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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落在記憶裏的時光(二)  

  你有沒有過回憶的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又似乎帶著舊舊的潮氣。似乎遙不可及,又似乎氣息可觸的人一個個走近又走遠,帶著一絲牽掛在空氣中尋找。我想我也已無法離開這份飄渺的依靠。

  (二)

  上了初中。

  十幾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變得非常難看。青春期的荷爾蒙分泌讓我從上到下圓滾滾的。媽媽為了杜絕早戀這種危險的事在她的家庭裏發生,防微杜漸的工作做到極至,中學六年,我從沒有新衣服穿,只能穿小姨和媽媽淘汰下來的舊衣服;髮型也十分奇怪,很短很短的童花頭,沿著耳朵邊裁過去,傻傻的。所以即使有人在我耳後大喊無數聲“美女”,我也不會回頭,因為我覺得那人一定不是在跟我説話。

  可是,即使是家西莫多,也戀上了艾思梅達。

  7歲建立的自卑感仍然堪用,加上後來的發展沒有可書之處,無論從哪一方面評價,自己都不是出眾的女生,不夠美、不夠高、不夠熱情、不夠活潑、跑步不快、數學題解不開……這些負面的自我評價讓我越來越敏感,悄悄關起稚嫩的心門,只留一道窄窄的縫隙,張望世界。不去靠近別人,也對靠近的人心存疑惑。但終於,我還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偷偷地。那男生坐我前邊,來往過一兩封字體俊秀的信函,以偷偷塞在課桌抽屜的方式,再後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喜歡他,他對我説:咱們做哥們兒吧。

  那時放學以後,男孩子通常會把他喜歡的女孩子的書包藏起來,好拖延與她在一起的時間,等大家都走了再兩個人一起回家,女孩子雖然明白,卻也假裝生氣,然後嬌嬌地發脾氣,無限柔媚。那時的我曾經偷偷盼望自己的書包也會被誰藏起來,卻始終沒有。於是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學校圖書館看書,直到閉館了,看門的大爺把飯盒敲的山響,我再遛遛達達回家去。

  一個人穿越操場是一種享受、用嗅覺分辨熱鬧和靜謐的塵土氣息、仰望擦得乾乾淨淨的玻璃窗反射下來夕陽光、低頭撥弄水龍頭弄濕的一片花草、諾大一個校園,人去樓空,卻被我收穫無數張美麗畫面,所以我寫詩,把美都寫成詩,因為只有詩才配得上那些美。那些殘紅的落日;斜逆光線的灰塵;車棚中我孤零零的自行車;校門的大鎖;天空的雲,我常常想象自己是這個、那個,好象大自然的萬物都和我有關,都讀得懂我的心事,都可以和我交流,而我是個我的外殼下面的一個美麗的精靈。

  我經常會哭,甚至為一根飄蕩在空中的蒲公英。那時侯,我孤獨而安靜,不被注意。藏在角落。

  只有一件事情,我是可以站在眾人注目之下的,那就是説話。

  説話包括:幾乎承包所有為大家朗讀語文課文的任務;在英語老師教新課前就能流利背誦全文;把一個童話故事講到讓女生抹眼淚男生鎖眉頭;在合唱比賽中屢屢擔當旁白重任;在演講中滔滔不絕;在辯論中唇槍舌劍……只要是與説話有關,我就似乎變了一個人,從怯懦委瑣變得自信奪目,光彩奕奕。這是我惟一的舞臺。

  直到高二的一個下午。命運之手在我面前,打開一扇門。

  正在上自習課的我突然被通知去政教處一趟,一路上我磨蹭著,數窗戶鐵欄的影子,一步一步挪到辦公室門口,卻怎麼也沒想出自己有什麼犯錯的地方,硬著頭皮敲門、進門,抬眼,一位穿紅色夾克的青年男老師轉過身來(他長得很好看),微笑著問我:“你叫柴璐嗎?”我懵懵地點頭,他説:“你好,我叫陳浩。”後來才知道,這個叫陳浩的男老師並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他只是我們學校老師的朋友,路過時偶然聽到了學校喇叭裏傳出的朗誦詩歌的我的聲音,想見見念詩的學生……就是這個陳老師讓我知道,在千里之外的北京,有一個大學,叫北京廣播學院,那裏每一個學生都很優秀,新聞聯播的每一個播音員都是那裏的學生,陳老師説:“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從那時起,陳老師真的成了我的老師。他把自己沒有完成的夢想交給了我。

  那年我剛剛16歲,但是我知道自己這一生是要做什麼了。

  很多練習的記憶都模糊了。一個夏天,一個冬天,又一個夏天,又一個冬天,我在快樂中痛苦著,痛苦是因為自己的進步不夠大;我又在痛苦中享受著,享受著我用聲音和文字交流的權利和快樂。

  有一個情景我至今不能忘,那是一個雪夜的早晨,天還是黑漆漆的,我騎著自行車去上學,路上的雪化了一半又上凍了,厚厚的冰被軋成橫七豎八的冰道,有窄有寬,歪歪斜斜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摔倒。路上並不黑,因為路燈亮著,黃黃的、溫暖的光,暈成一個圈又一個圈,,經過每一個路燈時,我就在心裏默念一遍:“我要考上北廣”,又經過一個路燈,我又默念一遍,一路上,有很多路燈,所以,我要念很多遍,不知道有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