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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集體的故事二:傳奇

發佈時間:2004年12月10日 09:10 作者:北師大女附中54級高二(二)班



    
(一) 樸實無華的老班長——高啟申


    高啟申于1949年12月9日加入了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後改為共青團)。作為師大女附中高一(二)班班長,她參與組織了我們申請命名為“奧斯特洛夫斯基英雄班”的全過程,引領著我們團結友愛、奮發上進。1954年我們班獲此殊榮。1955年高中畢業後她被保送就讀于北師大地理系。

    1959年畢業後的數十年間,因極左路線影響,她背著沉重的階級出身和社會關係的包袱,從大城市被發配到中、小城市,最後到農村,成為一名公社中學教師。她毫無怨言,勤勤懇懇地培養農村孩子們成長,盡職盡責。直至“撥亂返正”,改革開放,她回到了天津市,並於1983年實現了她的政治理想——加入了中國共産黨。

    她的老伴因腦溢血而半身不遂,臥床十載,她守護至今,愛心不減。(李湘林)

    
( 二 ) 三個大高個兒的傳奇經歷


    我們班三位大高個兒姑娘孟雅, 宋泛(又名李琳), 金國士, 都是從老解放區過來的。她們純樸、豪爽、善良,受保爾精神影響,在高中畢業前夕約定了將來到祖國西部去奉獻青春。

    1955年高中畢業,孟雅放棄了學醫的興趣,就讀于清華大學無線電係。1961年畢業,被分配到新疆某基地進行原子彈試驗研究。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吃的是棉子油,喝的是冰山雪水,大家艱苦奮鬥,終於完成了任務,然而她的親人卻在工作中犧牲了。

    宋泛在南京醫專畢業後志願支援邊疆建設,在天山南部喀什地區和莎車縣衛生局工作達22年之久。她學會了維吾爾語,幫助新疆少數民族地區建設鄉級衛生院,防治地方病、傳染病、多發病,普及新接生法,培訓衛生員…… 歷經艱險,克服了許多困難,為新疆百姓的健康幸福奉獻了自己的青春。

    金國士于1959年在北京農業大學植物保護係畢業後,分配到中科院昆蟲研究所。1961年她實踐了中學時的諾言,志願支邊,請調到祖國的西南,到中科院雲南昆明植物所工作,專攻橡膠害蟲防治,後又調到四川瀘州,最後在河南新鄉落戶。她把自己的大半生獻給了農民,幫助他們防蟲、消滅病蟲害,帶給他們豐收的喜悅。農民們愛戴這位無私奉獻的專家,送給她“神老婆”的美名。

    我們班上的這三位姑娘履行了諾言,成為我們的無名英雄。(李湘林)

    
(三) 金項鏈


    我入中學的第一個社會工作是學校的壁報委員,第一篇稿子是“莊秀端獻出了金項鏈”。這樣寫道:“美帝在仁川登陸了,面對侵略者我們怒火燃燒在胸膛,可是一個小姑娘怎麼能上戰場呢?莊秀端把母親給她的金項鏈捐獻了出來,用它變成子彈,消滅敵人,保家衛國……”

    我那時並不認識秀端,後來才發現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粉紅臉上黑黑的大眼睛佔了四分之一,溫柔的聲音像是一個可愛的貓咪,後來上高中我們同班了。

    不管過多少年,包括2003年的見面,一看見她我就想起那個項鏈,並注意地望著她。現在我真的明白了,那項鏈其實一直挂在她的胸前,它一度昇華,帶著母愛護佑著戰士,一度變成子彈去消滅侵略者,而它的光彩卻永遠留在小姑娘的項間——這是時代精神的紀念。善解人意的上帝凝固了她的年齡,當我們六十歲時,她還停留在十六歲,胸前閃著依舊的光彩。(張樹琪)

    
園丁篇


    
(一) 精神食糧


    爭取命名“奧斯特洛夫斯基班”的條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人手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要反復閱讀,然后座談心得體會。我家經濟困難,不敢向家長要錢買書,只好利用週日休息時站在新華書店去看, 站累了就蹲下看。遺憾的是,我還沒看多少頁這本書就不在書架上了,我心裏非常難過。沒想到喜從天降,班主任梅樹民老師把一本嶄新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送到了我手中,一股暖流頓時充滿了我的全身,梅老師給我送來了精神食糧,我怎能忘記?我收穫的這份精神財富至今流淌在我的血液中。(馮亞男)

    
(二) 梅樹民老師


    梅老師是我1952年的班主任,當時他剛畢業。梅老師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微黑的臉上兩排潔白的牙齒,一頭濃密的頭髮。他老成持重,不茍言笑。可是有誰記得他在第一次班會上出的是什麼節目?

    梅老師唱的是一首黃土高坡上小夥子求愛的小調,原詞是“人介(家)都説咱們倆人號(好)/阿彌陀佛天知道/第一次到你家你不在/你媽媽給了我兩鍋蓋/第二次到你家你不在/你爹爹給了我兩煙袋/……”梅老師改成:第一次我班上來你們都在/清潔大掃除作呀作起來/第二次我班上來你們都在/讀書看報沒人把我睬/ 當然,又唱了第三句,我記不得了,反正是沒人睬。最後他有氣無力地唱道:“阿彌陀佛只有天知道……”那時我剛剛聽了一首叫“悲愴”的曲子,正不懂什麼叫“悲愴”,忽然明白大概就是這意思吧!

    慢慢地我發現,梅老師講課可真叫棒,內容、語調、速度都絕對是嚴格訓練過的。他的聲調有時激昂,加上杏眼圓睜[對女人的形容詞,不妥],手勢助興,一聽就是重點。平穩之處如絲絲細雨,潤物無聲,很快讓人熟記課的內容。講臺上遊刃有餘,轉過身來咯嗒一聲,粉筆著路,隨之響起的是下課鈴聲。後來梅先生作了校長,很是了得。但我心中的梅先生永遠是那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張樹琪)

    
(三)畫圓


    幾何李老師來了,她面對黑板掄起胳膊畫了一個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怎麼比圓規畫的還圓?”“圓心在那裏呢?是在黑板上?不,是肩膀軸兒?不,是穿過肩膀軸垂直黑板的一條線。”胳膊一掄畫起了一個錐形,……那麼老師和黑板的距離,手臂長短和圓的大小一定有個什麼數學式吧……於是我開始走神兒了,發呆,後面的課也沒有聽見。由此我産生了一個無理要求,小學中學的老師不要太卓越,太美麗,學生中不乏我這樣的歪才,在驚愕讚美之餘就會浮想聯翩,誤了課程。不是嗎?芭蕾舞演員都好瞪著眼,冰冷著臉,就是怕這個。(張樹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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