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8月25日節目
主持人：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後，中國農業將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而農産品加工業的發展，將有利於發揮中國勞動力資源豐富、成本低的優勢，提高中國農業的國際競爭力。為了促進中國農産品加工業的持續健康發展，目前中國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中國農業部等多個部門聯合召開了有關中國農産品深加工、食品工業發展的研討會，並於8月24日起舉辦了有關中國農産品加工食品工業發展的展覽會，有關這方面的情況，稍後我們在演播室裏將採訪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陳錫文先生。首先請看記者發自展覽現場的報道。
在北京展覽館舉行的中國國際農産品深加工食品工業展覽會，以農業、食品發展為主題，重點展示了近十年來中國農産食品知名企業和産品以及食品科技、食品質量與安全等方面的重大成果，據了解，中國所有省市區全部組團參加了本次展覽，記者看到，一些參展企業現場製作加工食品供參觀者品嘗，還有一些企業把食品加工的原材料搬到了展示廳。
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主任 曾培炎：延長農業的産業鏈，把農産品進行深加工，不但改善人民的生活，對解決農村、農民、農業的問題也非常至關重要，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發展的潛力很大。
有關資料顯示，中國糧食、油料、水果、肉、禽、蛋類及水産品的産量均居世界第一位，但是作為農産品面向市場的主要後續産業食品加工程度卻很低，中國食品工業産值與農業産值的比重在0.3至0.4比1之間，遠遠低於發達國家2到3比1的水平，在展覽會現場記者發現，國際加工食品展廳就吸引了很多參觀者。來自內蒙古自治區的這幾位官員，正在世界最大豆沙生産商的展區尋找加工合作夥伴。
內蒙古自治區發展計劃委員會工業處處長 包建平：因為我們內蒙地勢狹長，118萬平方公里，豆子種類特別多，我想我們能有一個很好的合作。
今日集團董事長 正三四郎：內蒙古我早就去過很多次，內蒙的人很重感情，我知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和我配合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明年就想對內蒙有一個新的計劃，要去發展。
另外，在本次展覽會上，中國八家食品工業協會還為各自的名優産品特別設置了行業展區，僅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就組織了在行業評比中排名前九位的大型集團公司參展。
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秘書長 牟靜君：他們都是規模比較大的集團公司，他們的加工廠在全國各地形成了一個集團，像有的集團公司都是二三十個企業聯合為一個集團公司，像三鹿集團，整個河北省95%的牛奶和乳品加工廠都屬於三鹿集團，像伊利集團，除了內蒙以外，像在黑龍江、杜爾伯特，在上海、在重慶、在天津覆蓋面也非常非常大，這些企業整個的産量佔中國奶製品的産量起碼在60%以上。
記者：目前，中國食品工業的營業額只佔世界食品工業營業額的不到5%，中國加工食品佔食品消費總量的比重，2000年是37.8%，遠遠低於發達國家的80%，但是從中國輕工業聯合會的統計，1980年到2000年的20年間，中國食品工業的增長速度是年均13.1%，可以看出中國發展食品加工業的速度正在快速提高，同時一批有影響力的食品加工企業發展壯大起來。
1996年內蒙古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禿力亥村的李和、左雲夫婦成為當地一家乳品公司首批奶牛基地的養殖戶，六年時間他家的奶牛數從最早的6頭增加到了16頭，而村裏的185戶人家也陸陸續續地絕大多數成為了養牛專業戶。
