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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領風騷——詩人毛澤東(10)1月2日

央視國際 2003年12月24日 09:45

  冰雪傲梅

  毛澤東從不諱言自己的個性。他曾對人説,自己身上是虎氣為主,也有猴氣。

  何謂猴氣?

  人們自然想到了中國人神話世界裏,那個敢於反抗舊秩序的孫悟空。

  1961年10月,毛澤東在舞臺上看到了他心目中的這個英雄。

  浙江省紹劇團把《西遊記》裏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改編為戲曲進京演出。毛澤東在中南海懷仁堂觀看這齣戲時,禁不住幾次鼓掌讚賞。

  郭沫若,也看了這齣戲。劇團請他提意見,他便寫了一首《七律看〈孫悟空三打白骨精〉》送給劇團。

  在詩中,郭沫若對人妖不分、善惡不辨的唐僧很是生氣。於是寫出了“千刀當剮唐僧肉”的激憤之辭。

  毛澤東讀到了這首詩。

  他的想法和郭沫若不同。於是寫了一首《七律和郭沫若同志》--

  一從大地起風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猶可訓,妖為鬼蜮必成災。

  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今日歡呼孫大聖,只緣妖霧又重來。

  善惡不辨的唐僧,似乎主要犯了思想方法上的錯誤,終究還是可以教育的。給社會帶來巨大災難的鬼妖,才是必須去勇敢鬥爭進而徹底清掃的危險敵人。

  政治家的理性胸襟,一覽無余。

  兩年後,毛澤東和郭沫若又有了一次詩人之間的對話。

  1963年元旦到來時,有感於國際時事的郭沫若,寫了一首《滿江紅》以抒懷。

  毛澤東從元旦那天的《光明日報》上讀到了這首詞。或許是被詩中“滄海橫流,方顯出英雄本色”的豪情所激蕩,隨即作了一首《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

  毛澤東喜歡雪,那漫天飛舞、讓世界純潔美好的雪。

  在杭州,這樣的雪景並不常見。巧的是,毛澤東1953年底第一次到杭州時,這裡竟飄下了一場幾十年不遇的大雪。

  1961年11月,毛澤東又一次來到了杭州。

  雖然已是冬天,但南方的天氣並不太寒冷。不知為什麼,詩人毛澤東又想起了雪,也想起了雪中的梅花。

  被古代詩人反復吟咏過的梅花,或孤獨清高,懷才不遇;或孤芳自賞,顧影自憐。

  再寫梅花,脫俗不易,超越更難。

  然而,在毛澤東的筆下,終於以前所未有的格調和時代精神,為梅花創造一種空靈淡遠而又熱烈絢美的意境,豁然開了一個新生面--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這首《卜算子咏梅》,是毛澤東晚年詩詞的代表作。

  在詩人毛澤東心目中,這梅魂梅骨,梅趣梅神,不正是在多事之秋,那些始終有骨氣、有理想的馬克思主義戰士應有的風采嗎?

  梅花與雪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依然是冬天的季節,1962年12月26日毛澤東生日那天,詩人又作《七律冬雲》以言志--

  雪壓冬雲白絮飛,萬花紛謝一時稀。

  高天滾滾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氣吹。

  獨有英雄驅虎豹,更無豪傑怕熊羆。

  梅花歡喜漫天雪,凍死蒼蠅未足奇。

  政治氣候和自然氣候,在詩人的心海上,儼然架起了一座橋梁,一點就通。

  梅花與冰雪 ,在詩人的心曲中,仿佛藏伏著一根共振的絲弦,一撥就響。

  這首《冬雲》的意境,無疑是一年前的《卜算子咏梅》的延續和發揮。

  精神長河

  毛澤東一生都在梳理中國古代詩詞這條精神長河,在那裏披沙撿金。

  他仿佛是在借一彎斜照漢家宮闕的冷月,折一縷渭城朝雨的柳絲,唱一曲大江東去的浩歌,點一盞醉裏看劍的燈火,沿著悠長的文化故道溯流而上。

  1945年,毛澤東在重慶,現代詩人徐遲向他請教應該怎樣作詩。毛澤東寫下了三個字--“詩言志”。

  在毛澤東的閱讀中,他特別矚目,密加圈點和註解的,是那些遭受環境壓抑不得志的詩人詩作,是那些大悲大患的詩人詩作,是那些意氣真誠的詩人詩作。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陸游寫的《示兒》詩,曾感動多少仁人志士。

  毛澤東改寫了這首詩。他説:“人類今嫻上太空,但悲不見五洲同。愚公盡掃饕蚊日,家祭無忘告馬翁。”

  作為一個信仰馬克思主義的愛國主義者,毛澤東的愛國情懷又別有一番風景。

  中華民族的精神長河,流到近代,産生了一位和毛澤東的心息息相通的卓越人物,他就是魯迅。

  毛澤東稱魯迅是現代中國的第一“聖人”。

  1961年,在魯迅誕辰八十週年的時候,毛澤東讀其詩,品其人,門寫了兩首七絕,題目就叫《紀念魯迅八十壽辰》--

  博大膽識鐵石堅,刀光劍影任翔旋。

  龍華喋血不眠夜,猶制小詩賦管弦。

  鑒湖越臺名士鄉,憂忡為國痛斷腸。

  劍南歌接秋風吟,一例氤氳入詩囊。

  在毛澤東看來,魯迅和他們一樣,都是“憂忡為國痛斷腸”的志士,他們的愛國詩作充溢著煙雲升騰般的熾熱情懷和崇高氣節。

  在毛澤東生前,比較集中地公開發表他的詩詞,是1963年12月出版的《毛主席詩詞》。

  當時,山東大學教授高亨讀了這本詩集後,發表了一首《水調歌頭》。其中説:“掌上韆鞦史,胸中百萬兵。眼底六洲風雨,筆下有雷聲。喚醒蟄龍飛起,掃滅魔焰魅火,揮劍斬長鯨。春滿人間世,日照大旗紅。”

  由於這首詞比較恰當地概括了毛澤東的創作,很快就流傳開來,甚至被一些人誤為毛澤東本人之作。於是,有人便當面問毛澤東,以求證實。毛澤東聽後哈哈一笑,説:詞寫得不錯嘛,有氣勢,不知誰寫的。查實為高亨所著後,為正視聽,《人民日報》花邊框起重新發表了這首詞。

  毛澤東的那些氣貫長虹的詩詞,如同一條五彩繽紛的長長畫廊,把人們,也把毛澤東自己,引向中國革命和建設波瀾壯闊的奇峰異景之中。

  這些奇峰異景,也極大地感染了外國人。在會見外賓的時候,總有人主動談起他的詩詞。

  1960年,來自拉丁美洲的客人對毛澤東説:“主席的詩在拉丁美洲流傳很廣,人們非常喜愛,很受歡迎。這是個很好的教育方式。”

  毛澤東的思想和人格,還有他的詩詞,已經匯入到中華民族的精神長河,成為了一個民族的意志、情感和文化的象徵。

  如果讀懂了他,似乎便讀懂了這片古老土地上堆積的滄海桑田,和在二十世紀舞臺上上演的悲歡離合。

  如果讀懂了他,似乎便讀懂了中國的過去,並加深著對現在和未來的理解。

  因為,歷史不會隨風而去,滾滾向前的時代也不會憑空而來。

(編輯:陳玥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