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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元收購無價之寶 榮寶齋的傳奇故事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11月24日 12:52 來源:

  1964年,一個男青年來到榮寶齋,索價1500元想賣掉手中的字畫。在30余件字畫裏,有李公麟的《三馬圖》題跋、北宋范仲淹的《師魯二札》的殘缺部分等國寶,稀世珍品宋代書法四大家之一的米芾《苕溪詩卷》竟然赫列其中,一時令榮寶齋的店員目瞪口呆,這批文物如果拿到現在的市場拍賣,至少值幾千萬元。

  神秘青年低價出售珍稀國寶

  1964年的一個清晨,一個男青年拿著一個布包來到京城琉璃廠的榮寶齋,要求賣掉包中的物品。店員打開包裹一看,頓時被包中的物品驚呆了:在這個破布包裹裏,共有字畫30余件,雖魚龍混雜,卻有李公麟的《三馬圖》題跋、北宋范仲淹《師魯二札》的殘缺部分等國之重寶,宋代書法名家米芾的《苕溪詩卷》赫然在列,只此一件便可稱之為稀世珍品。榮寶齋的老人侯愷、鄭茂達、米景揚等回憶起當年來依然印象深刻。

  那次具體接待的人一個叫王大山,一個是營業科的副科長田宜生,都是在榮寶齋幹了多年的人。當時他們就問這個青年,這東西你打算賣多少錢。這個青年説,給我1500元行嗎?店員們心裏清楚,這可不是1500元的東西,可是也不好挑明,只能説,你看這樣好不好,現在快中午了你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再商量好不好? 

  為了進一步確認這批文物的真偽,和判斷它的實際價值,國寶出現的消息被迅速彙報給了國務院、文化部和在京的文物鑒定專家,所有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激動不已。 米景揚回憶説,那天我一到店裏,看到大家都非常緊張。我説怎麼回事,買著寶貝了?這個時候,門口來了很多輛汽車。當時文物局的局長張蔥玉、副局長王冶秋等領導都來了。榮寶齋經理侯愷回憶説,當時來了好多人,就在我那辦公室,那氣氛很緊張的。

  榮寶齋資料室的專家鄭茂達介紹説,這批東西都是國家之重寶,是沒法用金錢來衡量的。那個青年要價1500元錢,跟這批東西的實際價值相差太遠,在當時,就是給他一萬五千元、十五萬元也不為過。如果拿到現在的拍賣市場去拍賣,至少得值幾千萬元。但是經驗告訴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不能給多了,給多了會使賣主産生很多想法,甚至把他嚇跑,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這青年穩住,把東西留下來。他們覺得對方要價1500元,還他1400元比較合適,因為這樣比較接近他的要價,比較自然。下午3點之後,那個青年按時來到榮寶齋,他沒二話就接受了榮寶齋1400元的還價,辦完手續點了錢就走了。當時的榮寶齋經理侯愷覺得,這麼多重要的文物能保存下來,是給國家做出的巨大貢獻,同時1400元和實際價值相差懸殊,所以報請當時的國務院有關領導同志,希望能給予那個青年獎勵,但由於那青年留下的地址不詳,以及緊接著的四清運動和十年浩劫,使這件事竟成了一樁懸案。

  《苕溪詩卷》背後的故事   

  榮寶齋的文物收購行動已經過去多年了,縈繞在他們心中最大的懸念,還是那次對於米芾《苕溪詩卷》的收購。早在文物收購的當日,在場的我國著名文物鑒定專家楊仁愷先生就曾説過:“捐獻的這批文物,雖然大多都為殘片,但每一件都是國寶級文物。由此可以看出,若無相當的文物鑒賞能力,是決然作不出這種選擇的,在這個青年背後一定還有更加神秘的人物。” 1996年3月30日,哈爾濱《新晚報》記者圓小鈴曾經尋訪到那個青年及其母親,寫了一篇有關文章。為解開重重謎團,《探索發現》欄目的攝製人員來到哈爾濱,找到了七年前寫下這篇報道的記者圓小鈴,通過圓小鈴,找到了當年的那位年輕人和他的母親孫曼霞(化名)。

  孫曼霞老人介紹了當年賣畫的緣由:“青年人”丁心剛(化名)的父親丁徵龍(化名),早年曾留學德國和法國,盧溝橋事變後回國,在張學良北京辦公處工作。1945年9月8日,他告別妻子,與朋友駱大昭、王學武一起去長春看望同學和老師。時值日本投降不久,長春街上許多小攤販手裏都有從偽滿故宮流散出來的文物。丁徵龍懂得這些古物的價值,花錢買下了一批字畫和字畫碎片。 9月20日,孫曼霞在營口聽到了不幸的消息:有人在營口附近的鐵路邊發現了自己丈夫的屍體。原來,與丁徵龍同行的駱大昭見到古畫紅了眼,暗起賊心,于9月20日,在搭乘貨運列車回營口的路上將丁徵龍殺害,奪走了字畫。孫曼霞當即告發駱大昭的罪行。駱大昭在鐵的事實面前供認不諱。孫曼霞終於為丈夫昭了雪,並在槍斃駱大昭那天,拿回了那批字畫和丈夫的遺物。   

