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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天 古怪的夢
10月15日 16:23

  [2001年8月6日 第23天]

  “大懶蛋快起床,太陽曬屁股了。”

  這回輪到盼盼拍著我的屁股大喊大叫起來。我動了一下酸軟的身體,使勁地睜開眼睛。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已經8點多了。

  我的手錶在昨天早晨登山途中鑽進了露水,已經罷工了。手機上的時鐘功能幫了我的大忙。

  突然我想起來,在夜間好象發生一件什麼事情,急忙爬起來抓過來床頭櫃上的筆記本,上邊果真記載一段可怕的夢境。

  “現在是深夜00:00整,我在睡夢中驚醒,感覺我做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夢。

  我和盼盼在一個非常古老的城池裏居住,這裡有一個統治全城的權力機構;戒備森嚴的軍隊全副武裝,每一個大兵都手持大刀長矛,將軍兇狠而殘暴;城裏的居民是生産隊裏的隊長、社員,他們共同維護著一個統治階級。我和盼盼還有我學生時代的同班同學,許多熟悉的身影和我們一起抗議著霸權統治。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他們象野人一樣手執武器追殺著我們父子倆,驚恐萬狀的我們到處亂跑。在一次逃跑中我和盼盼躲在當時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溝裏,四週長滿了樹和蔬菜棚架,那情景就好似我小時候到老鄉的黃瓜架下偷黃瓜,在觀察四週的動靜一樣。我們靜靜地爬在地上不敢大聲説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不一會兒,同學們從我們頭頂上跑過,避開了敵人的追殺。他們沒有發現我們倆。

  追殺的隊長帶領社員們跟蹤到離我們很近的地方停下來,四下搜索著。盼盼這時不停地咳嗽起來,我們暴露了,他們一齊衝上來把我們抓住。

  其實,我們是一個村莊的人。只是持不同的主張或意見罷了。

  不知不覺中我和盼盼又一次逃了出來,這一次盼盼不大聽指揮,讓我心裏很生氣。但是,又不能輕易下手打他;因為我知道,脾氣一上來下手是很重的。很怕把他打死,在夢裏還在向別人解釋著這些。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我好象呆在家裏,無所事事,很乖。我的家是一個帶院落的小破瓦房,裏邊黑淒淒的象窮困潦倒的貧農窩。屋裏的擺設和我見過的山村貧居差不多,我面朝裏背向門坐在很高的木凳上,兩眼直瞪瞪地望著破爛不堪的後墻,除了墻什麼都沒有。忽然,我的女老師從背後進來,光著上半身,下身穿著一條裙子,來到我面前對我説:

  “你説怪不怪,翻過山那邊去的同學只回來幾個,其它的都……”

  “怎麼了?”我著急地問。

  “聽説都死了,是被蛇咬死的。”我的一個很好的同學插話道。

  在這之前我坐在門口前好象看見了一群男女同學吵吵嚷嚷著向山口跑去,很高興的樣子。説是開什麼詩歌比賽演唱會,而我卻坐在那裏好像是想去又去不了似的無可奈何,也象沒有強烈想去的意思。

  聽他們説很多人被蛇咬死了,我在睡夢中嚇醒,驚出一身涼汗。朦朧中,我極力想回到夢中去,返回到他們上山的時刻,追上他們,把他們救回來。但是沒有成功。憑星星點點的記憶記錄下來這不完全的奇怪的夢。

  在這裡,我本不應該把一個虛無飄渺的夢寫上,但是這個夢確實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從我們開始走長城以來的20幾天裏不曾有夢的記憶,倒是相繼這些天裏發生了許多事情。也許我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此時我們又到達了計劃中的安全地帶,精神一下子放鬆下來,所有的心理壓力全部釋放了出來,寄託在夢中。就像是有人導演的電影一樣被活生生地呈現在眼前。

  殘酷而驚險的一幕過去了,我如釋重負地伸了伸懶腰。

  今天的心情格外輕鬆。

  盼盼的腳好了許多,旅店的老闆娘老早的就過來關心過了;再經過這一天的休息,明天的路是沒有問題了。

  我到街上買了些許好吃的回來,有盼盼愛吃的果凍、水果還有一個多日不見的大西瓜。

  今天一整天我和盼盼除了寫一點日記外,全部的時間就是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頻繁地更換著節目頻道。

  此時思鄉的情緒更濃。

  真的想家了,很想家。勒不住的一股思緒猶如洪水一樣衝出閘門,傾瀉而出。

  ——任二林


責編:何貝莉   來源:央視國際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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