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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
按快門的農家女(2001.3.8)




    背景:在江西省上高縣的田心鎮,有一個由農家女組成的“三八”影社。在這個影社的200多名農家女中,年齡最大的53歲,最小的只有8歲。這個由農家女自發組織的影社成立十幾年來,有286幅作品先後進京展出,有54幅作品分別在《中國記者》雜誌、《了望》週刊海外版、《靈泉》雜誌、《攝影世界》雜誌等刊物上發表,有多幅照片獲全國攝影大賽金、銀、銅獎。她們在農閒時間拿起相機外出采風,鏡頭大都對準家鄉的婦女、兒童,用照片紀錄她們在市場大潮中經濟活動的場面和紅紅火火的新生活。
    在江西省上高縣的田心鎮,有一個由農家女自發組成的“三八”影社,影社有200多人,年齡最大的53歲,最小的只有8歲。她們在農閒的時候,拿起相機外出采風,鏡頭大都對準家鄉的姐妹們。十多年來,她們用大量的照片紀錄了農家女生産、生活的歷史瞬間和紅紅火火的好日子。
    可以説,在勞動當中,她們是生産能手;在家庭裏,她們是父母的好女兒、丈夫的好妻子、兒女的好媽媽,也是姐妹們當中的好姐妹。我們身後貼著的都是照片,我桌面上擺著的也都是照片,那麼,我們今天的話題就是照片的故事。
    《金土地》主持人叢麗:有這麼的照片擺在這裡,我發現有一個特點,因為是咱們女同志拍的照片,所以表現咱們女同志的比較多,像這幅是婆婆、媳婦和小孫子,這幅叫?
    劉根華:“銀絲不斷”,這是反映我們農村生活富裕了,老太太也過上幸福的日子了。
    叢 麗:但我聽説還有一幅作品,《種豆得豆》、《家常菜》都很突出的是嗎?《種豆得豆》是她的作品,是吧,給我們説説畫面的情況。
    鐘菊華:我不説。
    叢 麗:你不説呀,臉都紅了,還害羞呢?怕誰呀?
    鐘菊華:我不説。怕它(鏡頭)。
    叢 麗:誰替她説?
    劉根華:這幅,就在這裡,《種豆得豆》。她照這幅作品是去年我跟她一起去的,她們村子裏種豆子的人非常多,這算得上是豐收的一年吧。我們去的時候,一個女青年正在晾豆子,她就把她拍下來了。
    叢 麗:還有這幅作品,笑得多甜。
    況丁琴:拍這幅照片也是我出去搞創作的時候,我看到一位大嫂正在曬自己腌制的臘肉,她臉上知足的笑容特別打動我,我就用臘肉作為前景,拍下了她這幅照片。
    劉根華:還有我們姐妹們拍的那幅《舒心的日子》,就反映我們婦女婆媳之間的關係。
    叢 麗:來看看她這幅《舒心的日子》。這幅照片照得很喜慶,是什麼時候照的,是抓拍的嗎?
    易梅英:去年下半年拍的。是抓拍的。突然間看到我們村裏那個媳婦在給婆婆挑毛線,看到這個情景,我 就給她們拍下來了。她們婆媳關係平時也比較好。
    叢 麗:説到婆媳關係,我就想問問各位,咱們拍別人婆媳關係都是其樂融融的,咱們在家裏跟婆婆的關係處理的怎麼樣?
    眾 人:很好。
    蓮 蓮:我是一個比較孝敬老人的媳婦,我的鄰里都説我是一個好媳婦,喊我蓮婆子。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叫蓮蓮,自從我學會攝影以後,幫我婆婆照像,照了很多很多像,全家像、個人像,什麼樣的都有。現在,我婆婆也叫我蓮蓮。
    黃建英:當時,我覺得學照像的技術,對我們農村婦女來説,感到很滿足,是一樣很高雅的技術。過去的婦女都是圍著鍋臺轉,現在,我們也可以拿起照相機,感到很高興,什麼困難我都可以克服。
    李心根:現在我們感到自己很了不起。
    肖金花:對。像記者一樣。
    叢 麗:其實,説到照相,現在家裏一般孩子都會,但是要照出像你們現在的水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問問,當初你們開始學攝影的時候,家裏人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聞放英:我愛人蠻支持的,一句話,就是可以哦。只要學得會,我就去學。男人學得會,我們女人不可能學不會,我自己就是這種想法。
    肖金花:她就跟她家裏人商量,她們家裏人説,你去學吧,只要你學得到、學得會就行了。她的意思就講,反正男人能拍的,我們女人照樣也能拍,就這樣她就學會了。
    黃建英:我進田心“三八”影社是1986年,我是第一批進來的。三八影社剛成立的時候,每一個村都有一個學攝影的,當時我老公是在大隊當村長,他知道,他也支持我來學這門技術。
    肖金花:在鎮裏面舉行培訓班,就讓她們每個村來一名。
    黃建英:我是我們村第一個學攝影的。
    叢 麗:剛才説了,照相在咱們村裏已經算是個技術活了,像你們學第一期培訓班的技術能掌握得了嗎?
