判，朝日之間基本底牌是這樣的，日本的最大的要求就是要求在所謂的，就是日本失蹤的一些人，他們説可能是朝鮮綁架去了，這是所謂日本人遭綁架嫌疑問題，他們説這個問題不拿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我們不能建交。朝方的最大要求當然是過去日本對它36年殖民統治做出謝罪和賠償，雙方這個主張始終是主者在先的問題，雙方都主張你應該先答應我的條件，如果是這樣的話是沒法進展的，這次好處就在什麼地方呢？雙方同時一攬子決定解決這些問題。這兩個問題在這次是有進展的，朝方答應在日本去向不明者問題上給予協助，就是調查。再一個日方同意按照1995年村山首相815談話精神，對朝鮮殖民統治問題進行道歉。所以這個算是基本上做出了積極姿態。然後在賠償問題上，日方堅持主張不能提賠償這兩個字，因為我們1965年和韓國建交的時候沒有提賠償這兩個字，但是實際上通過有償和無償給了5億美元的援助，現在換算起來，（去除）物價通貨膨脹以後，現在有100億美元的金額，這個金額按照經濟合作方式我們可以提供。雖然看這個條件是不是合理，這是雙方當事者談判的問題，但是我認為朝日雙方都比過去前進了一大步，我認為這就是首腦決斷的結果。
主持人：戚研究員，這次朝日兩國的首腦會晤中，建交問題，可以説是一個重點問題了，但是圍繞建交問題也暴露了很多障礙或者説是問題，那麼您怎麼看待朝日兩國關係中的障礙或者是焦點問題？
戚保良：實際上在朝日關係中，大概存在的主要障礙是，從朝鮮方面來看，它是要求清算歷史的問題，這裡麵包括兩個內容，一個就是要對歷史問題謝罪，另外一個就是要進行賠償。從日本方面的要求來講，主要還是剛才講的失蹤者的問題。我想這些問題應該是雙方都已經有了預案，就是在首腦會談之前都做了鋪墊，剛才我講到他們進行了那麼多的水下作業。都是為了這個談判。而且在14日，金正日用書面形式接受日本共同社社長採訪中特別強調了，他一個是講到希望這次會談成為兩國邦交正常化的一個劃時代的契機，另外一點就是希望這些枝節問題，能夠在互信的基礎上來解決。他相信如果是有互信了，這個問題就會解決。我想這些問題可能雙方都已經在會談前找到了妥協。
主持人：通過剛才兩位專家的分析可以看出來，朝日兩國對於邦交正常化都持一種比較積極的態度，你們怎麼看待兩國邦交正常化的前景，建交有沒有一個時間表？戚研究員。
戚保良：我想就是這次恐怕小泉首相去，他的一個中心議題就是在邦交正常化問題上，我覺得就是這個邦交正常化就像他們會談的結果一樣，肯定是加速邦交正常化的進程。而且現在可能馬上就要開始建交談判。
金熙德：這次朝日峰會的首要成果可能就是第12輪談判，就是建交談判達成了協議，而且現在很可能把大使級會談，今後不排除上升到大大臣級或者外長級等等。所以這個成果是不容否認的，所以已經邁出了很大的一步，下面日朝關係正常化進程，肯定是加快了。
主持人：您怎麼看待朝日這次兩國首腦會晤對於朝鮮半島局勢以及東北亞地區和平與穩定的影響？
金熙德：不管是中國政府也好，我們作為中國人，研究日本、朝鮮問題的學者，我們始終是主張日朝應該邦交正常化，因為沒有理由再不建交，在這個半島上，我們中國和前蘇聯或者説俄羅斯，早就對朝鮮半島南半部予以承認，而且建立了外交關係，我們知道中韓十年來發展特別好，中韓關係。所以證明了建交是符合兩國根本利益，而且是符合兩國人民的福利，就是説經濟發展，還有外交安全，我認為他們是會清楚，這也是符合他們的最大利益。所以如果日朝關係能夠正常化的話，將對日朝關係的發展起到一種極大的推動作用。而且有利於中國的周邊安全和穩定，更有利於這個地區，就是東亞地區乃至全世界的和平與安全。
