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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情懷—吳長江 

央視國際 (2004年07月21日 13:14)

  主持人:歡迎走進今天的《西部情懷》,今天到我們演播室做客的是中央美術學院的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的副主席吳長江,一起來認識一下。


  嘉賓簡介:

  吳長江 著名版畫家

  現任中央美術學院黨委副書記 教授 

  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1978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版畫係

  1982年畢業留校任教至今

  長于素描 水彩 版畫

  石版畫作品《擠牛奶》參加1982法國巴黎春季沙龍展

  《尕娃》獲1985年國際青年鼓勵獎

  《擠牛奶之二》《黃河》獲1989年挪威國際畫展評委會獎

  2001年中國文聯“采風成果獎”

  版畫《送牛糞》《藏女》《高原之子》《初春的牧場》等作品多次在國內獲獎

  主持人:我看你的作品是以藏區題材為主,大多數是畫藏區的人物,為什麼對藏區的人物這麼感興趣

  吳長江:我自己繪畫的特點也是喜歡畫人物,我到了青藏高原以後,我找到了發揮自己特長的地方,所以我基本上以人物的創作為主,另外我覺得這些可親可敬的,這些牧民非常有特點,容易入畫,所以我的這種表現方式也是一種寫實的,很具象,所以我就基本上以人物創作為主進行藏區的創作。

  主持人:你已經畫了很多藏民,你自己有沒有計算過你畫了多少藏民?

  吳長江:我想上千人差不多。我也遇到這樣的事情,比如説我1983年在青海玉樹畫過藏民青年,2002年在青海一個鄉下畫了一位中年,畫完了以後他説你過去畫過我,我説什麼時候畫過,他説差不多20年前,因為20年前我畫他的時候是側面的肖像,很清瘦的年輕人,但是20年前以後他比較胖,畫的是正面,當時的感覺不很明顯。但是他一直坐在那兒讓我畫,畫到最後他跟我談了20年前的畫。我的創作表現高原藏族的人物很多是受到了他們的這種真情的感染,所以我一直延續下來,一直以表現人物為主。水彩和版畫創作,而且我覺得這條路實際上給我很多新的啟示。

  主持人:我在美術因此等雜誌上看過介紹你的文章,您1981年開始一直到現在曾經有20幾次到藏區進行藝術采風,1981年第一次采風去藏區的時候,你是怎麼去的?

  吳長江:我是版畫係二年級的同學,下鄉寫生課,老師帶著我們從蘭州坐車一直到馬其這些地方,第一次的印像是第一次看到這些穿著這麼厚皮袍的藏族牧民,看到這些大草原,還有無盡的山,汽車旅行一直在公路上走了很長時間才到一個地方,那是下午很晚。第一個印象就是藏族高原的牧民能入畫,這種具象的表達方式特別出療效,特想畫。

  主持人:入畫是一種很專業的術語,怎麼解釋他們很入畫呢?

  吳長江:我覺得他們的外形感覺非常完整,服飾和形象非常有特點,我覺得接觸他們很親切,形象也很容易入畫,最初畫西藏這套組畫就是從這個感受出發,牦牛,包括西藏人的遊牧的生活,為一個在都市生活的人來説都覺得特別新鮮。

  解説:在吳長江眼裏,高寒廣袤的青藏高原是一片凈土,他喜愛高原上那些奇異獨特的線條和色彩,也喜愛藏民的真誠、勤勞、堅韌與純樸。他幾乎每年都要踏上雪域高原取采風、寫生,體驗那裏文化的神韻。

  主持人:在進行深入的創作説,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吳長江:我覺得最初的困難主要是身體上,頭暈,這些旅行積累起來有20多次,逐漸的已經適應了這種困難,對我來説習以為常。

  吳長江:包括中間的住這些客店,這些地區這些方面的問題一般內地的朋友不太理解,比如説像青海玉樹河地區,走這些地區中途都要經過馬多或者是跨石峽這些地方,這些地方地勢比較多,氣候非常奇怪,就是説同樣地勢高的地方,你可以頭也不疼,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走這些地方睡不著覺,頭非常疼,我覺得這些方面實際上是對人的一種磨煉,經受無數次這種磨煉,對困難的認識就會深刻一些。

  主持人:你到藏區創作的時候,我聽説你有一次生了病,也是藏民的幫助幫你度過這個病期。

  吳長江:95年的時候,到牧區天氣太寒冷,那是秋季,所以把腰扭了,我是帶同學下鄉,同學們想各種各樣的辦法也不行,這時候請來的當地的老藏醫叫(羅志藏)給我的印象特別深,他用針灸的方式就很快治好了。最後老藏醫他不收治療的費用,我們也盡了很多努力希望他能夠收下。他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但是後來我再去旅行的時候,他也都是這樣做的,反過來我們在朋友和旅行的畫家和攝影家有困難的時候,我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幫助他們。

