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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歷史故事 施瑯篇

  施瑯親祭鄭成功陵 中秋佳節康熙賦詩

  清朝康熙年間,有一位威震海疆的獨眼將軍,他就是率軍討平台灣鄭氏集團,實現中國大一統的施瑯。今天請聽由畢福臣編寫、———播講的《台灣歷史故事》施瑯篇第八集:施瑯親祭鄭成功陵,中秋佳節康熙賦詩。

  上一集講到,施瑯在攻佔澎湖以後,決定採取剿撫並用的策略,爭取兵不血刃,討平台灣。經過周密精細的工作,台灣鄭氏集團完全按着施瑯的條件在降書上簽字。施瑯以《恭報台灣就撫事宜》為題上疏康熙皇帝。於清康熙二十二年,就是1683年,陰曆八月十三日,施瑯率領大軍前往台灣,接受鄭氏集團的正式歸降。

  話説清康熙二十二年陰曆八月十三日那一天,施瑯起的特別早,他信步走下戰艦,活動活動腿腳,呼吸着那海上飄來的空氣,心裏就有説不出的暢快,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所性他就向東邊的海岸走去。等他來到岸邊再抬頭時,東方的天空滿是五光十色的朝霞,是那麼的美麗,從小就和大海打交道的他,真還沒有一次特意去看海上日出。站在岸邊,耳聽那海水嘩!嘩!不緊不慢的向岸上湧來,眼看那東方的朝霞把天空映的五彩繽紛,連海水都在不斷變換着顏色,施瑯這位六十三歲的老人似乎第一次發現,原來海上日出時儘是哪麼的美麗!就在他凝神遠望的時候,一個火紅的圓球升騰而起,頓時天空和大海一片通紅,令他不斷眨着左眼,突然一個念頭閃現他的腦海,啊,若是能用兩個眼睛看日出一定會更美麗吧?不容他暇想,那太陽在海水嘩!嘩!聲的推動下,象扯起的風帆越升越高,由紅轉黃,由黃轉白,光彩奪目。施瑯笑了,放聲的大笑,好象六十三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開懷大笑,因為今天他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太陽剛剛升起的地方,是他這十幾年來,夢寐以求的地方。

  這一天海上風平浪靜,三聲炮響,施瑯乘坐的戰艦上打出編隊出發的旗語,兩百餘艘大小戰艦魚貫式離開港口,向東南方的大海駛去。站在船首的施瑯身穿甲裳,手按佩劍,獨目凝視着遠方。原本施瑯想鄭氏歸降,清軍佔領台灣,他討平台灣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可以班師還朝了,所以在七月二十四日之後,他又連續兩次上疏申明這一立場。七月二十七日,吳啟爵、常在與陳夢煒等返回澎湖,帶回了鄭克塽等人簽署的正式降書,以及鄭氏的印信,向施瑯詳細報告了台灣鄭氏簽署降書、軍民削發剃頭的情景。施瑯不但據此上疏朝廷,而且決定派吳啟爵、常在兩人赴京向康熙“披陳面奏”。他在奏疏中説:“其台灣地方形勢,兵民削發安輯事宜,應去應留,頭緒多端,不便繁入疏章,吳啟爵、常在親履其地,俱悉其情。茲專差二員赴闕披陳面奏”。施瑯之所以連上奏疏,又派心腹戰將赴京面奏,不難看出,施瑯是想讓康熙皇帝能更多的了解台灣的實際情況,以便作出正確的決斷,其用心可謂良苦。

  八月十日,劉國軒派人到澎湖面交施瑯一封密信,報告鄭氏雖然簽署了降書,但是一些明朝遺老心灰意冷,寧靖王朱術桂率五個嬪妃投環自殺。一時間人心風鶴,他怕夜長夢多,恐有他變,乞請討施瑯儘早移師台灣,以安人心。施瑯這才決定八月十三日起航,收取台灣。

  這一天台灣海峽碧波蕩漾,海天一色,中午時分,施瑯率領的艦隊抵達台灣台南鹿耳門港。劉國軒令鄭氏在港內的艦船鳴炮三響,以示歡迎,然後高揚炮口,出港為清軍艦隊引航。鄭克塽、劉國軒、馮錫范等鄭氏大小官員聚在岸邊恭迎施瑯大駕,台灣百姓也都出來相迎。施瑯在他事後所著的《靖海紀事》中,就當時的情景寫到:“市肆不驚,耕耘如故,士民壺漿簞食以迎,皆遮道泣數行下,謂‘我等見公如父母,但恨晚耳’!”可見當時的熱烈情景。

