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聞  | 體育  | 娛樂  | 經濟  | 科教  | 少兒  | 法治  | 電視指南  | 央視社區網絡電視直播點播手機MP4
>> 新聞訪談

[經濟與法] 誰來付這筆醫藥費

央視國際 2004年06月13日 14:12


患者:杜慶櫻

  杜慶纓是徐州市一名普通的居民。一年多前,她因為肋部有點不舒服到自己居住的小區門診部就診,沒想到醫生卻把她好端端的腳給弄出了毛病。舊病未好,又添新傷,使杜慶纓因此臥床達6個多月,併為此打了一場官司。

  杜慶纓家住徐州市金山橋區金苑小區7號樓。如今她的腳傷還沒有痊癒,一日三餐和所有家務還都由丈夫魏成福來料理。近幾年,老魏一直住在遠在新疆的大女兒家,一年多前,杜慶櫻腳傷臥床後,老魏從新疆趕了回來照顧妻子,像做飯這樣的家務事老魏都是邊學邊做。

  老魏:其實咱説真的,我還從沒做過飯,以前咱都是吃人家的,做飯我還是從老婆有病了才開始學做飯。飯做好了,吃飯了,好!

  在長期臥床的日子裏,杜慶纓由於心情不好學會了吸煙。提起一年多前在小區門診部就醫的事,杜慶纓還抑制不住地後悔。

  杜慶櫻:我要早知道,楊提成給我一萬塊錢我絕對不上他這個醫院按摩去。

  這裡就是杜慶纓曾經就醫的位於小區門口的門診部。杜慶纓提到的那個叫楊提成的人,就是這家已經消失了的門診部的坐診醫生。

  2002年6月15日下午3點多鐘,正在上班的杜慶纓感到肋部有些疼痛,便請了假提前回家。事出湊巧,這次回家她走了過去不常走的小區南門,所以第一次發現了這家當時挂著金山橋醫院牌子的門診部。於是杜慶纓順便進了門診部,想請醫生給她看一看。

  杜慶纓:他説按摩能按好,他説按一個療程看。

  據杜慶纓講,這家門診部很小,設施也很簡單,而且就只有楊提成一個醫生。對楊提成按摩治療的建議,杜慶纓心裏未免有些打鼓。但在楊提成的一番勸説後,杜慶纓雖然對這個醫生的水平有顧慮,最終還是被低廉的治療費打動了心。

  記者:看病他收你多少錢?

  杜慶纓:(每次)收5塊錢。

  於是,杜慶纓答應先試一次看看效果,沒想到就是這一試卻試出了麻煩。

  杜慶纓:他把肩按了,後背也按了,最後按腿,他就猛揣了三下,砸了兩下,沒想到下來的時候,就不能走,就感覺腳麻、疼。

  楊提成對此的解釋是,有一點不適的反應是正常的,證明按摩治療有了效果。杜慶纓半信半疑地拐著腳回了家。晚上,她不但感覺肋部的疼痛沒有任何好轉,反而發麻的腳也開始隱隱作痛,而且慢慢腫了起來,疼痛也越來越劇烈。整個晚上杜慶纓都在不安和痛苦中度過。第二天門診部一上班,她就去找楊提成。

  記者:他是怎麼解釋這個事的?

  杜慶纓:他説我給你開活血化淤的藥吃。

  杜慶纓説,當時楊提成還是解釋這屬於正常反應,並一個勁地安撫她不要著急,看到楊提成的態度還不錯,她也就沒再計較,帶上開的藥回了家。然而一個星期後,杜慶纓的腳不但沒有任何消腫的跡象,而且疼痛還在加劇。於是她再次找了楊提成。

  杜慶纓:他承認了我找他,他當時就承認了,他説都願我都願我,我這一拳重了,我説你為什麼揣那麼重呢?我叫你按摩肋部你為什麼揣腳呢?他説腳心是一個點。

  儘管知道了腳傷是由於楊提成按摩失誤造成的,但杜慶纓並沒有追究楊提成的責任。她只希望楊提成能儘快把她的腳治好。於是她又從門診部裏買了些新藥繼續服用,但這些藥對她的腳傷似乎都不起什麼作用。

