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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

發佈時間:2004年05月23日 10:08 作者:石世侖


    石世侖 男,1970年生於內蒙古,1996年進入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欄目,從事幾年經濟報道之後,深深感到:如果發展經濟以破壞環境為代價,就等於歷史的倒退。參與了1999年“六.五世界環境日”長江源頭直播活動。

    6月6日,當我們從沱沱河直播點返回格爾木後才看到6.5節目。我沒有從一個記者的視角去看,而是作為一個觀眾來體會,中間既沒有休息,更沒換頻道,一口氣看完了兩個小時的節目。

    從這裡,我看到了自己生活的家園面臨著巨大困境;長江源頭冰川的退縮,長江之尾水中的污染、北京演播室專家的講解,在同一時間、不同空間會聚在一塊屏幕上,四面八方的消息也匯集在屏幕上。兩個小時裏,不斷出現的新內容讓觀眾一點也不覺得疲勞。

    同一時間、不同空間、多個角度、不同信息的報道,這就是電視比較其他媒體獨一無二的優勢。如果説新聞部有《香港回歸》、《三峽截流》等直播活動,那麼“6.5直播”就是經濟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型直播,可以稱得上是經濟部的“第一步”。

    早在五六十年代,西方就已開始了電視直播。1969年,阿波羅宇宙飛船登月的直播具有里程碑的意義。現在直播早已是西方電視傳媒的主體,我們僅僅限于一些原因而沒法毫無顧慮地作直播。但潮流不可逆轉,廣泛地介入社會生活、社會事件,在第一時間直播,已是大勢所趨。

    沱沱河直播,是我工作以來遇到困難最大的一次。現在播出的內容,絕不是我們最理想的,但許多近乎沒法克服的困難,讓我們無法進入理想狀態。

    首先是傷兵滿營,高山反應搞得大部分人筋疲力盡,大家從沒有過在身體這麼難受的時候還得繼續工作的體會。

    6月4日晚上,電視臺人員、兵站領導、武警、唐古拉山鄉幹部等全體人員開了佈置任務會,劉連喜主任分派任務。在所有人裏,劉主任的高山反應是最重的,頭疼時他曾説恨不得立刻自殺。由於缺氧胸悶,劉主任講完一句話就得喘幾口氣,劉主任在會上分派任務細到不能再細、再小的任務也敲定在人頭上。比如必須為發電機備好兩桶水、兩桶油,再派專人專車隨時保障;所有的對講機、衛星電話由專人充電,直播時由專人去換電池。如同大工業生産的流水線一樣,高度的專業化的分工是直播得以完成的組織保證,尤其是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在高山上,哪怕失掉了一顆螺絲釘,也有可能影響到整個直播。

    6月5日早晨,我在安排完藏族牧民進入直播現場後,臨時被安排去盯著發電機。當我都到裝著發電機的車後邊時,竟然看到了坐了一夜車剛剛從格爾木趕到的劉文生和老白,他們倆負責直播的動力。劉文生因為腦水腫,5月30日從源頭緊急送到格爾木軍隊醫院,由於腦水腫壓力了視神經,他出現了間歇性失明,醫生堅決不讓他再上沱沱河。老白在格爾木側的血壓是高壓180,低壓120,醫生不準他上來。他倆到了海拔4600米的沱沱河,毫不誇張地説,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還有可能為日後留下後遺症。

    看到他倆,驚訝之後是擔心和感動,那天多虧了他們能到。發電機第一次出故障,排除時是9點33分,衛星信號送是9點33分半,離播出還差1分半,北京已經準備要改成電話採訪了。發電機第二次故障是在兩個回傳的中間,修好是在回傳前的5分鐘。如果老白和劉文生不趕到,當時很有可能停播出就在修理髮電機時,劉文生的眼睛又出現了暫時失明。播出結果後,我問他倆身體感覺怎麼樣,劉文生説:“人急了,把啥都忘了。”

    李偉是在可可西裏採訪時暈倒在現場的,送到格爾木已經是耳膜穿孔。6月4日,他和朱曉威(也因重感冒從沱沱河送下格爾木)返回沱沱河,5號直播剛一結束,李偉就快要站不起來了,整整呼了半個多小時的氧。

    兵站的領導員曾和我説:“原來直播跟打仗也差不多,這麼緊張,你們退在後方的傷員又跑到了前線,真敢玩命。”

    如果説直播有了高度的專業分工,有了定人定崗的組織保證,但人員沒有強烈的責任感和敬業精神,直播也絕不會成功。我們大都從媒體上、報告上聽過很多捨生忘死的事跡,有一些我們可能未必相信。但這一次,在關鍵時刻,我的很多同事可以被稱為捨生忘死的事跡不斷地出現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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