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童話 【茶香依舊】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07日 15:25)

　　七點鐘出發天還有點灰暗灰暗的，像是大雪天的氣候，冰冷的風刮進脖子裏——打了個寒顫。廣東人熱慣了，一點點的冷便縮頭縮腦，全沒了瀟灑和隨意，哆嗦著上了車，帶來的禦寒物品全用上了，還在想著沒多穿一雙襪子。昨晚的暖氣十二點便關了，冷得我至今腳趾頭還痛。

	長海晨曦

　　站在車站，晨光薄薄地灑落在前面遊人的頭髮上，透出一層淺黃的光，雲開始散開了，讓位給了白日，白得有點刺眼；天開始藍起來了，是高原的藍，全沒有成都盆地天空的渾濁。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汽車已載著我們一頭撞進了童話世界：

　　九寨溝山下秋意正濃，一樹樹丹楓、紅葉挂在溪邊，紅色還在枝頭唱著主角，清溪綠水，路邊殘雪，空幽的山谷時常傳來流水聲。山中低溫使玻璃窗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用手抹出一小塊圓圓的視窗：

　　看，高原蘆葦小小的桿和花穗在晨風中搖曳飄揚，微風吹皺一池灰白的蘆葦花，在朝陽中折疊出一波波的花浪，一條碧綠水帶蜿蜒穿過蘆葦海的中間：傳説，有位仙女曾在蘆葦海沐浴，因迷戀周圍景色而忘了回歸天庭的時間，後來醒悟過來，匆忙之中把一條綠腰帶遺落在這裡，化成蘆葦海那條神奇的水路。遠處山邊一塊酷似人臉的岩壁對著水面，那是仙女在看著自己心愛的腰帶啊。也只有天神才會有如此巧奪天工的傑作，那水路居然不帶半根蘆葦或者稻草，——這是蘆葦海。

　　看，一棵棵有如人工培育修剪的奇樹站在水中央，在清晨薄霧里正對著那明凈的水鏡巧梳粧；晚上結在水面的薄冰在朝陽下開始融化，水氣化成輕煙，絲絲縷縷在樹下漂浮，海子倣如還在夢中，使人不忍觸摸，怕驚醒如此美夢。——這是盆景海。

　　看，在茂密森林中突然一塊巨大的石壁有如屏風聳立在前方，據説那上面有十二生肖圖案，石壁下面還鎮著一個妖魔，當地藏民把這個峭壁作為神壁來崇拜。——這是寶鏡崖（又稱魔鬼崖）。

　　看，樹正群海邊一間間小木屋裏供奉著水轉經筒——有藏族的地方便有藏傳佛教的存在。

　　……

　　海子邊上一條條彎彎曲曲的木制棧道，引領我們走進童話世界的深處，親近那一汪汪的翠綠和碧藍，接近那一個個古老的傳説。山上初雪未融，紅葉已成地衣，秋風帶走了九寨溝華麗的外衣，只有白樺樹還殘留半點秋意，九寨溝的水卻在這寒秋中越發地艷麗和搶眼，越發地白得晶瑩綠得純粹藍得令人心醉。九寨溝的水是有靈性的，108個海子是色嫫不小心打碎的寶鏡碎片，樹是她們的母親，她們在樹中走來，或奔流不息，如萬馬奔騰；或靜如處子，紋絲不動，只呈現別人的精彩；或瀑挂川前，如飛虹凝練；或五彩斑斕，如孔雀開屏；或如調皮的孩子，在樹間捉著謎藏哩！陽光是她們的魂魄，太陽躲進了雲端，山還是原來的山，水還是原來的水，只是五彩的顏色它只屬於太陽。只有那微風吹過，水中隱約還見樹上樹搖曳的影子。

	枯木逢春——樹上樹

　　樹正寨的後面有一座海拔4200米的神山達戈男神山，在他的東南面有一座與之遙遙相對的色嫫神山，傳説達戈和色嫫相愛，為了保護九寨溝，阻擋雪山王的破壞而化成了兩座神山，而我寧可相信水的柔媚猶如色嫫，水中雪山的巍峨猶如達戈，他們在水中永遠在一起！借著那潺潺的水聲，他們在向世人訴説著愛情的堅貞，又或者是達戈和色嫫在説著悄悄話？不信，你靜靜聽……

