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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羅選民訪談 |
作者:羅石曼 發佈時間:
2003-1-29 9:3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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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教授訪談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王老師您平時喜歡看什麼樣的電視節目? 【特邀嘉賓:王寧】主要是看一些新聞時訊類的節目來獲取信息,看一些文化含量高的節目以了解同行的發展。我相對比較喜歡看中央一套的新聞節目和中央八套的《影視同期聲》,看新聞主要是想了解國際政治及經濟形式,看《影視同期聲》主要想了解影視行業的發展動向,以便我在國內外講述當代中國影視發展的時候增加一些花絮。不過有時很忙,連《新聞聯播》都會忘記看,但我會通過上網了解最新信息來彌補這一缺憾。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過年是辭舊迎新的時候,我們也不妨對今年的電視做個回顧,您如何看待這一年中國電視的發展? 【特邀嘉賓:王寧】這一年,中國電視的發展非常迅速,這恐怕與我們年初加入了WTO有關,似乎進入WTO之後,我們感覺離世界更近了,我們並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而是同在世界大家庭中,各行各業都瞄準世界發展的前沿理論課題來鑽研。中國電視在近階段的發展還是比較好的,中國的電視人能夠既把電視作為一種娛樂,又作為一種藝術,既把它當成一種消費文化,又把它看成是一種高雅文化藝術的啟蒙手段,中國編導能夠通過電視把自己的一些文化理念表達出來,這是很可貴的,在國外這方面做得並不如中國,比如我在美國期間,只能看看CNN,其他電視臺的節目大部分沒什麼內涵。其次,中國電視與網絡的互動發展得比較快,歐美雖然很早就發展了網絡,但電視與網絡的結合併不密切,在中國由於媒體網站的大力發展,尤其是央視國際網站的發展,使電視與觀眾互動了起來,觀眾參與的積極性和廣泛性越來越強。我們的這種快速發展也正在日益引起國外學者和同行的重視,比如我在出席澳大利亞文化研究國際研討會作演講的時候,許多專家,包括歐洲的一些學者,都很驚訝,他們問我説,“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中國的文化研究發展得這麼快,幾乎與我們同步,我們談論的問題你們也在談。”我説是因為中國在文化研究發展之初就是瞄準了國際前沿,並注重研究西方發達國家的發展動向,而西方國家卻往往忽略研究中國的發展。他們説這對我們也是一個警告,我們不能再忽視中國的發展了。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很多人認為中國的電視業正在模倣著西方的模式向前發展,您怎麼看? 【特邀嘉賓:王寧】中國影視業的發展可以説是從模倣到超越、變形再到混雜,我這裡用“混雜”,因為我認為中國電視並不像某些人説的那樣完全是模倣。在我本人看來,模倣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很虔誠的模倣,另外一種是借鑒性的、挪用性的模倣,就是用你的形式在為我的內容服務,我覺得第二種形式已經産生了一種不中不西的混雜體,這種雜體既不屬於東方傳統又不屬於西方傳統,而是在這兩者的交融之間産生了一個雜體。至於創新,我認為絕對意義上的創新在當今時代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相對意義上的創新是完全有可能的,因此我們不能把電視節目單純地看成一種克隆産物,而是一種混雜性模倣的産物,或者是一種帶有主體建構意識的一種産物。它在某些人看來是完全西方的形式,但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內容已經完全地地道道是中國的了,我們只不過借用了西方形式的外殼而已。電視在今天,已經不是屬於某一個國家、某一個人的專利品,所有的人都可以利用,就比如語言,漢語發明了之後,任何人都可以用,英語發明了之後,任何人也都可以用,只不過你用它討論什麼內容,這是任何人的自由。