內蒙古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禿力亥村村民 李和：沒有養牛之前種了24畝地，這24畝地當時種了點吃的小麥，種了些玉米，總共收入算起來除去田地開支，總共能收入3000多塊錢，3000多塊錢就我們一家五口人，生活也是不行，結果看人家村裏面養牛的挺多，人家家家新房的確實挺羨慕人家，最後我就想要向這方面去奮鬥。
按照乳品公司每公斤牛奶一元七角五分人民幣的收購價格，2001年李和賣牛奶的收入已經達到了5萬多元人民幣，他家有3頭奶牛每天的擠奶量都超過了70公斤。
記者：你養了六年牛，産量最高的牛一天産多少奶？
內蒙古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禿力亥村村民 左雲：還有一頭牛一天能産80多公斤，現在給了大兒子了，大兒子剛和我們分開家有一個禮拜，他自己要養牛了，他也挺喜歡那頭牛，就給他了。
記者：那你大兒子現在養幾頭牛？
左雲：現在養了兩頭。
不久前，李和與村裏其他十幾家養牛戶搬進了乳品公司貼補錢建起的養牛小區，而這些年與村裏的養牛戶合作的是內蒙伊利實業集團，這家公司在內蒙古、北京、天津、黑龍江、河北、陜西、山東等地都建有養殖基地，這些基地每年向農戶發放購奶款達4億多元人民幣，另外有近20萬農民在這些基地裏就業，1993年到2002年伊利集團的資産以平均每年50%以上的速度在遞增。
內蒙古伊利實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 鄭俊懷：就是到目前為止，我們中國的人均牛奶的奶製品一年的消費量也就在8公斤左右，這個8公斤左右，要和發達國家、要同世界平均水平來講，我們的差距太大了，我們2001年全國牛奶總産量在1000萬噸左右，這1000萬噸左右還不如澳大利亞，還不如新西蘭，當然更不如歐美發達國家，印度現在牛奶的總産量也已經達到了8000多萬噸，所以我們中國的差距太大了，所以這個市場的空間也是太大了。
在擴大生産規模的同時，為了保證鮮奶的品質，從2000年開始伊利集團在全國各奶源基地建立起了400多個擠奶站，擠奶站的設備可以識別奶牛的個體、自動計量、測量牛奶質量，使全封閉的擠奶過程一次性完成。今年上半年，伊利集團的乳業收入已經超過20億元人民幣，居中國乳品行業的首位，另外據了解，包括乳品加工業，大豆、玉米、馬鈴薯加工業在內的12類農産品食品工業將成為中國未來五年內中國農産食品工業的發展重點。
記者：專家分析認為，目前中國城鄉居民的生活水平正在從溫飽向小康邁進，而這正是食品的消費結構加速變化的階段，在這種環境下，加快農産食品的加工産業不僅能夠進一步提高城鄉人民的生活水平，擴大內需，而且能夠調整農村産業結構，增加農民收入，進而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提高中國農業的國際競爭能力。《中國報道》記者楊海莉綜合報道。
主持人：圍繞中國在農産品和食品深加工方面的有關問題，我們現在開始採訪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陳錫文先生，陳主任，您好，歡迎您來到我們的演播室。近幾年中國的農産品出現了季節性過剩和豐年有餘這樣一種狀況，而食品是農産品面向市場的後續産業，實際上農業和食品工業他們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陳：我們知道農産品中相當大數量是食品，在國民經濟發展水平比較低，農業的水平也比較低的時候，往往生産出來農産品中的食品直接供人消費，但是隨著農業技術的進步，生産能力不斷提高，往往生産出來的食品，它超過了人們可以直接使用的這樣一個份量，也就是説有越來越多的農産品可以進入剩餘狀態。所以有的産品如何僅僅讓人們消費初級産品的話，它的市場是很難擴大的。所以一個沒有加工業工業做支撐的農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它的市場空間就飽合了，就擴展不下去了。所以從這個角度講，就像您剛才講到的，就是農産品進入市場，隨著國民經濟不斷發展，食品工業對它的支撐是越來越重要。
主持人：我們知道衡量一個國家食品工業發展程度的標誌是，食品工業總産值和農業總産值這樣一個比例，而在中國它的比例是0.3到0.4比1，遠遠低於發達國家2到3比1這樣一個水平，造成這種差距的主要原因是什麼？是加工能力有問題嗎？
