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7月24日
一段時間以來美國炮製的兩份報告使得“中國威脅”的謬論在美國又變得甚囂塵上。雖然兩份報告一個是渲染中國的軍力威脅，另一個是渲染中國的經濟威脅，側重內容有所不同，但是兩份報告的目的卻如出一轍，許多有識之士認為美國此時渲染中國威脅論不僅為它對臺軍售尋找藉口，而且希望達到長期遏制中國發展的目的。美國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進行渲染中國威脅，這些言論對中美關係，兩岸關係會帶來什麼樣的嚴重影響？為進一步深入分析美國當前反恐形勢下的政治背景和外交戰略，今天的演播室我們邀請了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郭振遠研究員和人民大學美國研究中心主任時殷弘教授。
美國美中安全評估委員會7月15日發表了提交美國國會的首份年度報告，題為《美中經濟關係對國家安全的影響》，該年度報告長達209頁，就美中關係、經濟貿易等一系列問題進行了評估並不負責任地建議對中國實行貿易和技術封鎖。報告中還誣稱中國是贊助恐怖活動國家導彈技術和核武器材料的主要來源之一，刻意強調中國對美國的在中東和亞洲的安全利益形成逐漸升高的威脅。
“美中安全評估委員會”在2000年由國會授權成立的，主要任務是評估美國與中國經貿往來對美國國家安全構成的衝擊。委員會共有12位成員，共和黨和民主黨籍的各佔一半。
該委員會自成立以來雖然一直把重點放在中美之間的經濟貿易和金融聯絡上，但是它所制定的分析報告卻總是以中國威脅損害美國的利益這個面目出現。2002年1月7日這個委員會曾舉行了針對美國對中國軍民兩用科技出口政策的聽證會，原因就是該委員會中有人認為美國防止恐怖襲擊的下一步重大議題是防止危險武器擴散及運用，而中國應該是防範的重點；2002年4月23日這個委員會首次集會，討論了對美國對臺軍售問題。2002年5月11日這個委員會向國會提出幾項建議，加強美國所謂禁止中國監獄囚犯製造的産品出口到美國的情況，美國進口貿易公司必須證明他們從中國進口的産品並非囚犯或強制勞工製造的。這些事例表明這個評估委員會的主要作用是為美國國會提供片面的信息阻撓中美關係的正常發展。
無獨有偶，就在這份年度報告出臺的前三天，7月12日，美國國防部拋出了國防白皮書，白皮書在中國軍力報告中首次宣稱大陸可能對臺動武並用相當大的篇幅渲染中國大陸的軍力威脅。長達56頁的白皮書用“中國軍事恐嚇和軍事佔領台灣的能力正在不斷增強，甚至可能在沒有警告的情況下就對台灣採取軍事行動。”“中國在華南部署的數百枚短程導彈不僅威脅到台灣，也威脅到駐日美軍以及日本與菲律賓”這樣帶有挑撥性的語言為台灣尋求美國軍事支持提供貌似合理的理論支撐。這份報告原本于2001年4月完成，但當時正值中國領導人訪問美國和美國助理國防部長訪華，所以白皮書的發佈時間一拖再拖，直到7月11日才由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重新定稿，7月12日正式遞交國會。
在這份報告中，美國國防部對比了大陸和台灣的軍事力量，並刻意誇大中國軍事上佔有的優勢。實際上過去十年間，美國對臺軍售超過200億美金，布什政府批准的就達20億。布什政府2001年4月同意出售台灣四艘紀德級驅逐艦、12架P-3C反潛機和八艘柴油電氣潛艇，引起了中國政府的強烈反對和抗議。但據美國《國防新聞週刊》引述美國政府官員的談話報道，布什政府已于近期制訂了新的對臺方案，原則上同意出售更多武器給台灣。美臺雙方就軍售一事近期也是頻頻聚會商討對策。7月17日美臺安全戰略對話機制第八次會議在美國舉行，討論議題以軍事安全和區域穩定為主，台灣軍方過去一年來的許多小型軍事會談，都是為這次會談做準備。為此次為期兩天的會談，台灣方面派出了“外交部”和“國防部”的“次長”級官員出席，美國方面竟然也出動了國務院和國防部助理部長級官員出席。專家認為這次會談在美國出臺的兩份報告之後發生更昭示了美國國內右翼勢力的別有用心。
