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淺淺的白岩松 |
因為看奧運,所以有機會仔細地打量白岩松。他賴以成名的《東方時空》,沒有時間看,無法比較,單説奧運的白岩松吧。
最簡單地説,替他可惜。很顯然,白岩松是聰明的。看他與那些金牌選手對話,記者的基本功尚算紮實——一個個聰明與不聰明的問題,他至少串聯得還好,這樣就能形成對話;有對話,信息就有了。在這點上,他比大多數在現場採訪的記者強。有些時候,白的這點聰明不免溢了出來,現場記者採訪完了,他還追著人家要求再問兩個問題,既可笑也可愛。是不是比多數記者強,就一定配坐在主持人那個位置,傳遞新聞“最後一棒”呢?我的意見是:未必。
“第一排”的白岩松,被王朔大大地嘲笑過一回,我倒覺著就此一説犯不著太過動肝火。整體而言,記者就是專業看客與打聽者,想象記者是宮廷陰謀的參與者,或有詹妮弗-洛佩茲(《Cell》主演)那般神功能進入旁人的潛意識,多半會落空。白岩松在悉尼不是一個看客,還是什麼?做看客不可恥,“儘量往前”到“第一排”也榮光,問題是你能看到什麼?
普利策獎獲得者大衛-哈伯斯塔姆在著作《掌權者》中,給偉大的記者愛德華-R-默羅一個了不起的評價,説他二戰的報道:“(讓美國人)終於發現自己竟是超級大國。”沒有一個世紀像現在,一次戰爭一次運動會可以是全球性的。在全球性的格局裏,追逐勝利是本能,但誇大勝利已不可能,金牌榜在那裏高懸著,一目了然啊!默羅,那位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記者已經為這一局面創造“看客”模式:報道勝利並評估勝利的價值。
即使強大如美國,他們的轉播者在得知金牌升國旗時,也會大呼小叫。歡呼勝利,中外一律。白岩松在歡呼勝利之餘,有沒有像美國同行那樣也發現中國金牌選手已經開始從過去爭取榮譽的悲壯,向享受運動的快樂轉變了呢?或者像中國網友那樣發現競走選手劉宏宇“犧牲”自己的所謂“戰術”,原本只是大話?
按白岩松的説詞與他在《體壇週報》上的文字論,他的思想資源只是一般文科大學生所有的淺淺的光滑順暢的小聰明、小感覺、小領悟。不幸的是,電視媒體容易放大小感覺,使當事雙方誤以為小聰明就是大智慧。白曾用文字表達了他對過分在意金牌特別是“首金”的憂慮,在這個平凡的小感覺上,他的昇華,揀大詞,往高處説———“為人性加油”!什麼話?
所以,想象在“第一排”的白岩松評估“勝利的價值”,看到我們看不到的,幾近奢望。
奧運會、主持人———多好的一個位置,結果卻讓我替白岩松覺著可惜了!刻薄一些想,這種可惜的悲憫甚至多餘,看看他那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長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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