  杜慶纓:我就説你糊弄人你説用這水那水洗,你給我開藥一點不見效果。還是這麼疼。他給我説好(聽)的,我説我要找你院長。他也就態度不好了。你找院長,你找誰我都不怕。

  記者:為什麼説要找他院長。

  杜慶纓:因為他是挂金山橋(醫院)的牌子,他有領導。我這樣想的。

  杜慶纓告訴我們,當時門診部門口的墻上挂的是金山橋醫院門診部的牌子。由於她腳傷疼痛難忍、行動不便,丈夫當時還在新疆大女兒家,小女兒也在忙著照顧自己的生意,她便請了好朋友張鳳英送他到了金山橋醫院。

  張鳳英:先找的劉院長,他(楊提成)既然挂他的牌子,咱就得找他,他(楊提成)屬於他管,找劉院長確實他也沒有説不給看,他説找老楊問問。

  杜慶纓:我的朋友説了楊提成已經跟他院長打過招呼了,他一聲不吭。他説那樣好吧,我給你找個最有名的(主任)大夫鑒定一下

  敘事:杜慶纓的腳傷在金山橋醫院終於得到了確診。

  杜慶纓:醫院確診軟組織損傷。

  在金山橋醫院為杜慶纓開具的門診病例上寫明的是:左足心拳頭擊傷,這就證明她的意外受傷就是楊提成的治療失誤造成的。

  杜慶纓:我拿這個病歷去找院長,院長看了沒吱聲,他説你是要求在我這個醫院看呢,還是在哪看,俺那個朋友説的快,她説行行不管在哪看,只要能看好就行,在你醫院看吧,就在他醫院看了。

  但在金山橋醫院治療了十幾天后,杜慶纓的腳傷依然沒有任何好轉。於是她在醫生的建議下轉到了較大的醫院——徐州市醫學院附屬醫院繼續治療。

  在這裡,杜慶纓的腳傷再次確診為軟組織損傷。

  病情的進一步確診,使杜慶纓的心裏多少踏實了一些。但由於治療效果緩慢,杜慶纓用於看病的花費也在一天天的增加。她覺得自己既倒楣又冤枉,不僅好好的腳治出了問題,讓她承受了疼痛不説,還因此花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醫療費。她認為這一切都應該由小區門診部的楊提成來負責。但當她這時想到回過頭再找楊提成的時候,她卻意外地發現小區門診部已是人去樓空,楊提成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提成得的溜之大吉,讓杜慶纓感到很氣憤,但她並沒有因此沒了主意,因為她覺得門診部不在了,但金山橋醫院還在,自己無緣無故忍受的痛苦不説,因此搭進去的醫療費金山橋醫院總的負責,這時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杜慶纓並沒有意識到,這看似簡單的事情,背後的複雜卻超乎她的想象。

  在事發一個多月、腳傷有所好轉後,杜慶纓又一次來到了金山橋醫院,又一次找到了院長,討要她治療腳傷而花去的醫療費。

  記者:您能拿到這個錢嗎?

  杜慶英:他不給俺,他不給俺。

  劉建果:與我們沒有關係,誰給你看的你去找誰。


院長:劉建果

  他就是金山橋醫院的院長劉建果。劉建果拒絕給杜慶纓賠償醫藥費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他否認金苑小區門診部是金山橋醫院開辦的。這個答覆讓杜慶纓有些沒想到。

  杜慶纓:我當時認為它(小區門診部)是醫院的,他挂醫院的牌子。

  劉建果:他(楊提成)是自己私自偷開的。

  記者:為什麼會挂金山橋醫院的牌子?

