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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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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週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不認識詩人海子是誰，但我很喜歡他的這首詩。
詩中很平靜地展示了一個場景，雖然沒有激情與喧嘩，但樸素中充盈著幸福，充盈著愛，從容和慈愛，悲憫和撫慰。讀著、讀著讓人嚮往，叫人憧憬，感覺自己可以輕易地溶入到那海邊的景色之中成為一個幸福的人。
一、走近嵊泗海島
五月三日，自遊人俱樂部大大小小34個人在上海火車站的“海”字下集合了，大包小包堆滿了車站前的廣場，這次活動中的許多人都是朋友的朋友或者同學、同事，許多都是陌生的面孔，於是沒站多久就呼啦啦地上了64路公交車直奔浦江邊的十六鋪碼頭。
浙江有海的地方我已經去過了好幾個，普陀山、玉環島、象山、石浦、桃花島、朱家尖、東福山島等等，這次五一黃金週四天將去的目的地是浙江的嵊泗列島。
嵊泗列島位於舟山群島北部長江口和杭州灣匯合處，是目前唯一的國家級列島風景名勝區。嵊泗列島灘佳、石奇、礁美、崖險，海洋自然風光歷來為人稱道，素以"碧海、奇礁、金沙、漁火"聞名遐邇，是我國唯一的海洋列島國家級風景名勝區，被譽為“南方的北戴河”。
中午十二點半我們在十六鋪碼頭坐上了送往蘆潮港碼頭的接送班車，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蘆潮港碼頭，碼頭邊站滿了等船的人，從大家的行李能看出大部分人是去旅遊的，海水是黃色的，就象翻滾的泥漿一般，只不過飄進鼻子的一絲海腥味讓人知道我們已經到了海邊。
渡海去泗礁的船沒有《Titanic》的龐大與輝弘，也沒有傑克與羅絲般的愛情再現，倒是航行中的搖晃與顛簸讓許多人的胃裏翻江倒海，吐的吐、暈的暈不亦樂乎。我幸運地靠在座位上看完了黎明與舒淇的《玻璃之城》，片中的主題曲Trytoremember一次次地在和悅的吉他聲中飄進了我的耳朵，溜進了我的心裏。看完了港生（黎明飾）與韻文（舒淇飾）雙擁而逝的故事後。我還小睡了一會，竟然安然地在船的搖晃中度過近二個小時。
船到了嵊泗的李柱山碼頭已近傍晚，天是陰沉沉的，沒下雨覺得已經很不錯了，因為人多，沒有一輛汽車願意等我們三十多號人，接連幾輛中巴坐滿了18人就匆忙離去，似乎他們都有著很著急的事情要去趕時間一般。我們在最後分乘了二輛汽車到了基湖沙灘附近的小鎮上，遊狐為了晚上的海鮮大餐找了好幾戶漁家才以50元一桌的加工費搞定了大家的晚餐。接下來是遊狐帶了採購大隊去了海産品市場瘋狂採購，買回了500元的各種鮮美海鮮。
買回的海鮮經過大家的一番齊心協力的忙碌終於擺上了餐桌，許多貝類和海魚，還有海蝦、梭子蟹成了自遊人的美味佳肴。由於採購太多三桌人馬餐畢海鮮還剩下了不少。
這裡的漁家旅社好象家家見過大市面，早已進入了商品經濟時代，在這裡似乎見不到了淳樸與善良，與人交往純粹是是為了錢，他們為錢可以與你爭論而一點也不會臉紅，連用餐完畢的餐具也要我們自己洗，不洗就要加收20元洗碗費。
天公似乎也為這裡的人情冷漠感到了悲哀默默地下起了雨，我們在雨中背著大包行囊冒著閃電雷鳴去尋找傳説中的美人魚沙灘野營地，沒想到短短的一段路程中雨越下越大，老天真的動了情，一發不可收了……
雨一直下，我們沒有能夠走到沙灘去野營，黑色的雨夜吞沒了一切，我們只能投宿了海邊的漁家旅社。
二、感受嵊泗列島