  施瑯這位63歲的老人,終於踏上了台灣的土地,這是他十多年的夙願,從而不僅結束了鄭氏在台灣長達六十年的割據局面,而且實現了中國的大一統,確保了台灣成為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施瑯不費一兵一卒抵達台灣,這是繼鄭成功收復台灣之後,使台灣又一次回歸祖國,使中國疆土得以統一的又一壯舉。施瑯一向認為徵剿鄭氏的目的,是要將台灣置於清庭的控制之下,他在進軍澎湖、台灣的過程中的舉措,都是為了這一目的。所以施瑯在登陸台灣以後,首先發佈了《諭台灣安民生示》,其中寫到:“照得本提督統師親臨台灣,官兵雲集,號令霜嚴,念土地既入版圖,則人民皆屬赤子,保義撫綏,倍常加意”。規定“官兵不許佔住民居,弁目不許包贌鄉社”,“市肆買辦,照依民價無虧,斷不允供稱官辦應用,一絲一毫侵取民間”。為了穩定民心,他還表示:“本提督軫念海外荒區,非比內地樂土,年納正供,當為從輕酌定具題”,意在發展生産,維持治安,嚴禁科派,減輕租稅。這充分體現了他的民本思想,可見施瑯不僅是一個軍事家,而且也是一位很有頭腦的政治家,懷有愛民之心。

  施瑯的政治才能還表現在,他收取台灣以後對鄭氏家族,及明朝宗室在臺人員的善後處理上。八月十八日,這一天鄭克塽率領鄭氏集團文武官員,及明朝宗室在臺的魯王世子朱恒、巴東主朱江、樂安王朱凌等削發剃頭。這標致在台灣的鄭氏集團正式歸順和南明小朝廷壽終正寢,施瑯對這些人不但沒有歧視,反而向他們贈送清朝的袍、褂、靴、帽等,以誠相待。對劉國軒他更是另眼相看,當劉國軒見施瑯下拜時,施瑯還之以大禮,劉國軒誠恐誠慌的説:“今日國軒俘虜耳,提督胡謙抑至此”?意思是説,我是你的俘獲,你幹嗎這樣謙恭?施瑯回答説:“敬君好漢”!:有人問施瑯“好漢尚至此呼”?施瑯説:“此君所以為好漢也,他人不明白,斷欲送一方人性命,惟君明智,知吾勢不可敵,天命有歸,保身全國,所以為好漢也”。施瑯的這一番話,清楚的表達了他把自己能兵不血刃,收取台灣的功勞和劉國軒的審時度勢,毅然歸降,才保全了台灣軍民的性命安全聯絡到了一起。後來施瑯在給朝廷的上疏中還特別稱讚劉國軒的功勞,他説:“顧輸誠向化之舉,在各偽文武官各懷疑畏,獨偽候劉國軒決意傾心,以生死聽命於朝廷,免貽害生靈,此其人毅然慷慨,見機力主歸命,遂使我師不用戰攻而得全國,其功亦不少”。在施瑯的舉薦下,劉國軒後來被清廷任命為天津總兵官。從這件事,人們也可以看出施瑯的坦蕩為人。

  話説這一年的中秋節,北京的紫禁城裏張燈結綵,自從“三藩之亂”平定之後,清廷在大陸建立的中央集權統治日趨鞏固,加上這兩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已經進入而立之年的康熙皇上格外高興,他令人在保和殿大擺宴席,要和群臣一起觀燈賞月。席間君臣開懷暢飲,推杯換盞,突然一個小太監氣喘噓噓的跑進來,“報!福建水師提督施瑯差人來報,台灣鄭逆就撫!”。康熙皇上聞聽喜不自禁,立即下令宣來人晉見。來的人是誰呀?正是施瑯派往京城向皇上披陳面奏的吳啟爵和常在,這兩個人深知施瑯的用心,不敢當耽誤,一路上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兩人快步走進大殿,跪奏:“吾皇萬歲!萬萬歲!臣等有水師提督施瑯就台灣鄭逆就撫的奏疏呈聖上”。康熙一聲:“呈上來”!一個小太監下去取了奏疏,回身雙手呈給康熙。底下的大臣們正在竊竊私語,看過奏疏的康熙皇帝面戴微笑,讓武英殿大學士明珠宣讀一遍施瑯的奏疏。群臣聽後齊齊跪倒,三呼“吾皇萬歲!萬萬歲!”,聲振殿宇。康熙皇上環顧左右似在尋找什麼,突然他起身脫下龍袍,朗聲説到:“賞施瑯”!這可是康熙皇帝親政以來對文武百官從來沒有過的賞賜,殿內又是一陣“吾皇萬歲!萬萬歲!”的呼聲。康熙這一天確實是十分高興,他還當即祝酒賦詩一首,滿懷激情的寫到:“牙將受降秋色外,羽林奏捷月明中。海隅久念蒼生困,耕鑿從今九壤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可他仍然覺得詩意未盡,後來又特意寫了一首讚揚施瑯收取台灣的詩。詩中寫到;“島嶼全軍入,滄溟一戰收;降帆來蜃市,露布徹龍樓。上將能宣力,奇功本伐謀;伏波名共美,南紀盡安流”。康熙皇帝盛讚施瑯收復台灣是建了一件奇功,把他和漢代伏波將軍相比美。