  劉建果:自己得去考試,自己得去辦證,衛生局得審批,這樣他就辦了一個(證),這意思就是説我靠一下醫院。

  採訪期間,我們試圖找到當事人楊提成了解其中緣由,卻一直未能如願。那麼,門診部到底是如何落戶金苑小區的?它和金山橋醫院到底有沒有關係呢?為此我們走訪了徐州市金山橋區衛生局。

  不知什麼原因,衛生局領導對這個問題有所回避,經過一段時間等待,終於有位工作人員接待了我們。這位工作人員向我們透露小區門診部並沒有經過衛生局審批,屬於非法開設。至於小區門診部是不是金山橋醫院開設的,這位工作人員不願意正面回答。

  工作人員:這個情況我不大清楚。

  問: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答:這種可能性有。

  但是,在採訪中劉院長卻否認了這種可能性。劉院長告訴我們,他是在杜慶纓找到醫院後,才得知金苑小區開設了一個門診部。對此他也很氣憤,並馬上採取了行動。

  劉建果:出現這個問題就給它取締了,我和衛生局共同把它取締了,根本不再讓它存在下去了。

  劉院長的説法,杜慶纓認為完全是託詞,有意推卸責任。因為最初自己根據門診部的牌子找到金山橋醫院的時候,劉院長並沒有否認,而且還給她確診並治療了腳傷。

  杜慶纓:這不很明顯嗎,與你沒有點關係的事你為什麼接收?

  那麼杜慶纓當初到醫院看病時,劉院長為何沒有提出任何疑義呢?劉院長告訴我們,這其中另有隱情。

  劉建果:(他)托中間人來給我説情,算了吧也別處理了,從情感上我覺得過不去了,既然人家説了。

  據劉院長説,他當初是礙于做中間人的朋友的面子,才沒有追究冒充金山橋醫院的名義開設了小區門診部的楊提成。至於這個做中間人的朋友是誰,劉院長始終不願意告訴我們。

  記者:你和楊提成不認識麼?

  答:原來不認識,通過介紹人以後才認識。

  問:你從來沒有聽説過這個人?

  答:從來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怎麼能聽説。

  第一次找金山橋醫院討要醫藥費碰壁後,杜慶纓並沒有罷休,而是一次一次地交涉,但都遭到了劉院長的拒絕。

  劉建果:我對她採取就是根本不問不理的態度,我沒有當一回事,與我沒有關係我何必牽扯進去呢。

  杜慶英:天天下午上金山橋(醫院)去找,打他電話就是關機、關機。

  急於拿到醫藥費的杜慶纓不斷託人打聽劉建果的行蹤。又一個多月後,她終於再次找到了劉建果。但讓杜慶纓感到意外的是,這次劉院長竟然滿口答應了賠償她的醫藥費。

  杜慶纓:那都到八一節了,我説咋辦,沒錢了,他説我給你解決一部分錢。

  由於沒有帶看病的票據,杜慶纓當天她並沒有拿到錢。但劉院長同意她整理好票據後,第二天可以由她女兒代勞此事。

  杜慶纓:俺説今天院長髮善心了,鳳英説他同情你這個腿瘸著,不要去了,光叫女兒去就行了。

  第二天下午,杜慶纓的女兒魏娟果然從金山橋醫院拿回來了2263元的醫藥費。但杜慶纓卻又意外聽説女兒拿錢的同時還寫了一份保證書。

  這就是杜慶纓女兒寫下的保證書,在保證書內容中寫明了:“一次性處理”。那麼杜慶纓的女兒明知母親腳傷未好的情況下,為什麼仍然寫下了這樣一份保證書呢?

  我們在徐州市一布匹批發市場見到了在此做生意的杜慶纓小女兒魏娟。

  記者:寫保證書的事是誰先提出來的?

  魏娟:是金山橋醫院的劉院長劉建果他提出來的。

  記者:他為什麼讓你寫保證?

  魏娟:他説就一次性處理如果你要不寫保證書就不給你錢。

  魏娟説,她當時對寫保證書的事也有些猶豫不決,便給母親打電話徵求意見,但沒能聯絡上。於是自己做了決定。

  魏娟:我一想拿不到這個錢,我媽怎麼看病呢。我必須要拿這個到錢。我又回去了。我説劉院長我這個保證書我不會寫,他説你如果不會寫我給你寫你抄一下也算數。

  杜慶纓:他要説寫保證書,當時這個錢我也不叫我女兒拿去了,現在腳腫那個樣,疼那麼狠,能給他寫保證書嗎,能寫嗎?

