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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節女主持人系列專訪之十
 
又見沈冰

發佈時間:2004年03月19日 08:29 作者:CCTV.com記者 艾中 張敏


    入行不過三年的新手沈冰,2002年掀起一場世界盃轉播熱點後,至今已沉寂了一年多。這些平靜的日子裏,她在想什麼,在忙什麼,又是怎樣進行着她所鍾愛的那份主持事業呢?

    2004年元宵節的一個下午,記者走進《新聞會客廳》,在一個暖氣明顯不足、由會議室改造而來的簡易大辦公室裏,我們見到了依然風采奕奕的沈冰。

    話題,從她最近的一個採訪説起。


    
追逐禽流感


    聯絡沈冰時,她正在外地出差,去的是湖北武穴,一個敏感地區,當前的禽流感疫區。

    “我們先乘飛機到武漢,再坐三小時的車才到達那裏。回來時又坐了三小時車,到南昌,趕最近的一個航班飛北京,下飛機時,已經是夜裏八九點鐘。”

    她的元宵節,就是在這樣輕描淡寫的敘述中度過的。

    “很累。但也很充實。”沈冰笑笑,“如果不是工作的關係,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踏上那麼偏僻的地方半步。”

    她説這話時,沒有絲毫抱怨,相反,倒顯得有點樂在其中的意味。

    2月5日,《新聞會客廳》更換布景,新景片播出的第一個節目是沈冰的《話説禽流感》。節目的開場,沈冰説:“不知你是否喜歡我們的新會客廳,我覺得我個人還是很喜歡的,很溫馨,很舒適,像家裏的客廳。”

    那期節目的訪談,沈冰覺得談話氛圍空前的好,話題魚貫而出,銜接自然流暢。“連嘉賓都説,這節目什麼時候播,播時提前通知我們,一定要通知親朋好友收看,你問的問題,都是他們所關心的,讓他們統一收看後,就不用我們再一一做答了。”

    雖然節目的最後,連線疫區的一個訪談略顯倉促,不能完全展開,但卻是有原因的。當天下午節目錄製完,沈冰就趕乘飛機前往武穴了。元宵節趕回北京,為的就是第二天播出《話説禽流感》的續篇《走近禽流感疫區》。時效性之強,反應速度之快,選題切入角度之巧妙,是近期《新聞會客廳》所留給人們的印象。

    “新聞因人而生動,這是我們的口號。”沈冰説。

    
踏上冥冥之路



    提起沈冰,自然就會讓人想起2000年的那屆主持人大賽。

    “對主持行業的神往,其實由來已久,但一直深深地被埋藏。那次大賽,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一個召喚,讓我終於可以找回自己的夢想。”

    小時候的沈冰,聰慧大方,既是學校舞蹈隊的成員,又是籃球隊主力。一開始,她還想兩邊兼顧,後來,考慮到時間精力的限制,才不得不忍痛割愛,放棄了舞蹈。

    “練球是父親的主張,但我自己也是蠻喜歡的。”

    除了在球場上叱吒風雲,學校大大小小的晚會、活動從來少不了沈冰的身影。從小的這些經歷,無疑鑄就了沈冰性格中自信大方,從不畏縮的一面。高中二年級那年,學校組織夏令營,來到浙江大學參觀,落落大方的沈冰被高校老師一眼相中,一年過後,直接保送進了這所學校。

    “當時浙江大學已經開始與新加坡互派學生,但不知道我那年究竟還有沒有。參加保送,是我父母和學校老師幫我做的決定。我很感激他們。”

    如果沒有保送,沈冰説她可能會選擇律師這個專業,因為從小就口才出眾,覺得當律師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提示她可以往主持人這個方向發展,而她自己,也一直覺得那個職業離她像是很遙遠。

    這種遙遠而又神秘的感覺,早在初中畢業,她第一次進京時就已經體會到。當時正在讀外交學院的姐姐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小妹,沈冰每天自己騎了輛自行車滿大街地逛,有一天,她的車停在了中央電視臺的東門口,遠遠望了一眼既陌生而又眼熟的央視大樓,想想神往的趙忠祥倪萍等就在這幢大樓裏辦公,她就心滿意足地踏上車走了。她從沒想過自己也能走進這幢大樓,那只能是夢。

    人們總説,是種子,就會生根發芽。2000年,當時身在海外的沈冰無意中從CCTV.com網頁上看到央視舉辦主持人大賽的消息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報了名。她常想,有這樣那樣的選美大賽、青春風采大賽,為什麼就沒有主持人大賽呢,如果有,自己一定要參加。眼前,機會真的來了,她又豈能等閒視之。

    “我在中學、大學,主持了不少晚會和活動,生活中,小打小鬧地,一直都和主持沾着邊。我經常能體會到這個角色帶給自己的刺激和愉悅。”

    也許這就叫冥冥中註定吧。留學國外,學的是經濟,幹的是記者,五年過後,卻是這樣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所愛。

    
每一次抉擇,都是艱難而又痛苦的


    一場主持人大賽,讓年輕的沈冰脫穎而出,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機遇,自然隨之而來。

    “當時不下二十個欄目找到你,希望與你合作,其中就有《東方時空》,可為何那時會選擇拒絕呢?”