    黃建英:第一次肯定掌握不了,第一次洗出來的照片,因為我們這些學員,第一次我洗出來的照片沒有人家的照片清楚,好像有些模糊,感到很遺憾。
    劉根華:我是1984年開始學攝影的,參加錦江鄉的一個農民攝影培訓班。當時我非常認真,老師講課的時候,我是特別認真地聽、做筆記呀什麼的,暗房操作我也比較認真。在那個培訓班以後,我就心想很有把握,就搞暗房操作。我就按照老師講的、筆記上記的,在一個簡陋的暗房裏面進行操作。按照老師的規定,全部放好,然後就在那裏面衝,衝膠卷。當時衝膠卷的時候天氣好熱,好多蚊子,蚊子咬到身邊甩都甩不下,但是,我還是按照規定的時間衝完,衝完我心想,拿出來肯定是很成功的樣子。到了時間,衝完以後,拿出來一看,什麼也沒啦,我好傷心哦。這個原因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真的是急得、傷心得流了眼淚。第二天,我不服氣,拿著這個膠卷到縣裏問老師,結果,老師一看就知道我的藥水放反了,這時我才明白了。
    叢 麗:像你們拿著相機在外采風,肯定有些風言風語,是不是有這樣的情況,説説你們當時的經歷。
    聞放英:好難受啊。我當時下去的時候,到江南村去拍照片。到了那裏,好多人都講,這都是一些瘋婆子。我當時聽了他們講,好難過,心裏好傷心啊。他們辱罵我們,好難受好難受。當時,我就跟他講了幾句,我要説服他們。他們説,不要你們拍照,如果你們把我的照片拍去了,我們的魂就去了。
    眾 人:要少活幾十年啊。
    聞放英:他就説,你把我的魂拍去了,我到世上要少活幾十年。當時好難過,跟他講了以後,説服了他,終究還是給他拍了。
    郭梅英:她講了好多好多。沒辦法。
    李新根:因為她跟那些農民講,這是迷信,不是真的,給你拍照不會短壽的,那是謠言。他的思想通了,就給他們每個人都拍了照。
    叢 麗:那你後來把照片送給她了嗎?
    眾 人:送了送了。
    叢 麗:她還是很高興的,至少她還是看到另一個“自我”了,噢,原來我是這樣呀!
    李新根:現在跟以前就不一樣了。因為現在當我們這些社員背著照相機到下面去搞攝影創作的時候,那個老表看到我們,就好像看到原來的紅軍一樣,好高興,覺得我們現代女性,好風光。覺得就是現在很了不起。
    叢 麗:其實説起照相,應該屬於一種投入,從你買相機、買膠卷、到洗照片,一直是投入。要是説長年累計,應該算一項不小的投入。是這樣吧,那麼我們這項投入受得了嗎?
    劉根華:受得了,因為它不是一次性投入。隨著經濟的發展,生産水平的提高,也不太覺得花錢太多。
    黃建英:買膠卷的錢還是出得起的。
    羅麗萍:原來我看見姐妹們的照片上了墻報,很羨慕她們,我就想,如果我的照片有朝一日能夠上墻報就好了。於是我就在1998年參加了這個農民攝影協會。參加攝影協會以後,通過學習、培訓以及老師的指導、我自己的虛心學習,我的作品也很快就上了墻報。當時看到我的幾幅作品上了墻報,我非常高興。去年年前,江西電視臺《稻花香》欄目也採訪了我。當然,我當時也是想,我將來如果上了中央電視臺呀,我就會更高興,更風光,心想事成。
    叢 麗:鬧了半天,我們是被她給想來的,你看你每件事情都是被你想來了,真是心想事成啊!
    肖金花:現在,人們是爭著搶著她們去拍照片,因為我們社長劉根華同志獲了很多獎,在全國獲了金獎、銀獎、銅獎,1998年還被中國攝影家協會評為德藝雙馨的優秀會員,這是我們的榮譽,所以當地的群眾都搶著請她們去拍照呢。
    從 麗:千辛萬苦,來之不易。
    高建英:我的老公是做生意的,有一次一個廣東老闆,帶著家庭到我們這裡玩,我丈夫要我陪著他們,給他們照相,我們到過韶山,到過長沙,到過深圳的世界之窗,到過廬山,都是有山有水的地方。
    叢 麗:都是你施展本領的好機會。
    高建英:因為廣東人沒有看過我們這邊的雪景,他們看到樹上的雪景,他説好美,叫我多照幾張照片給他。
    叢 麗:打那以後,家裏的收入是不是增加了?
    高建英:那肯定會增加一點,因為我丈夫跟他們的感情越來越深嘛,通過我們給他們照相,加深了友誼,加深了感情,我丈夫跟那邊的老闆就像親兄弟一樣。
    叢 麗:現在影社的人是越來越多,最大的53歲,最小的也有8歲。我聽説,現在已經形成了規模了是吧,咱們攝影社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吧,是這樣吧?
    劉根華:我們“三八”影視社不僅為社會服務,我們自己也為了發展我們的“三八”影社的隊伍,壯大、鞏固、發展,我們自己也搞了以文養文項目,比如全鄉的學生畢業照、結婚照,還有身份證,我們都能夠全部包下來。我們不光養活自己,還有節余。
    叢 麗:姐妹們,今天跟姐妹們這番聊天,我真的感悟到,無論是在上高,在江西,還是在全國,咱們女人不僅跟男人一樣積累著社會財富,同時也在創造著社會財富。看著照片裏農家女這一個個自足的神情,再聽聽咱們姐妹們這開心的笑聲,誰不説咱今天農家生活是真正過得開開心心、紅紅火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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