  對於保證書,劉院長並沒有否認,但是他卻説保證書是杜慶纓女兒寫的。而她自己也在場。

  劉建果:我説你坐在我正宗的院長的位子上,然後你給我寫一個保證書,我錢才能給你。

  杜慶纓:俺女兒去的,就她自己一個人去的嘛!一個人去的,就她自己去的。我當時不在場,劉院長寫好,閨女抄的。

  記者:這個內容當時是你告訴她寫的,還是她自己寫下來的。

  劉建果:她自己寫的,我告訴她,那我代表我自己也好,我代表院長也好,我肯定跟她説一聲對不對,咱實話實説,你怎麼寫,怎麼弄,是對你負責。

  劉院長還特別強調,這份保證書並不是自己或者醫院讓杜慶纓寫的,保證書上寫得明白一次性處理,今後不再找楊大夫,特此保證。而他對於杜慶纓態度的轉變,也是因為賠償的錢是楊提成出的。他仍然是受朋友之托,出於好心替肇事者楊提成在辦這件事情。

  劉建果:是楊提成拿來的錢,我就感覺反正就千把塊錢,又是人家給你(杜慶英)的錢,又不是我醫院方拿的錢。給你就算了,只要通情達理,無所謂,什麼事情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讓它擴大就不再擴大了,很簡單的事情。

  記者:你知道這個錢是從哪來的嗎?是楊提成的錢還是醫院的?

  杜慶纓:從他醫院會計手裏接的錢。那個時候沒有(提)楊提成一個字啊。

  杜慶纓從金山橋醫院拿到賠償款後,她看病的醫藥費問題暫時得到了緩解。之後不久,丈夫老魏也從新疆趕回來照顧她。為了讓妻子早日康復,老魏花了1千多元買回了這臺治療腳傷的儀器,同時他還四處打聽來了許多治療腳傷的偏方、秘方。在老魏的照料下,杜慶纓的腳傷日漸好轉,但也因此又花取了一筆費用。於是老魏又找到了劉院長,想再協商一下這部分費用的解決問題。

  魏得福:我説我今天把話給你闡明。我也並不是説有意識找你醫院的麻煩。我也不是想訛你醫院。我説我主要是老婆看病的醫藥費你看看怎麼解決,把這個病再繼續看好。

  劉建果:這就是無理取鬧的一種,你既然自己寫了保證書了,我就認為那一次性解決了,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這不就是無理取鬧的一種嗎,你自己寫過了,要像人家懂一點道理的話,我既然寫了,我哪怕吃個啞巴虧,我哪怕自己就這樣了,我就認了,也就行了,你想再來敲詐醫院幹什麼。

  對杜慶纓丈夫老魏的突然來訪,劉院長既感到意外也感到惱火。他本以為替楊提成給了錢,這件本來與醫院無關的事情就應該了結了。但現在事情卻越弄越複雜,不僅影響了他個人工作,還一定程度上殃及到了醫院的聲譽。劉建果感覺自己又辦了一件窩囊事。

  劉建果:轉一下手不要緊,我要給他被黑鍋。我不轉這個手,與我沒任何關係了。

  據劉院長講,楊提成只拿了一筆錢後就沒了音信。

  劉建果:找不到了,那麼長時間,自始至終找不到了。

  雖然寫了保證書,但杜慶纓夫婦對此事還是不依不饒。他們還堅持認為小區門診部和金山橋醫院是有關係的,不然劉院長怎麼可能如此熱心地替楊提成做這些事情呢?

  魏得福:如果説與他沒有關係,他絕對不會賠付我錢的,正因為挂他的牌子他又賠付了我們的(醫藥費),所以説跟他醫院有一定的關係,

  杜慶纓要求追加賠償醫藥費的要求遭到拒絕後,最終將金山橋醫院告上了法庭。要求判令:被告金山橋醫院賠償醫療費等費用總計15893.6元

  魏得福:我説我不(在乎錢),我就要跟你爭這一口氣,到底是你醫院的事兒?到底是怨我無理來找你醫院?我當時就抱著這個思想。

  法院受理了此案後,立刻遇到了雙方舉證不力的難題。老魏聲稱小區門診部就是金山橋醫院開設的,可又拿不出直接的證據。就連在小區門診部看病的單據也沒有一張。而劉院長也再三強調,給杜慶纓看病看出問題的是楊提成,賠了杜慶纓錢的也是楊提成,自己只是礙于朋友情面從中協調。楊提成的無影無蹤,也讓劉建果的這一説法成了一面之詞。為了查清案件真相,法院開展了調查取證工作。這一查也真的讓事情初見端詳。