  康熙皇帝把台灣的歸附看成是施瑯為清朝“掃數十年不庭之巨寇,擴數千里未辟之遐封”,所以又發佈了對施瑯封侯的“制誥”,稱讚施瑯“矢心報國,大展壯猷,籌劃周詳,佈置允當,建茲偉伐,宜沛殊恩”,封施瑯為“靖海將軍侯,世襲罔替”。所以人們後來又稱施瑯為靖海將軍。憑心而論,台灣的收取,從施瑯的堅決態度、制定的策略、作戰指揮的果敢、身先士卒的精神,以及他對鄭氏的大度胸懷,其功是當之無愧的。不過他要是沒有康熙皇帝的全力支持,也許會一事無成。從中人們可以看到明君與名將的關係是多麼的密不可分,就有如魚水之歡,誰也離不開誰。

  在康熙皇帝看來,討平台灣鄭氏集團,東南沿海得以安寧,這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説康熙皇帝當初決定出兵平定台灣,目的是為了“靖海”,以鞏固在大陸的統治。所以在施瑯收取台灣以後,他只是對其戰功倍加讚賞,而對其他問題,包括施瑯在幾次奏疏中都提到的台灣去留問題,都交給議政王大臣去討論。他説:“朕心深為嘉悅!在事有功人員,該部一併從優議敘。余令議政王大臣會議以聞”。直到幾天以後,康熙同意了議政王大臣會議的討論意見。就是“台灣應棄應守,侔鄭克塽等率眾登岸,令侍郎蘇拜與該督、撫、提督會同酌議具奏”。這樣一來,不僅把討論決定台灣棄留問題的時間推遲至鄭克塽等率眾登岸以後,而且將討論交由侍郎蘇拜、總督姚啟聖、巡撫金鋐和提督施瑯四人。也就是説,對這一問題的討論不但要受鄭克塽等率眾登岸時間的制約,也直接與這四人的態度和處境密切相關,這是施瑯所沒有料到的。

  那時候的通訊聯絡可不象現在這麼方便,一通電話、一份傳真、或者發個伊妹,就OK了。而是全靠人步行或是騎馬來傳遞,台灣距離北京幾千里,又隔着大海,因此,施瑯的奏疏到達清廷要十天半個月,同樣,清廷的聖諭傳到台灣也要十天半個月,可見,這近四百年來,人類社會的進步有多麼大。

  話説施瑯在台灣一面等待康熙皇帝關於台灣去留的聖旨,一面積極處理收取台灣以後的各種善後問題。自從澎湖海戰以來,他的右眼被打傷,醫治至今,仍然昏暗未明,在台灣他也是帶病致力於軍務。施瑯率總兵吳英等人,在劉國軒的陪同下,巡視了台灣南北兩路,所到之處受到的歡迎可想而知,從鄭氏官兵,到台灣百姓,誰不想看看這位威震海疆,又豁達大度的獨眼將軍。連台灣的高山族原住民同胞各社都接踵而至,施瑯悉賞其袍、帽、銀牌、煙草和布匹,以示慰問之意,使其欣然踴躍。重現了當年鄭成功收復台灣受到台灣民眾歡迎的情景。