陳：當然有加工能力的問題。但是其實這個問題很複雜，第一個就取決於我國農業所創造的食品原料它的數量有多大，在人們消費完初級産品之後，它還有多少剩餘可供加工工業去加工的，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第二個方面，就取決於消費者的支付能力，誰都知道經過加工以後的食品價格肯定更貴了，所以在人們消費水平比較低的時候，他往往消費不起更多的加工食品，他就更多消費初級産品。所以這兩個是背景性的東西，第三個才有加工能力的問題，我們確實中國的食品加工能力，相對發達國家來説是比較弱小的一塊，這個和過去的發展階段是有關係，就是過去我們沒有多少農産品的食品可以作為原料，大部分被居民直接消費掉了，第二居民買不起更多的加工過的食品，那麼食品加工工業就發展不起來。所以應該説實際上到了上個世紀90年代後半期，整個經濟社會的發展才給我們提供了這樣一個重要的條件。但我想隨著我們進入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這個階段，毫無疑問，我們國家的食品加工工業産值相對於農業生産總值的比例會迅速提高。
主持人：目前中國農業發展情況來看，可以進行深加工的農産品主要有哪些？
陳：應該數量還是多的，作為食品來説，大概主要這麼幾個方面，一個是糧油類的，比如説我們説的幾大品種的糧食，比如玉米、小麥、大米，還有油脂，包括大豆等等這些主要是糧和油一類的，我們經常吃到的大米，可能很多人現在越來越感覺到，比如現在推出的一些大米，精選大米，不用我們經過傳統的再淘米這一個過程，你可以省略，直接裝上水就可以做飯，這是加工程度加深了。而且米也不像過去那樣僅僅是用來煮飯，可以加工成米粉，加工成各種各樣的大米做的食品，麵粉也是這樣，麵粉我們過去就知道是富強粉，還是標準粉，現在你到商店去看餃子粉、麵條粉，各種各樣的粉，甚至有各種營養添加劑的粉也越來越多了。那麼油也是，現在各種各樣的調和油，而且品種不僅是傳統的菜油、豆油，像葵花子油、玉米油這些數量都在增加。所以一個是糧油類食品的加工，第二類就是大家也熟悉的畜禽類，就是豬、牛、羊肉、家禽，以及雞蛋，各種禽蛋，還有鹵製品，這是畜禽類的第二類。第三類就是水産類，那麼各種各樣的魚，不光有淡水魚、海水魚，還有貝類等等。第四類就是蔬菜，蔬菜的加工我們不僅看到現在很多地方提倡凈菜上市，把邊邊皮皮根都拿掉了，更多的是蔬菜進入保鮮、冷凍，還有各種果蔬片，各種果蔬飲料等等。所以蔬菜的加工前途也很廣。第五類就是水果的加工，我們看到的各種各樣的果汁，有時還有各種各樣的果蔬片裏邊也有，油炸的水果片等等也有。最後一類，像我們傳統的、中國特有的，當然別的國家也有一些，但我們特別多茶葉的加工，實際上我們基本上可以鮮活食用的産品，這些農産品，基本上都可以作為工業加工原料，只要解決技術問題。其中很重要的加工過程中，怎麼保持它原有的營養成份，怎麼保持它原有的口感。同時在加工過程中不加入任何有害人身體健康的東西。
主持人：剛才前頭提到的一些農作物的種植或者是經濟作物的種植情況怎麼樣？還有就是您前面説到那些食品加工以後，它的銷路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陳：比如説糧油類的産品，中國由於人多地少，我們這幾年像糧食是處在一個供過於求的這麼一個階段，所以糧食的播種面積正在根據市場需求的狀況在進行調節，同時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既然供過於求，國家的倉庫裏，農民家裏還都有很多糧食沒有賣出去，它必然會刺激糧油類加工工業的發展，剛才講到其他的水産、肉類、蔬菜和水果之類的，現在看起來我們都有相當大的生産能力，也就是説這些産品生産出來之後，僅僅靠鮮活的食用，人們是消費不了的。所以它就迫切地需要加工工業能夠儘快地發展起來。從加工的角度去看，我覺得整個國家的農副産品，除了糧食可能隨著年季的波動，有時候或供過於求，有時候甚至會供不應求，絕大多數農産品，我們國家現在就總量來説是處在世界前列的，那麼從我們的消費水平來看，很多人均消費水平還比較低，怎麼刺激人去更多消費，我想這裡頭保證加工工業順利發展是兩個方面的基本原因，一個就是農産品的供給能力要不斷增加，另外一個人們的購買能力也能不斷地提高，這兩個結合才促使加工工業的發展。所以我想必須看到的是兩個，一個是多樣化的農産品，在目前的農業結構調整中産出越來越多了，它給加工業的發展提供了非常廣闊的原料來源。第二個我們國家的國民經濟持續、快速、穩定增長，給消費者的收入它是在不斷地提高，這又支撐了食品工業的發展。所以從這個角度去看，我覺得只要是把握住這兩個方面，原料供給和人們收入的增長，應該説大多數食品工業的發展，它的産品市場前景還應該説是非常看好的。