對此，美國國內一些學者認為這份報告將再次挑起美國政府內中國威脅論的辯論。連美國國務卿鮑威爾也表示中美有良好的雙邊關係，美國迫切希望同中國進行更多的軍方交流，中國致力於軍事現代化並不可怕。
中國政府在美國出臺兩份報告之後，明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並指出：“美中安全評估委員會”發表的報告通篇充斥著過時的“冷戰思維”，毫無根據地渲染“中國威脅論”，其用心十分險惡”中國政府希望美國各界有識之士認清上述報告的危害性，反對和抵制該報告，以免中美關係和兩國的共同利益受到損害。”
主持人：結合前不久美國出籠的兩份涉華報告，就這兩份報告對中美關係及兩岸關係影響等相關的問題，現在我們開始採訪郭震遠研究員和時殷弘教授，首先歡迎兩位到演播室來接受我們的採訪。我們知道兩位專家都是研究美國問題的專家，在這兩份報告出籠以後，你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換句説話，你們怎麼看待這兩份報告？
郭：我覺得這兩個報告出籠之後，我是既不出乎意料，又有一些出乎意料。
主持人：為什麼這麼説呢？
郭：不出乎意料是我們知道美國國內不管它的國防部、國會始終有一批堅持反華立場的這樣一批人，他們一直對中美關係的改善心裏是不高興的，要想找些事，一直在搞，所以這是不出乎意料的搞這些名堂。之所以説有一些出乎意料，就是説在9 11事件之後，中美關係確實是有所改善，特別是小布什兩次訪問中國之後，應該説中美關係是有一個比較好的發展勢頭，在這種情況下，拋出這兩個報告來，這是和美國政府的政策應該説是完全相反的，所以我就説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一些出乎意料，對它這兩個報告。這是我的第一反應。但總的來講不奇怪，因為我們深知美國有一些這種始終堅持反華立場的人，他不搞名堂才奇怪，搞名堂倒不奇怪。
主持人：時教授，您的看法是什麼？
時：我覺得這裡面國防部、五角大樓和政府外的有一部分勢力相當別有用心，第一就是説在中國，實際上近兩年在非常有限地增加軍事預算的情況下，再加上可能它比較注意的，我們向俄羅斯輸入了一些先進的海空武器，在這種情況下來渲染中國軍事力量已經達到發展程度，來渲染威脅，而且實際上還歪曲了我們關於台灣問題的立場，所以就像你剛才講，我覺得總的來説是渲染中國威脅論，來破壞中美關係可能改善的這種可能性，具體來説，實際上我想是一個非常具體的為升級美國對臺軍售進行準備。
主持人：郭研究員，您對報告中一些具體的內容您的看法是什麼呢？
郭：我覺得它這兩個報告正像你在前面説的，是各有側重，談到這個問題，就是説國會的那個報告很有意思，就是特別強調美中經濟合作發展，可能會給美國帶來的所謂的威脅，當然它這個威脅最後它是落在提高中國的科技力量，然後使中國國防現代化取得長足的進展，它最後是落在這裡，但是它反復講的是美中經濟合作如何為導致中國對美國威脅的增加，這一點我覺得是應該説在過去講得不多的，甚至是很少提到的，因為在很長時間裏面，包括中美關係比較處於低谷的時候，很多美國方面，包括官方的，也包括國會的，都是在講中美經濟合作的發展對中美還都是有利的，但這一次明確提出這個來，而且還強調要對於今後中美經濟合作是要加強管理，特別是對一些公司和中國來往會不會把所謂的一些敏感的技術轉到中國，要加強監控，這個是很值得關注的一個問題。