  主持人:你覺得藏民族一種傳統,對於需要幫助給予無私的幫助,不需要任何的回饋。

  吳長江:這是他們的傳統,我覺得在現代的牧區還能感受到。這些東西講起來確實很多,更多的是我感受到高原民族人和人之間的親情,我們作為內地的畫家到高原去旅行,每次都會遇到一些很新鮮的,令人難忘的事情,這些事情最集中的體現在對人的一種關愛,滲透在你的旅行過程中的親情,比如我談到的到牧區旅行的時候,我們碰到的結交當地的牧民的朋友,他們會捨棄自己的時間讓你住在他家裏,95年我去巴唐地區遇到的達娃這一家人,他們每天開摩托車帶我到一個帳篷又一個帳篷畫畫,挺有意思地想想,我在旁邊畫畫,他在旁邊喝茶,吃東西,看我畫完了然後站起來和主人道別,講一些感謝的話,帶著我到另外一個帳篷。有的時候車過小河把衣服全漸濕了,留的印象特別深。然後你畫的是什麼樣的人,他會在旁邊給這些牧民做解釋。

  主持人:就是很耐心很安靜的陪伴你。

  吳長江:我覺得這是很難得的,當然達娃一家在雪災的時候也損失了很多牲畜,沒有在臉上漏出悲傷,憂愁的表情,非常樂觀的。而且為了招待我們這些北京來的畫家把自己一家的羊宰殺給我們吃。平時他們吃的東西藏巴,喝的酥油茶,生活很簡單。

  主持人:自己不捨得宰羊吃。

  吳長江:那個時候也是比較特殊的時期,這個牧區對他們來説宰一隻羊不算什麼,但是雪災過後玉樹地區牛羊很低個,對他們家來説只有幾十隻羊,幾頭小毛驢,很小的,像玩具一樣的,我們吃這樣的羊,把這個情景用素描的方式畫下來,今天看到這張畫,我自己也有很深的感受,我感受到牧民,達娃一家對人的親情。

  解説:吳長江對青藏高原從“一見鍾情”到“一往情深”。20多年裏,在不斷地接觸、了解中,他從愛這裡的風景開始,漸漸愛上了這裡的民族、文化。就這樣,吳長江的藝術情感已經完全融化于高原之中。他現在仍然堅持到青藏高原去看、去畫、去感受,希望在西藏的人文與自然中,尋找到一種永恒的東西。

  主持人:一開始是一種新鮮感你畫了很多的藏族的形象,畫多了以後是什麼樣的感受?

  吳長江:畫多了以後,更多的是在他們的眼神,除了他們剽悍外表以外,有一種內在的東西,這種內在的東西是我們很少見到的,他確實對我的創作特別具有吸引力。他們的行為方式中處處體現這樣一種人的親情,他們這種人和人之間的自然諧和,他們和大自然相處的非常諧和生活在空間的狀態,對我的創作都是啟發,比如我們在旅行的過程中也可以看到冬天很冷的時候,牧民在拖拉車上到縣城,他們看到遠處草灘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馬駒,這些牧民停下車也不顧寒風,跑到那個地方把把馬駒救出來,救到平地上,然後他們坐上拖拉車,我覺得這些是我們今天缺憾失去的東西。

  主持人:我想第一次81年的時候你們去藏族是因為學校安排寫生,之後20多次去藏區都是你自己安排的,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去藏區癡心不改呢?

  吳長江:我覺得西藏之行,80年代更多的是畫畫,搞創作,收集創作素材,最初的是這樣一些東西促使我去堅持,從90年代中期以後,特別是90年代初,在西藏的旅行過程中我也開始注意學習西藏現代史,近代史,西藏的文化、藝術和宗教相關的知識,我特別感興趣的地方就是我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看那個地方的地方誌,了解20年前、30年前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樣的重大事情,僅僅是一種繪畫創作的需要來進行這樣的高原旅行,它已經不夠了,他需要更多的文化和藝術方面的修養,修煉,才能夠把創作進行下去,才能把這個旅行進行下去。所以實際上近十幾次的旅行,更多的是學習,體會感受的過程。

  主持人:今後還有計劃還準備去嗎?

  吳長江:這個旅行我想一直會進行下去,西藏對我的吸引,從最初的山川風物,人物的剽悍,形象的高大外在的東西,今天他給我的吸引更多的是西藏文化的魔力,所以我覺得這個文化是高深莫測,這個旅行僅僅是皮毛而已,越走進那個地方越感覺到自己缺失的東西越多,需要補充的東西很多,所以這個旅行我現在體會的是一種精神的旅行,精神的,文化的旅行。

  主持人:經過20多年你和藏族人打交道,您和他們建立非常深厚的感情,你有沒有想到今後利用自己的專業為他們做一些什麼?

  吳長江:具體的計劃我自己考慮今後可以定期舉辦一次高原地區的美術骨幹培訓班,專業骨幹的學習進修這是一方面,另外我想西部地區的繪畫,藏族地區和漢族地區的聯合的展覽會,經常有這方面的交流,我想通過我的努力來促進這方面的交流。

  主持人:你畫了這麼多關於藏族地區的作品之後,我想知道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吳長江:我下一步的計劃是想畫一個大的作品,也是以人物為主的,表現藏族的遷徙的過程,我覺得藏民族他的賬房和他的牦牛都和他的遊牧有關,所以我覺得這個民族的歷史,他的文化是靠遊牧來寫成的,所以我想表現這樣一個宏大的場面,這個宏大的場面是靠眾多的人物,大山大水他們的環境共同組合成的。(7月21日首播)

責編:西尋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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