嵊泗列島可以分為四大風景區：泗礁景區、嵊山－枸杞景區、花綠景區、洋山景區。約有60多處景點，景觀較集中的有泗礁、黃龍、嵊山、花鳥島等。泗礁島上，基湖、南長涂兩個姐妹沙灘相背而依，金沙綿延2000余米，灘緩沙凈，風平浪靜，海天遼闊，山水奇美，礁石密布。花鳥島上林壑幽美，盛産水仙，鳥語花香，還有遠東第一燈塔。
泗礁包括泗礁本島、大小黃龍島、馬跡山島，各個島名的由來都有許多美麗的神化傳説。這裡處處金沙連綿亙長，僅泗礁山就有大小沙灘14處。最著名的基湖沙灘和南長途沙灘，兩灘有山嶺相隔，南北相背，倚山傍林，灘形優美，坦蕩平緩，沙質細凈，灘形優美，為沙浴、海浴、日光浴和海上運動的理想場所。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了南長涂沙灘，金色的細沙踩在腳下顯得有些鬆軟，走過之後一串腳印就跟在了後面。沙子是孩子們最起勁的玩具，一群孩子在沙灘上盡情地挖著、扒著，大人們則觀海賞濤、憑海臨風。黃老虎在認真地忙著他的工作拍著旅遊電視片，文藝臺的節目支持人浠文此刻客串成了電視節目主持人。小夥子和姑娘們脫了鞋子在沙灘上奔走嬉鬧，歡樂聲與海浪聲交相輝映，我拿著照相機拍攝著大家的歡樂，也拍攝著沙灘、大海的美麗與心情。
沙灘與海給我們帶來了無窮的樂趣。
下午我們去了嵊泗市中心，漫步在這個小縣城的街頭似乎也不覺得陌生，大街二旁的商品琳瑯滿目與無錫沒有很大的區別，僅店堂梢顯得瘦小點而已，我們穿過幾條大街去了海産品市場，又是一場大採購，不過這次經驗足了，採購的食物晚餐不多不少正好。
三、旅途中的朋友
人生就如登上了一列永不回頭的列車，在這躺漫長旅程的列車上你會不停地認識許多素昧平生的人，這些人中會有一般熟悉型的、友好友情型的、匆匆過客型的、甚至親密型的……大部分人或者自己都會在中途下車趕往人生的另一個站點，有些人或許在一段旅程中能陪伴著你看窗外的景色，一起欣賞紅日東升、夕陽西下，一起分享旅程中的點滴快樂，一起述説、演繹屬於你們自己的故事……然而真正走完旅程的還是你自己。
每次旅行我多多少少都會認識一些人，有在一起同甘共苦跋涉山水的，也有活動完了就彼此消失的，還有在旅途中認識的一些當地人、異鄉客，對於後者，我想大部分我是屬於一個過客，因為我們都只不過是彼此不了解的不速之客，一個突然闖入他們生活場景中的流浪觀眾。在這次去嵊泗的旅途中我就認識了一朋友，一個在大海上漂泊了二十四年的船大付。
與他認識是在去花鳥島渡輪的駕駛室裏……
五月五日上午，二十多個夥伴從嵊泗的菜園碼頭趕上了去花鳥島的渡輪“碧海輪”號，説是渡輪，其實這艘船的設施已經非常陳舊，如果遇到六級以上大風就不能出航的那種到處銹跡斑斑的船。到達花鳥島需要在大海上航行近二個多小時，中途還要停泊綠華島。
船出港不久就開始搖晃起來，我走出了沉悶的船倉往船的前方走，快走到頭的時候幾個人把過道堵住了，我看到駕駛室的門半開著就輕輕地拉開了門走了進去，三個穿著航海工作服的人員正在裏面忙碌著，一個舵手顯得很年輕，正聚精會神地操控著船的航向，右邊一個瘦個子的人在了望著船的前方發出一些航行指令，我想他一定是個船長。船長的後邊站著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在觀察著船的左右，手裏握著對講機，不時朝著對講機裏説著話。
微笑是最好的招呼，我跟駕駛艙裏的人一一招呼後就站在左側透過窗戶看著甲板上的黃老虎拍攝錄象，外面的風很大，被船壓碎的浪花不時地飛濺到甲板上來，船在快速地向前航行著……
那個胖水手走近了我，我便開始和他聊了一些客套的話語，他聽説我們要去花鳥島就很熱情地向我介紹起花鳥島上的情況，他説花鳥島上有座清朝同治九年（1870年）由英國人建造的航海燈塔，塔高達五六丈，塔身上白下黑，有點象天空和海洋的顏色，塔頂呈圓形，上面的聚光燈在黑夜裏每秒鐘旋轉一圈，22海裏範圍內都能見到燈塔發出的信號。霧天就用汽霧喇叭鳴號，聲音可以傳達10余海裏，當地人稱它為“老黃牛”叫。花鳥燈塔為亞洲第二大燈塔，是遠東和中國沿線南北航線進入上海港的重要航行標誌。