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有些人是以批判的態度看待克隆現象,您卻認為這種借鑒式的克隆是可取的? 【特邀嘉賓:王寧】我們在克隆的時候實際上已經進行了一種誤讀,或者説是有意識地對原作品進行了改造,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也對形式進行了創新。在移植的過程中不可能一成不變,完全的照搬照抄在現階段是不存在的。雖然這方面有模倣的痕跡,但內容應該説是中國的,這是對一種帝國文化、或殖民地宗主國文化的解構。我們突破得多,創新就多,突破得少,創新就少,我們不能把她單純地看成一種克隆産物。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隨著中國進入WTO,全球化進程也在加劇,您認為這對我們的電視文化發展有何影響? 【特邀嘉賓:王寧】一般理解全球化都是經濟上的問題,但是我認為全球化不僅在經濟上有著徵兆,而且在影視傳播和文化傳播學界也有一種全球化的趨向,這種趨向跟經濟領域的全球化是不一樣的,經濟領域的全球化是全然依循一種模式或一種法則,帶有一體化的趨向,而文化領域的全球化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多元走向,也就是説,大家都在探討全球普遍公認的一些話題,但是大家探討的方式、語言、理論視角都不同,因此這種探討帶來的不是理論趨同化而是理論的多元化。比如説我舉個簡單例子,每個電視臺都在製作電視節目,這種電視製作的手段是相同的,但是每個電視臺製作的節目都帶有自己的特色。我有時偶爾看一下新疆臺,除了一些進口片以外,它播放的節目很多都是帶有地方風俗民情特色的,這是其他電視臺所沒有的;再比如我們都認為在全球化時代學習英語是走向世界一個必不可少的工具,但就是因為人人都在學習英語,那麼英語本身的本真性、正統性就消失了,現在世界上我們很難聽到正統的牛津英語,混雜式的帶有各地鄉音的英語倒是隨處可聽見。 另外,全球化的進程也讓我們的電視人越來越關注國際電視業的最新發展潮流、最前沿的發展方向,這就使得我們電視節目的文化含量增加了,國際化的成分增加了,直接報道加強了,與國外媒體的合作加強了。中央電視臺的訪談類節目《對話》是採用英文,過去經常是採訪中國人,中國人講英語,有些人英語是比較好的,有些人則會犯些小錯誤。這樣的節目讓國外觀眾看到,雖然他們也能聽懂,但效果不好。現在我看到這個節目經常是直接採訪一些國外在中國訪問或工作的專家,這也就實現了中外專家的互動,大家都用同一種語言--英語來交流,但大家談的立場是不同的,觀點也是不同的,這種對話才是一種真正地對話。而同一個話題,大家都是同一個觀點,這並不叫對話,真正的對話應該是大家各抒己見,而且能找到某種共同點,切磋交流甚至爭論。 此外,央視國際開闢了《電視批判》欄目,她必將會促進電視文化學術品味的提升,這也體現了央視國際的一種氣度,我覺得《電視批判》可能是中國文化研究中的一種獨特産物,我還沒聽説西方有這樣的欄目。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您怎麼看待影視作品的翻譯問題? 【特邀嘉賓:王寧】有時在國外一些學者會問我,你們是看字幕的還是翻譯過來的影視作品,我説有兩種情況,一般大部分人都喜歡看直接翻譯,少部分人喜歡字幕的。我看的國外影視作品大多數也是翻譯過來的,因為除了出國能看一些原文片以外,很少能看到原文片,所以影視翻譯很重要。但是影視翻譯和學術翻譯、文學翻譯有很大的不同,特別是跟學術翻譯不同,影視翻譯要考慮到中國觀眾的接受層面,因此很大程度上是對原文的一種改造,它用地道的漢語把它翻譯過來,但裏面又夾雜一種西方腔調,使得觀眾一下就能進入語境,體會到這是“國外”影視作品。電影翻譯也是文化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在這方面研究的人不太多,我現在提倡文化研究也必須注重影視作品的翻譯。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您認為真正的對話不是一種自説自話,是理解、平等的溝通與交流,在之前您也提到克隆只是形式克隆,內容還是我們自己的,但是很多人認為國內的電視和國外的電視還沒有達到一個可以對話的境界,往往國外輸入較多,國內輸出較少,您怎麼評價? 