　　夕陽西下，我把相機裏剩下的電池全用在樹正群海了，然後便安心地坐在樹正群海邊高處的石墩上聽著水的訴説，看著海子淺淺的水裏站著的枯樹，秋風中落葉帶著無限的惆悵離開枝頭，冬天將把九寨的鉛華洗盡，不走了，就這樣與九寨溝默默相對，想著九寨溝的春夏秋冬，想著九寨溝的傳説。有人説九寨溝美得不真實，是童話世界才有的景色和感覺，也許是太完美的緣故吧，也正因為完美，所以離我們現實生活很遙遠。但如果一直生活在裏面，你還有這樣的感覺嗎？也許只會覺得平常，就如世代生活在這裡的藏民，這裡對他們來説也許就是一塊生存的地方。我寧願讓自己知道世界上還有許多美好存在，我們沒見過，只是沒發現而已，生活還有許多的美需要我們去發現。

　　看著下面棧道上的人群來來往往，看那些忙碌的人們正穿過海子邊上挂著水轉經筒的小木屋，其中有兩位是同團的81歲老伯和他行動不是很方便的老伴，他們早上便兀自離開隊伍牽著手去看他們心中的九寨溝去了，老伯跟我説，這次他跟老伴專程來看九寨的紅葉，幾十年了，他獨愛紅葉，可惜沒來對時候。老伯輕描淡寫又帶點遺憾地説著，我的心卻被深深感動了：這世上能老來手牽手看夕陽的有多少？他們沒看到想看的紅葉，但是他們卻映紅了這片天空！

　　又到走的時候了，揮揮手，微微笑是我對九寨溝的問候。

　　快出九寨溝的岔路上有個指示牌，寫著“扎如寺”，四川藏區信奉苯波教（也即苯教），想去看看在西藏沒看到的苯教寺廟，便去了。苯教是藏區的原始宗教，在佛教傳入藏區以後，松讚幹布時期曾一度受到壓制，一直到朗達瑪即位後實行禁佛運動，苯教才開始復興。復興後的苯教已明顯帶有佛教的痕跡，它吸收了許多佛教的經典，但也刻意在表面形式上採取一些與佛教背道而馳的做法，從而表明與佛教的不同，如轉神山神壇經筒，佛教是順時針轉，苯教是逆時針轉。

　　扎如寺是九寨溝藏區最大的苯教寺廟。坐落在寶鏡崖前，寺裏的喇嘛導遊等在寺前，見到遊客到來很熱情，帶著我們觀看了這個始建於明，毀於文革，改革開放後重修的苯教寺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處於旅遊熱點，扎如寺雖有佛堂的寂穆和威嚴，但除了遊客和幾個喇嘛以外沒見朝聖者或者轉經人，跟以前見到的藏廟朝聖者絡繹不絕的情景相差甚遠，或者是黃昏的原因吧。

　　喇嘛導遊稍為講了一下本寺的歷史，跟著帶我們覲褐神像，接著便大力推薦本寺的活佛：在大殿左側用布幡圍起一個小帳篷，據説裏面坐著的是經常雲遊四方的本寺活佛，今天得見是我們的緣分，每個人可以得到活佛免費的點化和祝福。撩開門簾，裏面坐床上坐著一位披著袈裟的年輕活佛，他正用松枝向遊客灑聖水，一些遊客跪在床前長條木板上，雙手合十，聽著活佛的啟示，幽暗中聽得活佛口中唸唸有詞，眾信徒不敢正眼對視。我悄悄溜了出來，在大殿門口把轉經筒轉了幾圈，法輪常轉，自動不息，要積德還是自己做點事吧。然後便站著等著團友們。

	深秋

　　一會，得到活佛美言的團友滿面春風出來了，每個人脖子上都挂著一根打著結的小紅布條，站在門口的喇嘛一看這些結便要求遊客燒高香，因為他們都有好運氣。高香有一米五左右，當然花費不扉（約兩三百元），奧妙原來在此呀！

　　之前導遊説出來跟我們講寶鏡崖，但那見蹤影？生意做完了，人也不見了。我還傻乎乎地等著，沒想到這裡的喇嘛要刮目相看了。

　　晚上吃飯時“燒高香”的團友一高興請大家喝青稞酒，跟著喝了一小杯，暖了一個晚上，這一晚睡得特別香，夢裏又飛蕩在童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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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卉 　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