  施瑯一路上看到台灣山川峭峻,土地膏腴,茂林修竹,人煙輻輳,番民雜處耕種,實海外之雄鎮。在實地勘察了解台灣各地以後,施瑯於這一年的八月十九日,又向清廷上疏,除了報告八月十三日,入臺以後的收撫情形等事項外,再次敦請對台灣去留問題作出決斷。他在奏疏中寫到“又閱土地肥饒,出産五穀,沃野千里,人民土番雜處,甚為稠密,應去應留,未奉敕旨,仰冀迅賜睿奪,俾得欽遵奉行”。可見施瑯等待朝廷決策的急切心情。

  施瑯是一個信守誠信的人,他在率軍收取台灣以後,對鄭克塽等鄭氏後人,不但擇吉日為其剃髮。八月二十二日,還特意備下了牛、羊、豬三牲祭品,前往鄭成功廟祭拜。他焚香跪拜,祭文説道:“前賜姓部將施瑯渡海來臺,謹具奠儀,致祭賜姓。賜姓在天有靈,請享吾祭”。施瑯開宗明義,是以鄭成功部將的身份來祭拜他的。接着在祭文中説:“自老太師入臺練兵”,這老太師指的是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台灣始有大陸人民不斷移居開發。及賜姓東渡,收回國土,再度開發,建立府縣,駐紮軍隊,台灣始為中國之岩疆,莫敢誰何。賜姓為國守土,終不樹別幟,愛國之心天人共鑒。今瑯賴天子威嚴,將帥之力,賜姓之嗣合作,克有茲土,列入我朝廷管轄。瑯自幼隨老太師起於卒伍,繼而與賜姓有魚水之歡。其間因小過釀成大罪,瑯與賜姓遂為不兩立之世仇。然情猶臣主,公義私恩,瑯至今不忘。今瑯受朝廷之命,收台灣入華夏之疆,完成國家一統之大業,聚民族之魂於國中,雖非賜姓之前朝,亦是我華夏之新廷。而今民心思定,國家太平。滿漢一體,天下一統。我中華民族,將再振雄風。賜姓有靈,必含笑於九重。今為朝廷收復台灣,臨祭以告,天子之恩,必加賜姓。嗚呼,尚饗”!這一篇祭文,公私分明,情真意切。讀完祭文施瑯已淚流滿面,他把鄭成功收復台灣和自己這一次收取台灣的意義講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同為“華夏之疆”、同為“完成國家一統之大業,聚民族之魂於國中”。從這一點上來説,施瑯才真正是鄭成功事業的繼承人,兩人都是使台灣成為祖國不可分割一部分的民族英雄。

  隨着清廷的聖諭一道道傳到台灣,施瑯在加緊處理台灣的善後工作。這一年九月初六日,施瑯撥船載劉國軒首先渡海回福建,到福州去見總督姚啟聖和巡撫金鋐。為什麼要先渡劉國軒呢?因為在施瑯看來,劉國軒不但是鄭氏集團的真正實權人物,對台灣情況瞭如指掌,而且通過這二十多天的相處,發覺兩人性格頗為相投,也是真心投誠朝廷,所以由他去向姚啟聖和金鋐秉報鄭氏集團的情況最為妥當。別看不就是渡人回福建嗎?説起來很簡單,實際上是一件很細緻的事,不但要安排好船隻,選好護送的官兵,還要選好天氣,畢竟要橫渡上百里的台灣海峽,保證安全不能出差。還有先渡那些人、後渡那些人,這些事情都要有周詳的安排,才能萬無一失。在施瑯周密的籌劃下,鄭克塽、馮錫范等文武官員,以及他們的眷屬分別分批被移送福建,交由福建總督、巡撫安插。其中包括鄭成功之子鄭聰等六人;鄭克塽及其弟兄九人;劉國軒、馮錫范子弟及明後裔朱恒等十七人;以及部分官兵,這件事直到十月才陸續完成。

  同時,施瑯根據劉國軒提供的情況,鄭氏還有些部屬在浙江舟山與烏洋駐防,另有鄭氏興販貿易的船隻在柬埔寨等地。施瑯依照康熙皇帝“務盡根株,勿得仍留余黨,致滋蔓延”的聖諭,分別遣人諭令來歸。清康熙二十二年,就是1683年,陰曆十一月,施瑯在處理完這些事情以後,將台灣防務等事項交予總兵吳英統管,帶領部分官兵經澎湖班師回福建。因為,他最關心的有關台灣的去留問題,急待他和姚啟聖等三人討論,十一月二十七日,施瑯班師回到達廈門。

  聽眾朋友,欲知施瑯對有關台灣的去留問題,和姚啟聖等三人是如何討論的請明天接着收聽《台灣歷史故事》施瑯篇第九集。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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