  轉眼到了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孫曼霞日漸感到這些字畫長期放在家裏不是回事,萬一有個閃失,對不起國家,也對不起死去的丈夫。最終她下定決心,為它們尋找一個更為妥善的去處。這就發生了六十年代哈爾濱青年向榮寶齋捐獻文物的一幕。而榮寶齋則把這批國寶無償捐獻給了故宮博物院,為它們尋得了最終歸宿。

  契丹版大藏經 修復費時近三年  

  隨著收購文物的日漸增多,一個新的問題擺在了榮寶齋的面前:收回的這些文物經過數百年的流傳,很多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公私合營後,琉璃廠上一批有名的裝裱和修復技師被吸收進入了榮寶齋,一度使榮寶齋的裝裱和修復力量,堪與故宮博物院相媲美。在榮寶齋的眾多修復工作中,最受矚目的、也是最能體現其修復能力的,是對一批遼代大藏經的修繕。   

  大藏經是佛教的一部大百科全書,它收錄了大量佛經和歷代高僧的重要著述,還記錄了佛教發源地印度的部分歷史和民俗。這部經書在它的發源地印度已經失傳,只有漢文還流傳於世,有史料記載猶以遼代刊印的契丹藏經版本最為上乘。然而,這批經書在遼代以後,竟然絕跡人間。歷經數朝,有無數收藏家和僧侶對它們苦苦尋覓,但始終未果。   

  1974年,在對山西省境內的應縣木塔的一次維修過程中,文物工作者意外地在第四層釋迦牟尼的肚子中發現了絕跡已久的契丹版大藏經,但它們因長期受潮,已粘連如棒,無法展觀。幾經輾轉這批經卷被送到了北京的榮寶齋。  

  契丹版大藏經的修復可以説集中了榮寶齋最強的修復力量,其中就包括了北派修複國手張貴桐和王家瑞先生。他們因修復了唐代《女媧圖》和明代鐘欽禮的《山水》等大量古舊書畫,而在業內享有盛譽。   

  契丹版大藏經破損嚴重,其修復難度,是張貴桐等人始料不及的。當時存放經卷的佛像腹中,不巧被一窩黃鼠狼佔為巢穴,這批珍貴的佛經讓黃鼠狼弄得一片狼藉。張貴桐和王家瑞先生憑著多年修復的經驗,使榮寶齋得以配置出特製的藥水。在藥水的作用下,那些粘連在一起的經卷終於得以展開,湮沒了數百年的契丹版大藏經得以再一次展示在世人的面前。

  有一幅遼代的佛像在修復完成之後,卻發現找不到眼睛、鼻子等重要部位的殘片。當時王家瑞和馮鵬生兩位師傅,經過分析後大膽推斷,這些碎片仍然留存在佛像腹中。在兩位先生的堅持下,大家又重新打開了佛像,竟然真的從塵土中篩出了幾張碎片。重新裝裱後,這幾張碎片,恰恰和丟失的部分完全吻合。修復這批珍貴的文物前後共耗時九百多天。

  巨型田黃石兩大箱現金買回   

  榮寶齋不但對歷代名家字畫情有獨鍾,而且對文房四寶也關愛有加,其收藏的田黃石、白壽山石、雞血石,無論數量和質量都為國內眾多收藏單位所罕見,特別是田黃石。印章雕刻專家鄭槐忠介紹,田黃石被譽為石中之帝。從清代以來,就有“一寸田黃一寸金”的説法。隨著開採的加劇,田黃的礦源基本已經枯竭,乾隆以後就很難再有大型的田黃出現。到了今天一寸見方、質地上乘的田黃,拍賣多在百萬以上。   

  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福州一名壽山石商人陳耀華告訴榮寶齋,壽山鄉發現一塊4.5公斤重的大田黃,這令榮寶齋的專家們大吃一驚,決定到福州的壽山鄉一探究竟。榮寶齋的收購人袁良回憶説,當時是五個農民擁有這塊石頭,一般人不見。陳耀華跟他們關係不錯,把我領去以後,能夠讓我見見石頭。米景揚回憶説,當年看過後發現,這是一塊無價之寶。經過幾次三番地談,後來他們跟蹤到我們住的旅館,查了登記簿,知道我們確實是北京榮寶齋的,才肯相信我們。價錢談妥以後,他們表示不要匯款,就要現金。經過協商,雙方以13.5萬元的價格成交。由於當時還未發行50元和100元面額的人民幣,這筆鉅款便是一個龐大的體積——現金整整裝滿了一個旅行袋和兩個大紙箱。把這筆鉅款從北京帶到福州也頗費了一番週折,甚至連最後上山的消息也嚴格加以保密。現在收藏于榮寶齋的這塊田黃石,是目前世界上發現的最大的田黃石石材之一,而其價值已無法再用金錢來衡量了。

  榮寶齋和國寶有關的故事不勝枚舉,講也講不完,數百年後,相信人們依然會記得,有這樣一個地方,曾是眾多中華文物寶貝的棲身樂園,那就是,琉璃廠上的百年老店——榮寶齋。

責編:費溢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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