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週末。
晚上,宮柏超要匆匆趕回哈爾濱探望母親。因為回老家的母親突然發作高血壓。
宮柏超很忙。因為他是中央電視臺二套經濟頻道《金土地》欄目的男主持人;因為他是父母的長子;因為他是兩個妹妹的大哥。
電視熒屏中的宮柏超,灰色西裝,黑色襯衣映襯著寬寬的領帶,很莊重,很沉穩。
走下熒屏的宮柏超,説話略帶東北味,很憨厚,很善良。
看著宮柏超風度翩翩地主持中央電視臺的節目,誰又能想到他曾經是“小公共汽車”的賣票員呢
1986年,宮柏超高中畢業了。
他沒有考上大學,因為他偏科,偏愛文科。作文常常被老師作為範文,還獲得學校的一等獎,但是,理科不過關,尤其是數學,慘點兒。
又復習一年。
還是沒有考上。
再往後,家庭條件不允許他復習了。父親是哈爾濱鐵路的火車司機,母親是小學教師,養活著三個孩子,家中的經濟條件很有限。
父親一個同事的兒子也在待業,兩家都為兒子犯愁,老人坐在一起合計,總得讓孩子做點事吧。
買輛車?對,買輛車!當時,在哈爾濱開“小公共”,還是比較賺錢的。
每家拿出2.5萬元,5萬元買了輛新車。這2.5萬元,宮柏超家是連借帶湊。
就這樣,宮柏超開始了人生的奔波。
朋友開車,他賣票。
扯著嗓子喊:
“到………!到……!上車就走!”
“走了,走了,一塊錢一位!一塊錢一位!”
今天,已經做了六年中央電視臺主持人的宮柏超笑言:“回想起來,那時一天到晚扯著嗓子喊,可能對我練聲也有幫助。”
當時,哈爾濱市區沒有那麼方便的車庫,況且市區車庫的價錢又很貴,每逢夏天之夜,宮柏超把車停在家門口,就在車裏湊合著一睡,守著這輛來之不易的車。而到了冬天,只好去遠遠的郊外去租個便宜的車庫。
哈爾濱的寒冬,很長,夜裏12點多收車後,宮柏超就住在車庫裏,準確地説,就住在車裏。白天凍了一天,夜晚更加寒冷,那種感覺,豈是了得!
宮柏超説:“那會兒,我根本沒脫過衣服睡覺!”為了驅寒,宮柏超學會了喝酒,每天夜裏用半斤白酒頂著。
早晨5點鐘,當人們還蜷縮在溫融融被窩的時候,宮柏超已經伺候好車,上路搶頭班車了。餓了,就在路邊的小攤上吃幾口。
他拿了駕照後,便有時開車,有時賣票,和朋友輪著來。
後來,宮柏超跑車也有了點兒錢,就還給朋友2.5萬元錢,把車買到了自己名下。自己開車,小妹妹幫助賣票。
感謝母親,感激母親,是母親,“逼”著他一邊賣票,一邊上大學的夢依舊
哈爾濱的徵兵開始了,宮柏超急急火火地到街道辦事處報名當兵。
興衝衝體檢去的夥伴們招呼宮柏超:“柏超,你怎麼不去體檢呀?”宮柏超奇怪了:“沒有通知我啊!”趕緊跑到街道辦事處一問,街道辦事處主任説:“你媽把你的戶口拿走了,要讓你考大學。”
大慶招工,母親也沒有讓他去。
接父親的班,當鐵路工人,母親還是沒有讓他去。
母親説:“作為一個人,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你不覺得活在世上很虧嗎?”
母親“逼”著宮柏超,一邊開車賣票,一邊懷揣著大學夢。
這時他碰上一位遠房親戚,這位親戚在黑龍江廣播電臺當播音員。親戚對宮柏超説:“你的聲音不錯,對文學的理解和感覺比較到位,現在非常缺播音員,尤其是缺男播音員,你能不能考考這方面?”
茅塞頓開!
