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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面朝天李修平  

  在李修平目前的位置上,種種誘惑就在眼前。只要輕輕一伸手,就能抓到,她卻甘心讓心中的“規矩”約束了自己——而且那麼平靜、自然……

  採訪了李修平,心裏多了一份平和與寧靜,這寧靜平和是她傳達給我的。

  有人説,在今天心靈敏感的人大都很難生活得心平氣和。確實,在相當長的時間裏,我們在現實生活和許多傳播媒介中都感受到一種焦灼和浮燥,它似乎已成為一種社會心態,瀰漫在人們的言語和行為方式中。在當今影星歌星和傳媒界中的名人中,我們更容易看到這種浮燥、焦灼。採訪李修平時,我意外地發現她是那麼平和、平心靜氣。她沒有説“屏幕後的酸甜苦辣”,也沒有做名女人如何難的感慨,她穿著非常普通的毛衣,説話聲音平平的,樸實、不做作,而且沒有化粧,連最本色的口紅也沒有畫。


  我喜歡素面朝天

  有熟悉李修平的人説,生活中的她“土”,好象她總是穿西服風格的服裝。現在新潮女裝抬眼就是,即使職業女裝的款式和面料也早已更新換代多少回了,而她卻是老一套。還有,她不化粧,這在當今的職業女性中是少見的。

  “你不化粧是為了保養皮膚,還是對自己容貌或者素質的自信?”我問。

  李修平回答:“我喜歡素面朝天。”

  嚴格地説,新聞播音員是一種非常樸素並且有點呆板的工作,為了要給觀眾傳達新聞的真實與快捷,電視臺取消或淡化了所有的有礙於此的因素,播音員面對觀眾時總是一種固定的場景和大致相同的面孔,它單調、平面。由於面對鏡頭面對觀眾時總是化著粧總是一個“大二寸”照片,天長日久,李修平覺得這不翰實,甚至“虛假”,這種感覺困擾著她,所以她喜歡自己的“真實面目”——粉黛不施。

  不止一次認出她的觀眾説:李修平,你比電視上漂亮。這話使李修平愉快,但是她並不是僅僅為此而一反世俗,她喜歡的是她從中找到了一種真實的、踏在大地上的實實在在的感覺。

  李修平1989年從甘肅電視臺調到中央電視臺做<<新聞聯播>>的播音員。記得當初她播音時弱弱地顯得有點不堪重負。在一篇文章裏,李修平曾經説起過自己“笨”的往事:一篇新聞稿幾遍都通不過。不間斷地努力工作使李修平很快成熟起來,她的播音清新、溫和、自然大方,她使一向嚴肅有餘的<<新聞聯播>>多了一份親切,得到了越來越多的觀眾的喜愛。李修平自然而然地成了具有全國知名度的名人。

  名人常常會有一種被眾人放逐或被束之高閣、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

  李修平説:“孤獨?我不孤獨。如果把自己高高地架起來,好像別人的素質都低下,那怎麼能行?中國有八億農民,電視觀眾中農民佔大多數,農民也需要看電視,來了解國家大事和世界情況。”李修平非常自然地回答。她的思路、角度是國家電視臺<<新聞聯播>>播音員的,也是李修平的。

  李修平沉吟了一下説,我總覺得,每個人都有最閃光的地方。城市的朋友見多識廣,農民呢特別純樸重感情,他端給你茶水的碗可能不乾淨,讓你坐的炕也臟,可是他的那份真誠真讓你感動,送你走的時候,送一程又送一程,恨不得送出十里地。

  李修平曾經到陜西省銅川採訪過,在那裏一群一群的農民滿滿站了一山坡。她説,“那是冬天啊!”李修平從農民的熱情中深深地體味到了農民的一種精神,這種精神悄然融入她的內心。

  在中國,尊重農民看得起農民的人大都心地善良,能平等待人,尊重別人的人格與自由。李修平正是這樣的人。

  我沒有孤獨感。李修平認真地説,我有許多朋友。有一種平時很少聯絡,甚至電話都不常打,可是大家到了一起的時候,就好像從來沒有分別過,沒有隔膜沒有距離,這是最好的朋友……還有的朋友,他能夠幫助我,比如,當我説錯了話時,他對我説,你説錯了,這應該是怎麼一回事,你這樣説,會鬧笑話的。

