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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沱河的第三個白天(6月3日)

    6月3日,沱沱河是個陰天,大雪依然在不斷地下著。根據“6.5直播”工作倒計時規定,6月3日共有四項內容:1.上午9:00-12:00三地信號對接,汪惟平負責;2.上午9:00-12:00上源專題節目第二次回傳,汪惟平、王亮負責;3.下午15:00-18:00演播帶機綵排,三地信號對接,汪惟平負責;4.結束後,各工種在現場開碰頭會。

    長江源沱沱河直播組一直按照來源頭之前制訂的“6.5直播”工作倒計時表進行各項工作,雖然在前進和到達源頭途中遇到了從來沒有遇到的這麼多的困難,我們還是千方百計按照原計劃進行,不敢輕易改變日程,生怕有太大變化,引起其他方面的調整和不便。但6月2日晚上導演組接到北京總導演組臨時通知,説6月3日計劃有所調整,明天上午(6月3日)一切按照6月5日播出狀態運行,進行第一次北京、上海、源頭沱沱河模擬直播,也就是進行三地準直播綵排。

    得知這一調整變化,導演組孫吉、郭艷等同志有些緊張,因為上源的條件比較簡陋,設備安裝調試也才在昨天剛剛完成,各工種、各位導演、主持人、編輯、攝像等各方面因時間和惡劣的自然條件限制,可以説連再一次認真細化方案和預案還未來得及進行,現在突然提前提出進行綵排,行嗎?

    得知這一消息後,我主動找到孫吉、郭艷兩位導演,對他們説,不要緊張,北京方面主要是從全局出發,想早一點進行綵排模擬直播,是可以理解的我們是其中的一部分,應作積極的配合,做好各項準備工作,聽從統一安排和指揮。鋻於提前進行對我們來説困難較大,時間緊,有些工作我們還未準備充分。但我們可以主動把這方面的情況嚮導演組做以説明,以得到導演組的理解。

    於是,我把上源的情況向韓青、劉旭作了解釋,他們也很能理解上源的困難,表示盡最大努力幫助和配合。在完成北京導演組和沱沱河直播導演組的溝通與聯絡之後,孫吉、郭艷、孫振濤、王小丫、傅順吉、石世侖等幾位同志碰了一個頭,和幾位攝像張子利、柳青、劉宣愷等明確了各自任務,做好了綵排的各種準備工作。

    6月3日雖然是下雪天,但大家的精神還比較好。除了有三位同志身體不太適應以外,其餘全都到了直播現場,各自到達崗位開始緊張準備工作,我和陳澤時到每個工種前做了檢查,提醒大家,雖然是第一次真正綵排,一定要當作6月5日直播來進行,不得馬虎,嚴格按照操作流程進行,如有問題及時報告,同時,全場統一聽從指揮。

    因為下大雪,與北京商定沱沱河直播點原定四個機位這天只開一台單機走臺。上午十點左右,一切正常開始,因上源發電機難以發動和下雪天氣原因,比原計劃推遲半個小時,但整個上午綵排下來還比較順利,除了中間綵排正在進行時有一次衛星電話突然中斷與北京聯絡以外(因為條件惡劣,長江上源沱沱河直播點看不到北京方面的圖像,只能靠一部衛星電話來進行聯絡和發令切換,進行的是電視“盲播”),其他還較順利。節目方面幾個專題也按要求在上源插播進行,現場比較有序,藏族群眾和解放軍指戰員很配合。

