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學會“秋高氣爽”這個詞就是在今天這樣好天氣的一個秋日裏。我忘了那是幾歲,但記得很清楚的是爸爸指著飄著朵朵白雲的高遠的藍天,跟我説那就叫“秋高氣爽”。從此一到秋天,看見好天氣,必然在腦袋裏第一個就冒出這個詞。這應該叫做“條件反射”吧。而“條件反射”這個詞,使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巴蒲洛夫用來做試驗的那條狗。呵呵,這樣的聯想,好象有些對不住自己的。
就在這樣一個“秋高氣爽”的特適合到郊外去野遊的星期六的好日子裏,我要去上班。週六上班也有優點,這就是不堵車,而且工作間也清凈,幹活因此而順暢許多。
我幾乎跟特邀而來的嘉賓主持新華社的許基仁老師同時到達了科情。許老師穿了件深藍色的西服,打著暗紅格子的領帶,一看就是很認真的來參與我們的節目。許老師最讓我羨慕的一點,就是有著一張讓你絕對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年輕的面孔。
面對博學的人,容易産生壓力。所以吳為在節目錄製最開始階段顯得有些緊張也就很容易理解了。不過,吳為調整自己的速度很快,這使後來的錄製一氣呵成下來。
經過三個多月的播出,我開始琢磨一件事情:我們的節目到底應該向什麼方向發展。對於這個關係到節目發展的重大問題,我的笨腦瓜有點不夠用,已經琢磨了很長時間,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答案。自己腦袋裏的幾種聲音不斷相互打架,誰也説服不了誰。錄完節目跟許老師一起吃工作餐的時候,我順便把這個問題交給了他,回頭我再找時間跟他細細請教。
午飯之後,倦意擋也擋不住的席捲過來。原本只打算靠在門口的沙發上閉閉眼,結果意志稍一放鬆就輕而易舉的跌入了夢鄉。四週都是節目的聲音,這成為我做夢的背景。我夢見自己努力從沙發上掙紮起來,到機房編片子,但帶子在機器裏面亂跑,我死活找不到畫面的切入點。我急切而固執的擺弄機器上的按鍵,但始終無能為力……這樣滿是焦慮的折騰了一陣之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整個一個下午我都在睏倦之中。其實大家跟我一樣這些天一直在不停的忙碌,但他們卻都精神百倍的樣子。這種情況讓我疑心自己是不是有某種程度的嗜睡症,否則該怎麼解釋呢?
出去透透氣。走到門口,吳為和小熊他們幾個正背對大門坐在臺階上抽煙曬太陽。我也跟他們坐成一排,像幾個無聊的混子。溫暖而透徹的陽光充滿了誘惑,讓人就想這麼長時間的曬下去,直到陽光消失在天邊……不過,到底想著工作間裏還有辛勤工作的同事,這樣的舒適享受中就有了幾分不好意思的成分。
片子修修改改的終於在五點過製作完成,趕緊拿上磁帶到新聞機房找主任審片。正是《體育新聞》播出前最忙亂的時候,編輯們在機房裏出出進進。一排編輯機,跟趴在一起的動物似的,將磁帶們一會兒吃進去一會兒又吐出來。主任審完我們的節目,又到播出機房看新聞播出去了。
開車、上路,接下來,我要給自己一頓美味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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