主持人：中國是一個農産品生産和消費大國，中國人對産品（食品）的消費量，可以説直接對農副産品的加工業發展有著直接的影響。從現在的中國人消費水平和對食品的消費量來看，中國食品加工業發展的潛力和空間還有多大？
陳：我想還是非常廣闊的，從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我們看到居民的消費結構中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變化，比如説他直接用於食品消費的開支比重在生活費開支中比重是在下降的，也就是説它收入增長中有越來越多的錢用到吃以外的方面去了，作為個人的發展來説，這裡頭有兩個問題是非常值得我們重視的，一個是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們用於食品的開支，相對他的生活開支來説必然是下降的。但另外一方面這種下降也表明，其實他需要購買食品，他的購買能力是在不斷提高的，因為總的收入，總的開支是在增長。這裡我們看到有一些食品，比如説糧食的消費，這裡有一個基本趨勢就是，人均口糧的消費是在不斷下降，當然對質量要求就越來越高了，就對糧油的加工業發展提供了一個很好的空間。他要消費畜禽、水産、瓜果、蔬菜這類産品，一方面是數量增加，數量增加的過程中可能有一部分是屬於鮮活食用的，但有一部分一定是會經過深度加工的，經過加工之後，可能會對人的健康有更大的好處。所以我想經濟的發展，社會的發展以及人對更高的生活質量的追求，它都意味著我們加工食品工業的市場前景是越來越大。
主持人：陳主任，這個問題我們先談到這，稍後我們回來接著談。觀眾朋友，圍繞中國農産品和食品深加工方面的有關問題，我們現在正在採訪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陳錫文先生。廣告之後歡迎接著收看。
主持人：説到食品加工，我們就會想到快餐店，其實中國已經有好多快餐連鎖店了，但是還是跟一些國際上，像麥當勞、肯德基這些知名的品牌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那麼從食品的生産到消費，整個運行過程當中，它主要的差距在哪呢？
陳：我想比如説快餐，我們中國往往也有很多相應的小店，南方叫點心店，北方叫小吃店，提供的也是類似于快餐。但是就像你説的，從它的規模、競爭力來説，差距還比較大。我想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標準化問題，這類快餐食品的標準化生産，比如説大家熟悉的麥當勞也好，肯德基也好，你可能到全球去吃，全世界各國都有，凡是開了它的店，你會感覺到它提供的食品，無論是數量、質量、口味，各種各樣的感覺，甚至包括提供的服務，都基本上是相近的，至少沒有很大的差距。那麼對我們來説，比如説你要吃包子或者你要吃餛飩，你跑一個店可能就是一種口味，所以消費者進這種店，他又有一個風險很大的感覺，就是我可能在上海吃的餛飩很好吃，但是我換一個地方去，我本來對餛飩印象很好的，結果一吃就不好吃，以後再吃不吃餛飩就是一個事了。吃包子、吃烙餅，都存在這個問題。所以這裡頭有一個規範化和多樣化關係問題，中國人在小吃，在點心上，比較強調的是多樣化，各有各的口味，南方的味和北方的味不一樣，南方喜歡甜的，北方喜歡鹹的，再到四川、貴州那邊喜歡辣的。所以他追求是一個多樣化的過程。從我們快餐業的發展來説，我想有很重要的一條，怎麼能夠把多樣化和規範化結合起來，讓消費者第一放心就是説你至少從營養、健康、安全這些指標上，你是絕對規範的，當我喜歡酸的、喜歡甜的、喜歡辣的時候，我可以自主挑選，在這方面我覺得我們的小吃應該説比西方的麥當勞、肯德基有優勢，因為麥當勞、肯德基，你吃遍全球它就那一個味，但中國的包子、餛飩、麵條，你吃了十個城市，可能是十種味道。當然你自己更喜歡哪種是你自主選擇。所以我想這裡頭從這個角度去看，就涉及到我們的經營方針以及它的經營者的實力問題。
主持人：您認為中國的食品加工業，深加工應該是走哪方面的路？
