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 看見了青海湖

早上9:00從西海鎮出發,向青海湖前進。今天的賽程總長150多公里,夠考驗人的。和昨天不大一樣,上路沒多久,車手們就分做了前後兩個集團,車隊也因此拉得更長。沿途,有時有三兩個牧民,站在路邊,極淳樸的微笑著,衝我們揮手。女牧民的頭上,幾乎都包著色彩特艷的頭巾。

平緩的山坡,長滿了草,羊群散在其中,隔得遠了,看上去像是一點一點白色的花朵。草大約到腳踝的高度,綠中透黃,蔓延到遠方,與黛色的遠山相連,再遠再遠,就是淡藍的天空了。

途中,有幾處,大片大片金燦燦的油菜花映入眼簾,密密匝匝的,周圍卻是沒有人煙的痕跡,讓人疑惑當初它們是怎麼播種的。

有車手開始掉隊,孤獨而艱難的往前騎。風將衣服的兩邊吹起來,看上去像腰上插了兩面彩色小旗。一個外國車手站在路邊,舉著一隻自行車輪子,神態焦急的等著本隊的後援車趕過來給他換車輪。再過一陣,前兩天沒事幹的收容車派上了用場,被收容的車手在後面幾天的比賽中只能跟我們似的當觀眾了。

直升飛機在頭頂轟鳴著飛過,飛得低的時候能看見裏面的人。機艙門敞開著,中間橫著一道欄杆,攝像師就卡在那裏,雙腳居然懸空伸到倉門外,肩上扛著攝象機。這個大膽得讓人捏把汗的傢伙是我的同事馬躍武。看見我們在下面縮在甲殼蟲一樣的車子裏,他心裏不定多美呢吧。

翻過一座山坡,看見了青海湖。湖岸有盛開的油菜花,湖水是安靜的青藍色,波瀾不興,跟天際相連。我自言自語:"這麼大的湖啊,跟海似的……"小汪笑我少見多怪:"可不跟海似的嗎?要不能叫青,海,湖?"昨天他還高原反應呢,今天好象什麼事都沒有了。

中午到鳥島,今天的比賽宣告結束。跑在前兩位的是中國香港隊的黃金寶和中國隊的王國章。中國人終於拿賽段冠軍了。

地名是鳥島,但離著那片"鳥的天堂"還有好幾公里的距離。原來的計劃中是要住在這裡的,可旅館容量太小,裝不下這400多口子人,所以吃完午飯就接著趕路,到150多公里以外的青海湖賓館去。沒時間去看鳥了,只能遠遠的看一眼被霧氣籠罩的鳥島。後來聽坐直升飛機繞了鳥島好幾圈兒的馬躍武搖頭晃腦的炫耀:你們沒看見鳥島真是太可惜了,那個漂亮……

再上路沒多久,我就被瞌睡蟲征服了,一路渾渾噩噩的睡。中間醒了幾回,清醒的時間都不超過5分鐘,就又把眼閉上了。後來下了陣兒雨,還不小,有點擔心--明天可別下雨,要不,我們的節目就泡湯了。

聽説青海湖賓館是青海湖沿岸最大也是最高級的賓館,標著兩顆星星。運動員和重要官員什麼的住那種外面看起來是帳房,裏面是標準間的那種房子。只在旁邊瞥了一眼,沒進去看,所以對裏面的情況不得而知,但據説有衛生間。

記者和工作人員住得艱苦一些。我住的房間在2號客房,雙人房間,挺乾淨,地上還有紅色化纖地毯。桌子很簡陋,三合板釘起來的,沒刷漆,一顆顆小釘子歷歷在目。電視是我們家十幾年前用的那種,只有八個頻道,實際能收到的只有五種節目,沒有CCTV-5,看不見同事們辛苦製作的環湖賽的新聞和專題了。不過,我已很知足了,丁小胖和小熊他們住的3號客房是沒有電視的。

2號和3號客房都沒有洗澡的地方,在幾十米開外有個公共浴室。外面還寫著英文呢:"Public Bathroom"。晚上從8點開到11點。昨天就沒洗澡,今天無論如何得清潔一下。這兩天,我的頭髮都吹得跟草似的,明天要是以這副模樣做節目,該對不住觀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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