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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天 長城腳下的一個古老村莊
10月15日 13:41

  [2001.7.28. 第14天 晴]

  從金廠峪到青山口長城已是下午。

  青山口長城名副其實。正象它的名字一樣,青青綠野草深林密,山高陡峭鳥鳴驚幽。潺潺山水匯成小河急速向山外奔泄。

  長城向西北方向攀登,一峰比一峰險峻。磚護墻體遺跡上,仍可目睹昔日雄風,耳聞戰鼓雷鳴。寬闊的城墻,密集的城樓再現此關隘的重要地位。她是明代一個戰事頗多的主要關隘。聽當地人給我們講,這裡曾是楊家將駐守邊關的地方。六郎七郎挂帥親徵;穆桂英點將出兵。現在仍保存著穆桂英點將臺的遺址。

  我們進入了山口,爬上一個陡坡。草叢茂密,視線很窄。突然,我的眼前感到什麼東西在蠕動。看清了,是蛇!它突然出現,冷不防讓我打了個冷戰。忙對盼盼説:別動!機靈的盼盼立刻收住了腳步。一條2米左右的大蛇臥在幾塊交錯的長城磚上絞成幾圈,昂著頭正對著我,距離不過半米,下一腳就會踩在它的身上。我盯著蛇,慢慢地將相機摘下遞給盼盼,小聲説:是蛇。

  小時候,在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經過一條狹窄的衚同,兩邊是石砌的高墻;一條小蛇在墻洞裏露著它那鬼一樣的小腦袋望著我吐著舌頭;我的眼光和它的眼光碰了一下,頭“嗡”地大了起來。聽大人們説:蛇會吸人血。它先噴出毒液把你迷倒,然後爬上你的身體吸幹血液。當時我感到手腳鬆軟,站在那裏不會動彈,張著嘴巴喊不出聲來。小蛇大搖大擺地從我面前走了過去。是一條不足半尺的小蛇。生物課上,老師解剖了蛇的習性,我的遭遇被同學的當成了笑柄;一氣之下申請加入生物組到山上去抓蛇,把它製成標本才解心頭之恨。為了讓盼盼了解野生蟲草,每到季節就帶孩子去踏青,認識各種動物和植物。使孩子從小就能夠科學地了解自然認識自然。

  我一邊把相機遞給盼盼一邊與蛇拉開了準備搏鬥的架式。這條蛇太大了,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大的蛇。蔥綠色的蛇身隱約有些花紋,蛇頭上魚鱗一樣的皮發著瓷光。從頭形可以判斷出它是無毒蛇。杯口粗的蛇身告訴我想要制服它很難。

  我與蛇對視著,它玻璃一樣的眼睛讓人恐懼。心裏擔心它會向我撲來。我緊緊地盯住它,不敢鬆懈一點,在心裏盤算著怎樣在它向我撲來時兩手一起死死地掐住它的脖頸。蛇一動不動,好像也在尋找機會對付我。就這樣我們僵持了幾分鐘,蛇慢慢地開始挪動。先是盤著的身體開始蠕動,然後伏下身去回頭轉向磚縫。這時,緊張的我松了一口氣,可正在我直一下腰的時候,蛇突然回過頭向我撲來,驚恐的我下意識伸手迅速地向蛇頭抓去。蛇害怕了,掉頭便逃。當我兩手抓住它冰涼光滑的身體時,蛇頭已經鑽到磚縫裏。粗粗的蛇身從我手中一點點地滑過,使盡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把它從磚縫裏拔出來。它的力量太大了,就象拔河比賽中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它就在我的手裏逃之夭夭了。大家都虛驚一場。

  在途中我們經常碰到蛇,還撿到兩條蛇剛脫下不久非常完整的蛇皮。(蛇在生長過程中脫下的皮。)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衝開草叢爬到了這段長城的最頂峰;長城抵到山崖上斷了,30多米高的懸崖插翅難越。形成自然屏障。省了秦始皇的力氣,

  沿山而下,山腳下有一個村莊駐在明朝遺留下來的屯兵營的廢墟裏。方圓50多米,依山而居;古老的瓦房磚石並用,年久失修;院落裏搭起的灶臺伸出一支煙囪冒著白煙,一個婦人側低著頭向灶堂內添著柴禾;大口地吹氣給灶臺裏給氧,不要一會兒就會瓢出一大盆粥來。

  進到莊裏,除二三十戶貧居外最顯眼的當屬一個高高的雕著古代花飾掉了漆的門樓了。由門而進,民宅一樣的小廟裏香火正旺,供著兩尊泥菩薩;跪在地上的一個本村婦女手裏拿著一柱香對著菩薩磕頭作揖,口裏唸唸有詞。禮畢怯生生地看著我們:

  “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是走長城的。”我回答到。

  “哦,旅遊的,吃飯了嗎?”

  “在山上吃了,你們信迷信?”盼盼説。

  “——”她看著我們想説什麼又沒説。

  我捅了一下盼盼,非常抱歉地説:

  “對不起,孩子不懂事。”

  她站起來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土一邊説:“今天該我值班。我們村裏人輪流燒香,每個人一次值三四天,每天兩次,不能讓香火斷了。”

  對我們拍照沒有表示出反感的意思。

  從村裏出來陸續碰到好幾位村民,他們都非常熱情地與我們打招呼,還非常誠懇地邀請我們到家裏坐,問吃問喝,熱情好客善良樸實。

  沿著山溝往山外走,一條小河邊剛剛修建起來的2米寬水泥馬路把山根的人家院墻擠到了屋檐下。兩輛車跟著一群人指點著,研究著什麼,聽村幹部説這裡準備開發旅遊區。

  也許是這裡的長城擁有著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也許是英雄後代樸素而執著的生活;也許是這裡的山峰被翠綠擁抱著;也許是涓涓的山泉彈奏出的美妙琴聲;或者是那光屁股的山裏娃在水裏純真的嬉戲。

  我們依依不捨。

  ——任二林


責編:何貝莉   來源:央視國際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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