陳：我覺得就像類似這種快餐業的，現在也已經走出了一些初步的，向前走的途徑已經打開，比如説很多冷凍的食品、速凍的食品，有餃子、有餛飩、有包子、有湯圓等等，我感覺到消費者對他們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從中我覺得值得總結的一個經驗，倒不在於你是什麼口味，最重要的就是剛才講的營養、健康和安全，你在這方面過得硬，你把品牌做出來，我想前途一定會非常大。
主持人：外資進入（中國）食品加工業，現在有沒有什麼政策限制？
陳：嚴格來説（和）對其他的外資投資一樣，沒有對他們有什麼特別限制，當然如果在外資進入中國的食品加工業，需要進口一些生物型的食品，那麼我們國家有各種各樣具體的規定，比如質量檢驗方面的標準，還有我們國家對轉基因的農作物進口的規定等等，除了這些法律明確規定之外，沒有對外資進入中國的食品加工行業有什麼特別的限制。
主持人：如果農産品加工、食品加工，它有關方面的問題解決得比較好的話，您認為對農業和産業結構調整會帶來什麼影響？
陳：那我覺得意義是很大的，比如説我們現在農民面臨很大問題，就是很多農産品銷售困難，以至銷售不出去，爛掉了、壞掉了，他的收入就減少了。所以如果食品的加工業發展得好，我想我們的食品加工業其實還包括各種食品的儲藏、保鮮以及深加工等等這樣一些，所以整個食品加工業發展得好，對於農産品過剩問題，就會有一個很大的緩解，它直接不能食用，它就變成加工業的原料，可能對農民增收就會有非常大的幫助，這時候我們在結構調整，産品的品種就可以細分化，有一類是直接食用，有一類是專門作為加工原料的，在這個基礎上，市場細分對農民的技術進步也好，還是對農村的結構調整也好，意義都非常大，而且它兩方面都可能使得農産品的品質越來越好。因為一方面是專門用來給人們直接食用的，這是一類品種，那麼我們的專家，我們的農民會專門去生産這類東西，另一類就是專門用來給加工廠使用的原料，而這一類它是更加符合加工産品的要求，它的品種也會在不斷提高。像我們現在大家已經理解到了，非常好吃的葡萄，它是不能拿來釀造葡萄酒的，因為它是良種類型，我們喝的幹紅、幹白的葡萄酒，這個葡萄是不能直接食用的，吃起來不那麼好吃，所以它這個産品和市場的細分化，對我們農業的結構調整，對於農民的增收，以至整個農業競爭力的提高，意義都非常大。
主持人：最近幾年説到中國的農業和農村問題的時候，常常會提到“公司+農戶”，“訂單産業”，這樣一些方式，也就是説公司負責農産品的銷路，而農戶只管按照公司的要求，去組織生産就可以了，這無疑為解決農産品賣難，還有出口、加工、農民就業等等不失為一種有效的途徑。它對食品工業來講，這種形式有什麼優勢？
陳：我覺得這個産業化經營的這種龍頭企業帶基地、帶農戶的這种經營模式，對發展食品工業是特別有效的，這個不僅我們國家是這樣，國外已經成功的經驗基本都是這樣，就是農産品的生産、加工、銷售一體化過程，我們這幾年農民總結的經驗，就叫農業的産業化經營，這個一大好處，就是我們中國的農民，他的家庭經營規模比較小，經營比較分散，就每一個單獨的家庭來説，他要去了解市場信息，知道消費者喜歡什麼？他要去獲得優良品種的先進技術，對他來説成本是很高的，因為我種幾畝地要花這麼大的代價去了解這些情況，對農民來説經濟上很難承受。通過龍頭企業，而這個龍頭企業實際上相當多數的龍頭企業，就是食品加工企業，這類食品加工企業可能有幾億，甚至幾十億資産規模，它有它的技術和市場開發部門，他們了解市場和技術方面的變化，相對於農民來説要容易得多，所以通過它把市場的需求、技術的變化轉導到農民那裏，讓農民按照這些要求來生産，生産出來的産品，只要是符合龍頭企業的要求，它就都收購下來。用這種方式就提高了農民進入市場的組織化程度，同時降低了農民進入市場的風險，同時讓龍頭企業在比較大規模內建立自己符合標準的産品原料基地。所以我個人覺得有人叫做産加銷，就是生産、加工、銷售一條龍的模式，或者我們現在政策上經常講的，農業産業化經營，龍頭企業帶農戶這個形式，可能在我國的食品工業發展中意義就特別重大。也就是説食品工業的發展，絕不能把它看作是一個單純的二産業、工業的發展，一定要把它看作是一個農業部門，和農業部門，和農民緊密結合的這麼一個産業的發展，這樣才能使得我們食品工業的發展，不光提高自己的水平，而且對於帶動農業、農村經濟的發展，帶動農民的增收都起到很現實的作用。
主持人：趙俐婷 責任編輯：楊海莉 導播：趙妍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