戚保良：小泉首相的訪朝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在東北亞地區來説，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動作，因為我們可以想到，冷戰時期是兩個陣營的對立，當時是北三角和南三角，北三角就是中、蘇、朝；南三角是美、日、韓。冷戰以後這個格局稍微有了一些變化，但是沒有徹底變化，它的變化是當時的北方三角中的兩個成員和南方三角中的一個成員實現了邦交正常化，但是南方的兩個重要成員沒有和北方的另一個成員實現邦交正常化，這個對東北亞來講，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説這個冷戰格局在東北亞沒有消除。我覺得這次從2000年6月15日開始，等於朝韓首腦會晤到這次朝日首腦會晤，我想對東北亞整個格局的改變，是有很大意義的。
主持人：我們也知道俄美兩國在東北亞地區有著廣泛的影響，您怎麼看待俄美兩國對於朝日首腦會晤的看法？
金熙德：我説一下，我們還記得，戰後朝鮮半島之所以分裂為南北，這就是一個民族的悲劇，這就是蘇聯和美國分制佔領了朝鮮半島。這説明什麼問題？朝鮮半島歷來是大國相爭的地方，所以半島問題不是雙方的問題，客觀上就是2+4的一個關係，就説四大國，中、美、日、俄和朝韓，有這麼一個客觀結構在那裏，所以朝鮮半島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這次俄美兩國當然是很關注日朝峰會，而且他們都有自己的態度，那麼俄羅斯它的基本立場就是歡迎，積極支持日朝談判，希望實現日朝關係正常化，這也可能是從前蘇聯時代以來，冷戰以後它一貫的政策。美國就比較複雜了，美國它的首要政策基點在於這個半島，它能不能維持這個半島在美國主導下的東北亞秩序。所以這就複雜了，其他任何大國都不是這樣，所以它基本上不是當事者主意，它不是説朝韓決定朝鮮半島命運，只有美國不是這麼看的，它認為這個半島怎麼走，或者東北亞秩序怎麼走，還得看合不合美國的利益？所以所謂美國的利益，就不能排除美國的影響。所以現在美國對日朝峰會的意見，我認為一是表示審慎的歡迎，二還要看它還是不忘記給小泉不斷地加碼，就是説它不談綁架問題和賠償問題，它談軍控問題不進展，我們相信小泉不會在安全問題上、軍控問題上沒有進展的情況下，匆匆忙忙地對朝實現關係正常化，他不斷地説這話，顯然是給小泉施加了很大的壓力，現在就看小泉首腦和日本政府在多大程度能夠自主地決定北朝政策的。現在就看最後這手了。
主持人：這次小泉訪問朝鮮是一天，打個來回9個小時，其中又有路上的行程，還有兩次談判。可以説這兩個國家實際上是非常近，但是由於長期以來各種原因，兩國一直沒有能夠建立正常的外交關係，所以我們經常説這兩個國家是近而遠。但是有了這次小泉訪問朝鮮行程以後，金正日委員長也表示，説沒有不去日本訪問的理由。你們怎麼看待未來這兩國首腦會晤的前景？戚研究員。
戚保良：我想這就要看兩國邦交正常化談判的進展，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有些懸案問題解決得比較好的話，我想這個還是可能的。
主持人：您覺得金正日委員長還是有可能去日本進行訪問的。
金熙德：是這樣的，我也認為他沒有不去日本的理由。這裡頭現在問題是有不確定因素在什麼地方呢？日本還堅持主張日朝關係不能搶在日韓關係之前，無形中韓國的因素就突出來了，實際上韓國本身，現在對日朝關係正常化是比較歡迎的。但是日本提出，處處謹慎、小心，不要搶在日朝之前。比如説他們又加了這麼一個條件，歡迎金正日委員長訪日，但是一定要在金正日訪韓以後。再一個還要看日本國內輿論，現在國內民眾就是對小泉支持率上升了，可見是歡迎小泉訪朝的，但是我們也看到了日本一些鷹派勢力，對這個進程不是太高興的，所以層層加碼，還是在給小泉施加壓力，什麼綁架問題，一定要把11個人領回來才能建交等等。還有安全問題更重要，不能忽視美國和韓國的態度。所以他們是在這裡阻撓這個進程。所以這個勢力也是大有人在的，不願意看到日朝關係發展。所以還有一點不確定因素。
主持人：王世林 責任編輯：朱同合 導播：趙妍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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