    在綵排沒開始時我給大家説,這次源頭有許多不可測的因素制約,除技術難度要求高以外,各方面的協作和配合非常重要,希望大家配合。現在看來,大家都做到了這一點。

    中午12:30左右,第一次三地綵排即將順利結束時,導演請我接電話,説臺長要跟我講話。

    電話是從北京演播室內打來的,我先聽到張長明副臺長的聲音,張長明副臺長説:“連喜,辛苦了,同志們辛苦了。上源情況怎麼樣呀?今天綵排還不錯。你稍等一下,化勇臺長要跟你説話。”接著我聽了趙化勇臺長的聲音:“連喜,辛苦了,同志們辛苦了,這次綵排還不錯。這次長江源頭直播條件艱苦,高山缺氧,技術也很複雜,一定要保證同志們的身體,不要太勞累。同時,要週密考慮,做好備份準備。我代表全臺職工向大家問好,同志們辛苦了,你也一定要保證身體。”聽完化勇臺長、長明副臺長的話,我連聲説謝謝兩位臺領導,謝謝全臺職工和組織對源頭直播組同志們的關懷和支持,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完成這次直播任務。

    中午綵排結束後在沱沱河兵站吃午飯的時候,我把臺領導的問候和指示向大家作了傳達,全體同志眼含熱淚,受到極大鼓舞,齊心説一定完成任務。

    根據臺領導指示要求,不要使大家太勞累,保持實力,為6月5日做準備。我和陳澤時與導演組商量,下午和晚上,除導演組幾位導演和有關攝像由孫吉帶領去綵排藏族舞蹈,相關技術下午和晚上向北京傳送幾個專題外,其他同志一律休息,保存體力。

    下午,我的頭疼又加劇了,前腦後腦像裂開了似的,疼的嗷嗷叫,又吃了兩片止痛片,兩粒紅景天。石世侖和孫振濤勸我再喝一支葡萄糖注射液,同時還吃了一粒康泰克膠囊,這時我覺得渾身發冷,擔心身上發燒感冒了。如果是這樣,那就完了,就必須下山我不放心,又喝下了兩袋感冒沖劑。把被子、棉襖、棉褲等一切能找到的都蓋上了。

    躺了有半個小時,這時大約到下午三點多了,我覺得不行,不能躺下,上午綵排有不少問題還沒有總結,幾個專題還沒有傳回北京,藏族舞蹈還在排練等等一大堆事情沒有得到解決。越想這些我越睡不下,好在有點安慰的是今天上午是第一次綵排,整個秩序和效果還比較好,心裏有了一點點底。

    下午,我在屋裏把上午綵排中存在的問題逐條都做了記錄,並向主持人提出了明確要求。這次直播是在長江源的特殊地區,口徑的把握非常重要,報答敘述事實要準確、客觀,在口徑正確,事實準確前提下,主持人要發揮靈活性、創造性。王小丫提出想講一些自己作為電視工作者路過可可西裏時的感受,得到導演組的同意,其他如長江源沙化問題、天氣變化情況等也都作了現場發揮,充分體現了主持人的較高素質。孫振濤平時是《中國財經報道》的記者,做過不少現場報道,這次也作為上源直播組兩名主持人之一來到這裡。對他來説,這次長江源頭主持,既是一次機會一次鍛鍊,又是一個考驗。他也非常認真、投入,對節目方案認真研究,對自己主持的內容反復與導演商量,對不太明白或有疑問的地方主動提出來。現場主持的準備工作和分寸感把握的也比較好,還常常在夜裏備稿。

    晚上七點半開始吃飯,利用大家吃飯的時間,我把上午排練中存在的問題向大家提出,為了保證大家休息,吃飯開會一齊進行了。我對直播組的同志們講,因有一個專題需要拍攝源頭日出,這些天天天下雪,一直未拍成,致使專題無法編輯完成,這個專題也就沒有傳回。還有一個節目是《源頭一家人》因有關原因也未製作完成,都需要晚上加班完成,為保證北京方面順利進行,今天夜裏(6月3日)再晚也要把這兩個專題傳回去。

    在沱沱河的第三個夜晚(6月3日夜)

    6月3日,沱沱河的夜晚是寒冷的。對於源頭直播組來説也到了最為關鍵最為困難的時刻。遵照臺領導指示,要保持好隊伍的體力,做好6月5日準備,6月3日晚上絕大部分同志都休息了。

