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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道》作者攜《火鳥》來 崔仁浩訪問中國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10月14日 15:19 來源:CCTV.com

  繼崔仁浩《商道》、《王道》在中國熱銷之後,中國出版商再次將目光瞄準這位韓國當紅作家。其又一代表作《火鳥》近日由長江文藝出版社搶先引進。


  崔仁浩是全亞洲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其創作的《商道》、《王道》暢銷韓國及亞洲各地區,銷售上百萬冊。2003年他的作品《商道》剛一進入中國,便迅速登上暢銷書排行榜。在韓國文壇,崔仁浩向來被冠以多種稱謂,比如“最受歡迎的報紙連載小説家”、“作品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最多的作家”、“最年輕的新春文藝當選者”等等。

  其實,大可以為他追加一個榮譽稱號——“同一部作品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次數最多的韓國作家”。而這部作品就是《火鳥》,它也是在香港拍攝的韓劇《香港特快》的原著小説。這部被作者自稱為“自畫像”的長篇小説是作者早年的成名之作,曾被四次改編成電影電視劇。作者於今年進行了“脫胎換骨般的修改”後再次在韓國引起轟動。小説保持了《商道》、《王道》的風格,表現的是愛對人性惡的超越和救贖這一“愛之道”。該書作者崔仁浩受出版社邀請於近期首度訪問中國之時,接受了本網站記者專訪。

  記者:您在秋色濃濃的季節攜帶火熱的《火鳥》來中國,您覺得《火鳥》有什麼賣點?中國讀者會對《火鳥》哪方面比較感興趣呢?

  崔仁浩:以前寫的《商道》、《王道》是歷史類的小説,《火鳥》是現代小説。以前介紹的是歷史,現在介紹現代的,對於中國(讀者)也是意義重大的。《火鳥》可以説是是當代韓國年輕人的縮影,介紹到中國來,和中國的年輕人進行一個比較,我覺得的非常有意義的。

  記者:您非常了解當代年輕人的生活狀態嗎?

  崔仁浩:我三年前來過北京。這次來覺得中國的年輕人也是生機勃勃充滿活力。中國和韓國的年輕人都很相似的。

  記者:書仲介紹説《火鳥》有您一定的自畫像的性質。《火鳥》大約是您二十幾年前寫的,近期您又對《火鳥》進行了修改,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絡嗎?

  崔仁浩:最近《火鳥》已經拍成兩個版本的電影和兩個版本的連續劇,年輕人的興趣是一樣的,二十五年前和現在的年輕人有一個共同的心理和共同的相似之處,想重新整理一下比較符合現代年輕人的,正好中國在這時把火鳥給推出來了,所以有一個時間上的巧合。

  記者:《火鳥》裏面自畫像有多少成分?

  崔仁浩:自畫像不完全是自己親身經歷的,《火鳥》這本書題目的來源是希臘神化裏面有個叫依卡洛絲的神,他有一雙翅膀,他就想飛向太陽。不過他的雙翅是蠟做的,離太陽越近他的翅膀就會融化掉。我認為年輕人和依卡洛絲一樣,有一雙理想的翅膀,太陽好像慾望,理想的翅膀飛向慾望,最終受到挫折。像英厚那樣每一個年輕人都有理想的翅膀,為自己的慾望去奔波,最終還是有些人失敗有些人成功。應該説是年輕人的自畫像吧。

  記者:您覺得二十五年前韓國青年和現在韓國青年在這一點上有什麼一致的嗎?

  崔仁浩:二十五年前韓國青年和現在韓國青年在愛情上是很相像的。

  記者:聽説您有兩三年是在中國生活的,您最近寫的小説《儒林》也是關於儒家文化的。您在中國的生活對您有什麼影響嗎?

  崔仁浩:我第一次來中國是在1993年,那時侯還沒有兩國建交,所以兩三年時間並不是一直在中國。那時在中國學一些現場的取材,兩三年間在中國加起來有一年多的時間,在中國和韓國之間經常來往。但是來中國只是為了為那本小説取材,並不是為了觀光,所以並不是週游有名的風景區,只是和歷史事件有關的城市和古跡基本都去過了。從古至今有歷史古跡的地方大部分都去了,並且通過近幾年來中國取材也從此喜歡上了中國。去過很多國家不過最喜歡的是中國,中國就是一個大博物館。

  記者:很多韓國人認為中國就是三國演義裏面描寫那個樣子,可是到中國以後發現完全不同。您如何看待古老中國的這種變化?