  “我好像看不出朋友的缺點,我總覺得,每個人都有最閃光的地方。”李修平毫不掩飾。

  “我沒有名人的感覺,我只不過是處在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這個位置上,由於工作性質常常和大家見面而已。”

  李修平是名人,但李修平很清楚,一派心平氣和。李修平真是個粉黛不施、素面朝天,在精神上也是。

  犀利的眼光和洞幽燭微的觀察力是我們需要的,在世風日下的今天,我們也同樣渴望著善良與平和帶來的一片片緣蔭。

  仿佛很久很久了,有許多人生活在焦慮、紛紛攘攘之中,今天,在李修平身上,我看到了一種“靜氣”,它就像一道怡人的風景……

  我就好比一個符號

  中央電視臺的一大景觀便是名人薈萃群星璀璨,耀眼的星光帶來的另一個誘人結果,就是“名人效應”。“名人效應”在不同人的眼裏有著不同的意義,它可以是個人價值實現的一種證明,是社會公眾對一個個體智慧或勞動的認可與尊重,可以是聲名流傳的一個途徑,也可以是對所在集體的一種貢獻,比如人們説起趙忠祥就想起<<動物世界>>、<<人與自然>>。名人效應還有一層內涵,就是它對許多人來説還意味著相當可觀的經濟效益,這一點足以令許多人昏頭昏腦,不知所以。

  李修平不然。

  有人説新聞中心是中央電視臺的拳頭單位,而<<新聞聯播>>是新聞中心的關頭欄目。李修平在此“要地”做“名人”,她是怎樣認識“名人效應”的呢?

  她説:“我就好比是一個符號,讓觀眾看到我就想起<<新聞聯播>>。”眾所週知,晚會非常“火”,收入也“火”,有不少名人在此處把“名人效應”發揮得淋漓盡致。李修平對各種文藝晚會卻非常慎重,除了與地方電視臺合作和國家重大活動以外,其他形式的晚會她一次也沒有參加過。她説:“在我們這裡,這是不成文的規定。領導説,這是為了我們形象的純粹。”

  一次,李修平隨國家領導人出訪,出鏡報道時,由於當地天氣特別冷,她穿了一件大衣,大衣線條簡潔,寬寬的毛領和毛袖口,很多人看了有耳目一新的感覺。但是領導批評了她,因為這件大衣使她更像是一位淑女,偏離了新聞播音員身份。

  “形象純粹”就意味著角色、位置的固定與活動空間的限制,李修平及其工作夥伴就意味著<<新聞聯播>>,而不是火爆地在各領域開花,各種場合頻頻出現,無所不能無所不會。

  很多人利用名人效應,非常方便地合理合法地獲取數目可觀的收入。不可否認,經濟收入的豐厚,帶來的不僅是生活的優裕,還有生存空間的拓展。“李修平,你覺得自己是在為‘符號’、‘形象’的純粹、為<<新聞聯播>>做犧牲嗎?”我問。

  李修平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説,“我曾經看到過一個美國的社會調查報告,印象特別深刻。有一個美國新聞節目的主持人原來的收視率是60%,可是在他做了一次廣告之後,他的收視率立刻下降到20%,觀眾對他的信任感沒有了。”

  “我曾經應邀在一個地方電視臺作一台綜藝節目的主持人,當時我注意到我的臺詞中有一句帶有廣告色彩,我拒絕了這句臺詞。那場晚會請了港臺的歌星影星,現場氣氛熱烈。可是後來我接到了當地一位觀眾的來信,信是用繁體字寫的,寫信的人是一伴老教師。這封信對我震動很大。他説,我一直喜歡你主持的節目,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參加主持這麼一個品味低下的晚會。這封信對我震動太大了。這位觀眾給我寫信表達了他的失望,沒有寫信的觀眾心裏是怎麼想的呢?”

