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階段性就業制度
 21世紀讓女性回家?
 “階段性就業”是否專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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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陶永白
 病榻前母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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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陶永白

今年63歲的陶永白是中國藝術研究院的研究員,從70年代在研究院工作以來,在女性文化藝術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不久前她寫的《失落的歷史——中國女性繪畫史》一書為我們國家女性繪畫史研究填補了一項空白。

    陶永白:我就在搞優化調查研究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我就發現了許多中國女畫家,但是不知名,人家不了解,我當時作為女性,對這個特別關注,而且特別親切,很高興,但是呢,也心裏也有一種傷感,也有許多不平。當時就是處於這樣的情況,就有心地蒐集了。

    在資料的蒐集過程中,陶永白首先翻閱大量的舊畫報和資料,希望從中發現一些介紹過去女畫家們的蛛絲馬跡。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往往只是發現老雜誌上刊登的一張老照片和幾句簡短的説明。

    陶永白:30年代這麼一張照片,幾十個女畫家,那麼好看,是吧,雖然她們説是中國女子書畫會這樣一個組織産生於1934年,所以我呢,為了找這個照片,我就跑到上海,上海通過各種渠道去找,這個老人説那個老人可能知道,那個老人説那個老人可能知道,結果我後來跑到了申石迦,申石迦是很有名的,在當時30年代搞報也的時候,他跟這些女畫家關係很好的,很親密的,因為經常要發表作品什麼的,而且他參與一些活動的,就是特別親近。我好不容易去找到了他的家,這個老先生已經大概90多歲了,我覺得還可以,精神還可以,我拿出這張照片給他看,請他看,他説這些人好象舞臺上的人吧?舞臺上的人,一個也不認識。

    為了這張珍貴的照片,雖然線索斷了,陶永白並沒有灰心,她又到了上海文史館,文史館的同志被的同志被她的真誠所感動,給了她一個電話,通過這個電話她找到了照片上的顧飛、范從芬,還找到了吳青霞。當時照片上的老人絕大多數已經去世了,只有幾個老人還活著,通過她們,照片上的畫家們終於都清楚了。因為當時這些女畫家處在舊社會裏,女性從非人、男性的附屬品,到一個人的轉換時期,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

    陶永白:唐石霞是溥儀的弟弟溥傑的前妻,日本人要搞滿洲國的時候,她堅決反對,而且上書啊,就是不要這麼搞,就不能投靠日本人。所以她寧為華夏孤魂,而不能做這個事情。後來他們不是溥儀不是投靠了日本人了嗎,滿洲國了嗎,她跟溥儀就斷絕了關係,到了香港以畫畫為生,這樣的。我覺得這樣的女性在中國來講,在那個時代,也就是皇族時代,這個女人完全是一種宮裏的那種附屬品,她能這樣大義地凜然地去處理對待這種國家大事,是很了不起的。

    很多像唐石霞這樣傑出的愛國女畫家們,最後還是被歷史淹沒了,而她們的藝術作品無論在中國畫、版畫、油畫、雕塑甚至漫畫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而我們前面提到的中國女子書畫會從1930年到解放前,可以説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女性自發組織的陣容也是最強大的女子書畫會,後來發展到遍佈全國300多人。在舊社會,她們可以説是中國女性主體意識覺醒的一個標誌,而這些曾經輝煌過的女藝術家們卻被我們的歷史所遺忘。到現在我們身邊仍有幾位健在,為了找到她們,找回這些失去的歷史,陶永白十幾年都在不停地尋訪之中。

    陶永白:那真是像搞了個偵探,好象一個偵探到處去找,像周麗華到到派出所,找到居委會,居委會老的也退休了,沒有了,我到菜市場去找到她,她説你説的那個周麗華我知道,這樣帶我找,帶我到了,在樓上,一個她兒子在,她已經去世了嘛,周麗華她畫那個寡婦的一個畫家。