【特邀嘉賓:王寧】我覺得這是一個現實狀況,但是本來電視這個形式就是從國外引進的,因此在初期我們從形式到內容做些引進還是必要的,可以縮小我們和國際先進的電視製作水準的差距,但是等我們達到同一境界,可以對話的時候,我們也會對國外的製作産生一定影響。因為如果他認為你可以和他對話了,説明他認為你和他的地位平等了,所以在這種對話當中,他講過的話我們接下去講,然後他們再接下去講,他也就受到我們的影響了。為什麼我們目前還只能大量翻譯國外作品,很少翻譯出去?這跟我們的實力還有一定關係,我們和國外同行尤其是西方發達國家同行的實力還有一定的差距,比如説我們現在輸出的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語言問題,現在我們的節目英語翻譯人才奇缺,我們的東西外國人很難看懂,或我們的翻譯有差錯,這怎麼能吸引國外觀眾?還有我們應當加強帶有民族色彩的節目的製作,這才會讓國外觀眾感覺新鮮、有興趣。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您認為應當加強帶有民族色彩的節目的製作,但是有個網友提出,在國外一提中國還是滿清形象,而對現代中國了解特別少,是不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一個傳播我們民族性的一個合適的方法? 【特邀嘉賓:王寧】過去有這種現象,現在大不相同,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仍停留在過去的認識上面,或許是一些影視作品對他們根深蒂固的影響還沒消除,但這種情況這種很少,大部分人已經認為中國已經是一個潛在的強大的國家,甚至很多美國人講,21世紀是中國的世紀,歐洲人就講,21世紀是中國和美國的世紀。我到一些國家出席國際會議,我自己就感覺到所受到的待遇與過去大不相同了,過去國外的邀請有些居高臨下,現在他的邀請信都寫得非常客氣——“您能來出席是我們很大的榮幸”等等。在全球化的研究中,中國的學者已經成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中國的國際形象已經大大提升了。最近我到澳大利亞,當地學者邀請我去觀賞企鵝,到了觀賞地,在場的中國人竟有500多,並且,他們的廣播先講英語,第二是日語,第三就是漢語,在過去他根本就無視中國人,從這一情況上我們也可以體會到,西方人為了贏得我們的市場,他要用我們的語言來和我們溝通,所以我們和西方交流也應當懂他們的語言,要想傳播民族文化應首先從語言著手。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臨近過年,最近我們一直討論“我們需要什麼樣的節日電視”這一話題,看電視過年已經成了新年俗,您認為我們需要什麼樣的節日電視? 【特邀嘉賓:王寧】目前很多人在節日期間都是以看電視為主,因此為了迎合節日氣氛,節日電視應當以娛樂性、觀賞性為主,但恰好也由於是人們集中看電視的階段,如果在此期間加強電視節目的文化含量、知識含量和信息含量的話,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平時大家都比較忙,沒時間看電視,你就算加入了很大的文化、知識、信息含量,他們未必能接受,而在節日期間能將這些內容以生動的形式穿插進去,也許就會進入人們的記憶。
【網絡主持人:羅石曼】現在中央電視臺有明確的規定,即剎住晚會風,因為現在的晚會逃不出歌舞的模式,也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不斷出現,浪費財力又沒什麼新意。因此央視的一些欄目從本欄目的特色出發,製作了一些回顧性節目,如新聞評論部的特別節目《一年又一年》節目等,您認為這種方式是否能夠更多地體現對社會的關照? 【特邀嘉賓:王寧】我覺得《一年又一年》是個比較好的方式,現在很多節目把這一年所發生的重大事件進行回顧,這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對於那些平常不大看電視的人,是一種濃縮的信息,對於平常經常看電視的人,是加深記憶的一種方式,信息可以分成類,比如十大經濟、政治、文化新聞,使人們對今年的一些閃光點能夠有所記憶,並鞭策、激勵人們在新一年當中突破自己,創出新的成績。以前我們是以歌舞來敬神,現在不應是這樣單一的形式,而應加入一些理性的東西。
責編:邢立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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