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人生主持人定位引爭議 成敗也朱軍
央視國際 2004年04月23日 09:23
■《藝術人生》三度春秋
央視于2001年歲末創辦的大型談話類節目《藝術人生》至今已走過千余天的歲月。在這三年中,《藝術人生》以其內容的真實與藝術風格的平和牢牢站在了收視排行榜的前沿。然而,這個從不“善於”張揚自我的欄目隨著年齡的成長,不得不開始承載越來越多的標靶職責。就在不久前該欄目創辦三週年的研討會上,來自各方面的專家在紛紛肯定了成績的同時也提出了各自的一些建議,其中對主持人朱軍的點滴微詞則最為引人耳目。巧的是,恰恰在不久前,朱軍剛剛摘得國內電視主持人最高級別的第六屆電視金話筒獎。於是,針對朱軍主持的話題,記者集合了專家與網民的觀點後做了如下總結,並就此採訪了朱軍本人。
■人們肯定我的地方是我説話平實;大家否定我的環節是我的主持不夠華麗
記者:您與《藝術人生》一同成長了三年,三年中您獲得過成功,包括不久前的金話筒獎,而同時,我們也看到在網上以及一些報道中有人對您的主持抱有質疑態度,您覺得這麼長時間以來,外界對您的肯定與否定基本集中在哪些方面?
朱軍:我覺得這真是一個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問題。人們肯定的最多的無論是對我還是這個欄目,都是在認定我們在抒發一種情懷,而這種情懷就是我們欄目的兩句話:“用藝術點亮生命,用情感溫暖人心”,他們覺得能夠跟著我們的節目靜下來去回顧一下包括他們自己的人生。所以説感傷也罷感懷也罷,總之是有這麼一個點讓你釋放某些情感上的東西,但是,否定我們的也恰恰是在這一點上,説我們總是拿出那些人生歷程中不愉快的或是最脆弱的東西來撓得大家直掉眼淚。
對我也是這樣,説我好的是説朱軍説話很平實,沒有那麼多華麗的詞藻,但説我不好的也恰恰是説我在主持的時候、在問話的時候,經常會斷,思維不夠睿智。但其實這正説明我沒有事先背稿,我不會不管你説什麼我都一二三地把準備好的詞套出來,我是在跟著嘉賓的思維同步走,我在做一個正常的思想上的交流。另外作為一個節目主持人,我還要考慮觀眾想要知道什麼,我還要對節目的時間與主題進行把握,那麼我就需要時間去反應,去組織我的話。這其實也是情感類談話節目的一個特點。
■因為個人化,我沒對趙薇提“軍旗事件”;因為職業化,我“被迫”做了李雙江那期節目
記者:有人認為,恰恰是您的真誠,使得您的主持太個人化而不夠職業化。您對老一輩藝術家是一種由衷的崇敬,但是對待年齡比較小的明星,您就會情不自禁地要給人家講人生道理,而整個節目也因此透出一股説教意味,那麼請問您是怎麼看待主持人個人化與職業化這個問題的。
朱軍:《藝術人生》是一個情感類的節目,它不是在客觀地報道新聞,它的主觀意念很強。那麼如果説我要是在主持節目的時候不投入感情,只是客觀地把事先調查好的事一一羅列出來,那麼這個節目根本不可能做好,我必須要跟著嘉賓的思路用我的人生觀去跟他碰撞,碰撞對了,産生共鳴,便於他更好地講述他的故事,如果我們的意識形態在碰撞過程中産生了某種瞬間的對立,那也沒關係,因為這種對立也有利於對方能夠更清晰地把自己的觀點闡述出來。
我從來沒有説在遇到了觀念上的對立後,非要跟對方辯,一定要對方服從於我的情況。我的工作只是要通過我的言語來引發對方表達自我的願望。我舉個例子,當初做趙薇那期節目時,剛剛發生完“軍旗事件”,而我在節目中沒有提到一句有關“軍旗事件”的內容,因為我知道,如果在那個時候再提這件事的話對一個年輕演員來講就是一種傷害。所以當時我的做法是最後送了趙薇一盞檯燈,我説:我希望你用這盞檯燈照亮你眼前的一方天地,用它點亮你的心靈。這個時候我是非常善意的,就是説如果你了解更多一點歷史,如果你認認真真地看過日本軍旗,你會穿嗎?我想是不會的。人這一輩子誰都會有錯,我在做這個節目的時候,我就希望把我的經歷拿出來與大家分享。