宮柏超太高興啦!“對呀,這事兒挺好,説起朗誦,
我在中學還獲過獎呢。”
黑龍江廣播電臺辦播音班,得益於親戚的推薦,宮柏超參加了。 雇了個司機,逢上課時,宮柏超就把車交給司機:“今兒你自己跑車吧,我上午去聽課。”
1989年,北京廣播學院到哈爾濱招生,宮柏超報考。
宮柏超回憶起考試的情景:“那一年的春節晚會上,幾位著名的播音員登臺朗誦,給我印象最深的是著名播音員方明朗誦‘好雨知時節’。於是,在初試時,我就模倣方明,朗誦了一首‘好雨知時節’,哈,這第一輪的考試通過了!”
過五關斬六將,專業考試通過了!
接下來,就是玩了命地準備7月7日的全國統考。
考北京廣播學院播音係,數學分算作參考分,這可真是救了理科不靈的宮柏超一命!否則……
他踉踉蹌蹌地進了分數線。
宮柏超,這位“小公共”的賣票員兼司機,在22歲這一年,終於改變了人生,走進北京廣播學院播音係的大門。
報到的那一天,或許是歲數稍大,或許是滄桑很多,宮柏超一走進宿舍,同宿捨得七位同學不約而同地尊尊敬敬地起立,宮柏超趕緊説:“都坐下,我跟你們一樣,這個床是我的。”
“噢”,同學們恍然大悟,他們以為進來一位老師呢!
宮柏超接到北京廣播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狂喜之中又有幾絲不安,我的“小公共”怎麼辦哪“接到入學通知書,到北京上大學,驚喜得不能言表,在我那個小圈子裏簡直引起了轟動,大家都説:“這小子不就是開出租車的嗎,現在考上了大學!”
宮柏超回憶著當年的情景,我們一起笑了。
一位在公安局當主任的朋友,為宮柏超餞行,非常感慨地説:“不容易啊,開了好幾年的出租車,還能考上大學!”
可是,沉浸在興奮之中的宮柏超又有幾絲不安,他在想,我的車怎麼辦?
曾經攔著他當兵,阻止他到大慶當工人,不讓他接父親的班當鐵路工人的母親這時對他説:“你什麼都別管,就到北京上大學去吧!”
9月的一天,晚上7點多由哈爾濱開往北京的18次列車。整整一個上午,宮柏超還在給車打膩子,重新噴漆,正在檢查車容車況,車要像個樣兒呀。
自己這一走,父親在鐵路上跑車,一走就是好幾天,把車扔給了上年歲的母親和小妹妹,宮柏超心裏不踏實啊!宮柏超上了大學,家裏雇了一個司機,母親提前退休,賣票。
説起這輛“小公共”,真是有功之臣。它賺錢了,但是賺的錢沒有剩下,剛好支付宮柏超和兩個妹妹大學四年的費用。
雖然火車司機的工資要高一些,但宮柏超的父親那時一個月也就掙六七百元,母親的工資不到300元,要贍養爺爺奶奶,要接濟在農村的姥姥姥爺,日子過得緊緊巴巴。而宮柏超1989年上大學時,大學裏開始實行住宿公寓化,如此,宮柏超在大學裏一個月的花銷要400多元,如果沒有這輛“小公共”,上大學是不敢想啊。
宮柏超很感慨:“這車管事!”
大妹妹畢業于哈爾濱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小妹妹考上石家莊白求恩陸軍醫學專科學校,今年畢業。
一個鐵路工人的家中出了三個令人羨慕的大學生,是母親的心願,是孩子的努力,是宮柏超踏踏實實地開著“小公共”的功勞!
每逢寒暑假,同學們或結伴旅遊,或回家休息,而宮柏超,要趕緊回家,開車!誰又能想到,這個扯著嗓子喊乘客的小夥子,卻是廣播學院播音係的學生呢!
一年寒假,一些同學到哈爾濱看冰燈,住在宮柏超家,宮柏超對他們説:“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們,我還得開車。”
這車,要交管理費,要交稅,要買油,要修車,要打點交警等等,耽誤一天都賠不起呀!