至於説五角大樓的那個報告，我倒覺得它這個報告從它的內容而言，談的事實來講，和過去，比方説2000年克林頓政府也提交過一個類似的報告，事實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對這些事實的評估可以説是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變，就像時教授剛才講到的，認為中國軍事實力的這種發展在構成對美國的威脅，特別在臺海局勢上，認為這樣一種東西按照它的報告來説，好像是真是戰爭就迫在眉睫了，就到了這個程度了，所以我是覺得它這兩個報告各有側重，但是都是落腳在中國已經或者很快要構成對美國的一個重大的威脅，我想這是我對它這個報告內容裏面，我很關注的是在這些方面。概括地説，我覺得我更關注的不是它講的那些事，而是它為什麼改變了評估，這一點我覺得是特別值得注意的。
主持人：評估的改變導致結論的變化。
郭：對，最後可能是政策的改變，當然政策的改變還有很多別的因素，我説可能是政策的改變。
主持人：這是您提出的一個問號，打了一個問號，提出一個問題。那您有沒有找到答案？為什麼？
郭：我覺得為什麼呢，這個我剛才一開始説了，它好像和整個小布什政府9 11以後的對華政策看起來是不和諧的，但是其實來講我覺得在這個不和諧的表象後邊，它是有它的必然性，首先像剛才時教授提到的，就是説美國國內右冀勢力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可以説中國威脅論對他們來説就像我們説民進黨有兩個神主牌，中國威脅論也是美國右冀勢力在對外政策當中，可以説是一個神主牌，它十幾年唸唸不忘這個事情，而且我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每年上半年都要把中國威脅論拿出來折騰一番，這麼多年了，有沒有必然的規律我們不好説，但這個現象是有的，這就説明反華勢力、右冀勢力對這個事從來沒有忘記。第二個我考慮就是説這些人不喜歡中美關係的改善，因為從9 11以來確實中美關係有所改善，恐怕這些人心裏頭不很舒服，這個時候搞這個，第三個我倒是受到外面一些説法的啟發，就是説美國國防部這個報告，就渲染臺海的危機，大陸要對台灣奇襲等等，有些人就講，它這是和美國對臺軍售策略的改變有關，急於向台灣賣武器，可台灣現在日子不是很好過，經濟比較困難，有些東西台灣拿不出錢來，這美國一些人恐怕心裏頭也是很著急，這種説法我倒覺得也可以考慮，不能説完全沒有這個因素。
主持人：似乎中國威脅論的這種謬論散佈的面好像比原來廣了，原來説軍事威脅，現在説經濟威脅，而且這幾個月出現了非常密集的態勢，時教授，您有沒有分析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種態勢？
這幾個月為什麼會比較密集？
時：我想中國威脅論就像一些謬論一樣，老一套拿來講的話可能人家要煩，美國公眾都不一定相信，全世界都不會相信，因此要根據形勢，要添一些內容，找出新的點，我很同意剛才郭研究員剛才比較透徹的分析，我覺得這兩個報告也是有新的東西，毫無疑問，我個人更看重美中安全評估報告，因為它確實比較新，為什麼呢？就是説它是在中美多年來經濟關係越來越發展，在中國經濟發展基礎上，在美國對中國有越來越多經濟需求的基礎上，這樣一種背景下，同時也是在中國已經加入世貿組織這種背景下，中美經濟關係會有更大的發展，也是過去多年來的實踐證明，不管中美政策關係、安全關係，有的時候會出現風浪，但經濟關係總的來説是一個穩定的基礎，是一個安全，而且始終在發展，在這麼一種情況下，我想美國右冀鷹派勢力一些人看了肯定很不高興，這次它提出美中安全評估報告，實際上在中國威脅論裏邊提出了一個新的甚至可以説主題，過去沒有人説過，但是還沒有人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以這樣一種派頭來説，中國經濟的發展和中國對外經濟聯絡的發展，以及美中經貿關係的發展，會非常快的甚至比較直接的加強中國的軍事力量，從而構成對美國安全的威脅，實際上如果仔細分析的話，這是一個非常荒謬的主題，但是這個主題被一些人拿來作為中國威脅論裏邊新的一條，而且一下子就使得中國威脅論的一大部分變得似乎是比較具體了，對於一些缺乏自己獨立思考能力，比較容易受右派輿論影響的一些公眾來説，美國公眾來説，似乎是覺得有理的。