所以,就《藝術人生》來説,某種意義上如果我不個人化,那麼我就無法去與嘉賓進行心靈上的交流互動,當然,你説我絕對的個人化嗎?也不是,我跟你説,如果我是絕對的個人化,那麼李雙江的那期節目我就不可能去做!因為錄製節目的那一天是我母親的百天祭日。我知道李雙江要談的話肯定是談他的母親,果不其然,那期節目中,他80%的時間都在談他的母親。然後我寫了一篇日記,我説:通過與李雙江的對話,我越發印證了人們説的李雙江是個大孝子的説法,我對他的孝順感到非常敬佩,但是他的孝順在那一刻深深地像針一樣傷害著我,因為他每一次提到他的母親,我的腦海裏馬上反應的就是我的母親……我真的有點做不下去,但是我還是必須要去做這個節目,這個時候我也必須從個人的情感中抽出來———這就是我理解的職業化。
■我希望多元化,我早就獲得過相聲大賽二等獎;我從來沒有有意煽過情,撓出來的眼淚不會值錢
記者:以上所涉及的是一個主持人的個人化與職業化的對立,那麼還有一個針對主持人個性化與模式化的話題,有人認為,如今電視主持人的主持風格千篇一律的過於模式化,就連主持人大賽的考題都已經快成了標準化的測試,對於創辦了三年的《藝術人生》來説,您一味的清談是否顯得有些單薄?
朱軍:首先,如果打個比喻的話,個性化就是工藝化,模式化就是工業化,我當然認為不僅不同的主持人要有各自的特點,而且就同一個主持人來説,他在不同的欄目中所展現的主持風格也要有所不同。這就是我一直堅持的所謂主持人的風格一定是和欄目風格相結合的觀點,很多人跟我説,一定要用我的風格去強化《藝術人生》的風格。可我認為沒有欄目的定位就沒有主持人的定位。你主持任何節目都這樣,那多沒勁呀,你上春節晚會也跟主持《藝術人生》似的,那不得罵死你呀。在主持晚會的時候,你就要把那種歡樂、那份祥和與喜慶帶給大家,你從裏到外,甭管真的假的你都得強迫自己喜慶起來。
説實話,我很希望自己多元化一些,很希望有一天,我能做一檔很娛樂的節目來擺脫某一種東西。我特別反對主持人就一個形態。很多人還不知道,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曾獲得過全軍文藝匯演相聲表演及創作二等獎,這很多人都不知道,所以説我相信自己是有幽默細胞的。我現在在《藝術人生》裏也開始嘗試展示一下自己的東西,別弄得好像我就會在那裏坐著煽情,説到這裡我要説,我從來沒有在節目中有意地煽過情,有的嘉賓一來就説:我今天就不哭。我説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人哭,因為撓出來的眼淚一點都不值錢,值錢的是真正感懷出來的東西,那是因為他真的感傷,你真的能在他的眼淚中看到一些東西……
有人説,《藝術人生》成就了朱軍,也有人説,朱軍成就了《藝術人生》,還有人乾脆説,《藝術人生》是成也朱軍敗也朱軍……在該欄目三週年的研討會上,很多專家都在為《藝術人生》乃至朱軍本人出謀劃策,希望要這麼變要那麼變,似乎只有“變才是硬道理”。而《藝術人生》及朱軍將會呈現出一種什麼樣的新面貌,我們只有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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