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批判》版權聲明
《電視批判》係我網站獨家創辦的探索電視文化的欄目。最近某些網站未經許可,大量非法使用我網站獨家資源,擅自轉載、抄襲《電視批判》的專欄文章,嚴重侵害了我網站的版權權益,特此提出嚴重警告,並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如需轉載《電視批判》的相關作品,必須經央視國際網絡的書面特別授權。
聯絡電話:(010)68508381-780。
|
|
|
劉揚體、童道明訪談 |
作者:張青葉 發佈時間:
2002-12-19 12:26:25 |
|
童道明老師訪談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童教授,您作為戲劇評論家,請問最近哪些電視劇的表演對您最具有吸引力? 【特邀嘉賓:童道明】我覺得孫海英和陳道明的表演比較吸引我。為什麼孫海英、陳道明的表演能吸引我呢?因為他們在表演上都顯示了突破模式化的勇氣和能力。孫海英在鮮明的性格化上下功夫,一掃以“生活化”為標榜,實際上是“平面化”的表演習氣,從內到外地為自己扮演的人物設計創造了一個我們可以無論用眼睛還是用心靈都能觸摸得到的獨一無二的形象。孫海英對他扮演的人物既有深刻的體驗,又有鮮明的體現。一看就知道,孫海英是下了大功夫的,現在還有多少演員能像他那樣為拍一部電視劇而這樣下功夫?陳道明是一個有靈性、有文化的演員。他的角色能做到“既不重復別人,也不重復自己”。他在《黑洞》演的這個人物,其實是寫得不很真實的,但陳道明把假的演真了。他努力為這人物的怪異行為尋找心理依據。他精心設計並控制了這個人物的心理節奏,使這個人物的心靈世界在觀眾面前呈現出謎一樣的複雜性,並進而掌握著觀眾對於這個人物心靈世界的探究的興趣。孫海英和陳道明的成功,説明了演員表演對於電視劇成功的意義。但整體來説,像孫、陳那樣下功夫演電視劇的演員不是很多。不肯下功 特邀嘉賓:童道明老師 夫,走模式化表演的捷徑,這就是為什麼看電視時同時又能欣賞演員的表演的機會並不多。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童老師,請您以濮存昕的表演為例,談談電視劇的表演和戲劇表演的區別好嗎? 【特邀嘉賓:童道明】我跟濮存昕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説戲劇的表演是水到渠成,電視劇的表演是渠到水成,他這個話的意思是,戲劇的表演是要通過比較長時間的對於角色的研究和體驗而在舞臺上不間斷地、一氣呵成的表演出來。他認為舞臺的表演是最過癮的,他常常用天馬行空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在舞臺上扮演李白和哈姆萊特那樣的創作狀態,而電視的表演就往往沒有這個前期的心理的醞釀和激情的儲備,所以儘管他是因為演出電視劇《英雄無悔》而出名,但是他最投入的創作還是在舞臺上。看過濮存昕戲劇演出的觀眾都説,舞臺上的濮存昕更有魅力。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童教授,請您談談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的表演問題好嗎? 【特邀嘉賓:童道明】我擔心的是演員表演的模式化在革命歷史人物的形象創造上,我們主流的作法是強調形似的形似優先原則。所以才有為數不少的所謂“特型演員”的存在。他們用特定的方言和特定的走路姿態和手勢為他們所要扮演的革命歷史人物描摹了一個外部形態的框架,但他們往往僅僅滿足於這個外形,甚至這個外形的“形似”成了一個妨礙他們進一步深入這些歷史內心的包袱。當然從“形似”出發,也有逼近“形神兼備”的例子,最成功例子如王鐵成在電影《周恩來》裏的傑出創造。但王鐵成不是特型演員,在電視劇中成功扮演毛澤東的唐國強也不是特型演員。他們不是“特型演員”的前提,就是他們不滿足於“形似”,他們有深入人物內心世界的藝術追求。這是一條值得肯定的路子。最近我看電視劇《彭真》,多虧彭真沒有特型演員,所以給扮演彭真的演員吳衛東解放了手腳,他可以從神似入手,待到真正進入人物的內心世界,獲得“我就是”的自我感覺之後,就能比較自然而酣暢地進行人物形象塑造了。與“形似優先”原則相比,“神似優先”原則可能更符合藝術創作規律。前蘇聯一開始也有“特型演員”,後來就沒有了。據我所知,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前蘇聯第一流的演員幾乎都曾扮演過列寧。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請問老師,新時期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電視劇? 