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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走邊唱

  一日

  第一天在酒店豐盛的早餐中開始了,我想這大概是我“最後的早餐”吧,吃了比平時多幾倍的食物,喝了平時要喝一個星期的飲料,還帶走了一個煮蛋、兩瓶水和三支香蕉。

  由於正好是聖誕節假期,許多歐美的登山愛好者都來到了乞力瑪扎羅。九點三十分,地面氣溫接近30度,Machame 路線的入口前已是人山人海。全副武裝的歐美遊客們在導遊的帶領下首先鑽進了山,留下黑人挑山工們把客戶的登山包裝入自己的大編織袋、帆布包或草編的大筐,再裝入食品、帳篷、煤氣罐和水桶等,有的還有折疊桌椅,由公園管理處對每個挑山工的背負進行稱重--按規定每個工人可背負重量不能超過20公斤——黑工的權益在這裡得到了很好的保護,他們也以自己的勞動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感謝。

  從琳瑯滿目的芭蕉林鑽進了遮天蔽日的熱帶雨林,溫暖而潮濕的氣息立刻撲面而來,讓人有點窒息。崎嶇的林中小路蜿蜒上山,一腳踏上去,都會從落葉或泥土間滲出水來。陌生的古樹和藤條、蒿草、腐生植物枝葉纏繞著枝葉、軀幹交叉著軀幹織成一片,根本沒有哪株植物是獨立存在的,彰顯著熱帶雨林的原始本色。陽光是很難找到空隙直瀉下來的,林中呈現出暗黛的顏色,讓人略感壓抑卻也生機盎然。

  許多人都是第一次來到熱帶,頭一回走進雨林的興奮更讓人忘記了濕熱的空氣帶來的不適,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好們很快成了朋友。我驚奇地發現一對來自維也納的姐妹竟然穿著“北京大學”的T恤衫,她們曾經在北大交流學習半年;洛杉磯的期貨交易員Dino和南非的女朋友剛剛遊歷了東京和香港,因為要趕在聖誕節登上乞力瑪扎羅才沒有到北京;來自美國的白人小夥子Leon在坦桑尼亞實習其間和當地的黑人姑娘墜入愛河,兩人要讓乞力瑪扎羅的雪峰見證他們的愛情;加拿大的Tomas和未婚妻Carol要在登山後前往安哥拉做國際志願者。交朋識友的樂趣成了第一天的另一收穫。

  黑人挑山工們大都比我們晚一個小時進山,但卻很快超過了我們。他們或肩扛、或背背,或用黑人獨有的負重方式“頭頂”著體積和他們的軀幹不相上下的麻袋在山路上健步如飛,唱著歌,喊著號子,走到哪就把歡樂帶到哪。超過百人的挑山工大軍很快在茂密的叢林裏消失不見。他們一般不會太多的英語,只講當地的斯瓦西裏語,但都會對遠道而來的客人以不同的方式致以熱情的問候。見到我的時候,大多數人會用蹩腳的英語喊我"Japanese",還有的會説“幹吧逮”(日語“加油”)或用日語問早上好。面對他們的熱情,我總是堅決地糾正,“NO,你好!Chinese.”

  雨林裏的氣溫並不很高,也沒有想象中的毒蟲出沒,登山鞋和兩截速幹褲是比較好的搭配,穿防水透氣的衝鋒褲也不會感到熱。特別是後半段隨著海拔的升高,雨林裏的濕度越來越大,終於在下午演變成一場豪雨。直到下午四點,我們在一塊叢林高地的開闊地帶紮下營地時,雨才停了下來,但天空仍然沒有放晴的意思。雖有雨衣護體,仍然濕了褲腿,上身也被汗水完全浸透。這一天五個多小時的行軍,步行了十四公里,垂直高度上升了約1000米,氣溫下降了很多。雨後的山風吹在身上不免打了寒戰,手冰得幾乎拿不住登山杖。

  我們到達營地的時候,挑山工們早已搭好了帳篷,並把我的登山包放在裏面等我換衣服了。剛穿好一身幹爽的衣服,挑山工就把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就端到了我的面前,帳門口一盆早已準備好的開水也在蒸騰著熱氣,模糊著我的視線。

  晚餐前,導遊馬克問我吃什麼,“魚,還是肉?”我驚喜地簡直説不出話來,深山老林裏的晚餐還有的選擇!這樣的服務比星級酒店也不差呀!

  新爆的苞米花做餐前點,四片麵包加黃油,一大碗熱的濃湯,意大利麵條加碎牛肉和沙拉醬構成了第一天的晚餐。我又比往常多吃了好多。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整夜。帳篷雖然防水,但到處都是潮的,摸到哪都是一手的水。早上把登山包交給挑山工的時候忘記把揹包防雨罩套好,以至於揹包裏的東西被淋濕了好多,睡袋也濕了一片。

  第一夜,就在寒冷和潮濕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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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青樸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