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寒流沒有伴隨著大風,完全沒有跡象的,一夜之間,氣溫就下降了好幾度。裹上厚厚的羽絨服,挂著花圍脖兒,戴上紅絨手套,像童話插圖裏笨笨的灰熊,提著大皮包上班去——一隻沒有冬眠福氣的熊。
正在整理一份資料,主任推門進來。前段時間大搬家,除了新聞之外,部裏其他欄目全都到了恩菲安家落戶。現在主任視察各辦公室情況來了。小何、小妹、曉楠,三個姑娘是我們組的義務清潔工,每天把辦公室收拾得乾乾淨淨,並負責給花們樹們澆水。所以,窗外是隆冬,屋裏卻綠意盎然的。主任噓寒問暖一番,笑得挺開心。
主任問:“這些天忙什麼呢?”我答:“吵架呢。”可不是?三天兩頭的研究改版方案,要改,是共識;怎麼改,卻是各執一辭、爭論不休。前兩天,光是圍繞新節目演播室的設計方案,就爭了一下午,面紅耳赤的,急了的時候還拍桌子。鬱導一邊往本本上記大家的意見,一邊咕咕的笑,附帶著打圓場。主任聽完,笑道:“告訴你們鬱導,以後再有重要的架要炒,提前通知我一聲,也來聽聽。”
下午選題會。小熊彙報新年節目的準備情況,要做一期“童年的遊戲”。這個選題,已經醞釀好長時間了。大家説起來,都是倍兒有感情,每每勾起一連串的回憶。跳皮筋兒、滾鐵環、踢毽子、打彈球兒、跳房子、CHUA拐、放屁簾兒風箏、抖空竹……現在,還有多少孩子與這些遊戲親密接觸?各種各樣的培訓班和電腦遊戲越來越多的佔據了孩子們的課餘時間,他們被認為享受到了比他們的前輩更加優越的生活,可是,他們是不是也因此失去了什麼?畢竟,戶外的遊戲和活動,是可以帶來健康和快樂的。可是,這些東西,怎麼説?請誰來説?怎麼説得有趣?相關的片子怎麼做?等等等等,都是問題。鬱導對準備情況不甚滿意,決定取消週四的錄製計劃,並矚小熊抓緊時間接著準備。
忙完,已到下班時間。給穎子打電話,想約她吃晚飯。穎子説已經另外有約。又給沙桐打電話,沙桐啞著聲音,説是臥病在家,而且晚上還要值新聞班,為節省體力起見,就在家裏熬粥喝了。下了樓,正碰上栓子。又提起吃晚飯的事,栓子眼睛一亮,道:“行啊,不過得等我。”“等到什麼時候?”“播完體育新聞,我今天的責編班兒。”啊?那得七點過了。“算了,你值你的班吧,改天咱再吃好了。”約人吃個晚飯還這麼費勁,好象整個世界都在忙,就我一個是閒人似的。要忙,誰不會,我也不吃了,忙去!
開車直奔遠洋大廈,上三樓,進教室,學英語。大冷天的,跟我一起勤奮的同志還真不少。英語老師總是怪我上課太少,也知道自己確實抓得不大緊。但是真要放下不學吧,心裏也著實不塌實。語言這東西,多放一段時間,退步自己都能明顯感覺出來。學到今日,雖不及那些科班學語言出身的人,卻也還好,可以完成平常的應付。能夠跟不同語言的人友好交流,分享彼此感受,那種感覺,真的很好。所以,還是督著自己不斷的學。
不知不覺,就在教室裏呆了三個小時。晚高峰已經過去,可以輕鬆的開車上路。一天的忙碌,就這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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