國防部那個報告也是如此，從過去歷來的國防部發表的對中國軍事力量的評估來説，這個報告是比較具體的，不是説它具體在好像它搞出一些新的信息，我們軍事力量怎麼了，而是説它的那個結論，它的那個評估比較具體。過去那個報告總的來説儘管有歪曲的成分，但是評得比較少，説事實的比較多，或者即使這個事實是被誇張的，但這次添了很多評的成分，而評的很具體，還不是評中國軍事強大以後，會成為超級大國，會挑戰美國在西太平洋甚至世界上的利益，就是抓住了這個台灣問題，所以這也是一個新花樣，我覺得這樣一來，使得中國威脅論能夠對一些人有吸引力，總的目的我想除了那些具體的目的，比如説催化對臺軍售，阻撓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後，有一個正常中美經濟技術和其他方面的關係，恐怕有一點我想比較清楚，就是我們大家都知道，去年1月布什政府當政以來，包括甚至在9 11以來，美國對華政策中從先前克林頓政府相比，有一些成分，防範中國的成分，對中國施加壓力的成分有所發展，特別是在台灣問題上，我個人認為布什政府到現在為止，對臺政策是惡化的，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美國右翼鷹派勢力一方面可以説加固美國對華政策當中這樣一些成分，同時也鋻於中美關係改善的可能性，和9 11以來中美關係在某些方面有所改善的事實，想把這些惡劣的成分推到一個更壞的方向，最近有一些美國分析家也認為，包括沃爾福威茨關於反對台獨那個講話，這個後面有一引起背景，這個後面既有一些美國第一流的分析家認為，可能就是布什總統現在感到在對華政策方面國防部的聲音太低，而國務院像特別是大家印象比較深刻的鮑威爾國務卿，聲音被他們壓倒了，所以有些人估計最近布什總統想按渠道走，國務院的聲音應該增加，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不管它出這兩個報告動機如何，起碼可以達到一個可能是負加的目的，就是阻撓美國對華政策略有改善的傾向。
主持人：那就是説它的這兩份報告的出籠，可能會對美國的對華政策産生影響，或者説對未來中美關係的發展會産生什麼影響呢？
郭：我想是這樣，這兩個報告應該説是作為在美國來講是很有份量的報告，提交的部門五角大樓，一個是國會的一個專門的美中安全評估委員會。第二個這兩個報告的篇幅也都比較大，五角大樓那個報告50多頁，國會那個報告200多頁，而且應該説它是作為這個報告本身，是所謂列了大量的事實，又有評估，就是説給一般的人來感覺，這兩個報告不同尋常，即便不會立即使小布什政府的對華政策立即發生明顯改變，但是我想在相當長的時間裏面，這兩個報告都會對中美關係、對美國的對華政策産生影響，可以這樣講，今後只要是要涉及到美國的對華政策，涉及到中美關係，就會援引這兩個報告，所以這個影響是很惡劣的。
主持人：但是我們也注意到，美國政府的一些高級官員，包括布什總統也在很多場合在貶低這份報告的重要性，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郭：這個道理很清楚，作為小布什本人來講，現在頭等的任務還是反恐，反恐嘛，現在可以這樣講，由於這種反恐本身的長期性、複雜性，這個任務什麼時候能夠完成，絕不是阿富汗告一段落就算完成了，最近以來美國因為恐怖活動可能再次發動襲擊，搞得人心慌慌，這就是個例子，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想把反恐比較順利地向前推進，他要穩定美中關係，這一點恐怕是大家都很清楚的，另外一個，也像剛才時教授講過的，美國內部一直在對華問題上確實是有不同意見的，這樣一些情況下，暫時地、或者一時地貶低這兩個報告，這個不等於説這兩個報告不會起作用，就我剛才講的，恐怕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只要提到中美關係，只要涉及到美國的對華政策，這兩個報告所提到的事實，所評論的觀點，就有可能拿出來作為一個根據。
