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新年音樂會隨想

　　當新世紀臨近之際，新年音樂會作為奧地利民族音樂文化的國際象徵，理所當然地要通過她的靈魂人物—指揮來進一步突出、強化奧地利的民族意識。於是充滿傳奇色彩的奧地利指揮家哈農庫特最後被選中，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庫特曾在維也納交響樂團擔任大提琴手長達17年之久（1952年—1969年）。1953年，他創建維也納音樂中心（“Concentus Musicus Wien”）由其妻（小提琴家）愛麗絲出任經理。實際上這是一個古樂團，專門從事演奏13至18世紀的古典音樂。包括校編巴赫的清唱劇，以及排演新版的蒙特威爾第、拉摩和莫扎特的歌劇等。

　　哈氏夫婦琴瑟和諧。哈農庫特始終和夫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特別是面對新聞媒體，他總讓夫人站在前面接受採訪，而他本人則採取低調姿態。這位看上去愛瞠目的男子漢，儘管年逾七旬，卻仍然童心未泯。哈氏喜歡蒐集並親自製作木偶，業餘時間常在家裏隨著音樂自導自演，自得其樂，其樂融融。他特別為2001年新年音樂會選了一首約翰施特勞斯的《小鬼》馬祖卡波道：“21世紀是孩子們的世紀！”或許是歲月不饒人吧，當我們回顧哈氏在新年音樂會上的風采時，不難發現，相比之下他既缺乏卡拉揚那樣夢幻般的魔力，卡洛斯克萊伯的瀟灑自如，穆蒂的熱情洋溢，亦無洛林馬澤爾那樣的幽默機制；似乎讓我們更多地感到他是一位循規蹈矩的學者。作為薩福諾夫（Vassily Ilitch Safonov，1852年—1918年）的追隨者，他廢氣指揮棍徒手指揮，但並無斯托科夫斯基、布萊茲等大師出手不凡的魅力。他把本應是壓軸的拉德茨基進行曲作為開場曲，就象給所有參加一場盛宴的賓客先送上了一份甜點那樣令人倒胃口；加上他頻繁而拖遝的謝幕和上下場，使這場新年音樂會總是慢吞吞地不提神，而且他比預定的程序超時7分鐘，令奧地利廣播公司（ORF）參與衛星直播的工作人員心急火燎。

　　奧地利廣播公司自1956年通過歐廣聯的電臺、電視臺對外播出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現場演出的盛況。我中央電視臺（CCTV）于1987年開始轉播，1987年、1988年兩年均為錄播。從1989年開始衛星直播，並由ORF每年付給CCTV3000美元作為轉播費，截至1991年，1992年起ORF停付這筆費用；自1994年起每年由CCTV付給ORF5000美元轉播費；自去年起費用逐年增加：2000年為10000美元，2001年為12500美元，2002年預計為15000美元。CCTV從1996年起在節目中插播廣告（1分鐘），今年為6分鐘。因此，支付ORF的轉播費綽綽有餘，實乃兩全其美之舉。

　　1989年，CCTV首次衛星直播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由著名指揮家袁方先生擔任音樂顧問。1995年，袁方出任澳門室內樂團音樂總監，推薦筆者繼任音樂顧問，因此，今年是我第6次參與這項工作。這期間CCTV衛星直播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業務有所突破和創新。

　　從1994年起，由CCTV派遣報道小組（包括編導、攝像及主持人等）前往維也納，對新年音樂會的排練現場，以及奧地利、維也納的風情進行實地採訪，並與ORF方面就衛星直播有關業務進行更為密切的配合。從“前方”發回北京的信息穿插在新年音樂會的開場前和中場休息的時段，從而使我國廣大觀眾和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更為貼近。

　　2001年，CCTV直播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時，仍由趙忠祥主持，袁方和筆者作為嘉賓參與。從1989年至今，12年來（1990年未直播）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已成為我國億萬人民迎接新年不可或缺、翹首企盼的一個電視節目了。

　　元旦剛過，從“前方”回來的主持人王雪純打電話給筆者，她興致衝衝地説：“我把您給哈農庫特指揮的問候向他本人轉達了；他很高興地回答了你所提的問題。他説，他的古樂團不僅受到業內人士的讚賞，而且有許多音樂愛好者對此十分感興趣，非常喜歡。”雪純還給筆者帶回來一本精美的關於愛麗絲和哈農庫特的傳記—《心之思》（《Von Denken des Herzens》），書中附有一張哈氏錄製的CD。當我聽了哈農庫特指揮錄製的蒙特威爾第、普賽爾和威瓦爾第等大師的作品後，驚喜地發現愛麗絲主奏小提琴、哈農庫特獨奏低音維奧爾琴（Viola da gamba）竟如此美妙而新穎。音樂清晰、和諧、純凈、舒暢、朝氣蓬勃、令人神往；遺憾的是：我們對哈農庫以及他畢生致力於發揚古代音樂的傑出貢獻都知之甚少。感謝2001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是她讓我們走近了尼古勞斯哈農庫特！

　　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音樂之聲伴隨我們邁進了21世紀。讓我們滿懷希望和夢想面向世界、面向未來，奮力拼搏，勇往直前，迎接新世紀的輝煌。在新世紀裏，願音樂與所有的朋友們常相伴。

責編：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