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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8—29日

    上午再次進發,直抵此行的目的地,即樹立江主席書寫的“長江源”字樣的石碑立碑點。

    該碑高1.5米,用花崗岩製成。為方便運輸,將碑體分成五塊運送。它將矗立在姜古迪如的北坡,東經90度59分2秒,北緯32度27分44秒,海拔高度5328米的坡頂上。由於高原反應與山體的堅硬,儘管有當地縣長與書記的指導,我們直到下午才將這碑體樹立在這片土地上。

    當夜,大家決定留在山腳下再次護衛石碑。這晚天空突然颳起了7.8級大風,我們的帳篷是這裡一戶牧民為我們搭建的,帳篷的門簾合不攏。四週是高低不平的草,我們只能用揹包擋在頭前讓風從頭上吹過。在這高原上當你和牧民住在一起時,白天的小狗會非常友善和溫順。而夜晚,一旦你走出帳篷那小狗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是迅速地跑來,對你狂叫不止。我們在寒冷中熬過一夜,只有黎明快些到來。

    5月29日

    三聲清脆的槍聲打破這姜古迪如原野上的清靜,一面巨大的國旗立在碑體前。我們此行的全體隊員在碑前唱起雄壯的“長江之歌”:我們讚美你長江,你是母親的——河……

    此時姜古迪如的冰塔林在陽光的沐浴下幻化出一滴水珠,流向大地,勾勒成萬里長江。

    在這神聖的高原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説,當人心靈與天的距離越接近一次,那你的靈魂將會得到一次凈化,將會得到純潔。

    5月30日

    這幾天陽光普照,為了拍一組日出的鏡頭,同時把留在一號營地的設備運回大本營,我們一行十人與大部隊在二號營地分手,分乘兩輛吉普車和一輛牽引車向位於格拉丹冬的東坡的一號營地出發。我們沿著來時的車轍顛簸前行,由於長時間在這種路面上行走,我所乘坐的吉普車上的三層減震鋼板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同時斷裂了。我們手邊沒有修理設備,只有等大部隊上來。

    後援到達後,在當地縣長的幫助下,司機用一塊方木綁在車軸上,這樣才可以勉強前進。此時的車沒有減震系統,只好以每小時三十公里的速度蹣跚而行。坐在車內就像坐在碰碰車上,而始終伴隨我們左右的是那馬力強勁的牽引車。另一輛吉普車也不甘落後,一路飛馳,一次次地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外。隨著天色越來越黑,天也開始下起了雪,我們一行已無法按時到達一號營地,同車的三人此時由於過度疲勞都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片嘈雜聲驚醒,只聽司機正呼喚後面的牽引車,四週是看不透的黑暗,只有一隊孤獨的車燈。

    我把臉轉向車窗,和著夜幕,黑黃色的物體迎面撲來,敲打著玻璃,突然感覺腳下一篇冰涼,我這才驚覺車已落入江中,而且一側已陷入江底的泥沙之中,正一寸寸地傾斜。一種求生的本能使我做出最快的反應,左手緊抱攝像機,右手抄起一把軍刀——軍刀是隊長從北京帶來的,作為獎勵送給我一把。我同時叫左側的隊友看能不能開門,如果門打不開,那麼軍刀可以把車頂的帆布割開,從此逃生。此時同伴和司機已把左側的車門撞開,我前面的同伴越出車外,險些被湍急的江水卷走,我們在冰山融雪的急流中奮力前進。我們用幾乎被凍僵的雙手把機器高舉過頭,斜側著身體,向江邊艱難移動地借著車燈的亮,我們終於掙扎上岸,而此時牽引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對岸,並準備好了牽引用的鋼絲繩。

    由於吉普車斜側著停在江中心,司機被迫留在車裏掌握平衡,身體條件相對較好的我讓隊友保護好攝像機,拿起牽引車的鉤子再次斜側著身子,順著水流的方向向吉普車衝去,用鉤子鉤住車體。而我再次抓著鋼絲繩爬上江邊,隊友把機器送了過來,用顫抖的聲音問能不能拍下現場。在車燈和手電的光亮下,吉普車從江心被拉出來,隊友在夾雜著雪花的曠野中不停跑動…這一組組鏡頭被記錄下來。

    冰冷的江水、寒冷的空氣和危急的情況,使我們的頭腦更加清醒,我們開始為跑在前面的吉普擔心了,出事的車是100馬力,而他們的車是75馬力,不可能衝過由於氣溫不斷升高而上漲了的江水,那輛車是被衝到上海去了,還是在江底留著?

    突然,我們看到了漆黑的天幕中有一顆星星在運動。雪花不時地打在我們臉上,那可能有什麼星星呢?是車!是輛正從山上下來的車!那一直跑在最前邊的吉普正順這我們跑過的車印向江邊追來。牽引車再次過江,把那輛車直接鉤上拉了過來。拍完這些鏡頭,我的衣服也結了一層薄冰。

    吉普車裏的積水差不多流完了,牽引車被再次叫過來,拉著我們向一號營地開去。雪越下越大,明天是拍不成日出了。

    一號營地在走時帳篷就留在原地,我們一直到達那裏,生火、換衣服。帳內的溫度沒升多高,煙卻已經把整個帳篷灌滿了,外邊又是鵝毛大雪和冰冷的黑暗,我和隊友都把頭從窗口伸出去吸兩口氣再回來找衣服,如此反反復復。由於煙霧太大,窗口太小,作為燃料的牛糞燃燒起來的氣味實在難聞,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們把帳篷頂挑開了一角讓煙出去。寒風迎面而來,但大家為了能吸到新鮮空氣,也只好忍著了。

    為了忘記寒冷與黑暗的恐怖,我們背靠冰川,面對火堆聽隊友講起了剛剛發生的怪事。他們是坐在最前面的一輛車裏,天黑以後,不知什麼原因在山裏轉來轉去,迷失方向找不到出路了,不管向哪個方向開最後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由於時間的拖延,反而使他們倖免遇難,沒掉入江中。後來聽老司機講這就叫做“鬼打墻”。記得小時候也聽老人講過,在黑夜裏走路會因雙腳著力不同而在原地轉不起來,只有等到天亮才行。可是大家那輛車上既有指南針,又有當今最先進的衛星定位系統,也會鬼打墻嗎?我又想起了當地的那個神秘的傳説……

    雪越下越大,在火堆裏大家隨便扒出幾個土豆分著吃了,由於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因此感到格外的香。

    經過一天的奔波,我們拖著疲倦的身子,不知什麼時候和衣而睡了。清早起來發現外面已經有了一尺多厚的積雪。幾隻不知名的高原小鳥,在我鏡頭前的雪野上蹦跳嬉戲著。遠處司機與隊友正忙著做飯收拾帳篷。

    又出發了,我回頭望去,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只有那輛壞了的吉普車孤零零地留在那裏。我的墨鏡被江水沖走了,為了防止雪盲的發生,只好用帽子遮住已被紫外線灼傷的臉。在“黑暗”的白晝中走出無人區,再次來到雁石坪的小鎮。在那裏迎接我們的有縣長、書記和手抓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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