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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故事
潘虹:超越悲情
發佈時間:2005年06月17日 10:45 作者:《東方時空》
4月18日晚上七點半,明星版《雷雨》在北京的第一場演出就要開始了,下午兩點演員們進行最後一次綵排,為了繁漪這個角色潘虹做了兩年的心理準備,這是潘虹從藝以來首次出演話劇。
楊春:從戲劇學院畢業二十多年第一次登上舞臺,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演話劇?
潘虹:是因為繁漪,是因為《雷雨》是因為曹禺先生。我在戲劇學院唸書的時候那時候我在台下,在臺上看我們老師演的那一版《雷雨》,我就希望這個角色有一點會落到我頭上,當然那時候不一樣心態,年輕,對這麼一個女人用我們今天的時髦話來説她患很嚴重的猶豫症的女人,理解不是很多的,但是我同情她,我喜歡她那份淒美,但就因為不理解她給我留下了一個很大的一個神秘的一個空間。我覺得哪天我自己成熟了我有了人生的力量我來解釋一下這個。
楊春:很多人這麼多年來有不同的方式演繹這個角色,你的主導之處在什麼地方?
潘虹:我希望她是一個更符合現代人心理的更確定我們現代人新生活節奏由於下崗由於情愛,由於孩子由於種種的社會原因凡多各種各樣矛盾的總和能使一個女人變成一個猶豫症女人一個總和的代表。
楊春:我理解,有很多東西其實是穿越時空的,但是你尋找的這個契合點在什麼地方?
潘虹:我想其實無論我們這個戲要跨越多少年,我們倒回去也好,順回來也好,從過去看現在看將來,女人身上的通病是一直的。其實女人很可憐,所有的女人沒有一個女人説我要成為一個女強人,成為一個大女人,我覺得這是一個悲劇的一個寓意,我們都希望成為一個小女人,有人呵護,有人擁戴,我能佔有別人,別人也能佔有我,懂得愛和愛我的人,然後我覺得繁漪也就是如此。(戲)她病了兩個星期她沒有下過樓,當她下樓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房間的陳設變了,老爺依然在找他年輕時候的夢,然而她那個情人,她心裏的那個男人有兩個禮拜沒來見她,這種心裏的壓力,性饑渴,所有的東西對一個健康女人來講這種折磨我覺得觀眾是懂的
楊春:你覺得你成功了嗎?你賦予繁漪身上這些新的東西你覺得你能打動觀眾嗎?
潘虹:我覺得我是在賭,也許我贏多過於輸,但是還會有輸的成分在裏邊,我很期待北京的演出,20多年以後我戰戰兢兢地去站在舞臺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我自己,也許我會被別人哄下來。
楊春:但是在演藝圈來做了這麼多年到了這樣一個地位還會有這樣的擔心?
潘虹:就要説句心裏話,其實我是一個很脆弱的人,我很怕輸,尤其輸給舞臺觀眾,但舞臺劇不同,他喜歡你他會跟你一起哭,一起笑,他不喜歡你他排斥你,他不接受你他會罵你。當我今天一千多個觀眾的口碑在社會上在網上流傳的話對我是一種巨大的壓力,所以剛開始第一次演出是在上海大劇院,我走下樓梯走出測木條的時候,我聽到第一前排的觀眾有一聲嘆息,哎,她怎麼這樣呀,我頓時找到了,這個感覺是他要的。
楊春:找到這個點了?
潘虹:我就依著她那聲嘆息我走下去,一直走到了今天保利劇場。
楊春:你把《雷雨》,把繁漪這個角色當做一次考試嗎?
潘虹:有的時候我覺得我想對自己是一種總結,有的時候我覺得某種意義上我們做影視的人就像流浪藝人一樣,四處的安營紮寨,心裏有一種説不出的一種空落落的,我覺得我從來沒有在像坐舞臺旁邊那時候那種純潔感,單純極了,我什麼都不想,我什麼都不知道,重要的是我跨出舞臺的第一步讓臺底下一千多個觀眾看到我那一刻,他們就會説她適合不適合。
楊春:但是直到現在對於這一次的考試能夠打一什麼分數心裏還沒有底?
潘虹:你要問我自己的話,我只能説我盡力了,我不知道會是什麼一個分數,我覺得這個結果可能對我來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問過自己,我每天摸著我自己的額頭告訴我自己,這三小時我盡力了,我投入了,我燃燒了,我跟這個角色深交了。
1979年,潘虹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表演係,此後20年,潘虹在數十部影視劇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的悲劇人物形象。這些角色為她贏得了很多殊榮,27歲得全國大獎,29歲得國際大獎,32歲在日本東京電影節獲“世界十大影星”稱號。這其中給觀眾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潘虹1983年在《人到中年》中飾演的陸文婷一角。
楊春:是你會有一種對悲劇的這樣的理解?跟你的經歷有關係呢?成長環境有關係呢?還是性格有關係?
潘虹:這兩者都有,還跟我的審美有關係,我喜歡看的書都是悲劇的,喜劇的東西我覺得也是中國的喜劇尤其是東方人的喜劇都不夠幽默,所以喜劇本身來講它的含金量並不是很高,而悲劇恰恰不同,我有的時候在馬路上看到一個人背影離去的時候我就很好奇我覺得他快樂嗎?所有人都沒有告訴我快樂,無論他是多少成功的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還是一個普普通通在我們人流當中匆匆而去的一個行人他們留給我們的那一眼都是那樣的茫然。
觀眾眼中的潘虹無疑是一個成功的演員,然而銀幕下的潘虹卻經歷坎坷,她的父親是右派,潘虹的童年是在周圍人的白眼中度過的,十歲時父親自殺,過早地經歷人間悲劇,使潘虹對人生和藝術的理解更加深刻。
潘虹:那個時代的演員,好像家裏面沒有一點烙印打在今天自己的這張臉上的話,那我覺得可能不可能的,只是沒有人像我一樣我把這個東西當做是一種,怎麼説來著,我小時候就沒它當做一個抗拒社會的理由,我曾經抗拒我,不瞞您説,我父親的死以後,自殺以後。但是當我做演員以後我希望把它化為一種資本,因為我過早地有這份體驗,我希望有我的體驗來帶動我所有的跟我的同齡人或者比我年紀稍微長幾歲的人,經歷過文革的人,文革當中我們是孩子,但有一些文革當中是20幾歲的比較成熟的青年人的時候,他們家裏邊受到的所有種種的東西可能不亞於我,那一份回憶有淚以後我們不是更珍惜自己吧。
楊春:這麼多年來一直是獨來獨往,反對冷靜地看待這個社會,看待這些人,還要這麼一直下去嗎?
潘虹:其實每個人都有合適自己的生活的一種方式,我的那一種就是用自己的左手每天去握著自己的右手給自己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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