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和南京路》 【SilkEye】2004-04-20

央視國際 2004年08月18日 15:46

　　我在貼在一個旅遊論壇的文章裏抱怨一個我曾經去過的城市，結果遭到了其他朋友的拍磚，他們説，不怨別人，就怨你自己！誰讓你沒找對地方呢？你去的地方當地人肯定不會去。

　　總是這樣的！好像每個城市都有這樣的地方，它們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等待旅遊者的到來。比如逛街，我第一次去上海之前，她們叮囑我説，千萬別去南京路－“那就是騙外地人的地方。就像……”想了一會她們接著説：“就像咱北京的王府井！”這麼一説我就全明白了！這兩條處在中國最著名的兩個城市中的差不多是最著名的兩條大街還真的很像：都曾經是那個城市中最著名的商業街，也因此成為旅行者購物的首選，在這兩個步行街上，你看到一個當地人的幾率和彩票中獎的幾率類似，耳朵裏聽著東南西北的方言。南京路上的人們熱衷於買上海的羊毛衫，而王府井大街上的人們打聽著北京人幾乎不吃的北京特産－果脯！

　　北京的王府井我是好久沒去的了，原來還喜歡到王府井書店刨書，到東華門小吃街吃小吃，後來王府井書店改造，重建之後大而又全，對我而言卻沒了當初的親切；而陪我在東華門小吃街上吃“爆肚滿”“炒肝李”的人也成為了一種過去，所以我除了到首都劇場看話劇的時候，才會在王府井大街上走一走。那時街上的行人沒有白天多了；東安市場前面幾個青銅的雕像或者拉洋車，或者剃頭，或者唱著京韻大鼓；王府井的天主教堂被射燈照得富麗堂皇。沒了人聲喧囂的王府井回歸了它的可愛。也只有這樣的時候我才願意在這條著名的大街上走動，如果是白天，陷在一片我聽不懂的語言的汪洋中，我總覺得我沒在北京。去上海的時候那裏的朋友帶我去陜西南路，港匯廣場，襄陽路市場，我趁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跑到了南京路上，那條街給我的印象要比王府井的白天好，但要是沒有外灘，它和王府井的夜沒法相比。街上跑的小火車像是玩具，而味千拉麵招牌上那個穿紅襖梳小抓髻捧著一碗拉麵傻笑的小妞也讓我感到親切。從南京路出來我就在外灘閒逛，看看對岸東方明珠和摩天樓們，再看看這邊的萬國建築，我尤其喜歡和平飯店的綠色屋頂，那綠色可真怯啊！夜色中的外白渡橋很美，同樣被射燈照得全身通透，和美麗的王府井大教堂不分伯仲。所以其實我對王府井和南京路都沒有太不好的印象，雖然有的時候我也跟著大家一起對它們口誅筆伐，我想，那只是因為總是這麼説就説順了嘴兒，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我對一個城市的批評大抵都是這樣，並沒有那麼深的惡感，只不過沒來得及在文字裏表達清楚。

　　我把我對這兩條大街的感覺分別告訴了上海和北京的朋友，我極力推薦她們在晚上在各自的城市裏去看一看這兩條大街，但幾乎都遭遇了忽視：他們寧可去酒吧－上海的去衡山路，新天地；北京的去三里屯或者更加小資的後海酒吧區。我又熱情地向來北京或者去上海的朋友們推薦這兩條晚上美麗的大街，可他們總是告訴我説，是呀，真像你説的那麼美啊，真可惜沒有時間啊！

　　我的兩條美麗的大街就這樣寂寞在人們的視線之外，並且保留著那樣不甚好的一個名聲。想起的時候我就替它們覺得冤枉，但也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