    在發現尋找這些女畫家的同時,陶永白越來越覺得心情很沉重,為什麼這麼多優秀的作品,這樣傑出的女畫家們被歷史所遺忘,為什麼沒有任何的藝術史學家、評論家把她們記錄下來,呈現給世人,這是值得我們反思的一個問題。陶永白覺得,自己應該從女性理論上更深的理解這個問題。於是她查閱了大量的理論書籍,希望從中尋找一些有益的啟示。

    陶永白:只要看到是關於女性方面的,我就買回來,一大摞,反正不斷地啃這些書。外國的翻譯回來的,我們中國寫的,只要是,反正是牽扯到女性方面的問題的,心理學史、人類學等,什麼什麼各種各樣的評論、小説方面的女性藝術啊,女性文學什麼的,都給它弄來好好地學習,學習以後嘛,當然自己在理論上有所提高,認清為什麼我們一直就是女畫家就埋沒掉了,淹沒掉了,什麼原因是吧。所以第二性的問題,我也明白了,是吧,女人基本上是第二性。

    當掌握了越來越多的女性理論以後,畢業于南京師範學院文學專業的陶永白決定拿起筆,一定把這段歷史呈現給世人,為女性藝術,為中國這些傑出的女藝術家們做一份貢獻。寫書的同時,她還寫了《女兒國的聖歌》等大量論文。

    陶永白:這本書寫到後來,我都不行了,有一天寫寫寫寫,我在電腦邊就是睡著了,就是一點知覺都沒有,我那個老頭他聽見我打呼嚕,啊,我就在電腦邊一點知覺沒有,過了一兩天,我到晚上十二點一點鐘,頭疼得厲害,我想還得堅持下去,都完成,他們催得很急,結果還要吐,要吐,哎喲我説不得了了,要吐的事情,我覺得這個腦子缺血了,耽誤什麼什麼毛病了,我還不太懂,所以我想不能弄了。所以現在呢,這本書寫出高血壓,過去沒有,過去一直很什麼(健康)是高血壓什麼(沒有)這些。

    就這樣,陶永白從藝術研究院的資料室堆積如山的老資料中一點一點查閱線索,又根據這些線索四處奔走,最終找到 這些女藝術家們的親人、朋友,搶回了這些曾被遺忘的歷史。雖然現在她的《失落的歷史 中國女性繪畫史》一書已經出版,但是她覺得她的工作還得繼續,因為不能再讓我們現在的女藝術家們又被遺忘在歷史之中了。

    陶永白:我希望就是説中國女性繪畫不要再成為一種邊緣的,可有可無的,扔在旁邊的,應該也要納入我們中國繪畫史的軌道,一起來研究,一起去發展。

    淘永白跟她的同伴寫的這本書,可以説有兩大特色,一個就是説突出了女畫家的個人藝術成就而不僅僅局限在她們個人傳奇的經歷上面了。

    比如像潘玉良過去我們一提到這個名字,總是談到她生活經歷當中的那些很坎坷很有浪漫色彩,比如做一名妓女這樣一個身世,而對於她的畫的風格、畫的水準好像是注意往往是不夠的,其實這本書裏也提到,她被稱為中國印象主義畫派的第一人,這個評價是相當高的。

    這本書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特別注意介紹和選取了女畫家的這些帶有女性主義色彩的繪畫作品,比如這一幅就是女畫家周麗華畫的,題目叫做《寡婦》。當時投稿到雜誌社的時候,雜誌社不選取這幅畫説把女人畫得這麼難看不好,其實這幅畫是很能反映女性自身的一些感受。通過一張清晰的臉,周圍還有很多模糊的臉孔,就能夠感受得到,在當時的社會氣氛下,女性的一些社會壓力還有生活境遇是什麼樣子。

    所以像這樣無論是女畫家或者是女性的傳記作家,女性的評論家,她們在寫這樣一部婦女繪畫史的時候,她們就更容易關注到女性主義的這種成分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