我們只聊了一會就覺得彼此已經很熟悉了，他還為我演示了船上的雷達導航系統，講解如何靠儀器在大海裏航行，看著雷達上顯示的島嶼、船隻圖標在慢慢地往後移動，船外的海水越來越顯得碧綠。
今年42歲的他告訴我他從18歲就隨父親出海打漁，在海上已經整整漂泊了24年，現在他成了嵊泗航運公司“碧海輪”號上的一名大付，久經滄桑的他皮膚略有些發黑，如古銅色一般，他那胖胖的身體圓圓的臉給人感覺是慈祥與善良。當我提出想和他合影留念時他欣然同意，只是在擔心自己胖乎乎的身材照出來不好看，我説沒關係，他就大大方方地與我一起在駕駛艙裏一起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照片，我想問他的名字，但轉念一想，名字很重要嗎？其實許多時候我記住的是一個人留給我的印象、他的一個習慣動作、甚至一個平常的微笑，而不是他的名字，畢竟名字只是一個符號而已，真正留給我的是他的思想、他的靈魂。對於他來説我只不過是無數船客中的一員，或許沒多久他就會把我忘記，這不怪他，因為我只不過是他生命列車窗外所一掠而過的一個瞬間。我想我會記住他，也會祝願他在往後的航程中一帆風順。
我只知道他叫張大付，一個水手。
四、我想我是海
許多時候陪伴人度過時光的是音樂與歌曲，而不同的心情、不同的環境會選擇聽不同的歌。
我每次去旅行都會帶一隻隨身聽，雖然大部分時候不一定能用上，當我無聊或者需要打發時間的時候我就會拿出來用耳機把我與周圍的環境、周圍的人隔絕開來，讓自己隨著音樂飄到一個無人的世界。
也許是到了海邊還有天氣的緣故，我特別喜歡黃磊的《我想我是海》，“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隨風輕擺／潮起的期待／潮落的無奈／眉頭就皺了起來／我想我是海／寧靜的深海／不是誰都明白／胸懷被敲開／一顆小石塊／都可以讓我澎湃”。
一個人站在海邊時候，特別是夜晚的海邊會讓人的心如潮水般地澎湃與來回激蕩。這次到嵊泗我二次有幸單獨在海邊行走，一次是在雨中，一次是在沒有星光的沙灘上。
到達嵊泗的第一晚，按原計劃是要在沙灘上露營，但因為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場連綿不斷的暴雨，等我們陸續陸續到達南長涂沙灘時大部分人已沒興趣在暴雨中去安營紮寨了，於是都逃進了沙灘上面公路旁邊的一家東翼休閒山莊，在清點人數時發現少了黃老虎，有人説他下了公路去沙灘上尋找營地了，於是我就放下揹包從美人魚海濱浴場的破門口沿著一個向下的陡坡走下去找他，我帶著頭燈，可是漆黑的夜空加上狂風暴雨使我的能見度僅在2－3米的，頭燈照到的地方只是一個亮點，而照不到的地方卻是烏黑一片，雨水打在我的衝鋒衣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四週除了雨聲還是雨的聲音，如果此時沒有燈光，我將不知道方向，而且狹窄的山坡路和四週一人高的灌木林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雨夜裏更是透出一種恐懼、一種不可預測的氣氛。
我走了一小段路感覺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害怕什麼，反正心裏很緊張。於是我拔出了一把野營匕首緊緊握在手裏，慢慢地往前走，在走到快聽見海浪聲音的地方，朦朧的頭燈光照裏隱約看見了有幢房子樣的東西，我握著刀慢慢地走了過去，雨似乎越來越大，夜依然是那麼的黑，如果此刻突然竄出一個東西或者身後突然發出一聲怪叫，我想我一定會被嚇死或者嚇個半死：），我走近了那間靠海的房子，找到門敲了敲，又朝裏面叫了幾聲：“有人嗎？”，回答我的只是暴雨聲和海浪的咆哮。