    在人們的心目中,央視評論部,那是一個令人仰視的地方。沈冰兩年前的錯肩而過,一直讓旁人不解。

    “其實談不上拒絕,應該説是一種雙向的選擇吧。當時他們考慮讓我當總主持人,又是直播狀態,後來考慮到我多年不在國內,有些國情怕把握不好,直播風險太大。而我自己,也覺得初入行,找一個能發揮自己專長的位置,做起來可能會比較順手些,所以選擇了《對話》。”

    繼《對話》之後,加盟世界盃,入主《經濟半小時》,客串《正大綜藝》,爾後來到《新聞會客廳》,沈冰來了一個漂亮的三級跳。每一次的跳躍,都那麼出乎人們的意料。因為世界盃的熱播,人們以為她會留在體育部;因為經濟出身的背景,人們又認為她該堅守《半小時》;誰曾想,這個女子卻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來臺以後,的確,有過幾次大的選擇,每一次選擇,都是艱難而痛苦的。”沈冰沉吟道,繼爾問,“你為什麼那樣笑?”

    “是因為機會太多,誘惑太大吧。”我説。

    “應該説,我運氣比較好。”沈冰也笑了,“但機會來臨時,你必須學會抓住,人生大的機遇也許就那麼兩三次,不會時時都有。如果有,就不叫機遇了,人們可能又會有新的名詞來定義它。”

    率直的沈冰承認,她的每一次跳動,都讓很多關心她的人覺得太不“專一”,但聰明的她卻有自己選擇的道理。雖然同樣是主持,有時是主播,有時是一對一的訪談,有時卻是成千上萬人的現場,不同的欄目,不同的位置,讓她學會了面對不同的場合作為一個主持人應當如何掌控自如,這讓不是科班出身的她逐漸摸清了主持的門道。

    “要學會嘗試不同的事物,但不要盲目嘗試。儘管人們説失敗是成功之母,失敗的確能帶來經驗的積累,但失敗多了,對一個人自信心的樹立是很有打擊的。這樣的嘗試,成本太大。”

    世界盃例外,這是一次冒着巨大風險的嘗試。沈冰説當時自己徵求了身邊親朋好友的意見,一半對一半,50%贊同,50%反對,主意還得自己拿。推敲過後,沈冰打電話回絕。但對方卻讓她面談。於是,拖着一條打球負傷的腿,沈冰一瘸一拐地進了體育部辦公室。沒想到,一見面,劉建宏卻不容置疑地遞上一迭資料,讓着手準備了。“如果當時有錄音的話,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他究竟是怎麼説的,我怎麼就不知不覺地應承下來了……”

    實際上,沈冰説從那個距離開播只有不到兩天,緊張而又忙碌的辦公室裏,她讀到了責任二字。所以她沒有拒絕的理由。什麼嘗試代價、個人風險、成功的成本,統統被這個一貫精明的姑娘拋之腦後了。

    結果,是出人意料的。但又是令人愉悅的。唯一要説遺憾,是人們開始喊她“美女主持”,這和《對話》中樹立起來的形象大相徑庭。在沈冰沉吟的背後,我似乎讀到,如果上天把聰明與美貌這兩樣選擇放在她面前,她肯定義無返顧地選擇前者。

    
新聞是她最後的歸宿



    早在一年多前,做新聞的念頭就在沈冰的腦海裏越來越清晰。她説她最喜歡做訪談,喜歡記者的角色,至今名片上印的依然是記者二字。

    “做《經濟半小時》的新聞主播時,我就有點與新聞隔離的感覺。主要是不能深入新聞的第一線。那時候,直接能夠採訪的對象都是組裏精挑細選的,這是對主持人保護的一種策略。但對我來説,遠離新聞的源頭,卻有點不解渴。”

    曾經的理想是在經濟這個領域裏,做個出色的經濟記者。《經濟半小時》豐富的報道觸角,又讓沈冰品嘗到了接近新聞內核的魅力。也就是此時,臺裏籌辦新聞頻道找到沈冰,邀請她參加《新聞會客廳》,又是一番魚與熊掌和鬥爭過後,沈冰轉身投入新聞部這個更廣闊的空間。

    “在會客廳,出鏡率遠比《對話》那時候要高,一個欄目每週播,只有我和白岩松兩個主持人,這意味着每週要做三四期的節目。視野也更廣闊了,上至高官下至百姓,甚至還有境外的人士,都是我們訪談的對象。壓力更大,挑戰更大,刺激也更大。”