  崔仁浩:提起中國就想到了龍,但是龍是不存在的,我感覺最近中國這條龍甦醒了,終於可以騰飛了。我個人認為古代的東西更有神話色彩,所以更喜歡那方面的東西。

  記者:據我所知,中國現在還沒有作家把孔子寫成小説的。像《儒林》是這樣的小説,寫中國儒家的鼻祖孔子,由韓國改版,請問您創作《儒林》的感受?

  崔仁浩:世界上三大聖人就是:耶穌,釋伽摩尼和孔子。在中國誕生了三大聖人之一的孔子,中國、韓國和日本他們是一個儒家思想的共同體。人民幣上印的是毛澤東的頭像,在韓元上印的是李翠錫,紙幣上印的人物可以説是國家的象徵人物。韓元1000元相當於中國的10元,是流通最廣的一個幣種。李翠錫是儒教思想集大成者,世界上都非常承認的一個集大成者。我想讓韓國的年輕人知道,李翠錫為什麼那麼偉大,為什麼能站到紙幣上,能成為一個國家的象徵人物才寫的這本書。他是將中國的儒教經過韓國傳播到日本的一個人。這部小説的主角是李翠錫,寫他就不得不首先談儒教的發展,孔子、孟子之類的人物。所以這部小説名字起為《儒林》,就是儒教思想的森林。我認為中韓日可以算是儒林中的一部分。

  記者:《火鳥》的故事曲折在哪?

  崔仁浩:這部書只是講年輕人為了慾望為了理想奔波,受到挫折悲劇的一個故事。並不是我本人愛情觀的表現。雖然在小説裏是以悲劇結束,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我從來沒讓人把自己心愛的人奪走(開玩笑)。作為作家的快樂就是我想讓主人公怎樣就怎樣。這個小説以前是在報紙上連載的,當時有很多讀者就反饋回意見,想讓英厚和賢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過這部小説不得不以悲劇來結束。

  記者:像您這樣的作家在中國非常少。您一方面寫歷史題材的歷史小説,一方面寫像《儒林》〉這樣的有很深文化背景這樣的小説,另一方面寫像〈火鳥〉這樣的反映現代愛情生活這樣的小説,像您這樣的作者在我們看來非常的神奇。請問這是表現了您興趣點的多樣性呢還是反映了您的文化觀和生活觀呢?

  崔仁浩:彩虹非常漂亮,因為它有赤橙黃綠等等顏色。作為作家有兩類,一個是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一直挖到底的,所謂的縱向作家;還有一個是對各方面都感興趣,可以寫各方面的書,我把自己歸為這類。我可以寫歷史小説、愛情小説、大眾化小説、純文學的高檔次文學。畢加索可以雕塑等等,他的興趣非常廣泛,別人問他怎麼能一個人做那麼多優秀的事情呢?他説昨天完成的作品我今天就把它毀掉,它就不存在了。我也是,以前完成的作品,今天是不看的。從今天開始有我感興趣的事情我就向那個方向發展。可以説是興趣多樣性吧。

  記者:您的作品被改編成影視劇的非常多,您也不看這些影視作品嗎?

  崔仁浩:我有很多作品被改變成影視作品。有很多導演打電話問我“改成這個樣子你滿不滿意?你看不看?”我會説“你放心吧我會看”其實我一直都不看的。這就像自己的兒子為了拿拳擊冠軍在臺上拼搏一樣,兒子被打時自己的心被揪得緊緊的那種感覺,所以我一般不看自己的作品。請問〈火鳥〉您讀過嗎?

  記者:讀過節選。請問,我認為影視作品對於推廣您的小説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儘管它可能有一定的缺陷,崔先生認為文學的傳播影響大呢?還是需要借助這些影視作品來宣傳?

