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蓋茨想賣給你價值 100 億美元的軟體。可能你本人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100 億美元是他估算到 2010 時，小企業軟體市場每年將給微軟帶來的價值。這有助於説明為什麼這些日子蓋茨很樂觀，儘管人們又開始抱怨他的産品易於感染病毒，而且不太可靠。“對於我們正在為小企業做的事，我感到很興奮”。滿臉紅光、神態輕鬆的蓋茨説。他在微軟曼哈頓新辦事處接受了《財富小企業》（FSB）雜誌 David Lidsky 和 David Whitford 的獨家專訪。當然，我們也很興奮。或者説，我們也應該興奮。微軟計劃將各種商用服務全面數字化並通過互聯網交付，讓小企業看到了希望。然而，我們首先要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是否忘了他從何而來？

　　你還記得做小生意人時的樣子嗎？

　　我還不至於那樣老糊塗！我感覺最有意思的時光當中，有一段就是我認識企業裏的每個人而且基本上親手做所有的活的時候。要寫很多的軟體，銷售、會計、稅務等很多必須做的事，當時大部分都是自己做。

　　當初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你認為是它們幫助微軟取得了成功？

　　我們有三點確實幫助很大。一是我們的遠景，從公司的第一天起，這種遠景就沒有改變過。微軟是保羅•艾倫 [微軟創始人之一] 和我對於軟體能變成什麼樣子的一個夢想──你可以從不同的硬體公司購買 PC，但它們都運行同樣的軟體。這意味著計算機業的一場徹底重組。我們明白我們是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我們的第二個關鍵點是我們雇用的人。我們雇用很聰明、很能幹的人。我們曾有過一點誤區，那就是以前總是以為“聰明”這種東西是“萬能的”，因為我們最初的僱員中有少數人的確就是萬能的。“去學法律，去學金融，去學銷售！這樣吧，明天就派你去日本，告訴我那兒的情況如何！”後來的結果讓我們吃了一驚：很多很能幹的人，從他們的能力來看很專業。當我們想讓他們進入到新領域時，他們就應付不了。 接下來的第三點是，我們做事是從長計議。我們當時沒有打算上市和發財。沒有短期思維。事情總是要幹它個幾十年，沒有捷徑，我們屬於一步一個腳印的那種。

　　當你意識到這事能做大的時候，有沒有鯉魚終於跳過龍門的感覺？

　　當 IBM 的 PC 出來的時候是這樣，它們所有的設計和軟體都是我們做的。我們沒日沒夜地幹了一年半才把這個東西搞完，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不可思議的一點是：你從來就不能準確衡量自己有多成功。但你可以看到其他公司因為跟你一起下賭注而取得成功。你去參加一項活動，一個合作夥伴可能説：“是呀，我雇了 20 個人，謝謝你。”這真的讓你難以置信。

　　很多人創業背後的想法是成功、套現，然後再搞新玩意。你很久以前就能走這一步了。為什麼還在堅持？

　　當你創辦一家企業時，你有一個目標。對有些人來説，是一種財務目標──這沒有什麼錯。對有些人來説，目標是他們想打造一種特別的東西。對保羅和我來説，目標就是使計算機成為一種增強人類能力最有效的工具的夢想。我們當時沒有想我們會賺大錢。當然，我們確實賺了很多錢。但對公司能變得多大，我們當時的看法是很謹慎的。

　　PC 儘管最初的時候很不起眼，但由於芯片和軟體的魔力，我們把它視為 某種能有很大成長前景的東西──將會成為決定“信息工作者”如何完成工作的基本工具。我們要實現這一遠景，當然不會一帆風順。要是我們造出了完美無缺的個人電腦，我會説：“哎呀，這下我還有什麼可做的呢？”可是，我們還沒有做到這一點。對於未來十年內實現我們還是小夥子那會兒夢想達到的大部分目標，我充滿信心。我想我們正走在實現目標的路上。

　　你指望你的孩子像你一樣創業嗎？

　　對於他們選擇做什麼，我會是很中立的。不過，如果他們想進入技術産業，我會問他們幾遍：你們是否確實是因為對那裏有一種奇特的預期才想做我的同行？也許他們最終做的是某些完全不同的事情。如果他們選 擇當醫生，或者成為藝術家，或者創辦自己的企業，這也很好。我要他們做到的是：感覺自己能承擔風險，並感覺有安全的落腳點──不過，當然不是那種不用出去、不用做事的安全落腳點。這是很難達到平衡的。

　　如果你現在創辦一個企業，它會是什麼企業？

　　要是説創辦成很大的企業，這種情況是很少的，而且要間隔很長時間才會發生。我認為生物技術是如今的創業天才能大有作為的領域。另一個大有作為的領域，是了解信息技術是如何使世界走向全球一體化的。以前從本質上説非常有地域特點的勞動力市場，如今正變得很有全球性。這令 人恐慌不安。如果人們了解這種情況並且這樣想：“這麼説，擁有最優秀技能的人才在哪呢，我怎樣讓他們協作呢”，那麼，這對他們也是一個機會。也就是説，面對急劇變化的時候，就會有機會。

　　微軟能為小企業做些什麼？

　　如果使我們的軟體更加簡單，對小企業的影響可能要比在其他地方更大。

　　像戴爾、聯邦快遞和 Staples 這樣的公司已經找到為小企業服務的方式並受到客戶的喜愛。為什麼人們對微軟沒有這種感覺呢？

　　這麼説吧，如果你給人列一串公司的名字，説：“你最讚賞哪一家呢”，微軟將一次又一次位居榜首。

　　你認為那是讚賞還是敬重？

　　都是。我見過的所有調查，我們都名列前茅。現在人們每天都在用我們的軟體。他們知道，從安全和簡化的角度而言，我們還可以做得更好。他們指望從我們這裡得到更多，這是好事。我喜歡這個架構。他們有很大的預期，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們要有突破，這樣才能激勵小企業行動起來，使用這種軟體的下一代。如果我們在這方面確實有所突破，你瞧瞧，我們就能從每家小企業得到一小點使用許可費。儘管每家是一點點，但小企業數量很多，足以成為我們一個很大的商機。

責編：費溢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