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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克曲布--我是一個彝人 央視國際 2004年08月03日 13:48 對媽媽的思念,讓這個彝族小夥子走上了音樂創作的道路 彝族獨特的民族風情始終是他創作的源泉 有著老鷹一樣性格的吉克曲布,做客西部情懷 主持人:今天我們《西部情懷》請來的嘉賓是山鷹組合的主創者之一——吉克曲布。 吉克曲布:大家好。 主持人:曲布今天打扮得特別好看,穿著自己的民族服裝是嗎? 吉克曲布:對。 主持人:我注意你們的民族服裝好像上面都有一些火的意思是嗎? 吉克曲布:對,彝族服裝以黑色為底,黑色代表沉重,也就是大地一樣,然後黃色代表彝族人喜歡的火,紅色代表熱情。三種最“土”的顏色彝族人就能把它組合成這樣比較好看的色彩出來,這就是彝族的三色文化。
嘉賓簡介: 吉克曲布:彝族 藝名“老鷹”,“山鷹”組合的主創者 “山鷹”的成名曲《走出大涼山》、《七月火把節》、《阿媽 寶貝 衣裳》、《美麗》、《娘親》等都出自其手。 “山鷹”組合於1993年成立,是中國第一支少數民族演唱組合 1994年,“山鷹”錄製了第一盒國語專輯《走出大涼山》 1995年“山鷹”組合代表中國前往哈薩克斯坦參加“亞洲音樂節”第一次將中國少數民族通俗流行音樂帶上了世界舞臺,並榮獲“最受歡迎組合獎” 吉克曲布作為“山鷹”主創者,多次參與錄製中央電視臺春節晚會,同一首歌等大型文藝演出。他們用純美的音樂歌唱自己的家鄉。 主持人:我們很多人熟悉你,其實是在很早的時候有一部作品曾經打動過很多的朋友,那就是《想媽媽》。好像我聽説這首歌背後還有著非常多的故事是嗎? 吉克曲布:對,這是我自己個人的一些經歷,然後寫出來的一首歌曲,也就是我們山鷹創始以前,合作以前的我個人的一首歌曲。然後這首歌本身是,我是在四、歲就開始,父母離婚了,母親是農村的,然後母親就到舅舅家去了,也就是外婆家去了,把我留給我爸爸,我和我弟弟留給爸爸。 吉克曲布:然後二年級的時候,自己,八歲吧,我就從美姑縣跑到昭覺縣,兩個縣中間,你去過涼山,隔山隔水,山外有山那種感覺。 吉克曲布:去到那個鄉里面的時候找到我母親,很不容易,一晚上就這樣,一路上媽媽媽媽地叫著,然後很多人很奇怪,村裏面的人,你媽媽是誰啊?你怎麼找媽媽?因為一聽口音不是他們這個縣的人。媽媽是阿西家的,阿西家在那上面,那個山翻過去。這樣我真把她找到了。 主持人:就像一個苦兒尋母記似的? 吉克曲布:對,找到以後就好像是我在那兒狂歡了一個月,最幸福的時刻。 解説: 吉克曲布最難忘的童年記憶就是和媽媽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在伴隨著想媽媽的歲月裏成長著,1992年,朋友送他一把吉他,從小就富有音樂天賦的吉克曲布彈著這把吉他創做出了那首在當地廣為傳唱的彝族歌曲《想媽媽》,從此他也走上了音樂創作的道路。 歌詞大意 下雨了,想媽媽了!布布的心開始慌了。是誰在隔壁大聲喊著媽媽。據説:“蝴蝶想媽媽會展翅翻騰,蟲子想媽媽會扭曲身體”。而布布呢?是雙膝跪地?是無聲抽泣?人説:“有兒的母親總像坐在懸崖邊上,而布布的母親,卻住在他的夢裏。媽媽你好嗎?你住的地方是否挂著彩虹?你住的地方是否無風無雨?下雨了,想媽媽了! 主持人:雖然我不懂彝語,但是我從你的這個旋律當中能夠感受到那種想媽媽的那樣一種悲苦的情? 吉克曲布:對,兩年以後我聽説我母親聽了這首歌的時候她哭了三天三夜,然後聲音啞了,眼睛睜不開,我聽了心裏特別難受,但是我覺得從某些角度來講,這也是我給母親的一個信息,就是説包括離開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我是愛你的。 主持人:後來媽媽跟你交流過嗎?她的一些想法? 吉克曲布:交流過。 主持人:她怎麼説? 吉克曲布:那是在我們已經簽約太平洋影音公司了,那已經是十年以後的事了,1994年,我離開她已經十幾年以後了,我已經長大了,而我1994年簽約太平洋影音公司,1995年我們回去過一次西昌。剛好她從攀枝花那邊搬遷過來。 主持人:你跟媽媽已經分別很多年了? 吉克曲布:對,十幾年了。 主持人:這十幾年沒有見過面嗎? 吉克曲布:沒有。然後見的時候,她也看見我已經是大小夥子了,我也覺得她蒼老很多。 主持人:她認出來你來嗎? 吉克曲布:她認出來,她肯定一眼就認出來,但我的視力不好,然後她好遠就叫我烏虹,我的乳名叫烏虹,烏虹一聲大哭就過來,然後用披氈把我裹得緊緊的,包得特別緊,我感覺。 主持人:媽媽用那個披氈一下子,緊緊地把你抱在懷裏,她其實就是想表達一個意思,再也不想讓你走了? 吉克曲布:對,在我的感覺裏面母親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然後她很年輕,那個時候,然後一下就看見她戴著一個中年人的帽子,然後穿著那种老年人穿的服裝,不是中年人穿的,應該是她已經穿上老年人服裝的時候我心裏很疼,但是我改變不了這一切。 