主持人：是不是可以這樣説，這兩個報告它的用心很險惡，影響也會很惡劣。從長遠來看，它會産生很遠的影響。
時：我也補充一句，就是説確實它也有很惡劣的影響，特別是就是説像剛才郭研究員講的，它會對美國的鷹派勢力、反華勢力，老是拿出來援引，另外就是説我覺得特別可能定了一個調子，大概是國防部這個報告，特別是在台灣問題上，總之定這個調子，中國軍事力量正在發展，而這個軍事力量發展主要將來要主要用，用我們的話來説就是對臺軍事鬥爭，用他們的話來説，就是犯臺，而且中國正在向俄羅斯進口，可能對美國西太平洋航母特混艦隊構成威脅的這种先進的武器等等，這個實際上我想既是同布什政府真正的評估大體是一致的，同時也是定了一個調子，可能會産生一個比較不利的影響，至於渲染中美經貿關系裏邊，包含著會使得中國軍事力量加強的因素，會構成對美國的威脅，我想這個遇到的實際困難要大一些，因為在美國很多大公司，很多中小企業，都認為中美貿易是非常重要的，對美國是大有好處的，同時貿易這個事情你隨便上綱上線，拉到政治上，甚至現在拉到軍事上來，這個恐怕是不會有太大説服力，另外我想補充一點，就是説儘管美國從90年代初以來，中國威脅論可以説不能説甚囂塵上，也是時有泛起，但是另外一方面，美國確實有很多人，從學者到政治家，對中國實際情況，對中美關係當中的合作因素，對中美長期和平共處的可能性，有一個比較清醒的看法，我在這裡也不引經據典，我就舉最近兩天我得到一個信息，我在美國有一個朋友，他為了做一項研究，最近才從華盛頓呆了三個星期，採訪了幾十個人，都是美國政府內和學界都是第一流的人物，最近我給他看一個文章，我在裏邊把美國輿論當中的反華因素講得比較嚴重，他還不同意我的説法，他説這次我採訪了幾十個人都是第一流的，結果發現在私下談話當中，其中大多數都認為現在在臺面上叫著那些很響的反華論代表少數，不代表主流，這個我也有點吃驚，但是也可能他説的有道理，總之，美國對華政策有兩個成分，有合作的成分，也有防範壓制中國的成分，美國輿論也是一分為二，我想往往就是説在輿論界往往有這樣一個現象，就是喉嚨提得很高的人，看起來影響非常大，但是可能要打一個折扣。
主持人：前面兩位專家為我們分析了美國出籠的這兩份報告對於中美關係和兩岸關係的影響，中美關係下一步的走向會是什麼樣的？
郭：我覺得正像時教授剛才講的，冷戰結束以來這十幾年當中，中美關係可以這樣講，一直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但是它確實還在往前走，因為中美關係保持相對穩定，中美之間有很多這種合作，特別是經貿合作的發展，是符合中美兩國利益的，既符合戰略利益，也符合很多具體的利益，既符合當前的利益，也符合長遠的利益，所以我曾經講過，我説中美關係可以用四句話來講，叫作既鬥爭，又合作，既衝突，又協調，鬥爭而不破裂，衝突而不對抗，我想過去十年中美關係就是這麼走過來的，所以我想應該説今後的中美關係並不會因為有這兩個報告的惡劣影響，就發生什麼大的轉折，這兩個報告老實説它辦不到，但是確實是造成了不利影響，使中美雙方可以這樣講相互信任感恐怕又受到一次影響。
製片人：王世林 責任編輯：王子哲 記者：朱同合
監製：王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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