  崔仁浩:我比較喜歡寫自己的東西,純文學的東西。不過很多導演找我要拍電視劇,這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以有更多的觀眾知道自己的思想,了解自己的作品。就如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一樣,能拍成什麼樣你們就拍吧,不過還是希望你們過得好一些的那種感覺。寫作只有到自己的一個空間,一個無人島,才能寫出更好的作品。如果只關心影視劇、劇本寫作的話就到不了自己的無人島去,就寫不出好的作品。

  記者:您寫作的時候會考慮受眾嗎?還是只是完成作品?

  崔仁浩:我不會考慮我這樣寫會不會被大眾接受,我只是關心自己寫作的事情。我怎麼想的就怎麼寫,不會為了迎合大眾口味。迎合大眾口味,看觀眾讀者喜歡什麼東西,就一個人好像逛商場去看今年流行哪種衣服、流行色是什麼這種關係。如果只是關心大眾的口味,我就寫不出像《儒林》這樣的小説。

  記者:就是説大眾更喜歡現代愛情故事,而不是像《儒林》那樣有很深歷史背景的小説,是嗎?

  崔仁浩:也不能完全這麼説。《儒林》在韓國一共是七本書,現在已經出版了三本了。我一開始也擔心大眾不會喜歡這種歷史題材很久的,思想很深的這種書。不過在韓國已經出版了三冊,在兩個月內賣出了50萬冊,所以這種儒家思想還是可以被大眾被年輕人所接受的。那種價值觀也是他們原本喜歡的一種東西。我感覺現在的年輕人在思想上還是很空虛,渴望得到一種思想的幫助。能夠讓他們在精神上得到一種寄託和安慰,兩千五百年前也好現在也好,是他們的純凈水而不是可樂或者酒之類的。

  記者:中國現在熱播《大長今》、《商道》這些影視劇,中國觀眾特別喜歡。

  崔仁浩:像美國文化特別流行的時候,美國文化進入另一個國家的時候,它會以可口可樂、麥當勞這些東西先進入這個國家,現在中國比較流行韓國的東西也一樣,像飲食方面、影視、流行音樂、服裝這方面的東西。不過這種文化只是一種大眾文化,很多文化的交流不得不先從大眾文化開始,在這個基礎上發展成為更深層次的交流。我認為這種文化交流還要各位記者多多宣傳,加強各國之間的聯絡。

  記者:韓國在文化品牌推廣方面做的工作還是挺多的,特別有意識的推廣自己的文化。我想請崔老師談談您自己對韓國這種有意識對外推廣自己的文化品牌的看法。另外您覺得韓國文化品牌有哪些是比較成功的?

  崔仁浩:文化不是我個人想往外宣傳就能推廣的。不可能是我想怎麼推廣就能成功的。中國、韓國、日本就如鼎的三足一樣,如果參差不齊或者哪個斷了的話這個鼎就站不穩了。現在韓國的東西在中國比較流行,不過也許過些年韓國可能會刮中國風吧,出現“漢流”。全世界有上百個國家,其中中韓日三國是最近的國家。像無論哪家做什麼好吃的了,可能鄰居家都會聞到香味的這種鄰居關係。鄰居家過來敲門説“您做什麼好吃的了?咱們一起吃吧?”我給你的話就形成了傳播。如果我家想釘釘子沒有錘子,也可以向到鄰居家去借,那還會是一種傳播。我們沒必要為了一個錘子到美國去借吧?現在不應該再勾心鬥角了,應該更加團結更加友好的來往。在這個意義上,大長今在中國熱播後,可能對韓國的飲食有更多的了解,對韓國傳統服裝更深的了解,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中國的小説有很多是鄰居之間,比如小夥子和鄰居家的大家閨秀産生愛情,這和中日韓三個國家也是很相似的,所以這方面也非常重要。如果鄰居家有很好的小夥子,那個姑娘也沒有必要翻山越嶺嫁到別的地方去。

  記者:剛才崔先生舉個例子就是鄰居家有好吃的東西聞到香味自然就會去,那麼中國有什麼好吃東西的韓國聞到了也想來吃?