解説: 吉克曲布沒有讓媽媽失望,也沒有讓養育他的彝族同胞失望。1993年,他主創了中國第一支少數民族演唱組合——山鷹。從此,他們走出了涼山,來到了外面的世界。但他們的歌卻始終在唱著他們的家鄉。 主持人:走了這麼多年,你有這樣的感覺嗎?就是彝族這樣一個民族的東西,在自己內心深處是越來越沉了? 吉克曲布:對,因為時代是在不斷的進步,我們也因為在外面,在這個時代裏面,脈搏裏面是緊緊相扣,但反過去看自己的同胞,包括西部整個的少數民族,當然我們現在越來越開放,日子是越來越好,但是局部我們少數民族我覺得應該還是,怎麼説呢?他們的文化積累和幫他們提供深處的那些燦爛的東西,實際上一直在我們眼前不知不覺地流失。這時候我們對我們的母體,我們的母語,我們的很多東西有著沉重的東西,這代年輕人會有一種責任感。於是對民族的愛會越來越重。 主持人:西部在你眼中是什麼? 吉克曲布:原來我説過一句話,在我的一個專題片裏面我説過一句話,我説在涼山的時候涼山是我的家鄉,漂泊以後,西部整個是我們的家鄉,你只要相處融洽了,不管是哪個民族,你到了一樣是自己的家,在這個基礎上我們不分彼此,我們心裏有的是酒歌,有的是豪邁,有的是一下就其樂融融的凝聚力。還有什麼可代替的?我覺得像這個東西,在城市裏面金錢買不到,所以西部在我眼裏,它永遠是最永恒的我的根本,我們創作的來源。 解説: 1998年,山鷹在他們事業處於巔峰時突然離開了燈光照耀的舞臺,毅然決定到西部采風。整整三年,他們探尋著音樂創作的源泉,而他們所到之處,也受到了各族人民的歡迎,他們在那裏找到了真正的舞臺,這一切讓這只老鷹深深感動。 吉克曲布:有一年我們到貴州去,我們從我們的家鄉出發,就是采風期間,家鄉出發到貴州去,然後一個鄉里面去采風。到鄉里面的時候,黑壓壓全部一片,我們看過《心連心》演出那樣的情景,那種方式一樣的,但是有點兒不同的是,那兒有苗族,彝族,各個少數民族居住的地方,然後旁邊站了五顏六色,穿不同服裝的少數民族,然後排了很長一排過道到鄉政府院裏面去的時候,我説今天我們來向你們學習,希望你們能夠提供一些歌曲,我們唱一首你們唱一首,我們就交流,這是一個晚會,鄉政府開會的那個喇叭拿到那兒來,就那麼大的一個喇叭,然後一個座式話筒,只有一個話筒,三個人在那兒唱。 主持人:應該説那個舞臺可能是,這麼多年演出當中很簡陋的一次? 吉克曲布:沒有舞臺。 主持人:也沒有音響,就一個大喇叭,但那次你們的氣氛是什麼樣的?心情是什麼樣? 吉克曲布:特別好,然後我們唱了以後,他們村子小夥子,姑娘唱歌,少數民族,癮就上來了,但是一個人不敢上來唱,這個拖這個,那個拖那個,一群一群上來唱。停不了,從早上,我們是早上九點多,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唱,一直到晚上太陽下山的時候,這樣你一首我一首,最後唱到什麼地步?我們三個?聲音沒有了,旋律沒有了,你啞了沒有旋律了,説唱,改為説唱,只能這樣了,失聲了,已經沒有旋律了。然後他們也是那樣唱,然後老者,當地學術界的老者他們自己自費來到那兒,專門來跟我們交流,然後農村裏面,全是農村裏面的那些伯伯、叔叔,然後兄弟、姐妹,全在那兒跟我們唱。然後走的時候哭,抱成一團,這個抱一下,根本不認識的人馬上撲過來就抱著你,然後講慢慢走,以後回來,再回來,這是你們的家鄉,我們也忍不住,號啕大哭。 主持人:你剛才説的這個事情在告訴我們,其實你們已經不僅僅是彝族的一個優秀的代表了,而且是整個少數民族的代表? 吉克曲布:代表我們不敢説,但是我們理想是什麼呢?就是我們三個,就這輩子我們肯定是註定要做音樂,但是我們不去爭什麼。一來我們本來山鷹就比較低調,説句實話,但是我們要去想,只要少數民族在的地方都會聽到我們的歌,然後我們會把少數民族的東西像橋梁一樣建設得像都市裏面這樣一種橋梁的作用,我們要一直做下去,我們要為這些人表達他們正在的狀態,生存狀態,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們的情感路程,我們要用歌聲描寫這些美麗的山水,這就是我們的理想。 主持人:你們有一首歌叫《彝人》,當你在舞臺上唱那一句歌詞,我是一個彝人的時候,你內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吉克曲布:驕傲,非常的驕傲,因為當時寫這首歌,這種創作過程,它是一種磨合的過程,沒有意識到它的張力,藝術的張力。當你站在舞臺唱這首歌,我是一個彝人的時候,你才體會到,因為觀眾不只是彝人,觀眾是很多民族,這個時候我能告訴你我是彝人,那説明我能站在這個舞臺上唱,首先第一點我覺得很驕傲,然後我再介紹彝族是火的民族,是大山,大山培養了我們那種胸懷,山一樣的胸懷,唱到那些時候就特別驕傲,自己覺得,音樂應該是這樣的。 尾: 我們沒有理由不唱歌,沒有理由停歇下來,我是一個彝人,我會永遠歌唱我的家鄉。(播出時間:8月2日 來源:西部新聞) |
(編輯:西尋來源:CCTV.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