【特邀嘉賓:童道明】當然是各種各樣好的電視劇,為什麼是“各種各樣的”呢?因為電視觀眾有各種各樣的欣賞需求,比如説,我不太愛看帝王戲,但我很理解有人把《康熙王朝》説成是好的電視劇,當然我更認同對帝王戲的氾濫提出批評的人的意見。因為從整體上説這些帝王戲是與我們的時代精神不很合拍的。我在家裏比較專心地看了兩部電視劇—《激情燃燒的歲月》和《黑洞》,之所以比較“專心”,是因為孫海英和陳道明的表演實在吸引了我。但從文本的角度看,《激情燃燒的歲月》要比《黑洞》高出一大塊。孫海英扮演的石光榮這個人物,讓我們確信,這就是典型環境中的典型性格”而通過這個典型性格的生動展現,又生動而真實地再現了“激情燃燒的歲月”。我們不要害怕用“現實主義”這字眼,《激情燃燒的歲月》就是歷年來少見的一部現實主義電視劇的力作。可惜我們不能用“現實主義”來説明《黑洞》。那種對犯罪分子的過分“人性化”處理,和對血淋淋的自然主義展示,都是編導的一種“出奇制勝”的策略,等到我們清醒之後,我們能夠作出判斷:編導的本意是在編造離奇曲折的故事,而不是真實地反映我們的生活。 為什麼孫海英、陳道明的表演能吸引我呢?因為他們在表演上都顯示了突破模式化的勇氣和能力。 孫海英在鮮明的性格化上下功夫,一掃以“生活化”為標榜,實際上是“平面化”的表演習氣,從內到外地為自己扮演的人物設計創造了一個我們可以無論用眼睛還是用心靈都能觸摸得到的獨一無二的形象。孫海英對他扮演的人物既有深刻的體驗,又有鮮明的體現。一看就知道,孫海英是下了大功夫的,現在還有多少演員能像他那樣為拍一部電視劇而這樣下功夫? 陳道明是一個有靈性、有文化的演員。他的角色能做到“既不重復別人,也不重復自己”。他在《黑洞》演的這個人物,其實是寫得不很真實的,但陳道明把假的演真了。他努力為這個人物的怪異行為尋找心理依據。他精心設計並控制了這個人物的心理節奏,人這個人物的心靈世界在觀眾面前呈現出謎一樣的複雜性,並進而掌握著觀眾對於這個人物心靈世界的探究的興趣。 孫海英的陳道明的成功,説明了演員表演對於電視劇成功的意義。但整體來説,像孫、陳那樣下功夫演電視劇的演員不是很多。不肯下功夫,就走模式化表演的捷徑。這就是為什麼看電視時同時又能欣賞演員的表演的機會並不多。 關於革命歷史題材的電視劇創作,模式化主要表現在特型演員表演上。在革命歷史人物的形象創造上,我們主流的作法是強調形似的形似優先原則。所以才有為數不少的所謂“特型演員”的存在。他們用特定的方言和特定的走路姿態和手勢為他們所要扮演的革命歷史人物描摹了一個外部形態的框架,但他們往往僅僅滿足於這個外形,甚至這個外形的“形似”成了一個妨礙他們進一步深入這些歷史內心的包袱。當然從“形似”出發,也有逼近“形神兼備”的例子,最成功例子如王鐵成在電影《周恩來》裏的傑出創造。但王鐵成不是特型演員,在電視劇中成功扮演毛澤東的唐國強也不是特型演員。他們不是“特型演員”的前提,就是他們不滿足於“形似”,他們有深入人物內心世界的藝術追求。這是一條值得肯定的路子。最近我看電視劇《彭真》,多虧彭真沒有特型演員,所以給扮演彭真的演員吳衛東解放了手腳,他可以從神似入手,待到真正進入人物的內心世界,獲得“我就是”的自我感覺之後,就能比較自然而酣暢地進行人物形象塑造了。與“形似優先”原則相比,“神似優先”原則可能更符合藝術創作規律。前蘇聯一開始也有“特型演員”,後來就沒有了。據我所知,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前蘇聯第一流的演員幾乎都曾扮演過列寧。 春節的由來我沒有研究過。但從我知道的兩個與春節有關的文學作品中,我們約略可以觸摸到它的文化內涵。一是宋朝人王安石的《元旦》一詩。這首七絕的第一句就是“爆竹聲中一歲除”,説明春節的民俗有“辭舊迎新”的主題。二是魯迅先生的小説《祝福》。小説開篇寫了浙江一個小鎮準備過年的情景,説大家都在準備著“祝福”,祈求來年的好運。説明春節的民俗也反映了中國人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此外如出家在外的紛紛還鄉爭取在除夕之夜全家團圓吃年夜飯的習俗,也顯示了中國人的暖人心田的戀鄉情懷。所以,我們在一次春節聯歡晚會上聽費翔唱“回來吧,回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時,會感到分外親切。現在有人把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稱作新的春節民俗,這是有道理的。電視既是高效率的傳播工具,又是高效率的文化載體,電視春節聯歡晚會能把全中國的老百姓在晚七點到十二點的四個多小時裏,吸引在一起完成辭舊迎新的儀式。所以説它是新的民俗,是因為它已經在十多年的時間內得到廣大群眾的認同,成為群體文化標誌的一種守歲方式。拿我自己來説,我每年都要收看中央臺春節聯歡晚會的,我可以對它的節目表示這樣那樣的不滿意,但我意識到我離不開它了。 