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最後一天了,叮囑自己千萬千萬不能遲到,特意比平時早出發了15分鐘。可我還是錯誤估計了今天路上的難度——是不是大家不管上班不上班都要趕著這新年到來之前的最後一天出門走走以便把這即將過去的一年的最後的風景留在腦海中啊?怎麼路上這麼多的車啊?我把駕車技巧全都發揮了出來,最後還是遲到了兩分鐘,悄悄貼邊兒溜進辦公室,主任已經開始傳達臺例會的精神了。
會議進行了不到一個小時,簡單明了,基本都是節目的事。尤其説到明年的改版,因此會有一些同志工作要做變動,其中就包括我的直接頂頭上司鬱導。從明年4月1號開始,體育頻道週六和週日的節目將進行類似大型報道時的統一包裝播出,也就是要把全天節目全部打通,變成一個連貫的整體。這個重要工作負責人的重擔,就交給了擔任過奧運會、亞運會和全運會報道總導播的經驗豐富而又認真負責的鬱導。也就是説,鬱導將離開他戰鬥了8年的《五環夜話》欄目組,去迎接新的挑戰了。就在昨天,主任找我談話,問我是否能夠承擔鬱導離開後空缺下來的《五環夜話》製片人的重任。我實話實説:“能站上一個新的臺階,當然是個很好的機會。但是,我確實不敢肯定我能做得怎樣,因為,毫無經驗。”主任笑道:“不用擔心,鬱導還會帶你一段。再説,凡事總有個開頭,經驗也是練出來的。”今天的會,就把鬱導和我的工作變動都給宣佈了。
中午,和幾個同事去吃川菜。晚上各有各的安排,不能一起聆聽新年鐘聲,這頓飯,算是一起提前“HAPPY NEW YEAR”了。都是趁著工作間隙跑出來,這飯也吃得七零八落的。羅剛要值12點的新聞班,武軍要趕著領好去冬運會的機器設備,等他們趕來的時候,一半的飯菜已經被饑餓的同志們塞到肚子裏去了。他們剛坐下,陸姐姐和水玲就起身先告辭了,要趕著回去開會。沒等羅剛等人吃好,我和張指、鄭夢也得離開幹活兒去了,留下幾個同志繼續抓緊有限時間收拾殘局。
下午,就在合成機房,以今晚要播出的《童年》節目的圖象為背景,《五環夜話》召開今年最後一次欄目組會議。會上,商討新一期的節目選題。冬天了,比賽們多數也都冬眠了,沒有什麼稱得上是熱點焦點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聳人聽聞的事件發生——這麼説,好象有點惟恐天下不亂的意思。國足選帥的選題,醞釀了好久好久了,可還是不能實施,因為新帥哈恩正在國外考察中國隊員的訪歐比賽。冬運會馬上要開了,可人們對這比賽似乎興致不高,也似乎找不到很好的角度。做人物?新近有風雲人物出現嗎?大家都同意可以做女曲的韓國籍教練金昶佰。可是,金老師跟中國曲棍球協會新的合作協議還沒開談呢,金老師和有關部門的意見都是説最好等結果出來了再説……沒好米下鍋的滋味最彆扭。
開完會,老山邀我去參加國家擊劍隊和現代五項隊的新年聯歡。忙完手裏的活兒,趕過去,滿屋子的人,早已一個接一個節目又唱又跳了。據説,這樣規模的聯歡,老山中心是頭一回。以前還真沒見過這些在賽場上拼拼殺殺的姑娘小夥兒演節目。唱歌、跳舞和小品,各隊有各隊的高招。前仰後合的笑了鬧了兩個多小時。
晚餐既是迎新年,自然少不得吃飯喝酒。總結和回顧,勉勵和祝福,菜沒動多少,酒瓶子空了一堆。主任慨嘆這一年的不易,引得旁邊的男重主教練趙導竟然落了淚。手機上不斷收到朋友們祝賀新年的短信,開始還一條一條的回,後來被一杯接一杯的啤酒弄得有點暈,按動比小指甲蓋兒還小的手機按鍵變成了一件很考驗眼神和手指頭準確性的工作,最後就只能在心裏回祝大家新年快樂了。
喝完酒又喝茶,繼續沒聊完的往事和感想。有教練打開電腦上網,跟遠在法國留學的海濱互致問候。電話線搗亂,一而再的掉線,後來乾脆改成了直接通電話。不知道獨在異國他鄉的海濱劍客,聽見這一屋子的歡聲笑語,會不會引發出鄉愁陣陣啊。
一直喝到被酒弄暈乎的腦袋重又被茶弄得清醒,一直喝到2003年的日期顯示在電視屏幕上,大家才意猶未盡的作別。2002的最後一天,就這麼成為了永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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