沒有找到黃步東我只好返回，返回的路上我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著，心裏依然膽戰心驚，手裏依然緊握著那把刀，暴雨也依然下著……
當我回到人間的時候，黃老虎早已在了東翼休閒山莊：）
到了嵊泗的第三天晚上，大家在沙灘上扎完了營寨便在沙灘上照著電筒與小螃蟹們做起了捉迷藏的遊戲。我因為去年和前年的夏天都在海邊玩過了這樣的遊戲自然就少了幾分興趣與衝動，看了他們一會在沙灘上的玩鬧後我便沿著沙灘往東面慢慢地走去……
又是一個黑夜，只不過今天沒有了暴雨，而且知道背後的不遠處有著許多的夥伴，心裏也自然多了一分踏實。海浪依然在洶湧澎湃，浪花一陣又一陣地向岸上卷來，留下一片片白色的泡沫無力地退向大海的深處。沒有星光的大海只能顯露出她模糊的身影，捲起的浪花帶著海底磷生物發出微藍的光亮形成一段段零碎的亮條在忽明忽暗間畫著神秘的光彩。
漫步在無人的沙灘上，耳傍是海浪在唱著她永不停息的咏嘆，心中猛然又喚起了《我想我是海》，“我的心像軟的沙灘／留著步履淩亂／偶爾有些悲歡／總是去而復返／人越成長／彼此想了解似乎越難／人太敏感／活得雖豐富卻煩亂。／有誰孤單卻不祈盼／一個夢想的伴／相依相偎相知／愛得又美又暖／沒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圓滿／沒人安慰／苦過了還是酸。”大海就如一個失戀的巨人，潮起潮落是她無奈的嘆息，翻捲的浪花是她哭泣的眼淚，濤聲是她沉重的呼吸。大海又象一個巨大的碾盤，轟鳴的潮水是她轉動時發出低沉的吼叫，澎湃的潮水是她獨自在撫平心靈的苦痛，飄動的浪潮是她在熨平昨日的傷痕……
走著、想著，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之中，遠處夥伴們的燈光已經變成了天邊的繁星在忽明忽暗，四週又是漆黑一片，我不願意打開頭燈，卻發現自己又開始産生了恐懼感，不知道是擔心大海裏走上來海怪，還是突然從沙灘裏冒出具可怕的物體，還是怕身後突然多了一個跟隨者，右手不自覺地去抓腰間的那把刀，停下來觀望四週，什麼也沒有，連自己的影子也找不到，只有海在慢慢傾述。我馬上明白了，原來恐懼是來自自己，來自心海的深處，懼從心生，是自己把自己送入了恐怖的境界，只要自己什麼也不想也就無懼無畏了。而那把刀也是讓自己産生恐懼的因素之一，忘了吧，忘了自己的處境、忘了自己的所在、忘了一切可以忘記的事情，就當自己是一種存在於世沒有思想的靈魂……
無知者無畏，果然如此。
太陽每天會在東方悄然升起，沙灘上的印跡會被浪潮刷得影蹤全無，今夜我留在沙灘上的腳印到了明天將不復存在，雖然此刻還是黑夜，雖然今夜沒有星光……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週游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作者:大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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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卉 來源:央視國際網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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