如果把春節聯歡晚會作為一個新民俗來看待,那麼民俗儀式的主持者—聯歡晚會的主持人的作用是很大的。我們需要什麼樣的主持人呢?我以為還是趙忠祥、倪萍類型的較為合適。在2000年之前,晚會的主持人好像主要是由趙、倪二位擔任。後來不斷出現要求起用新人的呼聲,我也是贊同“起用新人”的。所以2000年春節晚會的主持人中不見趙、倪,我開始其中還有幾分快意。但第二天我在日記上寫了這樣一句:“看《春節晚會》,趙、倪退隱,反倒想到他們得好處。”後來我寫了一篇文章,談了我對春節晚會主持人的看法,我認為趙忠祥、倪萍的不凡調度與控制場面的和他們略帶戲劇性誇張的真摯,正是春節晚會優秀主持人素質。當然,這種素質不僅趙、倪二人擁有。2000年文化部主辦的春節晚會是由上海著名演員焦晃主持的。他也很成功,因此我在那篇文章裏説:“這説明‘新人’不見得非是時髦的年輕人。”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網友【hulunbeir】曾經問:我聽過這種説法:由於電視劇越來越被大眾文化邏輯所支配,電視劇的藝術性、實驗性、多樣性、前衛性,越來越失去發展空間,請問您贊成這樣的説法嗎?能談談您的看法嗎? 【特邀嘉賓:童道明】我同意這種説法,但是藝術性、實驗性、多樣性、前衛性發展空間的狹小不僅是越來越被大眾文化邏輯所支配的緣故,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我們不知不覺地掉進了商業化的陷阱。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春節聯歡晚會已經被稱為“新民俗”,請問嘉賓是如何看待這個文化現象的? 【特邀嘉賓:童道明】如果把春節聯歡晚會作為一個新民俗來看待,那麼民俗儀式的主持者——聯歡晚會的主持人的作用是很大的。我們需要什麼樣的主持人呢?我以為還是趙忠祥、倪萍類型的較為合適。在2000年之前,晚會的主持人好像主要是由趙、倪二位擔任。後來不斷出現要求起用新人的呼聲,我也是贊同“起用新人”的。所以2000年春節晚會的主持人中不見趙、倪,我開始其中還有幾分快意。但第二天我在日記上寫了這樣一句:“看《春節晚會》,趙、倪退隱,反倒想到他們得好處。”後來我寫了一篇文章,談了我對春節晚會主持人的看法,我認為趙忠祥、倪萍的不凡調度與控制場面的和他們略帶戲劇性誇張的真摯,正是春節晚會優秀主持人素質。當然,這種素質不僅趙、倪二人擁有。2000年文化部主辦的春節晚會是由上海著名演員焦晃主持的。他也很成功,因此我在那篇文章裏説:“這説明'新人'不見得非是時髦的年輕人。”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春節就快到來了,請您談談備受大家關注的春節聯歡晚會需要什麼樣的文化內涵? 【特邀嘉賓:童道明】春節的由來我沒有研究過。但從我知道的兩個與春節有關的文學作品中,我們約略可以觸摸到它的文化內涵。一是宋朝人王安石的《元旦》一詩。這首七絕的第一句就是“爆竹聲中一歲除”,説明春節的民俗有“辭舊迎新”的主題。二是魯迅先生的小説《祝福》。小説開篇寫了浙江一個小鎮準備過年的情景,説大家都在準備著“祝福”,祈求來年的好運。説明春節的民俗也反映了中國人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此外如出家在外的紛紛還鄉爭取在除夕之夜全家團圓吃年夜飯的習俗,也顯示了中國人的暖人心田的戀鄉情懷。所以,我們在一次春節聯歡晚會上聽費翔唱“回來吧,回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時,會感到分外親切。現在有人把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稱作新的春節民俗,這是有道理的。電視既是高效率的傳播工具,又是高效率的文化載體,電視春節聯歡晚會能把全中國的老百姓在晚七點到十二點的四個多小時裏,吸引在一起完成辭舊迎新的儀式。所以説它是新的民俗,是因為它已經在十多年的時間內得到廣大群眾的認同,成為群體文化標誌的一種守歲方式。拿我自己來説,我每年都要收看中央臺春節聯歡晚會的,我可以對它的節目表示這樣那樣的不滿意,但我意識到我離不開它了。
【網絡主持人:張青葉】現在請您談談今晚做客CCTV.com《電視批判》論壇的感受好嗎? 【特邀嘉賓:童道明】作客央視國際網絡的感覺非常好,我第一次上網,第一次跟網友交流,網友的反饋給我不少啟發。央視國際網絡給我提供了那麼好的交流的機會,我很珍惜這次機會,我會記住這次經歷。電視批判是很重要的,它應該跟電視創作同步,電視批判要關注電視創作,電視創作也應該關注電視批判。祝電視批判越辦越好!
責編:邢立雙
|
共2頁 第1頁 第2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