生碰碰找到老鄉敬一丹,“敬老師,我是廣播學院學生,準備到經濟部來實習,想拜託您幫助聯絡一下”
轉眼間,要畢業實習了。
有幾位同學被挑選到中央電視臺實習,其中沒有宮柏超。
宮柏超並沒有很高的奢望,但是,既然學了播音,也想到中央電視臺見識一下,他想,你們到中央電視臺一套實習,我到中央電視臺二套《經濟半小時》去試一試,還不行麼?
他拿著自己錄的帶子,直接奔中央電視臺,上到主樓17層,在《經濟半小時》編輯組找到敬一丹。
我不認識敬一丹,只知道敬一丹是哈爾濱人,我倆是老鄉。”
敬一丹正在化粧呢,準備下午主持節目,聽説眼前這個播音係的小夥子是東北老鄉,就説:“走吧,”把宮柏超帶到經濟部辦公室,對主任説:“這是我的老鄉,播音係的學生,想到我們這兒來實習。”
當時,經濟部的新欄目《經濟信息聯播》正要開播,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尤其需要播音員。
當時的經濟部主任、現在的臺長趙化勇説了一句:“行!”
就這樣,定下來了,宮柏超在中央電視臺經濟部實習。這一年,是1992年,這一天,是9月28日。
到中央電視臺實習了!這時,宮柏超做的第一件事:是趕回哈爾濱,把車賣了!
這車,背負著供養三個大學生的重任,整整跑了六年啊!該退休了,該淘汰了。再説,小妹妹要上大學了,母親身體不好,實在管不過來。
宮柏超説:“賣車,我經過了深思熟慮。我再有一年就畢業了,馬上要掙錢了,沒有必要再留這車。”
實習一段時間後,敬一丹帶著宮柏超走上熒屏。當時,敬一丹與趙赫是搭當,趙赫是播音組的組長,經常為宮柏超創造機會:“小宮你上,小宮你上!”
從廣播學院到中央電視臺,北京城從東頭到西頭,每天早晨,宮柏超5.30起床,6點必須擠上公共汽車。8點以前進辦公室,宮柏超打水掃地擦桌子,“為了實習,表現可好了!”宮柏超笑言。
畢業了,老師通知他“準備吧,到中央電視臺簽協議”,他説:老師,別逗了,別開這玩笑!
宮柏超是優秀的,播音係學生會主席,入了黨。四年之中,沒有人叫他的名字,人人尊稱“老大”。
可是,這位“老大”,在畢業分配的關鍵時刻,卻忐忑起來。因為,中央電視臺在這批實習的學生中,並沒有定下來留誰。
黑龍江廣播電臺的臺長到北京辦事之餘,特意來到宮柏超的宿舍,與宮柏超長談:“非常希望你回去,咱們臺也不錯,回去做個業務骨幹,很有發展。”
宮柏超説:“我非常願意回去。”
答應了臺長,宮柏超的內心卻渴望能夠留在北京,留在中央電視臺。
“我學這個專業,如果能夠在國家級電視臺工作,那真是太幸運了。”
與敬一丹熟了,瞅個機會問:“敬老師,您問問主任,咱們經濟部今年留不留人?”
敬一丹就去問趙化勇:“今年咱們經濟部留人不留人?我有一個老鄉在這兒實習,挺不錯的。”
主任:“哎,哪個?”
“就是那個聲音挺好,天天早晨打水掃地的男孩。”
主任:“你讓他等一等吧。”
過了些日子,中央電視臺要決定留誰了,對實習的學生進行了一次考試。各部門來要人的主任們在現場慧眼識珠,經濟部的趙化勇主任也來了。
宮柏超的考官是羅京。
考完之後,特別放鬆了。宮柏超並沒有敢指望真的能進中央電視臺,“雖然從專業上努力過,但咱沒關係,沒路子,沒敢想能夠留在中央電視臺。”
準備畢業了,同學們該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該回家的回家,宮柏超還在學院“耗”著,晚上“喝點兒小酒,聊點兒小天兒”。
一天晚上6點多鐘,剛剛吃完晚飯,係總支書記王老師找到宮柏超:“宮柏超,準備吧,到中央電視臺簽協議!”
