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于1993年隨復旦大學赴新加坡參加國際大專辯論賽,為復旦大學獲得冠軍立下汗馬功勞並獲得最佳辯手稱號的現復旦大學國際政治係教授的蔣昌建老師今天上午在梅地亞中心接受了記者的專訪。
談到93年的那次大賽和自己的出色表現,蔣昌建表現得很是平靜和謙遜。他説,93年的成功並不能成為自己生命中的轉捩點,辯論只是自己的一項業餘活動,而且在此之後,也沒有持續地進行下去,還是以自己的本行——政治學的研究為主,對辯論只有間歇性的關注;但是,93那次的成功還是很具有意義的,也不能説只是過客而已。當記者問到大家都會將蔣昌建的名字和辯論聯絡起來,現在是否會感到生活在辯論的陰影之下時,蔣昌建笑了。他説,這不能講是陰影。因為蔣昌建這個名字為人所知,就是參加辯論賽獲得了一定的成績,要擺脫人們對你的這樣一個印象非常的難。因為即便是今後在學術上和本行工作上做出了比較高的成就,也不可能想當初辯論的時候,通過電視媒體,把你強大地表現出來,這在其他時候是沒有可能做到的。因此,他並不在乎這一點。
自93年以後,各種大賽以及關注辯論的人都在對辯論的形式進行探索性的改革和調整,蔣昌建認為,此次大賽的調整幅度是比較大的,效果也是不錯的。以往的辯論模式陳詞的時間較長,三個隊員都有機會在較長的時間內能夠較為充分的陳述自己的觀點;比賽的階段劃分比較簡單,只是陳詞、自由辯論、總結三個階段;四位選手在場上的合作和配合比較能夠以整體作戰的形式呈現。而這次比賽陳詞的時間縮短了;整個比賽的階段更加豐富;由於時間縮短,階段的豐富,可以是整場比賽緊鑼密鼓地進行,節奏加快了;辯手在整場比賽中都處於高度緊張和極其興奮的狀態;此次的辯題具體、生動,來源於生活,也接近觀眾;總體上比賽難度加強,對選手的要求提高了。儘管陳詞的時間縮短,但仍然有意地安排了一些環節可以讓隊員將自己的觀點陳述出來,這一點本次大賽做得很好。
蔣昌建説,賽制的改革適應了觀眾的要求,是有利的,但是賽制畢竟只是一種工具,它是為了更好地把人們對於某一個話題的理解和分析,辯駁與捍衛的過程,能夠準確地有效地表達給觀眾。改革仍要貫徹,由於大型比賽都是電視辯論比賽,所以比賽的設置也必須考慮電視的特殊特點:時間的有限,是一種群體的展示,也向觀眾展示了以這支隊伍為代表的某一群體的觀點,所以要有責任心。
不僅是一位優秀的辯手,蔣昌建也曾執教于耶魯大學辯論隊,他笑談了在美國的辯論特點。思辯在西方是有著很悠久的傳統的,甚至是催生出新知識的有效手段。在美國各大高校都有關於演講、辯論的課程和學會,也經常展開一些辯論比賽,部分是單兵一對一的比賽,也有整體的隊伍的比賽,比賽較多,但電視辯論賽並不多。不同於國內的興師動眾的大賽,他們的辯論更多的是作為一種興趣愛好,在社團間的比賽,比較輕鬆。相較之下,國內的大賽往往很莊重,動用很多的資源,太在意輸贏,壓力也很大。由於美國學校國際化程度較高,所以,在辯論隊中,你可以看到來自於各個國家,各種膚色,不同背景的人在活躍著,這也是一大特色。
配合此次大賽,網絡中出現了網上辯論這種新的形式,對於網絡參與辯論甚至其他學術活動,蔣昌建老師又有什麼樣的想法呢?他説,網上的辯論給我的第一印像是比較輕鬆,隨意性強,參與面沒有任何限制,所以圍繞一個辯題提出的觀點是紛繁複雜的。在一定時間內,瀏覽這麼多的觀點,是非常的累。由於網絡是一個比較開放的空間,大量的觀點、看法無機地充斥屏幕,令到觀看者很難理出頭緒,抓住主線。如果有相應的技術可以對這麼多的信息進行歸類處理,有序的展現,就可以便於其他人的參與。電視辯論是有組織,有準備而來,所以有利於觀眾思路的整理。蔣昌建還説,他非常支持網絡的參與討論,但是由於網絡管理上的一些無法回避的問題,不能及時地對一些負面的信息作出遴選;而且學術問題往往有一定的限制,網絡將一些不太成熟的觀點披露給大家,可能導致對瀏覽者不好的引導,産生負面的社會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