  孰重孰輕,李修平心中明明白白。

  凡事要不破壞規矩

  李修平是蘭州人,她這樣形容她的家庭:“板板正正”。相當有疑聚力。至今,無論李修平怎樣忙碌,她都要回家過年。她的母親相夫教子,父親是橋梁工程師,家裏非常“講規矩”。父親做事是一板一眼。該吃飯時,就是吃飯;該睡覺時,必須睡覺;該工作了就要盡職盡責,多少年如一日。當初李修平高考連續三年落榜,父親卻從來沒有為她“走後門”找工作,父親的話裏沒有絲毫通融:“你如果繼續復習考大學,我支持你;你如何不想考了,就把檔案放在街道上,聽街道的安排。”

  李修平特別不服氣:姐姐哥哥都上了大學,怎麼我就不行?後來李修平考上了北京廣播學院播音係,離家時父親送給她幾句話:“生活要樸素,學習要努力,做人要坦誠”,這是一個父親送給女兒的“規矩”,他希望以此來約束將要遠行的女兒。在學校時,李修平常常以此“規矩”進行自檢,她説,這可以説是我的座右銘,影響著我的生活道路。十幾年過去了,李修平成熟了,“樸素、努力、坦誠”這一人生的“規矩”也化入了她的意識深處。

  “李修平,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你會不會兼職搞點經營,作為一種實踐,擴大自己認識現實的窗口?”

  “考慮過,”李修平説,“但是要不破壞規矩。”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古人以此來説明,如果沒有一個法則可以遵循,事物就不成其形。孔夫子也有一句著名的話:“隨心所欲不逾矩”,説的是做人的境界:到最高境界非常自由時仍然要在法則之中。每個人的生活原則是不同的,有時一個個體的人的原則實實在在地和一個集體甚或國家的民族的形象聯在一起。在許多人疏遠責任和良知,放棄約束而代之以“瀟灑”、“過把癮”的時候,李修平卻恪守著父親送給她的“規矩”。在她目前的位置上,種種誘惑和機會就在眼前,她只要輕輕一伸手,就能抓到……而她甘於讓心中的“規矩”約束了自己。

  可能正是這規矩塑造了她那健康的心態,達觀、向上。她説,達觀向上的心態就好比是充電,它能給人以力理和勇氣。有時候,一個人的機會差些,可能等待的時間長一些,這時健康的心態特別重要,它能幫助你,使你不想歪門邪道,使你善於等待。

  李修平果然能夠自持。

  不知怎麼地有這種想法:當假冒偽劣猖獗的時候,如果我們國家電視臺新聞節目的主持人或者播音員在金錢、名利面前不能自持,不能給人以信任感,那麼就會對老百姓的心態有怎樣的影響呢?

  新聞媒介的競爭一天比一天激烈,窗口的重要是不言而喻的。首先必須有李修平這樣“循規蹈距”的敬業精神,才能鑄就國家級傳播媒介的地位和權威。

  我的理想是當老師

  李修平很有觀眾緣。

  她經常接到很多觀眾來信,就是在信中,她仿佛和觀眾真正地面對面了,她觸摸到了觀眾的愛心、信任與理解。觀眾給她寫到:你今天的髮型不太好。有不少觀眾知道她有口腔潰瘍的毛病,給她寄來了藥方、偏方。每年歲末,李修平都能收到一份特殊的新年禮物:這就是整個一年中所有她播出過的新聞節目單,包括不為人注意的18點、24點播出的新聞。這真是讓人心砰砰然的禮物。

  或許李修平對觀眾的愛,很大程度上是來自觀眾一封一封的來信。在一次活動中,有一個女孩從人群中奮力向李修平擠去,將要到她身邊時,被保安人員一把推了回去,李修平拉住保安:別推別推。她説,“我怕傷了小姑娘的心。”

  面對觀眾來信,李修平不可能回太多的信,但小學生的信,她經常回,她愛孩子。包括孩子們在信中問她“話筒在哪兒”一類的問題,她也會在信中耐心地一一答覆。她説,“我做播音員是無心插柳,我從小的理想是當老師,做幼教老師,至今這夢依然……”(文/沙妮<<黃河黃土黃種人>>雜誌1996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