“王老師,您可別逗我,別開這玩笑!我還能留中央電視臺?不可能!”
王老師一臉認真:“真的,我不開玩笑,你準備到中央電視臺簽協議!”
啊呀!宮柏超!當時的心情已經不能言表!
他沒有任何什麼背景,他只是一個火車司機的兒子,但是,他努力了,他的努力被接受了!
勤勤懇懇地耕耘著《金土地》,這個當年的賣票員成了中國農民的“熟臉兒”
中央電視臺二套,經濟頻道。宮柏超在《經濟信息聯播》一幹就是四年。
1997年,宮柏超成為經濟頻道《金土地》的主持人。
説實話,城裏人很少看反映農村經濟的《金土地》。宮柏超也想過,能不能主持“新聞”啊?天天跟城市觀眾見面,挺好。
但是,誰説農民不是一個龐大的收視群呢?
在中央電視臺所有的欄目中,除了《新聞聯播》、《焦點訪談》、《東方時空》,《金土地》的收視率是頗高的。
假如全國農民都來參加最佳主持人評選,估計宮柏超的票數少不了!農民們希望自己富起來,希望獲得更多的致富信息,而《金土地》,恰恰是非常直觀地把致富的信息送到了幾億農民的炕頭上。
宮柏超成了中國農民的“熟臉兒”。在農村,宮柏超來了,再貧困的老鄉也張羅著抓只小雞兒,條件好的,端上來熱氣騰騰的粉條燉小雞兒!
中國農民樸實啊!
有一個鄉村小夥兒,為了尋找致富信息,千里迢迢找到中央電視臺,找到宮柏超:“我就認識你!”
他的聲音回蕩在《白洋淀人家》,回蕩在《安居》,
……,
他説,在幕後,我的感覺比在鏡頭前更好
宮柏超,你這個主持人當得怎麼樣?
“我不是最好的,中央電視臺有那麼多的名牌大腕呢。我也不承認我是最次的,如果我不稱職,自然而然就不能在鏡頭前露面了。”
宮柏超有一套關於主持人的理論,然而,走進宮柏超的世界,才發現,他為電視片的配音,卻比他的主持更出色!
在中央電視臺經濟部,獲獎的電視片中有一大部分,是宮柏超配音、解説的。如《中國農民》、《秋天的故事--獻給再就業的人們》、《中國農民小康紀實》、《安居》,等等,都是很有力度的系列大片。
宮柏超説:“編導們之所以喜歡找我配片子,是感覺我的聲音和我對片子的理解、處理,有獨到之處。哎,這麼説可能不太謙虛?”
你配音的風格是什麼?
“我不是像播音員播音那樣配片子,而是憑著我對這個故事的感覺和理解,像講故事一樣地説出來。”
就在我與宮柏超談論“配音”的時候,一位編導在一旁忍不住插話了:“宮柏超配音的時候,把感情表達得很到位,對片子中主人公內在的東西理解得相當出眾!”又一位編導插話:“宮柏超啊,我們只要覺得這部片子有獲獎的可能,就找他配音!”嗨,原來宮柏超還是個幕後英雄。
説起宮柏超的家事,《金土地》編輯組一下子熱鬧起來,同事們七嘴八舌:“宮柏超,大孝子啊”
宮柏超是個操心的人操心的命,外面的事家裏的事,都很操心。
80多歲的爺爺奶奶偏癱在床,所有的衣服都是宮柏超洗,老人去世了,又是宮柏超開著車,發送老人。
大妹妹大學畢業了,宮柏超給她找了一份工作:旅遊公司當俄語翻譯。後來,旅遊公司不景氣,大妹妹和妹夫下崗了。這一家三口怎辦?宮柏超又操心為大妹妹找了一份活兒:給吉林一個廠家做産品代理。
小妹妹今年畢業,宮柏超忙著給小妹妹聯絡接收單位。
宮柏超:“所以我覺得生活壓力特別大,同事説你天天忙啥啊?我心裏話:在同齡人中,我是最難受的,生活壓力太大!自己撲騰到北京來,東北扔一個妹妹,小妹妹又扔到河北,你説説……,……。”
我問了宮柏超一個這樣的問題:“
你這麼能給妹妹們張羅工作,你是不是一個很善於活動的人?”
