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兩年攝製的紀錄片《新絲綢之路》已于2005年10月完成,將於2006年3月10日在CCTV-1黃金時間播出。
26年前中日合拍的《絲綢之路》曾經在國內外引起過很大的反響。不可否認,26年前的《絲綢之路》確實是一部力作,它的拍攝作為一種國家行為,在規模上代表了當時我們所能達到的紀錄片製作的最高水平。當時參與攝製的日方組NHK電視臺是新中國建國以來第一家被允許進入中國腹地進行紀錄拍攝的西方媒體,而中國政府為保障拍攝的順利進行採取了一系列高規格的措施,例如開通鐵路專線,甚至是出動軍隊。
這次對絲綢之路的重拍,給了我們一個機會──重新體會26年前的成就,也重新審視和反省它的敘述方式和看待歷史的視角。時間過去了26年,這對於我們所面對的幾千年的歷史來説微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對於我們,對於中國當代的電視媒體,二十多年的經歷是意義非凡的。當然,如今我們已不再可能輕易的將一個紀錄片的拍攝升級為國家行為。紀錄片製作者們也開始摒棄長久以來形成的諸如“好大喜功”、“全景展示”以及追求所謂“波瀾壯闊”“史詩性”的積習,力圖去把握一些複雜的情感,——因為世界和歷史本身就是複雜的,況且這二十多年來我們同整個國家一起,一直在經歷著封閉與開放間的掙扎。我們看世界的方式可以而且理應變得多元化。當我們試圖用另外一種更超然、更客觀的角度回看我們那些已經被定義為“燦爛輝煌”的歷史時,不由的産生出悲涼或是説無奈的情愫。正如我們的絲綢之路,作為歐亞大陸上陸路交通的主幹道,它在中古和上古時期所確立起來的獨一無二的地位在近古被漸漸顛覆,西方世界的興起和海上交通的成熟讓它湮沒在歷史和傳説之中。
是西方人開啟了絲綢之路的近代史,甚至“絲綢之路(SILK ROAD)”這樣一個術語都是西方人命名的。1877年,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在他寫的《中國》一書中,首次使用“絲綢之路”一詞,代替了曾經出現過的“玉石之路”、“佛教之路”等名稱。重新“發現”它的是一批西方探險家,他們以堅忍不拔的毅力深入到這片古老的亞洲腹地,在自然環境和人為條件都非常惡劣的情況下開始了最早的考古發掘和學術研究。然而不幸的是,他們本身並不單單是學者,幾乎每一個外國探險家在離去時都帶走了數額龐大的文物。那些被挖掘、被切割的文物現在還陳列在他們各自國家的博物館裏,和他們的名字一起被世人觀瞻。今天的人們如果需要對那些文物進行研究或拍攝的話,便不得不遍訪瑞典、英國、俄國、德國、法國、日本、韓國、印度等十幾個國家。
現在,人們所説的“絲綢之路”,主要是指西域沙漠中的綠洲之路。用如今的地名錶述,這條路由東往西的延伸依次是:以長安或洛陽為起點,經過河西走廊出玉門關和敦煌的古陽關西去,進入新疆後分成北道、中道、南道三條路線西行。北道經吐魯番、吉木薩爾、伊寧前往裏海沿岸;中道經樓蘭、焉耆、輪臺、庫車、溫宿、喀什,越過帕米爾高原,到達地中海東岸地區;南道是沿塔克拉瑪幹沙漠南緣,經若羌、且末、民豐、和田、莎車,翻越世界屋脊,過阿姆河到伊朗,最終抵達伊斯坦布爾城,也就是昔日東羅馬帝國的首府。
此次拍攝不再是絲路古道沿線的紀實報道,而是選擇十處具有不同文化特徵的地點進行發掘,每集各自成章。本片所呈現的內容受益於近年來的考古發現與學術研究,許多觀點來自被廣泛認可的學術的支持。由於對主題、內容和形式的認知、傾向和審美情趣仁者見仁,所以對同一地點的觀察角度、素材取捨和表述方式也是不同的,此次CCTV與NHK的合作方式是同一命題、分別拍攝、各自製作,最終是CCTV與NHK兩個版本。
由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出版的同名書籍也將同期發售。
責編:淩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