    這時是晚上9點鐘左右,惟一讓我放心不下的,是傅順吉的專題和周武兵的專題還在編輯之中,今天夜裏要傳回北京。上午排練時北京方面打來的電話,問今天專題什麼時候傳回,我回答正在趕制之中,一旦編好,隨即傳送,請留人準備接收。

    這時候北京方面已基本清楚源頭的情況,非常理解這方面的苦衷。源頭直播組的同志感到欣慰的是,最近幾天,北京總導演組的同志都非常關心和關注上源動態,非常理解上源的同志,每當與上源聯絡都尊重前方意見。像6月1日從格爾木出發前一天,導演組提出揭碑儀式中有些順序需要變動,對直播會更安全些的意見,電傳至北京就得到韓青、劉旭導演的認可和支持。進入直播的近兩天,導演組的北京方面電話就更多了,大都是商量,沒有命令和太著急的催促,這也説明北京—沱沱河之間一盤棋,磨合得較好,配合得默契了,長江源直播導演組與北京總部的溝通中沒有發生過一次衝突。

    臨近夜裏十二點時專題節目又開始向北京傳送了。我和幾位導演正在商量節目方案和明天(6月4日)的綵排計劃,這時技術方面來了三位同志來找我和劉理,反映同志們的被子太薄,半夜給凍醒了,睡不著覺,如不解決厚被子,萬一感冒發燒,就不得不送下山去,那就慘了。

    聽完這些話,我心裏急得很,我把劉理叫到一邊,問他有什麼辦法沒有?他説已經給兵站談過了,實在解決不了。我説這怎麼行呢?萬一有人病了,會影響我們整個直播任務。我暫停正在召開的6月4日直播模擬協調會,和劉理一起去找兵站負責人商量,兵站也有他們的難處。經過一番協商,最後答應解決五六床。我趕忙告訴三位技術同志,只能解決五六床,讓劉理具體辦理,照顧那些身體不太好最需要的生病同志和老同志。我又回屋續開6月4日綵排協調會。

    約近淩晨一點鐘,傳送專題節目的同志從山上回來了,我聽説都已傳回去了,才放下心來,爬上床去,靠在床頭墻邊依著墻發了半天愣,謝天謝地,讓我們直播組的同志過好這一夜,淚水又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這一夜我一直睡不著,心裏還暗暗告誡自己:睡吧,明天還要綵排呢?休息不好,身體出了問題就太麻煩了。可是,不知怎麼的就是睡不著。

    孫振濤和我同住一個屋子,我怕影響小孫休息,他是主持人,休息不好會直接影響綵排和整個節目。雖然睡不著,我還是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發出聲響,把近幾天來我們直播組上沱沱河以來遇到的問題一一列了一遍。最讓我擔心的是目前隊伍中有五個同志頭疼得厲害,這是嚴重缺氧造成的;第二是被子問題;第三個是兵站的飯是按點供應的,我們的人都在山上,下山的時間無法控制,只能根據實際工作的需要來定,同志們吃不上熱飯怎麼辦?第四,兩個動力工程師身體都不好,均未在山上,發電問題一直是我心頭的一塊病。我想這第四條天亮後再去找藏族老鄉幫助,實在不行我們花錢去租一台老鄉的發電機,再找一名老鄉幫助。可前三條目前我們已經無法協調解決。尤其是,這個時候整個直播組的身體和心理壓力都很大,自從6月2日夜裏姜浩東被送下山去以後,隊伍的情緒比較低,都在想著千萬別做第二個姜浩東。為此,這兩天我雖然吃不下飯去,我提醒自己,這個時候精神千萬不能垮了,需要精神起來。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抬頭睜眼發現天已有些亮了,我看了看表六點多鐘了。過了一會,我叫醒同屋的孫振濤,請他幫助撥通了北京的電話。我給臺值班室撥通了電話找到了中心領導家的電話,我把這裡需要解決的困難向中心領導做了報告,請求北京方面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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