  法院在金山橋醫院調查取證時有了新的發現。這些醫藥發票和單據是法院從金山橋醫院的財務賬上查取的。這也就是説,杜慶纓從金山橋醫院拿到醫藥費後,她看病的發票和單據都入了醫院的財務賬。

  杜慶纓:這個發票都是法院從你醫院調出來了的,你入財務賬如果沒有連帶關係沒有這種關係你怎麼入你的財務賬?

  與此同時,法院在金山橋醫院還調出了另一份重要證據——楊提成交付賠償款的收據,而這份收據卻入到了醫院的財務賬上。

  記者:如果是楊提成拿來的錢,為什麼還要把這份收據入到醫院賬目呢?把它入到賬目裏呢?

  劉建果:他拿的錢,像這種事情,他拿什麼錢,就是人家給咱的錢,咱再給人家的時候,對呀。

  記者:現在是不是存在這樣一個可能性,就是醫院先把錢賠給了患者,然後楊提成再把錢賠給醫院,

  劉建果:這個錢還是他先給的,他先給的錢。

  記者:如果他先給的錢就不用再入這個賬了,你就直接把錢交給她(杜慶纓)不就完了。

  劉建果:問題是誰給的錢,不能從我手給錢,得從會計給她錢,會計是不是感覺既然給錢了,從這兒走筆帳,走賬我認為不是什麼大問題。

  記者:您這樣不是把事情搞複雜了嗎?

  劉建果:沒想到他複雜。

  對於楊提成的這張賠款收據,劉建果一再向我們強調,自己身為院長不能直接從楊提成的手中接過錢後,再轉交給杜慶纓。他之所以通過醫院的財務走賬,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劉建果:何況我還是院長,還是書記,我就這樣做,如果這樣做還好呢,如果當時楊提成説我給你兩萬你怎麼才給人家兩千?我還説不清道不明的呢。這個事情不就更麻煩了嗎?虧了好歹還這樣做了,公對公就這樣解決了,我還沒有責任了。我兩方面得照顧,既照顧著公家還得照顧私人,還得照顧我的聲譽,這個事情將來説不清道不明的。

  劉院長認為杜慶纓是在無理取鬧,而杜慶纓卻認為醫院是在欲蓋彌彰,讓這起看似簡單的糾紛變得莫衷一是。那麼,金山橋醫院該不該對杜慶纓的腳傷承擔責任呢?

  2003年11月24日,徐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做出終審判決。

  原、被告之間醫患關係成立。因金山橋醫院在治療過程中存在過錯,故判令被告賠償原告杜慶纓醫療費915.40元。

  法官:現在的證據,確實不能夠直接證實雙方存在醫患關係。在待定事實不確認的情況下,法官應該依據經驗法則,結合初步現有的一些證據,對事實做出一個符合常識的推定,他把杜慶纓家人寫的保證,另外杜慶纓前期支付的2263元的醫藥費發票,還有楊醫師交給醫院賠償款收據,把這一系列材料都記入了醫院的財務賬,我們認為這反映了楊醫師和醫院之間是一種內部關係。

  在採訪結束時,杜慶纓老兩口告訴我們,今後他們再也不會相信小門診部了。看病一定要到大醫院,以免在他們安度晚年時,再與上這樣的煩心事。

  我們經常説,打官司要講證據,而在本案中,杜慶纓恰恰缺少的就是證據。正是由於法院的介入,才讓一些對她有利的證據浮現出來。也正是因為這些證據,使否認門診部與自己有關係的金山橋醫院陷入了不利。依據這些證據,法院最終支持了杜慶纓的主張。這個判決也許並不一定完全符合事實本身,但最符合常理,這也同樣體現了法律的原則精神,這就是“公平”。

(編輯:回春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