“倒不能説很善於,是因為生活中很多壓力擺在我面前,我不得不去做。”
“這麼説,你們全家就靠你了?”
宮柏超答:“目前可以這麼説。”
於是,我想起了這樣一句話: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你是不是覺得很累?
母親當了一輩子教師,吃了一輩子粉筆灰,氣管不好。東北寒冷的氣候對母親的氣管很不利,宮柏超就問母親:“您願意不願意來北京?”
母親:“你讓我去我就去吧。”
家裏的大事小事一向是宮柏超作主。於是,父母把哈爾濱的房子賣了,在北京的大興買了一套房子,住到北京來了。
這實在是一個大舉動!用宮柏超的話説,就是“父母對我比較信任,認為這個兒子還可以,將來能夠養老送終。”
到了北京,宮柏超怕父親閒不住,還給父親找了一個小活兒呢。
“宮柏超,全家都受了你的益啦?”
“談不到受益,當兒子的嘛,老爹老媽都得養著,何況我還是哥兒一個呢!”
聽著我們談家事,《金土地》編輯組的同事們一直支楞著耳朵靜靜地聽。這時,編輯組裏熱鬧起來,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與宮柏超有了一段有趣兒的對話:
同事:“宮柏超,大孝子啊!”
宮柏超:“老倆口都退休了,必須跟著我。”
同事:“現在要找這樣的兒子不容易。”
宮柏超:“我真是這樣想的。”
同事:“現在這樣想的人已經不多了。”
宮柏超:“我真是這樣想的。父母年青的時候不會用你,不但不用你,還得為你付出。他之所以養兒子,就是老了,不能動彈的時候,需要你。”
同事:“你的女朋友能跟你達成共識嗎?”
宮柏超:“如果這點共識達不到的話,就不可能成為我的老婆。我父母不會跟別人,肯定得跟我在一起生活。”
同事:“現在老人跟女兒在一起生活的也挺多。”
宮柏超:“是,但我母親特別喜歡跟著我。”
同事:“宮柏超的形象今天在我們的心目中‘騰’地高大起來了。”
笑聲。
同事:“宮柏超,什麼時候請你喝酒,讓我兒子跟你學學。”
宮柏超:“哎,這我一定跟他講講!”
老母親急著抱孫子,宮柏超卻還是個“單身王子”
宮柏超,當年廣播學院播音係的“老大”,在全班大約有一半同學都結婚成家的今天,卻還很沉著地“等待”著。
當初,那個女朋友年齡小,不想早早地就結婚,等到年齡大些的時候,突然又發現彼此不太合適……
那麼你覺得什麼樣的女孩兒適合你?
“偏重賢妻良母型的,我就挺能折騰的,再找一個比我還能折騰的,你説這日子怎麼過?”
還打算“滲”多久?
不想“滲”了,我估計今年不結婚,明年肯定結婚。再“滲”,估計是不是就沒人要了?
有“新目標”了嗎?
沒有。
沒打算參加電視臺的“玫瑰之約”之類?
我覺得我用不著。朋友們給我介紹女朋友,我都沒見,咱再弄個什麼玫瑰之約,人家一看,這小子怎麼又坐這兒來了?怎麼那麼難看啊!
笑。
採訪後記:
宮柏超的故事,連中央電視臺的同事們都幾乎不知道。人們看到的是他在熒屏上的風光。
講完宮柏超的故事,我感觸很深。
現在流行著這樣一句話:無論是考學還是畢業,第一步是考學生,第二步是考家長,考家長的權力,考家長的鈔票。
而宮柏超,只能是考自己。沒有人為他疏通道路,沒有人為他鋪好前程,他不僅是自己在努力著自己,自己在勤奮著自己,他還背負著他的全家人。
我真是覺得,宮柏超是一匹負重的馬,拉著兩輛走向好日子的大車,一輛坐著幾億鄉親們,一輛坐著老父老母妹妹們。
我感慨,窮人家的孩子出息,窮人家的孩子當家!
劉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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