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余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閒——貴港、玉林 （一）

央視國際 2004年10月29日 15:20

　　（一）貴港、桂平

　　去貴港時呆了一天多，但只去逛了南山和南山寺。主要原因是天氣太熱，在貴港的朋友準備了一大堆好吃好喝的等著我們這幫饕餮之徒，故而躲在家裏蹭吃而不出去；何況，説是貴港沒有什麼好玩的了。南山就在貴港市東南，山勢峻秀，奇崖峭壁，綠樹雜生，修竹婆娑。相傳過去曾有不老松，至今半山腰尚有“不老松”的崖刻。山上岩洞較多，洞裏形如佛像、石獅、石象等的鐘乳石逼真生動；洞內宋元以來的題刻以及觀音寺內的羅漢塑像，足可一看。南山寺始建於宋，宋太宗賜御書，宋仁宗題寫“景佑禪寺”的額匾，元文宗則題“南山寺”，稱為南宗正脈。南山寺依山踞洞而建，氣勢峻雄。寺內曲徑通幽，陰涼清靜。菩提樹厚大的葉子蒼蒼蔥蔥，平添不少肅穆。

　　貴港所轄的桂平市，古稱潯州，有西山風景區、龍潭森林公園、金田起義地址三個國家級名勝古跡，還有大藤峽、東塔等自然人文旅遊資源。

　　西山風景區以城郊1公里的西山為主體，包括金田起義地址、太平山動植物自然保護區、紫荊山壯村瑤寨風情、天南福地洞天羅叢岩及白石洞天、麻垌荔枝之鄉和潯州古城風光、北回歸線標誌等景點組成。

　　西山，又名思靈山，以“石奇、樹秀、茶香、泉甘”著名。第一次去西山，是四個女子結伴而行。朋友的母親特地熬了兩大瓶涼茶給我們，但我們都不願意提上山，又不好意思扔掉。一進山門，迎面而來的是西山傲兀的古樹，蒼長的野草。山勢比較陡峭，雖有石階攀登，走了一會就氣喘吁吁的了。我們一致決定，把一瓶涼茶藏在一塊巨石後面，下山後再喝。

　　登上洗石庵，觀覽三帝殿與大雄寶殿。洗石庵，也叫下寺，建於清順治三年（1576），是廣西著名的佛教聖地。佛家認為，西山之石，處於嶺南瘴癘之地，需要雨露洗刷，因此名為洗石庵。做在樹下歇息，看到兩個僧人拿著書在討論。四週靜謐得連一絲風也沒有，很有佛家清靜的氛圍。墻角有一塊大石，刻著大大的“心”字，兩旁則刻著“心心唸佛，心心是佛”。托腮沉思，想起佛經説：“心即是色，色即是空”；想起南宗慧能的偈子：“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想起《大乘起信論》裏説：“以無明滅故，心無有起；以心無起故，境界隨滅；以因緣俱滅故，心相皆盡，名得涅槃。”明知道理因人而悟，佛理因心而澄。但是，輾轉于紅塵之中，往往是“早知世界為心造，無奈悲歡觸緒來”；常常握住的，是生命的空虛與蒼涼；吞咽咀嚼的，是“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的況味。

　　繼續拾階而上，看見一群人聚在一起笑鬧，原來是到了乳泉井。一棵根須裸露的大樹盤根錯節長在巨石上，巨石下面刻著“乳泉古井”四字。乳泉井始檢于宋朝，井口圓形，花崗石砌成。泉井深1.4米，冬不凋夏不溢。《潯州府志》記載：“清冽如杭州龍井，而甘美過之。時有汗噴出，白如乳，故名乳泉。”這個所謂“汗”，是氡氣隨泉水噴出，速度很快，即出現的乳白現象。乳泉邊有竹筒與塑料杯，供人取水飲用。遊人到此，多為之駐足，喝上一杯甘甜清冽的泉水。桂平以西為龍山的一部分，被譽為“乳泉搖籃”。這裡係中生代花崗岩，地下水附存于岩體的節理裂縫中，積水成泉。這種泉水的水分子密度高，表面張力大，含有特殊的成分，據説只有杭州虎跑泉方可與之媲美。以乳泉井水泡茶，茶香；釀酒，酒醇。西山一帶有採茶歌讚美道：“花罅石，花罅石，乳泉水，西山茶。此話不與俗人講，俗人聽了要出家。”聽説有人作過表演：投錢幣于裝有乳泉水的杯子中，硬幣鼓起，水在杯口也鼓得象麵包一樣，卻未外溢，打破“滿則溢”的規律。沒有親眼目睹，不知是否屬實。我們用礦泉水瓶裝了一瓶乳泉水，打算回家後親自試驗一番。不料，不留神把水喝光了，沒能驗證之。井西崖壁有崖摩：“泉邊有石為吾友，客裏逢人説此山。”北崖壁則刻有：“盤古茶芽鹹稱美味，深溪乳水眾試皆甜。”井旁有乳泉亭，是兩廣巡撫陸榮廷于1917年所建。

　　一路上去，半山亭、九龍亭、神仙峽等一一而過。其中飛閣因“閣如淩起半空，似大鵬振翩”而得名，建在“飛來石”岩上。它建於1926年（李宗仁建），抗日戰爭時被毀，建國後重建。有聯：“吏隱訪遺蹤，半世功名春夢裏；思靈觀夕照，萬家煙火晚炊時。”令人不由想起陶淵明“曖曖遠人村，依依墟裏煙”寧靜淡遠的意境，當然，也有難以言説的禪意。總體而言，我很喜歡西山的古樹以及幽靜的佛教環境。與湖南衡山相比，西山應不比衡山高，但其坡度陡，爬上山比較吃力。但也就沒有衡山僧人騎著摩托車上下山的不協調景象，更具佛門清靜之韻。有一巨石刻著“碧雲天”三字，旁邊的對聯也許道出了許多人的心聲：“塵世路間，不覺忙忙終日；碧雲天裏，何妨息息片刻。”

　　我們走走停停，經常是看到粥攤就停下。不僅為那清稀的米粥，更為那爽口的酸料。感覺是好不容易走到山頂的電視塔。在山頂本還可以一覽藍天白雲，再慢慢悠悠下得山來，竟是日落時分，夕陽的余暉灑在山上，別是一番景象。“萬壑有聲含晚籟，數峰無語立斜陽。”

　　更好笑的是，怎麼也找不到我們放的涼茶了！

　　龍潭森林公園在市西北的金田林場，離市區20多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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