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 不僅僅為了做節目


北大山鷹社5名隊員不幸遇山難一事,是近日整個社會的一個關注焦點。上週末的選題會,確定本週完成一期以這次山難為由頭的談話節目。鬱導囑我拿出一個初步的選題闡述。今天一上班,便拿著打印好的一份提綱奔了主任辦公室。

于我來説,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感覺是為那些消失在雪野之中的年輕生命而無限的惋惜。而理智上知道登山是一項有著相當危險性的運動,事故的發生從已經得到的信息來看,是因為天災--雪崩,因此也沒有更多複雜的思想。沒想到此事在社會上引發了大規模的爭論,有關探險與尊重科學,有關大學生是否因該進行探險性活動,有關生命的價值,有關生命的責任……在讀過許多網上和報紙上各種各樣的評論之後,發現,有關的爭論,已經超出了這一事件的本身,投射著今天的人們不同的價值觀。理想主義的也好,世俗色彩的也好,不管怎麼説,評論中顯露著今日世界人們思想的自由。不過,在這樣的自由之中,或者説,在這樣自由的主觀評判中,又有多少人真正的了解登山運動?又有多少人真正的了解那些這類活動的熱愛者和親歷者們究竟是怎樣的感受?

主任看過節目闡述,提醒了兩點:一是不要炒做偏激的觀點,以免誤導;二是暫時不要採訪遇難學生的親屬,因為他們尚在非常情緒之中,不要刺激他們的痛苦。OK,沒問題。

給登山協會主席李致新打電話,説明我們的節目計劃。李致新當年和他的朋友王勇峰一起,登上了世界所有大洲的第一高峰。而他和王勇峰,當初也都是從大學被直接選進了中國登山隊。李主席很痛快的支持了我們的計劃,並説登協會盡力為我們的節目提供幫助。又給前中國登山隊的張志堅老師打電話,説明意圖,邀請他來做節目的嘉賓。張老師曾在登山過程中有過死裏逃生的遇險經歷。在杭州出差的張老師也很爽快的接受了我們的邀請。另一個擬請的嘉賓,是寫過很多登山報道,並隨同登山隊員攀登過雪山的記者前輩。電話接通,前輩記者也接受了邀請,並建議我讀一讀他發在網上的一篇有關這次山難的評論,説那裏面有他的觀點。

放下電話,上網。又有了山難救援的新消息,還有新評論。其中一篇以未遇險隊員家長身份寫的一封信,讓我看得有淚濕的感覺。當然,也看見了記者前輩的評論文章,同感很多。

看看表,下班高峰已過。遂上路,去見記者前輩。進了一家名叫"聖淘沙"的茶館。這名字我見過,是幾年前成都。一問,果然是成都那家著名茶館的分店。呵,我的老鄉把茶館開到北京來了。環境不錯,有悠揚的鋼琴樂做背景,以後可以帶著朋友來坐坐。

前輩在鋼琴聲中講登山的人和事,也講對這次山難的看法,對各類評論的看法。到底,是什麼讓他對登山一往情深呢?前輩説,對他來講,最為深刻的是一種在平時生活中不可能得到的審美的發現和體驗。人到中年的他,依舊有著對大山的嚮往。

也許,每個投入大山懷抱的人,所追尋的和所享受的各不相同,旁觀者可以不理解,但又有多少理由去代替他們評判他們選擇的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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