  崔仁浩:寫《儒林》本身就是一種中國文化的源流。這不是好吃東西的香味,是一種思想的香氣,飄到韓國了。

  記者:韓國現代化程度比中國更早,受到西方思潮的影響也更早、更深、更猛烈,韓國是如何在西方思潮的影響下保留儒家的思想呢?

  崔仁浩:這可以説是韓國的一項長處。韓國成為東方禮儀之邦。這不是自稱的,是中國給的名字。韓國朝鮮半島在中國的東邊,是東方禮儀之國。可以説韓國的儒教思想是保存得最完整的。雖然現在儒家思想有一些退步了,但是在韓國人們對父母還是非常孝敬、講禮貌、有禮儀、對別人非常恭敬,這種最基本的儒家思想還是中國人在韓國人心中播種的。現在中國為什麼喜歡韓劇呢?就是因為韓劇對父母非常孝敬、家庭非常和睦,在這方面喜歡韓劇的人特別多。

  記者:韓國的禮儀傳統是嚴謹的恪守到今天嗎?

  崔仁浩:這不是故意保存下來的,這是血脈裏流淌保存下來的。很多人説現代韓國人給人生機勃勃非常有力量的那種感覺,在日本也颳起了韓流。日本的觀眾為什麼那麼喜歡韓劇呢?像張中健、李丙憲那樣的,一看起來就非常高大威猛,非常有力氣,非常有男人氣。可以説一個家庭的團結和互愛能形成這樣的力量。在韓國家庭裏,比如有三個兄弟,其中一個在外面被別人揍了,他弟弟會出去,他弟弟被揍的話,他哥哥會去,他母親他父親整個家庭都會出動去維護這個家庭的尊嚴。這是韓國非常奇妙的一種傳統。為什麼張中健那麼有力量那麼自信,是因為他背後有自己的家庭,背後有一種力量在支持他。

  記者:我看韓國的影視劇中韓國的年輕人説話不願意説敬語,大家之間很隨便,只有在長輩面前才説敬語,而且是不得不遵守這些禮儀,是不是這些年輕人變老了以後又像他們父母那樣去遵守這些,然後再去教育下一代,然後下一代他們又是這樣。是不是韓國的禮儀文化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傳下去的,崔先生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不喜歡遵守這些繁文縟節?

  崔仁浩:日本人到韓國有一件事情感到非常驚訝。韓國的地鐵有那种老年人專座,大部分都是老人坐的,年輕人有時坐在那裏只要看到有老年人上車也會讓給老人家的。看到這種現象日本人也感到非常驚訝。人與人之間講究禮儀是非常重要的。今天本來是想穿短褲出來的,但是想到要接受採訪應該尊重對方,所以就沒穿短褲。儒家思想並不是什麼文化遺産,而是人與人之間必須遵守的道德規範。

  記者:請問崔先生看過中國小説作品嗎?

  崔仁浩:中國現在小説翻譯成韓文的非常少,所以沒看過什麼。在15年前看張藝謀的《紅高粱》感到非常驚訝和激動。雖然電影投資不大,不過反映中國黃土高原那種文化栩栩如生。所以但是在韓國有很多導演教育他要多看看張藝謀的《紅高粱》會有很大的幫助。

  記者:像韓國的《大長今》,崔先生的《商道》、《王道》這些小説,有很深的儒家文化的背景。而恰恰相反中國現在在世界上有很多文藝作品反映的是最原始的人性,而不是儒家文化,比如説《紅高粱》這類的反映最原生態的,沒有任何儒家文化色彩。您如何看待?

  崔仁浩:不管歷史怎麼發展,人的最基本的思想是不會變的。我幾乎參觀過中國各大博物館。如果去挖掘一個墓,最後剩下的會是什麼?

  記者:牙齒。

  崔仁浩:衣服會爛掉,肉體也會爛掉,最後只剩下骨頭。舉個例子,如果説《大長今》是衣服的話,《商道》是肉體,孔子的話就是最精華的骨頭,它可能是超越時空的。

  記者:您覺得《火鳥》會在中國有什麼凡響?

  崔仁浩:我非常喜歡中國,也希望中國能喜歡我。

責編:費溢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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