    無論是搖搖晃晃坐上一天長途車到楊利偉的故鄉,還是在湖南火災現場通宵達旦地錄節目,年輕的沈冰忙碌並快樂着。“代價是經常偶有風寒感冒等小毛小病。”但讓人心滿意足的是,終於可以親臨新聞現場,面對面地觸摸世事最鮮活的脈動。她説她很感激新聞記者這個特殊的職業,讓她可以擁有那麼多的視角,去觀察生活,反映生活。在這個位置上,她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價值所在。

    “去年夏天,淮河流域發生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我到受災最嚴重的安徽現場採訪過,回來後,一直忘不了當時的情景。正好元旦前後欄目組決定做一些節目的回訪,我們請來了當時的村民,在演播室我才知道,後來,他們明明已經抵抗住了洪水,為了大局的利益,卻不得不選擇炸壩,家園沒了,物質沒了,而且救濟款至今還沒有到位,明天的生活怎麼延續?他們眼裏流露出的迷茫,真的是讓人不忍目睹。做完節目,我掏幹口袋,留下了身上能拿得出來的所有現金。儘管我知道,那點錢,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讓人高興的是,節目播出後不久,災民們的救濟款馬上就下來了。每戶人家似乎領到了兩萬左右的現金,一筆不小的數目。

    “我們自己的作用可能是有限的,但通過手頭的工作,能促動周圍的力量來幫助人們,來解決問題,甚至推動更多陌生但卻又有能力的人來介入,這讓我看到了工作的意義。”

    
回望新加坡



    離開新加坡轉眼已經三年多了,如果當時沒走,沒有選擇回國,她應該也是當地一名小有名氣的新聞主播了。

    “人生沒有假設,不同的選擇鋪就了不同的生活道路,也成就了今天的我。你也是一樣。”

    海外求學的日子裏,活躍的沈冰參加選美,加入籃球隊,參與辯論會,抓住了很多嘗試新事物的機會。甚至大學沒畢業,她已經提前進入《聯合早報》實習當記者。那時候,真可謂風華正茂。沈冰的活躍,一來,可能是天性使然,但另一方面,卻也是沈冰要強個性的體現。

    走出國門,父母送到機場,想起一年多不能見面,沈冰和別的孩子一樣,哭得稀裏花拉。但到了新加坡,明白父母是靠不上的,抹乾淚水該幹嘛幹嘛。個性開朗,興趣廣泛的她,好像天生有種融入新環境的本事,幾乎沒什麼過渡,她就習慣了留學的生活。

    當時出國留學,她獲有獎學金,有生活費,可以説衣食無憂。新加坡的一個特點是人口多地方小,空間資源出奇的緊張,體現在校園生活方面,就是宿舍成了緊俏貨。為了公平合理,學校提倡靠課外活動掙分來獎勵分配宿舍,鼓勵學生多方面全能發展。其實沈冰不參與競爭,她一樣有宿舍住,但要強的她不想成為人們眼中只會躺在政府獎學金上過衣食無憂之日的無能之輩,她希望靠自己的能力獲取。“第一年進去,學校統一分配。一年過後,我掙到一百來分,搬到了離運動場館比較近的一間宿舍,我的隊友都住那,她們全都是新加坡人。第二年過去,我掙到了一百六七十分,給自己換來了一間單人間。”

    留學的日子,帶給沈冰的,她説最大的影響是開拓了自己的視野。出國留學往往能給人提供一個更加開放的舞臺,它讓你立足點更高,眼界更開闊,思考問題的角度更理性,有助於形成更為準確的判斷力。這種影響是受益終生的。

    她曾經説過,如果有機會,她還會回自己的第二故鄉,甚至,要帶着父母同行。

    提到父母,沈冰無奈地笑了:“他們忙,雖然已經退休,但還在忙自己的一些小事業。現在每年國慶五一春節長假,我都會儘量跟家人在一起,也提出過帶他們出去走走,但他們總説忙,沒時間。我説有沒有搞錯,反倒成了我求着你們了啊。”

    因為父母的這份忙碌,至今還留在家鄉未來北京與女兒相聚。沈冰還有一個長她五歲的姐姐,當年外交學院畢業後,現在在做著國內最新的一份事業——救援工作,也是事業有成。姐妹倆雖然同在北京,卻時常是各忙各的,難得有見面的機會。但感情卻一直很好,“就算好長一段時間不見面,見了面還是一樣的親。”手足情深。

    沈冰依然避口不談自己的個人私事,她説,到時間該讓大家知道的,自然會讓大家知道。

    採訪過後,是一個周末,但對於一腳邁入新聞門坎的她來説,周末的概念是蕩然無存的,也許要上鏡,也許,不知又要奔赴哪一個外景地。

    曾經問過沈冰,經歷了世界盃的輝煌後,眼前的平靜生活是否有些失落。沈冰説,人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光環籠罩之下,眼前的生活雖然平穩,波瀾不驚,但卻是最真實的。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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